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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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的那件事，其实并没有给萧景琤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只是从哪以后每过几日，她都会去芷萝宫求两盒静嫔娘娘的点心，精心挑过，然后在拜访霓凰和苏宅时各捎上一盒。
平阳公主和霓凰郡主是多年好友，且还有萧景琤在梁帝面前领的两件事情在前，自然没有人觉得奇怪。
至于去苏宅的缘由，一时之间京城里起了不少猜测。有人说是霓凰郡主对梅长苏有意，但不好意思总是去苏宅来往，便叫她的好友代为传信；也有人说是平阳殿下自己看中了这位才子，才时时上门拜见。
不过萧景琤每次前去苏宅都没有避着宫里的侍女，很快一种更为靠谱的说法传了出来，盖过了各种八卦臆测的声音。说是这位苏哲苏先生与音律一途颇有造诣研究，还藏有一把百年杉木古琴，引得这位不太沾染红尘的公主殿下时时惦记着，常常念着想要上门赏玩。
至于苏宅那边，如萧景琤所料，第二次登门时，梅长苏看着她手中的点心盒子就有了疑问：“殿下，这......”
萧景琤微微一笑，从容的走到悬泉琴旁：“我知道先生想问什么。”
“但既然先生已有此问，想必已经不需要我的答案了。我还是原来那句话，先生大可做自己想做之事，景琤不会给先生带来任何阻碍。”萧景琤没有看他，一边抬手给悬泉调音一边道。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她也不再言语，只是在沉默中替他奏一曲《普庵咒》。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年，而每一句涉及过往的言语都渗着血和泪，刺得人冷而痛，相认不如重识，交谈不如不言。
一曲罢，他慵懒的靠在塌上：“今年的梅花很好。”
停了弦，她起身微微一笑：“今年应当是个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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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宫中也无大事，只是听说近年来比较得梁帝青眼的一位年轻无子的美人，殿前的大宫女无意间与越妃娘娘的圣驾有所冲撞，被越妃拿到短处折辱了一番。
只是那位美人是个顶聪明的，也不与梁帝哭诉，只是叫受伤的宫女去休息几日，又叫一个不善沏茶的丫头暂替了她。过几日梁帝来过一次，虽然没见着什么大的反应，但越妃刚刚复位的热乎劲儿算是被晾凉了。
宣训宫中，佛前的香烛全数点燃，映着灰蒙蒙的佛像竟也有几分神光。虽然从佛像上和案上的灰尘蛛网仍看得出佛堂荒置多年的颓像，但佛前跪经用的软垫却是崭新的。
萧景琤跪在案前，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像是自言自语：“越妃的气焰终于打压下去了。只是如今太子输了论辩，手下只剩谢玉、兵部；可誉王各部还都俱全。”
“除夕一案谢玉恐怕还有行动，宫外的有江左盟压着不用担心，宫内嘛......”她睁开眼抬头对着身旁的人道，“越妃的人里头挑一两个，给他们露个缝儿，也好镇一镇皇后。宫中出事，皇后必定要整肃后宫。我们的人都歇一歇，之前查到的那些外边的钉子，也借此机会给皇后透一点底，让她来动手。”
“小主人放心，老奴会吩咐好的。”平日里佝偻着身子的老妪，此时挺直地站在宣训宫佛堂之中，除了面貌声音确实是一位老者，但神情中的精神气儿却不显得颓唐。
萧景琤扶着案几站起来，向老妪温和道：“嬷嬷也不用事必躬亲，有些事情，就叫轻红去做吧。”
“小主子体恤老奴，但小主子所作之事，事关主子留下的遗愿，老奴十分恐怕会有差池，不敢假手于人。”
萧景琤只得轻叹一声，远处只能约微听见“皇祖母”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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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过几日，一个好容易寻得丝机会的太监也不管当夜是雨夜，纵火引燃了一处宫殿。好在禁军防卫森严及时将犯人射杀，并着瓢泼大雨将火迅速扑灭。
皇后娘娘脱簪请罪，又被越妃好一通落井下石，此后整肃六宫，查到之人均当场杖杀，方才控制住了局势。
宫城连着出了两桩事情，梁帝的心情有些烦闷，同萧景琤下棋时也有些神情蔫蔫。
萧景琤落下一子，状似无意的问道：“父皇还是在为宫内纵火的事烦忧吗？”
“纵火之人是在册的太监，而非外人混入，朕也是颇为心惊啊。”
“景琤也有些想不明白，当夜本就是雨夜，纵火之处也是无人居住的偏僻宫苑，这个太监明明已经被成功的安插在宫中，为什么要纵一场注定很快就会扑灭，又烧不到什么紧要东西的火呢？”
“还有之前的除夕夜一案，景琤至今没有想明白凶手的作案动机。不过话说回来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儿臣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和蒙大统领，虽然有失职之嫌，但终究还是肇事之人最为可恶。只是不知这连发两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作案者的目的又是什么？”
“嗯？你觉得这两件案子有关联？”
“也许是景琤多心，但是皇后娘娘统理六宫多年，之前也未曾听说有过纵火之类的事情；而除夕之案也实在离奇，两者相继发生......”萧景琤垂眸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眉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困惑和担忧，“无论如何，既然关系到父皇的安危，只怕此时变动过多，会叫有心之人抓住可乘之机。”
梁帝道：“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这两件案子，虽然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毕竟都发生在朕身边，挑衅的是皇家的威权，损失的是朕的脸面，朕不能不上心。朕罚蒙挚、训斥皇后，是因为他们失职，也是为了敲打他们，让他们严加管控。这大年下的，不能再出乱子。”
宫内有萧景琤盯着，宫外有江左盟压着天泉山庄，此间之事算是暂时平息。
但就在复印开朝第二日，“砰”的一声巨响，京城震动。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