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灯》小胖牛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胞妹索菲入得宫中，颤颤微微一波三折，总算有惊无险站去了帝王身侧。且不论此后是福是祸，但总算暂时性命无忧。
　　亲生兄长二公子和通入天子监学，也算收获颇丰，结交了不少贵族世子不说，最主要的是见到了轻骑将军呼颜卓。

　　呼颜将军率轻骑营守颖洲己有十余年，乃是索老将军在世之时最为倚重的四位上将之一，亦是索老将军相交多年的故交老友。
　　和通公子递了拜帖，在将军帐外足足等到夜深才获准入帐，迎面便见一狰狞兽头，寒齿森森巨口尤张。
　　年过半百的呼颜将军坐在精钢铁椅上一言不发，眯着眼将和通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目色灼灼仿是带了西北凛冽的风。
　　在听到和通公子言及有意从军以承父志时，方才起身下坐，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老夫方才还想，若公子只来说些不痛不痒的屁话，该叫兵卒早些拿军杖将你赶出门去！”
　　将军声音沉厚，巨掌拍在和通肩头，直震得他身子打晃“甚好甚好，虎父焉有犬子，早该让那些邪妄之徒瞧瞧！”

　　和通公子尚未明白这邪妄之徒意指何人，呼颜将军己将地图摊在桌上，示意他来看。
　　通洲、星北郡、隋王道、倚世王洲…苍老食指一路划来圈了个圆，正是地图上黑色标记的地带“这便是帝王天军所在，算上王城中洲郡共计七洲九路大军。”
　　食指停在中洲郡处，又往左缓缓移去。南郡、齐光骤、东羽郡、泊洲…又是一个圆，圈住的是地图上金色地带。
　　“这另一边则是东神殿所属诸军，共计六洲六军。人数虽不算众，可都是些硬底子好手哇…现在你再看…”
　　老将军嘴角紧抿，手指由左至右直直划了一横，指端所触是条细细红线，沿倚世王洲与南郡之界横切颖洲，过中洲南界一直通到泊阳。
　　这条线呐…老将军微微攒起眉一，有些豪情又有些悲若“这条线便是你父索尚武将军治下的十三龙卫所在！”

　　十三龙卫。呼颜将军死死盯着那条红线，仿佛那便是千军万马。半晌，转头来问“你可知道，这十三龙卫铁甲千军护的是谁？”
　　这…读书多年，朝中军马之事倒还是首次听闻，和通望着那条血脉般的线呐呐道“护的，自然是当今帝君了。”
　　不！呼颜将军大手一挥，哈哈一笑“非也非也，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咱十三龙卫自建国始就从没变过，那可不是因为当今圣上，而是因为咱护是的头上这片…”
　　老将军抬手上指，口中轻轻吐了个字——天！

　　这字说来虽轻，却重重定定砸到了和通心头，让他禁不住眉心一跳。
　　你且来看…老将军将和通一把拉到桌旁，以手点指地图，目如雪亮刃尖“帝君雄师踞西北，东神教众占东南，早成对峙之姿。将他们系在一处又隔于两旁的，便是这条线。”
　　“多少年来，东神诸军增增减减始终不灭，于前朝脱出王帝之手，如今己成大患。你可知道，当今有多少人盯着这条维系天地的线？他们一门心思，就只想把天捅破！”

　　夜起长风，帐内火光狂跳，视线忽明忽暗，那条血线仿佛活了过来。和通额生冷汗，颤声问道“谁？是谁那么大胆？！”将天捅破，世间万民哪还有活路？
　　老将军背过身去，摆了摆手“你不在军中并不知情，索老将军生前曾指定了两位继位之人，可惜，一位三月前死在驻马山一帮山匪手里，另一位…醉酒之后掉进了永定河。堂堂九尺将军，捞上来尸身涨的像只圆球，亏他还是作过八百海里水军都尉的人。”

　　和通公子听的寒瑟瑟，软绵绵往后退了一步，忽觉军帐中空旷的紧，四处透风。
　　他正想拢拢衣衫，老将军的铁掌己拍上他的肩膀“通儿呐，你可知咱十三龙卫现下是何处境？不只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堵，更是块肥的冒油的肉，谁都想来割上一刀！通儿，继父之志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可想好了？”
　　大手抚至和通脑后，将他头扭过来，正正直视大帐中央的火炉。老将军声音沉沉缓缓，如万斤巨石“军中没有索姓的酒囊饭袋，你若踏出这一步，面前便是比这烈上千百万倍的火海，万难回头。你，可有胆？”

　　我？我…灼灼火光映了满眼，橙红颜色最是温暖明亮，和通公子却颤颤欲退，口中喃喃“我…”
　　嘻。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声音不高，在寂寂夜里听来却甚是清晰，仿是林有鬼魅。
　　房中二人一惊，呼颜将军掠身而起伏剑直出，门外几名守卫横七竖八软在当地，如同醉倒一般。漫天星斗之下，黄衫公子负手独立。
　　他眯着狭长双眼，轻轻软软的笑，星光披来秋夜寂然。
　　和通公子扒在门边，瞧见这人，不由得倒吸冷气瞪大双目。他！？这妖物竟然还没打算放过自己，阴魂不散追到这来了！

　　呼颜将军与索老将军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二十余载，向以兄弟相称，自是识得索府养子简姓苏摩。
　　他还剑入鞘眉头紧皱“苏摩公子可是来为你家暮修殿主作说客？哼，那不不必了。索家虽未对公子有何大恩，却也有十余载养育之情。公子不帮也罢，可勿要落井下石。”
　　“回去告诉你家殿主，呼颜卓年老力衰，早无所求，如今只想带了自家几万兄弟去边塞牧马，不结党派不与人争，还望殿主高抬贵手。”

　　养育之情？喔，养育之情…
　　苏摩点点头，笑意更深，震震长袖行了个礼“边塞牧马啊，听来真真不错，可惜却不是你呼颜大将军应做之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从一开始将军便注定不能置身事外。”
　　俊美公子仰头望天，轻轻叹了口气“事关天下运势，任谁也逃不过去。是左还是右，将军总归是要选的。既然提及养育之情，那好，今夜就算苏摩从未来过，中秋之夜苏摩再来，望将军能想个明白。”
　　苏摩说完转身欲行，突然喔了一声又转回头来，冲和通公子莞尔一笑“将军若想传承龙卫遗命，此人可是选不得的。龙生九子尚各不相同，免不了会有个野心勃勃自不量力的草包。将他提来，丢人现眼事小，误事害人可就不妙了~~~”

作者有话说

　　我回到天津了~~~撒花撒花~~~
。。啊，我婆婆把家里搞的一团乱~~~四处都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从今天开始，我要一间一间的开始收拾~~~握拳！
还有，我被大神们刺激的够呛~~蓝蓝和花落和我同天开文，人家现在收藏都好几千了。。喵的！同志们，有空就点下收藏吧————————（声音渐弱~~~~）
。。掩面，好吧，我虚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