《少年一方游》幻想脑洞

7、第 7 章

　　赶了一个月的路，冬天已经过去，花姨等人也回到了最初连星辰躲避的“洛何城”。城门戒备森严，只有特殊的路引方可进城。
　　花姨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二十两黄金递给门卫，“我们是南边来的，来洛何寻亲，还烦大人通融一下。”
　　门卫收下黄金，花姨正要笑着感谢，却听那门卫说：“进城需路引，没有路引就连皇亲贵族都不能进。你叫你的亲戚为你准备一份路引即可。”
　　花姨心里愤恨，收了钱却不办事实在可恶，脸上却要一幅感激地样子，“多谢大人指点，只是这路引可否买到？”
　　“路引是衙门的事儿，除了钱还需要诸多证明和担保人。如今圣上说了，各城要休养生息，先稳定农事和军事发展，所以不让人流频繁走动。”收了钱，门卫很是耐心地回答花姨的问话。
　　洛何城外不远的树林里，花姨等人围着火堆取暖。今日是新年，寓意美好的伊始，然而大家都在为进城的事愁眉苦脸。
　　果然，连耀安早就发现了饿鬼的事。
　　高子矜听了花姨从门卫那儿得来的消息后，心里想明白了很多事。
　　最初，连耀安被先皇派去考察灾情，回来就密谈了先皇，于是先皇立马放弃三座上万人口的大城，大量的灾民们在北方自生自灭。即使知道了饿鬼的存在，连耀安也不放过天时地利的机会在先皇炼丹猝死后，借助先皇后妖姬祸国的谣言笼络人心，最终铁骑踏入宫门登基称帝。
　　“要不，我们拿饿鬼的事当作投名状，换取路引，指不定成为名垂千史的人物。”花姨提议道，越想越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高子矜轻笑，“恐怕早有人这么干了，但你听到过有关饿鬼的消息传出吗？如今各地闭城锁关，即使北边的百姓死绝了又有几人能知道？皇上爱的百姓是都城里的达官贵人，可不是天下所有的百姓！”
　　花姨似懂非懂，她从小看尽世间万事，最懂得人心的黑暗面。那饿鬼恐怖如斯，即使是皇上也不会为他们这种平头百姓牺牲大量人力和财力吧？而且，就算举国借兵也未必能灭绝饿鬼。幸好有小高的提点，要不然她冒然暴露自己是难民的身份，指不定就被杀人灭口。
　　但是，没有避难所，她们几人就过着流浪和逃亡的生活？北方那三座弃城，花姨从来没回去过，但是饿鬼的出现，可想而知那边肯定更加糟糕。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几次的死里逃生变得非常可笑，忙忙碌碌到最后却是白费功夫。
　　“洛何城是最近的一座大城，最初肯定收留了许多难民。”高子矜眺望远处高耸的城门，“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就能进城了。”
　　甚至，洛何城将会成为他和太子复仇的第一步。
　　“什么时机？”花姨有些疑惑。
　　高子矜等的是洛何城内饿鬼爆发的时机，太子获得母族传承，又是名正言顺的先皇嫡子，如果城内百姓知道新帝不敌饿鬼又放弃了洛何城，待太子如神仙般救他们出水深火热中，不怕没人拥戴太子夺回皇位。
　　不过这话，现在还不能告诉花姨等人，于是高子矜高深莫测地回道：“且看它！”
　　鑫国十二大城，洛何不算富庶也不是最穷的那个，总人口四十万左右，其现任城主是都城望族中的一位出色子弟。他早已拿到上面关于饿鬼的密令，一个多月来一直在排查难民的流向。奈何之前朝廷内斗不管民事，错过了最佳检查时期。为了不惊动民心，城主不敢大张旗鼓地抓难民，而那些定居的难民大多是有亲属在洛何城，更加不敢随意抓捕。于是，城中的人力紧急调动，不分白日昼夜地在城中巡逻，还美其名曰：“新帝爱护子民，时时刻刻保护百姓安全。”
　　尽管如此严密的巡查加上宵禁，城中的失踪人口还是越来越多，终于引起了百姓的恐慌。
　　“据说，连名门胡家的奴仆都失踪了几个，吓得胡老爷子雇佣上百保镖日夜防守，势必要把那群恶贼抓住。”
　　几个茶客坐在酒楼里小声议论。
　　“那群贼人太可恶了，也不知道掳走人有什么用，弄得城内人心惶惶。”
　　“要不是路引难得，我都想投靠亲属避难，据说那些贼人尤爱落单之人，家中就我一人，实在双拳难敌四手。”
　　几人越聊越激动，一会儿感慨命途多舛，一会儿嗟叹世事无常。
　　只有一人脸色发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参与朋友的话题。
　　冷静后，几人注意到伙伴的不佳气色，连忙嘘寒问暖。
　　“兄弟可是昨夜没有睡好，今日脸色很是苍白。”
　　“可是担心恶贼？”
　　“城中戒备森严，近日应当就能抓到那些恶贼，兄弟可不要忧思成疾了。”
　　那人摇摇头，豆大的汗珠密集在额头，“我……我见到那群恶贼了。”
　　几人哗然。
　　“可是当真？”
　　“你在哪日见的？”
　　“何处见到？”
　　那人想起了什么恐怖场景，嘴唇颤抖，“不是人……，他们不是人，是一群怪物在吃人。”
　　几人面面相觑，并不是很相信伙伴的言辞，只当他由于害怕而出现癔症，毕竟什么鬼怪传说那都是话本子里的虚构。偏偏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呼声，立马打了几人的脸。
　　“有怪物吃人啊！大家快跑！”
　　巡逻的士兵闻声而来，抓住那高呼之人盘问。
　　“花艺楼里有怪物，有好多怪物……”高呼之人本是白衣，却染上了一片暗红，手臂还流着鲜血。
　　士兵们正要放人前往花艺楼，那人却突然不说话，反而喉咙里传出奇怪的“嗬嗬”声。几个士兵好奇地驻足，一条长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盘附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脖颈上，一鼓一鼓地吸食鲜血。
　　周围的人们被吓得仓皇逃窜，而吸食了鲜血的怪物很是兴奋开始追逐四处奔逃的人们。
　　酒楼里的几个茶客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马往家去。
　　一时间，洛何城人声鼎沸，却都是些哀嚎痛哭。
　　而城外的高子矜望着那紧闭的城门，没有门卫和戒备的士兵，他微微一笑，“时机来了。”
　　花姨等人听见那些传来的惨叫声，已经明白高子矜说的时机是什么。
　　谢嫣然却疑惑，“洛何城已经有了饿鬼，我们还有进城的必要吗？”
　　“饿鬼爆发，说明它们已经壮大，不畏惧城内兵力，我们进去不是自寻死路吗？”连星辰也提出自己的疑惑，虽然他很希望洛何城能够捱过去，但听那些惨叫，想来情况不容乐观。
　　“小五，这是我们的时机！”高子矜用眼神暗示连星辰，“虽然饿鬼爆发，但洛何城有四十万的百姓，这是挑战也是机遇。”
　　连星辰已经明白高子矜的意思，虽然他无意鑫国皇位，但是四十万的生命也不能漠视不管。他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经过这几天在秘境里的练习，“弱水音诀”第一式已经习得，不说消灭一个城的饿鬼，但是至少能够确保身边几人的安全无虞。那些百姓们，如果能迅速地凝聚在一起，或许能将饿鬼驱逐。反之，如果洛何沦陷，四十万多的饿鬼不出一年也会灭了鑫国，即使那个时候连星辰再强大也是恶虎怕群狼，终究唇寒齿亡。
　　连星辰已经做好决定，于是抱拳向花姨等人致谢，“谢谢你们多日照顾，城内凶险万分，今日我们就此别过。”
　　“为什么非进城不可？”花姨很是喜爱连星辰，一直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福星，听见两个孩子想要进城连忙劝阻，“我们可以再往南，南边城市坚固兵力充沛。”
　　连星辰只好脱光自己的上衣，展示出平坦前胸，“我本是鑫国太子，为躲避新帝追杀才男扮女装，不得已欺骗了你们。”
　　原来小五姓的是皇室的“连”，花姨恍然大悟。她虽然不知道皇室之间的权力斗争，但是身为前太子，理应在国难民危之际挺身而出。于是，她跪拜在地，“民妇眼拙，不知太子身份，冒犯之处还请赎罪。”
　　谢涟漪等人也跟着下跪。
　　连星辰很无奈，他连忙扶起花姨，“你有亲人需要守护，确实不宜入城，而我和子衿哥也有自己的选择。”
　　说罢，两个孩子毅然前往城门口，轻身跃上三米多高的城池，转眼消失不见。
　　“老天保佑他们平安。”花姨忍者泪水，轻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