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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渣女本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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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想起了和盛云澜之间的仇恨纠葛,这就是全部,看来我还没想起全部。
从她口中,大概可以知道这么些东西。
我是渣女,因为过于渣,被爱而不得的狂热粉丝报复后毁容加失忆,除了我自己,谁都不认得了。
许银欢身为老乡,她说的话我还是信的,只是对于故事里我见一个爱一个的本性我有质疑。
没错,我还是不记得。
盛云澜就是其中一个男主角,听说我还偷了他一件衣裳藏在被子里,夜里起来就捧着闻。
我觉得我是不会做这样事的人。
因为我深知我不会喜欢上盛云澜,美人过于妖艳便是毒,我喜欢清淡点的。和盛云澜有纠葛,只是我曾经在风月楼做事的时候,我中了蛊,因为什么,我有记忆的断层。
美人蛊。
美人蛊分雌雄二虫,雌者为王,雄者为寇。
相传中雄蛊者必恋中雌蛊者,每月须得雌蛊者一滴血,否则雄蛊躁动,五脏俱损。
结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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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是在谢琳琅的手下做事,给谢琳琅打杂,整日摸算盘,故而我才明白昔日玉翠坊里突然而来的熟悉错觉。
另外,紫若是他弟弟,捡回来的,当亲生养。我知道,十有八九的人都会把紫若当成林紫越的弟弟。
我就是其中一人。
在谢琳琅手下干活,实在无聊。我便不想干了,就想抱一根大腿,紫若是近水楼台,我就对他下手了。
没成想就在谢琳琅的眼皮底下,我对人家的宝贝弟弟下了狠手。
紫若一头扎进了我的甜蜜罐子,谢琳琅带着十头牛拉都拉不回那种,为了让紫若死心,他把我调去了盛云澜的手下做事。
而遇见许银欢也是那之后的事了。
而那之后,我和许银欢共事,互相发现了对方的秘密,而我又不想干了,于是许银欢帮助我谋划着离开风月楼的计划,如上所述,计划半路夭折后,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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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了不说,现在我有一个烦恼。
天价的烦恼。
盛云澜诬陷我瞟了他,要我还债。于是,我又变成了一个私人小弟。
被带回风月楼那天,趁她失忆,这些日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人终于光明正大的来瞧她了。
蓝蝴蝶双子和瑞香公子大摇大摆来见我,嗑瓜子,看我跪着给盛云澜揉肩。
看一出好戏。
盛云澜一袭红衣,女装大佬身量比之前更显高挑瘦削,斜躺在我身前,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四处放电。
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子,不知道这一摸又要多少钱。
他哼了一声:“这点力气,没吃饭么?”
我力道加重,只是感觉手臂要废了。
对面那几人见我这么乖巧顺从,似乎很惊讶,纷纷嗤笑了几声:“天道还是好轮回。”
要说我这么听话,自然是因为我被捏住了把柄。我知道这是哪里,也知道了原来我烧坏了脑子,否则我也不会怒而揭穿盛云澜的身份了。
紫若这时也来了,穿得十分精致,看见我十分娇羞。
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这少年可是风雨堂的刺客傍前十名,我大概还会觉得这是个纯良的少年。
许银欢要我小心,他随时都有可能为情发狂,一只银针就能要我死。
我有些惆怅,倘若我死了,魂魄还能回到现世吗?就当做了一场梦。
梦里可没有如此清晰的知觉,手掌下那祸世的美人美在皮美在骨,纤长的十指隐在宽大的袖袍里,狠狠地揪了揪我的小腿肉。
我觉得疼,又觉得酥,手指便软了,不出意料又得来盛云澜一声追喝:“没用的东西,这就累了?”
盛云澜好不威风。
我眼泪汪汪。
我不敢冒险。
而等顾北槿发现我穿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我看着眼前现状,忽而有些悲观,于是我又想抱大腿了。
在场有谁可以给我抱呢?
可以看得出来,没有失忆前的我估计抱了盛云澜这根大腿,那我也接着抱就好了,只不过有个疑惑,如果是我,我是怎么讨好他的呢?
蓝蝴蝶双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长得一摸一样的脸让人看得眼疼。他们谈了什么我没听进去,紫若看我看着就红了眼,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瑞香看似文静的一个人,嘴巴实则跟司云儿一般,叭叭叭吐豆子般说话,说得我脑子忽而疼了起来。
天旋地转的一瞬,我躺倒在了盛云澜的怀里,鼻尖就是美人的稀罕异香。
紫若小脸一沉,朝瑞香一瞥。瑞香嘴巴一闭,终于不说话了。
几人略带忧色看着我。
盛云澜拧着眉心,一张魅惑众生的脸直直映进我的眼,说实话,美人的美实在太有冲击性,我真的不敢多看。
我头还在疼,失神片刻那几个看戏的人全不见了。再回神我和盛云澜已经上了塌,他把他价值连城的蚕丝被披在我身上,黑发如墨,这妖精就搂着我的肩,语气亲昵。
“都怪我,让你帮我按了几个时辰的肩,手酸了吧?”
我觉得我应该如实回答。
下一秒这妖精脸色一变,堪比翻书,揪着我一缕头发冷笑:“下回再跑,废了你的腿。”
我僵硬不敢动。
我大概是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我想跑了。
美人终究还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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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伺候完那喜怒无常的美人,回到我原来破败的住处时,许银欢已经不在了,随之换来的是个黑衣男人。
这人叫宋柒,也是个刺客。
此刻杀一人值千金的手正在给我洗脚。
我有些惶恐。
还有些避嫌意味。
毕竟,盛云澜这男人占有欲过于强烈。
我担忧了看着我的两只脚。
明日不知还在不在。
原来就是他在乱葬岗找到了我,最后和司云儿演了一出戏,让我相信我又是被卖过来的。
而听许银欢爆料,这貌似又是我之前抱的一根大腿,在盛云澜之后,而他,斗不过盛云澜。
她说的我,三心六意,花心博爱,殊不知我只是在自救的过程中试错罢了。
我仔细看了看,他长得好看,不似风月楼里的男人,有股阴柔的美,而是内敛、阳刚的美。
只是这样的男人在北靖不吃香。
而我又听说,这个男人是我在奴隶市场买的,花了一两银子。
他手上有茧,两只手握着我的脚十分认真地洗着,我拒绝过了,但他会一直捧着那热水站在她门口,直到那水冷了,又去打一盆,继续站着。
我想着盛云澜说要废了我的腿的事,只觉着脚掌心的手发烫。一路也没跟宋柒说话,只因为我确实没什么话可说的。
他们众人合起伙来演一场戏也不过是想让我想起来什么。
我的狂热粉丝,是盛云澜的手下,阿满的妹妹,对我是爱而不得,得而伤之。
我斟酌着眼前人的利害。
倘若阿满的妹妹有宋柒一半武力值,我不知还在哪里。
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疼,我今日深知。
宋柒也一声不吭为我洗好了,擦干了又替我掖好被子,坐在床头椅子上,直挺挺地,睡着了。
看来,这地方的男人没有点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都很开放。
而我又不小心知道了,这男人,是风雨堂刺客们的小少主,将来可以继承刺客楼的。
刺客有个爹,宋秋。想要除去顾南城这拐了他儿子的眼中钉。
也就是我。
我愁肠百结。
我很想把卖身契还给他,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一纸契放到哪里去了,只不过随口问了句:“你可以不用来伺候我的,你可以走吗?”
他面无表情,但声音越发冷:“宋某在拿到卖身契之前,绝不离开。风雨堂暗影门的人从没有枉顾雇主的恶习。”
我心中一凛,莫名感到哀伤。
“那你还我一两银子,我们两平。”
宋柒不说话了。
我努力抱头,深思。
卖身契在哪里?
不用想,肯定被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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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坊没成想能做起大生意来,玉翠阁的老板都想着同玉翠坊合作。这期间滚滚财源落入盛云澜的口袋中。
我知道了后,想和他匀一点银子。
他问我做什么。
我思考了片刻,觉得也不能瞒过他,便实话说了:“我想听涂月公子抚琴。”
大概率我能猜到盛云澜是不同意的,而我也鬼迷了心窍,想赌一赌这小概率。
果然。
盛云澜冷脸:“我每月都赠你一滴精血,你倒好,三天两头就想跑,你就这样来报答我的?”
我站在门外,只觉难做。
许久,我才吁了口气:“公子,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全是公子的错,公子应当为我负责,而我不需为公子负责。”
这话一出,屋里气氛骤然一冷。
我身后门啪的一关。
我眉头一跳,屋里几根明烛俱灭,身前美人香一动,我被押上了塌。
耳边有人咬牙切齿地恨:“好你的顾南城,你尽管喊,你尽管叫,看看谁比谁的脸皮更薄些!”
布料撕拉的声音。
盛云澜美人蛊发作,又将和我滚了一回床单。
他恨恨,没有怜惜的,将我的脖子咬得鲜血淋漓。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吃了亏,目前来看,盛云澜自觉他便是一次又一次地残破了身体,以后再难觅良缘。
我压力山大。
结束。
娇生惯养的盛云澜大抵没有遇见我这么难伺候的人,风月楼的西域美人自荐身段,末了还要收拾残籍,替我的伤口抹上药膏。
美人披上红衣,长发散开,瞳仁微冷,看着我爱恨交加,手中的动作粗暴:“我这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见你这样没心肝的人。”
我听着,不想说话。
可他偏偏要我说话,否则他不舒心。
指尖摸了药膏,滑下往我肩窝一捏,我痛得眼泪汪汪,嗷一声扑上去揪住他的一头头发。
这样的事发生不下十回,说实话,我看见盛云澜被揪下了一撮毛发反而笑了出来时,我就知道了,我完了。
盛云澜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