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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动手之势出成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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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霜离开了云泉庵,走在这山涧长长的石梯中,一眼望去不到头,沈姝玉为了主子能走得更稳健,便一直扶着她,从庵中出来后的林若霜一直沉默着,脸色也有些不好,沈姝玉跟着她多年,自然知晓林若霜想的是什么。
“娘子,奴婢瞧您从怀王妃那儿出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您似乎也有一些话想和怀王妃说,最后却未曾开口,是否是有所顾虑?”
怎么会没有顾虑…
“梁将军出事,洛怀也是为了梁将军而不见了踪影,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又是自己的夫君,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若若怀有身孕,不该为这些事情所烦忧,瞧着事态后续的发展,只待若若生下孩子后,才慢慢告诉她这些事情。”
她的心也是一团乱,一边是偌冥跟着师父一年多未曾回来了,也不知此事会瞒多久,若是此事一旦在宫中传开来,偌冥的性命也不保了,洛怀也不见了去向,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让她着实放不下心来。
“姝玉,回宫后帮我去打听一些事情,这段日子皇后宫中有何动向,太子这段时间又在干什么,还有吴王,一并向我道来,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只要主子的一声令下,她必然会上心。
此事的发生,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将军杀了人那般简单了,也因为这件事,牵扯出她不愿意想起的过往,她的父亲当年也是在外杀敌为国守社稷的将军,也因为是被人所诬陷而惨死,家门被抄斩,正因为她是贵妃,又生下了方偌冥一直都得皇帝的宠幸才免于其难,但终究还是逃脱不了罪臣之女的身份入了冷宫。
当年可不就是皇后一党在伸手操作,若不然她怎么会如此,难道还要当年之事在如今又要重新来一遍么?
若如此,她便再也不会袖手旁观了,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几个孩子不受苦难,还有当年的柳姐姐,方彧衔的亲姨娘,这次,无论如何都会动手了。
自林若霜走后,梁初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姨娘的神色有些躲闪,她心中疑虑之事也油然而生。
一旁的婉如正收拾着案几上的糕点,梁初若缓缓看向了她,心中笃定了一个主意,不管事成如何,她都要冒险一试。
“婉如,跟着我回府,什么都不用带,王爷即没回来,我便要撑起府中的大小事宜,府中不能在这个时候没有一位主子在家,不可自个儿乱了阵脚给非分之人砖了空子。”
听着自家娘子此刻要回府,婉如也是一激灵,端着盒子的手也是一抖,差点没把东西打翻在案几上,她赶紧将东西放好后看向了梁初若,只见她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此时此刻,她见到的不是一位怀有身孕的孕中柔女子,而是那一位依旧在战场上拼搏不惧生死的女将军。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感受,是她最不想收到的,婉如是多么希望自家姑娘能在此刻能安稳的将小世子生下来,而不是独自面对京中的一切事情,倘若京中真有什么变故是冲着她们来的,出了任何事情便是得不偿失的啊。
“小姐,三思而后行啊,倘若您和腹中的小世子有任何三长两短,奴婢死不足惜。”
婉如压低着身子伏在梁初若身边,她也是心疼,也不喊小主了,直呼在闺阁时的称呼。
“婉如,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深知我做事一向说一不二,带兵打仗从不含糊,王爷向来护着我,可我不能不为王爷着想,我不想看着王爷的一番功绩从此以后就毁于一旦,我总得守着家等他回来不是。”
这两位主子总是在相互成全和守候,前路不知是是何模样,既然主子要走,那她也便没有要退缩的理由,她跪在梁初若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头,那声音当真是响,亦如她那跟随主子的决心一般没有后悔可言。
“小姐即要回府,奴婢婉如会一直跟着小姐,一直护着您的。”
得这一忠心的姑娘,梁初若也毫无怨言了。
当即她便带着婉如换了一身装束下了山,走前这云泉庵中的主持师太和明光派遣的护卫也劝说过梁初若,奈何她就是这么一位烈性的女子,当即谢过了主持的好意,两人便一路下了山。
也不知是否是下山路陡的缘故,在梁初若一路自个儿走到山下之后,到了一处平地她便开始腹痛不止,一直隐隐有着下坠的痛感,脸色都有些显白,这可把一指跟着她的婉如给吓坏了。
“小主,您怎么样了,是哪儿不舒服了?”
“无妨,一会儿去找郎中瞧瞧便是。”
她说完,也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这几位侍卫,吩咐着他们:“你们既是受王爷和明光大人前来护本王妃安全的,如今本王妃也要回府上了,你们的职责也尽到了,本王妃看在眼里,一向赏罚分明,你们且先回去,自然会派府上的管家给你们送去此次的劳务费,但愿你们能够把此事都烂在肚子里,不传出一字一句,让别人知晓了这几个月暗中保护云泉庵之事,辛苦你们了。”
“是。”这些侍卫也好在恪尽职守,不多打听,也不多说一个字,在得梁初若的吩咐之后,倒也离去得爽快,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婉儿,你可还记得合医馆怎么走?”
她怎么会不知道,开那个医馆的陈郎中向来都与梁家交好,连王爷找的郎中前来为小主医治脉象也都是合医馆的陈郎中,向来口风严谨得很,她摸着路都能走到那里。
“好,此刻你便拿着我的令牌先回府上找方伯,将这令牌交给他,让他去军营找到陆风他们,我的令牌能调动他们的军队,他们不会不认,就让方伯传消息让我们自个儿的军官在军营中待命,我会去寻他们商量事情,让他们不可乱走动,也不准走漏一丝风声,我自个儿先去合医馆找陈郎中,你办好了便过来寻我。”
梁初若说着便将随身带着的令牌递给了婉如,只见后者脸色担忧,拿着令牌都有些愿离去的模样,“小主,您一人去瞧郎中,奴婢实属放心不下。。”
“婉儿快去,此事万不可耽搁,我的事儿不重要,一切以大局为重,一会儿办完了事情来合医馆接我便是。”
梁初若万分催促婉如离去,也不将自个儿的事放在第一位,婉如没有法子,只好速战速决,答应一声后手提着食盒先行离去。
她戴上了斗篷上的帽檐,忍着腹痛往城中的合医馆走去,这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来往行走,街上的商贩响起的吆喝声,各类杂耍各式各样,自然各类茶棚里的,街上行人交头接耳摆的话语,一时间皆入了她的耳朵里。
“哎呦,您听说了么,这梁老将军在狱里什么都不说,嘴严实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可不就是,果真是人老了,为了极致的权力全都掌握在手里什么都不择手段,你说他图什么呀。”
“图什么,图的可不就是那个位置么,切,都不知道用什么话语去形容他了,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要坐那个位置呢,也不瞧瞧他够不够格,虽说他打仗如何如何的厉害,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守边关的命,这不,许是边关太苦了,憋着造反呢,现如今被当今太子殿下查出来的狼子野心,就活该被关着大刑伺候,这如今的天下,是咱陛下的,往后依旧是太子殿下的,怀王爷算个什么。”
“当时太子殿下和怀王爷出城可不就是去抓他么,也不知怀王妃知晓了该是如何的心绞痛了,怀王爷也在途中失踪了,听说他们在去的途中还遭遇了行刺,怀王爷当即失踪,太子殿下受伤,说不定啊,怀王爷就是纵容自个儿岳父的行径才整这么一出,可不就实锤了这件事么,你们说说这些事儿啊,这皇家心思可真是毒。”
这些话犹如一道道锋利的剑刺进了梁初若的心脏,她停下了脚步,身心疼得让她有些走不动道了,眼眶中的泪水顷刻间如泪雨般落下,她实属哭不出声来,这些疼痛让她实在受不了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在府上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父亲在边关述职,也是得皇帝令在边关守着国土社稷,这一生替皇帝征战沙场,从未有过一丝一毫造反之心,做这一切,不过是想瞧着百姓过安宁的日子罢了,如今怎么变成了人人口中造反之人。
还有王爷,一心为民,不喜名利,刀剑都不怎么会用,一生都是文人气息,不曾沾染杀戮之气,怎么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纵容岳父夺位之辈,可见这些人不明是非,跟着他人瞎起哄。
可怜了她的父亲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到老了,竟然被这些人的流言蜚语送进了大牢里面,她的夫君为了她不受牵连,瞒着此事默默的做这些事情而被卷入其中,而她则还过得极好,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悲凉,为什么她都能置身事外。
她不想这样,她也不想身边人出了事情,她弯着身子,深吸着气息,尽量让自己能好好的,从她身旁路过的那些人也不免觉得她有些奇怪,也忍不住多瞧几眼,还指指点点的不知道说什么。
她迈着步伐赶紧离开了此地,去了合医馆,陈郎中瞧着是贵人来访,也是一楞,随即闭了门客,将她请入了内堂中。
婉如急匆匆的回了王府,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后便向合医馆赶去,方伯在婉如那儿得到消息后心中也是惊讶万分的,可此时却容不得他有多的时间来想其它的,他带着令牌先去了军营,这些事在王妃那儿必然是瞒不了了。
婉如将梁初若接回府中的时候,后者的脸色极为不好,恰巧此时方伯也办完事情回了府中,进了大厅瞧着梁初若正襟危坐的在跪坐在正位之上,身穿王妃的服饰,那是何其的威严,整个人不说话,脸色严肃,那是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样。
方伯自然不敢多瞧,弓着身子走到大厅正中,跪在她的面前俯首行礼:“老奴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福寿安康。”
“方伯,你来府中多少年了?”
梁初若也不将他唤起来,只问了这么一句,方伯也摸不着头脑,她的语气平淡,也听不出来大喜大悲的状态,不知是否是生气的模样,也不知这位主子到底了解了多少事情。
“回王妃,老奴跟着伺候王爷二十年了,来王府也近十年了。”
他仔细的回答着,就怕说错了一句话惹恼了女主人,如今这段时日是多事之秋,王妃又突然回来了,就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梁初若想来也是,如今王爷二十有四,加封亲王也有十年了,这样一来,方伯确实跟了这么久。
“您向来伺候王爷打理府中大小事务,多有劳累,也是,本王妃怎么会知晓您老的心思呢,全然不知您老心中只把王爷当主子尊重着,也没想过王爷已然成婚了这件事,本王妃在府中没有任何存在威仪可言,王爷决定大事,本不是我这个夫人能够掺和的,可是如今牵连到王爷的安危了,您老也不把本王妃当作主子对待,王爷失踪,梁老将军出事,您全然闭口不传,让我一人在云泉庵住着,怎么,方伯,您是觉得我是一位弱女子,什么都插不上手是么?”
梁初若气焰升起来了,方伯听着连连磕头,他从没有这般想法,他也知晓王妃是多年来带兵打仗的将军,可是此事关系到皇室,关乎到皇位,他得了王爷的命令,也为了梁初若和小世子,才闭口不谈,他也是为了两位主子才选择如此的。
他重重的磕头,他知晓王妃有身孕如今生气对身子绝没好处,多年来风云变幻,他也经历过不少,两位主子的性子他也了解其中,他也是掐准了其中的势头。
“王妃,老奴并无此意,老奴一向敬重您和王爷,王爷也是为了王妃和小世子的康健嘱咐老奴不与王妃您提及,还请王妃恕罪。”
方伯也有些年纪了,操劳王府的大小事物多年,她也不过才嫁入王府一年,也瞧得方伯确确实实是尊敬她的,府中大小事务都会向她禀报,他也老了,梁初若偶尔瞧见方伯时也总是会恍惚的把他当成了自个儿的父亲。
她坐在这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捏紧了,可是再怎么样,这种事情也总不能瞒着不向她说明白,总不能把她当外人了不成?她也是难受得厉害。
待方伯向她磕头的时候,梁初若的心已然化了,她虽是跟着父亲上阵杀敌之辈,但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瞧着方伯认错的模样,她着实忍不住哭了,眼眶中的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方伯,你可知,当我听到王爷失踪了,父亲被抓进大牢的时候,我的心犹如万辆马车碾压过去一般,心疼得不行,原来王爷当时出城就是得了父皇的命令去擒拿父亲,我…”
“我生气的…不是这几个月来我在云泉庵住着的日子,而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同我讲,连方伯您都瞒着我,还是…还是我心中升起的莫名的担忧指引着我下山来,我才了解到这些事情,我什么事情都还不能做,您告诉我,我做这个王妃…有何意义?”
方伯跪在那儿,整个人也没有了任何精神气儿,这几个月来他为了王爷也是东奔西走,就怕遗漏了寻找到王爷的任何一丝消息,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年轻的当家主母,瞧着她依旧像一位十几岁的姑娘,那梨花带雨的面容之下,展露的姿态却是闺阁中的女子比不了的杀伐果断。
“王妃,老奴这一辈子,活了几十年,活得久了,这世间便也看透了许多,王爷虽年轻,却是老奴跟的时间最长的一位主子,也是一位让老奴愿意追随的主儿,王爷的安排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全是为了主子您的身体着想。”
梁初若此刻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如今这局势,她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只能如此抚慰着情绪,接下来的事情才能有应对之策。
她抬手间便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缓了自己的难受之意,以及急切的声音,“抱歉方伯,是我太莽撞了,太心急了。”
“王妃,老奴都明白,您是老奴的主子,老奴只愿二位主子能一直好好的。”
如今她父亲入了大狱,也不知母亲如何了,父亲去何处母亲也总会跟在他身边照顾着,始终不离不弃,连去边关那般苦寒之地,母亲也愿一同前往,梁初若的心中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她不敢往那个点想。
她缓缓的问出心中所疑:“方伯,我母亲她?”
方伯看了一眼她,也露出了躲闪的神色,点点头,可怜了将军夫人也没能逃脱。
梁初若许久都没缓过劲儿来,过了些许,方伯只听得她那低沉毫无生气可言的语气:“方伯,我要你安排今夜去牢狱探望父母亲的事宜,我必得见他们,此事要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让他人知晓。”
既然父母亲和王爷出了事端,那就别怪她要动手了,朝堂纷纭与她无关,她只需寻找王爷即可,倘若太子殿下与此事逃脱不了干系,也别怪她这个做臣子的,认为江山主位易改,她也不过只想过安生的日子罢了。
他的父母亲,心爱的王爷,视如亲弟弟的方偌冥,还有入了冷宫的姨娘,哪一位不是想好好活着,到如今,全部都如支离破碎的玻璃残渣似的,合不拢了。
皇后,太子,吴王,还过得安生呢,她可再也忍受不了了…
待主子下了命令,方伯磕头后便站起身来,缓缓的退了出去,他叹息着,只觉得上天不公,为何心存善意的人总会受到不平的对待,王爷和王妃都是只求平安度日的好主子,如今却经历这般祸事。
夜色落下,京郊外的大营处,帐内灯火通明,帐外也有军士点着火把正在驻守,这是皇帝调遣回京的几支军队,这也是皇帝做的万全准备。
军营大门处,正有将士在来回巡逻驻守,因为周遭漆黑的缘故,守着的侍卫却依旧很小声的在喋喋不休,脸上也表露出了对于周遭灯火不明的不爽。
正待他们表达不满时,似乎听见了从远处的夜幕中传来的动静,陡然升起的紧张感充斥着全身,他们即刻将身旁的长矛拿起面向前方。
“谁?”
也不知是谁问的话,只听见这是一阵马车的声音,其中一个将士从远处的火把处拿了火把过来,照亮了此处的光景,只间是一位老伯驾着马车过来,车架上放着的东西皆有黑布罩着,一丝光景都瞧不见。
这位老伯瞧见官爷拿着长矛都指向了他,他依旧淡定的驾着车,下了马车将其停稳,这人也不是外人,这些将士也都认识,是一向送军粮的刘老伯,他们瞧是熟面孔的人,随即将手中的长矛放下了。
其中一位说道:“原来是刘老伯,这大半夜的前来,倒是让我们紧张了,您老这么晚驾着车来此作何?不回家中休息么?”
“本来是想休息来着,您们瞧,这些粮草今个儿就我和我儿子采办,原本落日前就能送到的,中途因一些事情给耽搁着了,我那儿子晚些时候又忙活其它事情去了,就我一人送来了,这么晚才送来,给各位军爷添麻烦了,真是抱歉,麻烦各位军爷通融通融。”
“是吗?”刚才的那位将士发出质疑。
刘老伯因为他的质疑,后背起了一阵凉意,想来不会这般被看透了吧?面容淡定的他也有些不从容。
“今儿的确从陆将军那儿听说了刘老伯要送粮草来,只是没说是什么时候,既然是送粮草来的,不如就放行了吧,陆将军也是交代过的。”
站在另一侧的将士将这个事情袒露出来,那人才得以将其放行,刘老伯连声感谢,架着车马停在了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他一眼扫了周围的局势,好在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将他们笼罩在夜色中,将士大都在营帐里歇息着,只有偶尔会有来回路过的将士,但都不会注意到他们。
刘老伯的动作很是干净利索,将马车上的黑布掀开一边,刘老伯搀扶着马车内的人安全的落在了地上,这不是其他人,正是梁初若,以及带着的婉如,这两人皆披着斗篷,在刘老伯的护送下入了最近的一处较大的营帐。
刘老伯在营帐外自觉的离去了,走前还说:“王妃放心,老奴一直在马车周围随时恭候王妃。”
梁初若听着点点头,心中也是放心的,刘老伯是自己人,当年她跟着父亲征战时带着将士杀敌,刘老伯都已经跟着他们东征西战,多年来一直都在,也是她所信任之人。
待刘老伯离开后,她也带着婉如走进了军帐里,这帐中已然坐了十几个人,整个状态肃穆安静,梁初若瞧着心中也不免有些疑虑,当真是安静得过分了,这一个二个皆是熟面孔,连平日里最活跃的那几位大老粗都不怎么说话了,倘若将他们搁在以往,让他们不说话简直就像要了他们的命似的,也不知是怎么个意思,在此时竟都安静无比了。
坐在帐中的这些人也是听见了军帐有了动静,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处,梁初若的面容映入他们眼帘,纷纷站起身来,向她拱手做军姿礼,梁初若也抬起手来示意他们无需行礼了,“不可声张。”
“将军,属下得知您要回军中找属下们谈话,属下一刻都不敢耽搁着,赶紧召集了他们约着前来等候将军前来,如今将军前来,就怕军中这浑浊的气息让将军不舒服了,还望将军包涵。”
“说些什么话,听着都不顺耳,都共事多年了,各位之间什么脾气秉性谁不知晓?全都坐着。”
这个模样的梁初若也只有到了军营里她才会显现出来,这些个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着这般亲切的上将军,心中所担心的一些坏事儿也稍微有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