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夏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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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琤计算着夏冬回京的路线行程，在她回京后给她递了一封信，没有掩饰字迹，相约在一处隐蔽的民宅见面。
夏冬到时，看到的就是一身粗布白衣，民妇打扮的萧景琤。
萧景琤起身唤道：“冬姐。”
她们素来没有什么交情，或者说萧景琤与赤焰中人都没有那么熟悉，但夏冬知道，这一声“冬姐”是为谁喊的。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我们要救卫峥，想请冬姐相助。”
萧景琤没有多说什么，但夏冬看着她清亮坚定的眼睛也拒绝不了。
从前，她一直不理解她的挚友霓凰为什么把萧景琤引为知己。像萧景琤这种自恃有才的世家贵女她见过不少，但再如何的耀眼夺目，也不过是依傍大树乘凉的菟丝子，一旦靠山倒塌，便要在风雨中飘摇无依。
之前是她狭隘了，能从当年的绝境走到今日，此人就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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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初五，计划中劫囚的那一天，萧景琰、萧景琤都在苏宅等候消息。随着事情进行得越顺利，萧景琤却越发坐立不安。
终于，靖王也从地道离开，去向他的战场。
萧景琤最终还是等不下去了：“不行，悬镜司的手段比外界所传的厉害的多，哪怕是有一线转机，我也要去试一试。”
而梅长苏却不想再生枝节：“你可知道过犹不及？”
“早在靖王兄参与进来的时候，在父皇眼中，我就不是中立者了。你放心，之后的环节不再有我的参与，即便不成，也不会坏事。”
“而且不过是御前对质而已，夏江这个人，”说到夏江，萧景琤脸上表情未变，却露出怨恨和些许的不屑，“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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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誉王兄今日进献一块奇石，方才听说父皇召见靖王兄，还以为是要叫靖王兄也来一饱眼福，只是没想到那块奇石已经收回去了？”武英殿内，萧景琤也不管自己的理由有多蹩脚，神情自若道。
夏江一声嗤笑：“原来如此，公主殿下上回与微臣在殿上争执，也是因为靖王和卫峥一事。此次着急赶来，恐怕看奇石是假，听说卫峥被劫而相护靖王是真。”
“我说夏首尊是为何在此，靖王兄急诏入宫所谓何事。原来是卫峥被劫而夏首尊怀疑靖王兄。”萧景琤继而道，“不过夏首尊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全天下都知道，我小时候承蒙静妃娘娘照顾，在医学上也有启蒙传授之恩，靖王兄对我向来也不错，兄长受到怀疑，不质疑两句，而是跟风附和，恐怕会叫父皇寒心。”
夏江还没见过把自己偏心一方说的这样正大光明的人，气血上涌：“你......陛下，臣只是随口询问，没有想到公主殿下会出言无状，在陛下面前，不尊嫡母；”转而向誉王的放向一拱手，“在殿下面前，偏袒靖王。”
誉王立即配合道：“是啊，难道我素日里待景琤不好吗？却不知何处竟让景琤如此不满？你私下里和我说了，我改便是，何必在父皇面前争执叫父皇伤心。”
“夏首尊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虽然本公主也十分敬慕皇后娘娘，但娘娘毕竟是一派国母威仪，不敢逾矩肆意亲近；而说到誉王兄，景琤就有些糊涂了，虽然如若今天与夏首尊争吵的是誉王兄，景琤自然也会质疑一二。”
萧景琤微微一笑，显露出一点口舌相争中占据上风的狡黠得意：“但是难道这件事，夏大人你告的不是只有靖王兄吗？难不成是我不知情的时候誉王兄也有牵扯，所以要叫我比较一番？”
夏江话刚出口就察觉自己中了套，忙想弥补，却只见梁帝已经心生怀疑，眯了眯眼，又被萧景琤抢道：“夏首尊也不用把我的话太放在心上，毕竟我就是一介公主，说话做事偏颇些也是无伤大雅，顶多叫人耻笑罢了。但像夏首尊这种手握重权的朝廷柱石可就不一样了，还请夏首尊时时在意，处处留心啊。”
“好了，叫你们对质就对质，不是叫你们争吵，景琤和景桓也不要插嘴了。”
萧景琤微微一笑，站到一边，听萧景琰和夏江两人就今日之事对质。不久，皇后派人请梁帝去处置静妃在宫中所行逆悖之事，梁帝勃然大怒，但回来时神情又好像缓和了不少：“刚才说到哪了？你们接着对质吧。”
“陛下，臣自知没有拿到实证，本不欲妄言。只是陛下让臣说，臣不敢不说。但面对如此罪名，靖王殿下自然也要极力分辨。如此争吵下去绝对不会有结果。”
誉王接口道：“说得不错，闯进官衙府司劫夺罪犯，这样的滔天大事，绝对不是我们在这儿争吵不休，就可以找出真相的。请父皇下令彻查。到时候有些人自然就不能够再有推托之词。”
夏江赶紧请命：“陛下，人是在悬镜司手上丢的，老臣则无旁贷。”
“呵，正是因为人是在夏首尊的看管下丢的，才让人怀疑夏首尊到底有没有能力查明真相，抓回卫峥吧。”萧景琤道，“父皇，依儿臣愚见，夏首尊如今一口咬定是靖王兄劫囚，靖王兄也拒不承认，两相对立，都应该避嫌，更有甚者，今日在场之人都有关联，要找一位完全置身事外的主理之人才是。”
梁帝对悬镜司的信任，果然并非一日可以撼动，即便对誉王和夏江已有怀疑，但还是命夏江调查，让夏江去提审了梅长苏。
夏江走后，靖王回府禁足，誉王自觉无趣，也找理由退下了。
殿中只剩下萧景琤和梁帝父女，看梁帝虽不如方才震怒，但看起来也是心情郁郁。萧景琤虽然目的落空，但却也不能一走了之，只能留下来善后。
“父皇，其实有一句话夏首尊倒是没有说错，景琤的确不是为来看奇石。”萧景琤面上笑意淡了几分，“方才景琤正在靖王兄处，王兄被父皇急诏，又听说夏首尊和誉王兄也在。想到上回靖王兄与夏首尊在御前争吵，父皇就大动肝火，景琤实在担心，所以才请命进宫。”
梁帝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跟夏江素来不对付，夏江也始终认为你和赤焰之案有所牵连，朕都知道。但是夏江毕竟是多年的悬镜司首尊，你本来就容易被牵连，又何必总是跟他对着干？”
“景琤在父皇面前失言，还请父皇责罚。只是事关靖王兄，景琤也不得不关心。”
“而且父皇不觉得此事奇怪吗？为什么一连两次，誉王兄都恰好在场，夏首尊又都将矛头指向靖王兄？景琤听说夏秋大人押送卫峥入京时就有人在城门口劫囚，彼时靖王兄可还在赈灾归途中。”
看到梁帝怀疑愈深，萧景琤继续道：“按理说这逆犯既能逃逸十三年有余，必然是有同党庇护，有逆党劫狱也说的通。悬镜司既然能够抓回卫峥，自然是对其同党心中有数的，为什么如今逆犯被劫，矛头却直指靖王兄？按理来说，与赤焰之案，过去的渊源最深的还是我，如今的袒护最多的是其同党，靖王兄两边都不占，怎么就说到他身上了呢？”
“朕也知道，所以今日没有直接断言，让他下去查了。”梁帝不想再提这件事，“静妃那边也是皇后要刻意为难，只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只能将她禁足，你平常与静妃关系最好，也多去陪陪她。”
“是，那景琤就先去静妃娘娘那边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夏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