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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囚禁与杀戮升起 ...

  •   皇帝将她软禁起来,这件事也传到了方宁墨和皇后的耳中,方宁墨一阵冷笑,怀王之妻,将军之女,也不过如此,失去了军权也不过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绵绵女子罢了。
      他伸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杯,一口饮下,今日依旧摆着平日里常常摆放着的糕点,往日他瞧着甚是碍眼,今日瞧着倒是舒心不少,他放下受中的杯盏,拿起其中的一个糕点放进嘴里品尝起来,甘味回甜而不腻的味道在他味蕾中散发着沁香。
      坐在一侧的老三方恪之瞧着他这般模样也有些疑惑,随后仔细回想今日来传消息的小厮,他瞬间明白了,“二哥,如今这一切尽在您的掌握之中,看来,您想要的,就快要得到了。”
      “不急,慢慢来,这还是个开端,人还没死完呢,三弟可别露出了马脚,你我站在统一战线之上,本宫若是坐上了极乐之位,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位份。”
      “那臣弟在此便多谢二哥哥了,只要二哥哥需要弟弟的地方,尽管开口,臣弟必然会拼尽全力为哥哥杀出一条血路来。”
      说完此话两人相视一笑,双双握拳以示感谢。
      一阵阴风微微吹动着两侧的烛光,方恪之没瞧见,方宁墨心中倒是明了是何意,他缓缓开口:“三弟,今日本宫有些累了想休息,便不招待三弟了,只待下次本宫一定得带你去胡云楼舒展舒展筋骨。”
      方恪之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便站起身来向他行了礼道:“那臣弟便告退了,哥哥好好休息。”
      待方宁墨点点头后,方恪之便转身离去,最后在离去前身子虽不敢转动但目光还是悄悄望了一眼身后,瞧得有一阵黑色的烟雾在方宁墨身旁的木柱后出现。
      待方恪之没了身影后,方宁墨缓缓道来:“炎媸就此现身吧,从何处而来?”
      他也不多问其它,只待这个黑影化为实形后走到了他面前的正殿前,用地方之礼向他以示尊敬。
      “太子殿下金安,属下得主子之令前来,恭喜殿下又朝心中所想迈进一步了。”
      炎媸那低沉的嗓音就此响起,方宁墨听得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意,说道:
      “说起来本宫能如此顺利还真的多谢你家主子前些日子派你前来的相助,若不是如此,本宫怕是不知又该是多少个几年才能像近些时日这般顺利,只可惜,没杀掉冷宫娘娘,给她留了一口气在,不过还是得让您代本宫向您家主子说声道谢,冷宫之事你也是帮了不少的忙。”
      炎媸微微沁身,也是示意了他的意思,回道:“属下定会带到的,可惜留了那女子一条命,也是属下做事不周到,那夜原本能杀了她的,不曾想遇到了障碍,不知是谁出现重伤了属下救下了那女子,让属下无法出手,主子如今还有一事想问候您一声,事态若是发展的顺利,也不知咱主上何时才能见着方偌冥。”
      方宁墨听闻他的意思,伸处手去轻抚案几上刚喝过的茶杯,他缓慢的磨砂着茶杯的纹路随后才道:“何须如此着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至于着急这一刻,如今连你们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本宫自然也无从下手寻求,自然是引蛇出洞的好,要想将他引出来,可不得把本宫面前的这些障碍给清理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宫都还无从下手呢。”
      炎媸听得也是有些汗颜,他竟无法去反驳方宁墨了,确实也是,这近一千年来次次都能很轻易的将人给找到,如今这最后一次机会了,倒是没了任何踪迹和气息,这让他们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有些着急。
      这好不容易嗅到一丝消息,可是还是一头雾水,只知方偌冥是凡人,他们也是多方排除万难才猜测皇宫这个线索,只愿这次不会辜负期望,可是好巧不巧,过来寻人,又是没了迹象,如今也只能靠方宁墨这一处消息了。
      他们能怎么办,也只能顺着方宁墨的法子走,炎媸站在这儿,一阵思量后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找人这事儿确实不能急,主上为了尽快让太子殿下坐上这个位置也是煞费苦心,特意让属下为太子殿下送来除去障碍的法器。”
      说着他便从衣袖间拿出了一个独特的法器,迈几步上前双手递呈给方宁墨,坐在上位的人瞧他毕恭毕敬的俯首哈腰,那手中的东西他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却不曾想仅是一把细小的短剑。
      此剑全身通黑,只见有黑色的纹路从剑柄处一直到剑头皆用金线勾勒出来,图形虽不全面,可他能稍微瞧得出来这勾勒出来的图形怎么看都想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
      他拿起来仔细观摩,最后呲笑一声,这样的小玩意儿竟也拿的出手,这样短小的匕首在西魏何处寻不着?这位主上还须得让他特意送来,当真是小题大做。
      “何必拿一把常见的匕首送来哄本宫,连为本宫铸剑的剑师都能做出许多像样的杀敌之剑,何况这样简易的匕首,自然是多做无疑的。”
      “太子殿下可别小看了这把匕首,这把匕首采用的是妖界中上等人的肋骨所制成,纯铁打造的剑刃中也加入了骨沫,自带妖界的煞气,杀人绝不含糊,太子殿下想除去谁,自然是助您一臂之力,如今属下也不好再现身替您扫去障碍物,这把匕首也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方宁墨听他讲得这般好,挑了眉头问他:“这么好?”
      “合作共赢,主子绝不吝啬于此。”
      即是如此,方宁墨也暂且将其收下,送走了炎媸后他便打量了这把匕首好一阵,事情的成败他绝不会将希望全寄托在炎媸那一处以及…这似好非好的匕首上。
      宫里的每一个日夜,对林若霜来说早已是平淡如水的过往,白天昼夜的交替对于她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她最在意的,就是身边的这些人,可是就算是她最重的人,她却留不住,这些安稳的日子,在渐渐的土崩瓦解…
      什么妖邪缠绕,说她是妖女,林若霜只觉得这些话说的可笑,多年来宫中对她的嗤笑猜忌可不少,她却从不在意,如今她身边的唯一贴心人却因为她而离世,宫中的猜忌也越发加重了起来,林若霜依旧沉浸于沈姝玉的离世,宫人连她的尸首都不愿留下,当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她端坐在廊下,整个人瞧着是那样的毫无生气,脸色暗沉,唇色雪白,披散着头发,唯有衣衫依旧是整洁无疑,她正悼念身边人时,却等来了一位多年未见却又很熟悉带着怒气的人。
      沉重的脚步在廊中响起,还有那剑刃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音无一不是在告知林若霜来的这人气焰不小…
      这样吵杂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瞧那方看去,多年未见的恩爱之人,如今再次相见…林若霜心中只觉得无比悲凉,相见之地破旧不堪,再见之人各自心中怨恨升起,这样要杀了对方的心境,谁又能想到多年前她们还是一对儿恩爱之辈呢。
      “说!关外之事与你是否也有关系,朕与你多年夫妻,为何你要如此对朕!你在宫中引来了妖邪之物,那日朕来你宫中瞧见那身子僵硬的宫奴,只怕是真的妖邪所为,亦或是…你和偌冥都是…”
      方伯言的怨念颇深,看来皇帝已然是信了,林若霜心中自然是无比寒心,她眼中饱含泪水,跪在此地就此抬头看着眼前人,脖子一旁那冰冷刺骨的剑就抵着她那跳动的血管,这冰冷的剑刃若是动了分毫之厘,哪怕她就算是一位再好的会武功之人也许会成为这把剑的剑下魂…
      皇帝瞧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动容,太子向他述说这些事态时,他原本是不信的,向来念着多年情分在,这些时日他不止一次的告知自己那些所见所闻都是假的,可是再怎么劝解自己,他都没有办法不去相信这些事情。
      她就算想助方彧衔,也不至于做出这般造反之事来,牵动关外的梁泽深商态好事宜,可是如今事态败露,她还怎么坐得住的,皇帝瞧她这般事无关己的模样,心中甚是窝火,可是林若霜却毫无动容的说道:
      “陛下如此怒气冲冲而来,为的就是责问臣妾?陛下既然怀疑臣妾,那为何还要来冷宫见臣妾一遭,还要如此拔剑相向逼问如此,竟不知陛下恨臣妾到如此绝情的地步了,难道陛下与臣妾之间多年的恩爱,竟比不得别人的谣言?!臣妾以为当年在皇后娘娘生辰宴上与陛下一别后,陛下会为了我们的清白而正名,却不知那一别等来的竟是陛下拔剑质问,臣妾确实不会再指望什么了。”
      “陛下若是信那些谣言,下令将臣妾斩立决岂不是更好?如今臣妾也不用等着陛下前来质问了,一剑下来,刺破心脏,臣妾这妖女便不会再活着了,反正臣妾也无生之欲望…”
      方伯言听得也缓缓将手中的剑放下,林若霜瞧得剑离开,心中也不免松了一些气息,皇帝虽展开了一些柔和之气,但质疑之声依旧不曾落下,“原本朕也是不信这些什么妖邪之说的,可朕得见沈姝玉那具干尸时…心中竟…也有了许多的惊讶,你即为自个儿证明不是妖女之名,为何却不得见方偌冥,他人在何处?”
      果然他来了,方偌冥之事便包不住了,方偌冥如今未在,她又不能与皇帝明说,早些时日这些事情也就他们知晓,可这断断续续出现在冷宫周围出现多次刺杀事件的发生,怕是方偌冥出事之事也在极少一部分传开来,导致这些风声也传入了皇帝的耳朵里。
      如今皇帝前来质问,她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回复皇帝的问话,许是她长时间没有回答让皇帝起了不安的神色来,他蹲下身来问道:“偌冥人呢?你即不说,便是承认了偌冥也是妖子一说?你将他包庇到何处去了?”
      皇帝虽说的平淡,但句句铿锵有力,字字“杀”得林若霜也不知该如何回他,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只说得一句:“臣妾与您也曾恩爱过……”竟然也落得个一文不值…
      “你即不说,那朕便搜宫,朕就不信你会将他安置在朕找不到的地方,妖子在世,何患无穷…来人!”
      他的一声令下,宫外的侍卫皆得了令在芳华殿中穿梭起来,皇帝也自嘲的说了一句:“朕自知多年来对你不薄,待你入冷宫起,朕心中无一日不是对你有愧疚之意的,曾多次派遣身边人对你的冷宫无一不照拂着,可你就是如此对朕的,嗯?!”
      他话落下,这芳华殿中的一切都被搜乱后依旧得到的是方偌冥不在宫中的消息,皇帝也是气急了,他将双手抓紧了林若霜的肩头,越来越重,咬着牙狠裂的说道:“朕一定会将他找出来,并灭了他,朕一定会让你亲眼看着妖子是如何被杀的…”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带着众人离去,也就在此间,林若霜心中怒火攻心吐了血,一头便栽倒在了廊下一振不起…
      皇帝的的思绪瞬间抽了回来,他依旧想起这日夜间发生的事情,心中也是难以忍受的,更有让他犯难的便是他的四儿子和太子,太子向他举荐了林若霜冷宫的事情,宫外的流言也指向老四,他即使再怎么培养和看重方彧衔,如今这百姓的舆论和朝中大臣的倒向让他没有一丝疑虑,想必也是假的。
      长时间来寻人无果,就算是再信任自己的儿子,可总是会忍不住去将这些事情牵扯到一处去,各界的声音都在向他说道要将怀远王爷巡回归案,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必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让他不想杀掉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办法平众怒,这些日子太子也寻得了众多梁泽深勾结藩王的“罪证”向他禀报,以及后宫妖女妖子的声音也呼吁得极高,方偌冥的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生不知去向,死不见人,这一件件一桩桩与方彧衔都有关系。
      日光落下,天空中挂起一层余晖,他坐在皇位上看着空荡的大殿,忽然间一阵叹息响起,一直跟随服侍他的关如海也一直担忧着。
      “关如海,你跟朕多年,老四和梁泽深以此想来夺取朕皇位之事你有何见解,当然还有他会不会和冷宫的那位密谋在一处,就想以妖术来迷惑人心以此达到他的目的,还是说就是冷宫那位撺掇的。”
      关如海听得皇帝此话一出,整个人吓得心里直打哆嗦,身子不自觉的往下沉,王爷乃皇室中人,他不敢猜测尊贵人的行事之举,他不愿掺和朝政大事,即便是每日他都会跟在皇帝身边上朝,见大臣,服侍陛下的饮食起居,但他也依旧是讲自己的地位拎得很是清楚,不该自己打听的,了解的事情一律不掺和。
      皇帝即便是这般问他,但他所能知晓的,了解到的方彧衔是一位为民的好王爷,所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全然明白。
      “回禀陛下,奴婢只是服侍在陛下身边的一名内侍官,目光见识短浅,什么都不懂,上不得台面也入了不了陛下的眼和耳,更是说不得有何见解,陛下抬举奴婢了,陛下和各位大臣都是慧眼识英才的人,目光见识都是极好的,陛下即选择了大臣们上朝一同讨论国事,自然都是以陛下为尊, 奴婢目光短浅,口舌笨拙,着实无法替陛下分忧啊。”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为人,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一些哄他的幌子罢了,他怎么会不知晓,他看了一眼身旁这人,连连说道:“你还在朕跟前圆滑呢,你心中盘算着什么朕可是一应知晓的,心里想什么说便是。”
      得了皇帝一句话,关如海也是尽露笑意,也如方伯言所说,他跟随皇帝四十年有余,皇帝的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其中,多年下来观察入微的服侍,也让关如海对皇帝的
      “陛下心细如发,这什么事情啊都是瞒不住您的,奴婢对朝政大事不敢逾越评足,这一切陛下定然有见解之处,怀远王爷的为人品格和行事之举,这一切都尽显在陛下眼中,也在百姓的眼中,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储君,陛下也说过,太子之位无人能撼动,也正是说明了陛下在看中怀远王爷的为人能力之时也在为太子殿下培养人才。”
      “如今这一切的局势,不一定是怀王殿下和梁老将军合谋之举,或许太子殿下将此事推得是有些急切了些,个人有个人的理,奴婢只觉得每个人在做一些事情时不要太过于逼迫到一定境界,不然会适得其反,陛下是真龙天子,心中必然是有一面明镜的。”
      关如海说的是不错的,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四子,另一边是早些年选中的未来储君,两头皆是他培养的人,他既重点培养过方宁墨,如今他心中却也多了些许动摇,有时还会怀疑自己早些年将他选为皇太子的行径是否得当,他也一直在想,倘若这些孩子不是从他这儿得到赏赐,而是想从他这儿下手去夺取,那就算是他最为看中的儿子,也绝不会留情面的让夺取之人活下来。
      但愿这两个儿子对皇位没有过多的心思,若是…当真猜测不错,除去这两人,他也总能选出一名优秀的未来储君。
      他坐在这大殿上沉思片刻便有小侍官几步迈做一大步的赶到皇帝面前俯首在地道:“陛下,怀远王爷回来了…”
      皇帝听得心里也是一怔,不见了的这几个月,终于回来了,不过,他心中还是起了莫名的疙瘩,这个儿子,没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生存,恰巧又是多事之秋,果然他还是要问问当事人的说法才好。
      来禀报的侍官交代清楚了事态,方彧衔从城外便一路行驰马匹往宫中来,过府门而不入,可见对皇帝的孝心,如今他又跪在大殿之外请罪,只求见皇帝一面。
      方伯言微微握紧了皇位的把手,眼中凌冽,唤道:“将怀远王唤上殿来。”
      内侍官得令后便起身往殿外走去,当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只见方彧衔身穿沾满灰尘泥浆的白衣走上大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俯首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偌大的朝政殿响起,他这般诚恳俯首的模样,皇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几个月前他还对这个孩儿给以期待,当真是欣赏有才华的他,不过才这几个月,瞧他做的这些事情……
      想想便觉得心寒……
      “你可有话要与朕讲?这几个月去了何处?莫不是这几个月当真是心虚了不成?”
      “回父皇,儿臣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儿臣的为人,父皇比他人都知晓,如今儿臣得的这些尊位,荣华,皆是父皇所赐,儿臣自知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如外界传言那般包庇梁老将军与众位藩王造反,何况此事既是无中生有之事,父皇心中当如明镜一般,不会受这些流言的影响。”
      作为一名儿子,他自知已经做的很好了,皇帝对他的疑心已起,怕是很难消下去,他也做好了此生为自己打翻身仗的状态了,就算皇帝威胁到他的性命,他只觉得无所谓,倘若无缘由的牵扯身边重要人的性命,那他便不会就此忍下这口气,只当是为了身边人的安危,他也得为此一拼。
      好一个儿子,口齿伶俐,即使事实如他所说,可谁能证明,他也想得一个事实,一个证明他清白的事实,这样,他也能平息众人口舌,皇帝便问他:“即便如你所说,那谁能证明你这不知去了何处的几个月与此事无关,谁能相信你不是躲着这流言,让你躲着证实这流言的纯在。”
      几个月?话说他对时间的把握还是有的,他总不能与皇帝讲他去了仙境之地,在仙境之地待了几日的事情,仙界几日,人间便过了好些时日,这些事若是说出来只当是无稽之谈,皇帝不仅不信,反而会觉得他在胡扯。
      “父皇为何不信这些事情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儿臣为何会扯上自己的荣华性命做赌注去冒险做这些事情,儿臣向来只求平安,安心做自己的逍遥王爷,无意去争夺皇位,何况梁老将军多年来为父皇平天下,只对战事有兴趣,如今他已年老,也早有退隐之心,他出发守边关前还对儿臣说过,他自己还能动身时只为陛下守关,迈不动身子时也就在边关养老了,蓄意而为之事,粱老无意去做,儿臣也不屑一故。”
      此话一出,皇帝心中泛起一阵踌躇,方彧衔话外有话,似乎是向他点名了什么,难不成这是在置疑他选储有误?
      皇帝闭上眼睛凝神了片刻,最后睁开眼睛缓缓道出:“关如海,传朕口谕,怀王回府禁足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府中任何人不得进出,朕会派遣禁卫军在王府周围确保府中软倒安危,洛怀只当是放心。”
      站在一侧的关如海神色一怔,皇帝果然是放心不下,就算是方彧衔是一位极好的王爷,无奈皇权威仪是不可犯的,听命与皇帝是他的使命。
      方彧衔只觉得自己被禁足无所谓,如今他说什么辩解也不如众多的证据来得实在,他担心的还是在牢狱之中的梁老将军和冷宫的姨娘,他听闻梁夫人在狱中为了粱老的清白而自尽了,倘若梁夫人泉下有知,知晓自己的行径未曾为自己的官人正身,只怕是心中难受万分。
      粱老年事已高,牢狱迟早会要他的命,也算是为了若若,为了国泰民安,他愿冒险一说:“父皇,儿臣斗胆向父皇求得一件事,粱老将军多年来为国征战沙场,如今年老,即便是,出了事情,也求父皇看在他以往为国的份上,将他挪出牢狱,单独关押在一处,他实属不能在牢狱中度过,只怕到最后还未察出事情的真相,他便死了…只当是儿臣求您,拿儿臣的一切来换取粱老单独关押也是极好的。”
      拿他的一切来换取梁泽深出牢狱,当真是不把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了,怎么,就这么不信任他会真的处死梁泽深,非得要用他王爷身份的尊贵来换取?这还是他儿子么?皇帝听得心中气焰升起,“放肆,胆敢和朕谈条件?朕能赐予你尊贵的位份,也能时刻将你的一切都收回,别失了规矩。”
      皇帝的气焰高涨,方彧衔只怕是再呆下去也不好,关如海便向皇帝行礼道:“陛下,王爷也是年轻,只是无心之失,还望陛下息怒。”
      既是关如海给两人递了台阶,皇帝也便不得说什么,敕令了一声退下后这大殿之上才算安静。
      他退出了大殿,身前肃穆宽大的阶梯一展到底,身后雄伟的朝政殿屹立在此,庄严威仪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不可随意逾越置疑皇权的存在。
      关如海站在方彧衔的身旁静静的站着,方彧衔站在此处,他也不好直接催促贵人离开,那一身落寞之意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不得已的出生,被压制的权力,似乎就是再告诫他作为一名不得受储位之选的王爷就该接受被压制的一生。
      “阿翁。”自从他母亲离世之后他便再也未曾如此喊过关如海,对于他的这一声轻喊,关如海听得也是一愣,他心中多了许多的心疼和无奈,心疼方彧衔多年来只身面对朝堂,无奈自己不能以自己的力量多帮助一些方彧衔。
      “诶。”
      关如海也是迟缓了些许才答应着,柳贵妃当年还在世时,方彧衔过得比现在还自在,多了许多现在没有的欢乐,就但看现在的方彧衔,为了众多事情而奔波,反而还被怀疑,过得当真是不自在。
      方彧衔缓缓转过头看向他道:“阿翁信我么?”
      关如海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当然,您是奴婢愿意托付的主子,多年来的托付从不曾有假。”关如海一语定心,值得托付的话语直戳方彧衔的内心,好在这么多年过来,也还值得有人这么义无反顾的相信他,一瞬间方彧衔便觉得酸了鼻头,瞬间失了眼眶,眼中的泪水顷刻落下。
      他整个人转过来面向关如海,什么话都不说,直直的抬起双手向他作揖,一时间他也没有多的感谢的话语讲与关如海听,这一切全都在这一礼仪中,关如海此刻伸出一只手紧握住了方彧衔的双手,给了他最有力的回应。
      “王爷,您只当做您自己,把握本心,陛下他,也是担心事态的发展,不管是什么,您记得宫内有奴婢,奴婢没有什么大用,您的所有决定,奴婢倒还是有这个勇气无条件支持的。”
      “多谢阿翁。”方彧衔哽咽的说出这些话来,关如海轻轻拍了他的手道:“好了,宫内不宜多逗留,王爷也该回去了,就此,奴婢恭送王爷。”
      关如海双手作揖向他行了礼,方彧衔站直了身子,顺畅了气息,微微点头后便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原本清心寡欲的一名王爷,此时眼中也带着一丝寒意,从出生便注定了的荣誉身份从此就要用一生在朝堂上斗狠才能换来安宁,方彧衔觉得当真是可笑与心酸。
      林正门外,一架马车安稳的停在此地,马车上只坐着一名驾车之人,那人见得方彧衔从宫内出来之后便起身向他走来,只待方彧衔将那人瞧清楚后,他轻声道:“明光,你怎的在这儿?”
      他赶紧作揖示礼了后道出前来的缘由,“王爷,数月未见,您还好么?”
      “尽在眼前,你觉得呢?就数发生的事情不好。”
      “是,属下冒昧,还望王爷恕罪。”
      “好了,不说这些了,怎的是你过来驾车?”
      “属下得知王爷回京直奔皇宫面见陛下,也因有事得向王爷诉说,所以便前来了,王爷请上马车,在路上属下与王爷细说。”说着他便做一个请的动作。
      方彧衔也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行,走吧。”
      在路途中,明光将这京中发生的一切皆向方彧衔细细道来,包括王妃知晓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对这些事情发生的大胆猜测,无一不指向如今的东宫储君方宁墨,至于是否有帮手,他倒是不知,只待往后事态明了了,才有所得知。
      将这些事情说完之后,明光也踌躇了半天,也不知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向方彧衔提起,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好了,这些方彧衔都看在眼里,“明光,你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么?”
      “王爷,此事,臣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有事就说,在本王面前别支支吾吾的,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平日里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于谏言的臣官,如今怎么还说不出口了。”
      “梁将军他,在狱中……因思念亡妻之故和备受酷刑而熬不住,今早亡故,算是为国捐躯了,冷宫娘娘那儿,被说成是妖邪之地引来了妖邪作祟,冷宫娘娘身边的那位婢女沈姝玉,也因为忠心护主,备受邪祟缠绕,几日前的夜间突然暴毙死了,冷宫娘娘也因如此,体内郁结,随即吐了血,如今一直都不好,还有人说梁将军的死,可能也是因为冷宫娘娘处招来的邪祟加重了粱老的亡故,虽外人一应全信这些,可臣却不信这些人说的妖魔之事,私下去查过这些事情,最后这些事情一一指向了东边繁华的府邸。”
      待明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后,将方彧衔的心理防线逐个击破,尽然都向他身边的人下手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小的打击,若若知晓了这些事情必然会受不了惊动胎气,他气得握紧了拳头砸向了一旁的车边缘,似乎这能将他的怒气发泄出去。
      他从小到大都不曾像此刻这般生气,就算是生气难受也不会拿身边的东西和物件来出气,原本生气就是不值得,气坏了身子便是让他人开心,何必如此呢,如今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明光,倘若本王被逼到绝境之地了,你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
      “王爷说什么,臣也是义不容辞的,毕竟跟着一位明君总比一个作孽的君主那可要好太多了。”
      明光虽驾着马车,没有回过头回他,但他说的这些话句句真言,他说的谁,两人皆明了。
      方彧衔回来一事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方宁墨的府上,此事的发生似乎是情理之中但又他接受不了。
      前来传话的小厮俯首在方宁墨面前,他咬紧了牙关道:“你莫不是胡说?他回来时竟然毫发无损?直奔朝政殿时,你可打探清楚了他与父皇说了什么?”
      “回殿下,属下只在远处瞧得怀远王爷回来,实属无法靠近朝政殿。”
      “无用!!”
      方宁墨气得将案几上的东西砸向他,原本他是指望派出去的人能打探道一些事情回来,殊不知还不如不派出去。
      他坐在正位上一手扶额,一时间他竟也失去了方向,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去做,该做什么,脑中没有了任何应对之策。
      倘若方彧衔与皇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将这一切的事端都引到他身上来,他就算是有无数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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