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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刘大春居然敢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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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切,锦慎先是震惊,随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之前的两次行刺也是你安排的吧!胆敢行刺一国之君,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刺杀!”段修心里一惊:锦慎居然还遭遇过刺杀!
“这就要问你了!”刘大春笑得好像个破风箱:“你处置谁不好,偏偏处置段修,我这番就是要为他报仇!”
锦慎看了看身边的段修,气势陡然凌厉起来:“说得这般义正言辞,你倒是能认得段修长什么模样!”
莫名被刘大春泼了一盆脏水,段修前一刻还在担忧锦慎会不会信,下一刻就被锦慎这短短一句话感动到一塌糊涂。正暗暗心花怒放的时候,刘大春身旁的家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是张文萱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挣脱了钳制!
“别信他,段将军最是忠义!人是京……呃……”张文萱的话还没说完,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不!”看着最后的亲人倒在自己的面前,张文远喊得撕心裂肺。像一头发了狂的猛兽,捡起地上的刀,就要去跟刘大春拼命,被眼疾手快的段修一个手刃劈晕在了地上。
看着无辜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锦慎也没办法完全保持淡定。“你居然敢当着朕的面草菅人命!”
“都这个时候了,你的身份有什么用!”刘大春轻蔑地看着锦慎,摆摆手,“上,谁取到锦慎的项上人头我重重有赏!”
这些东洋士兵齐声喊了一句,奔着锦慎的方向就冲了过来。段修勾起旁边的桌椅,冲着人群掷了出去。趁着这个空档,抽出佩剑冲到了门口,把这群士兵挡在了门外。
这些士兵的首要目标是锦慎,见门口进不去,有几个转身破窗而入,被守在锦慎身边的沈山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可是从缺口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场面也越来越混乱。
沈山的兵刃不趁手,锦慎这种近身攻击的兵刃此刻更是一点用都没有!两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有一人趁着锦慎不注意,悄悄地绕到了锦慎身后,举起手中的刀就要下手,被赶来的段修一剑刺穿了胸膛。
门被攻破,四面八方赶来的东洋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约莫有了一炷香的功夫,场面从混乱中平静了下来,开始了僵持。
东洋士兵死伤众多,段修三个人身上也全沾满了血。
段修看着这群虎视眈眈的东洋士兵,低声对着沈山道:“你右手边靠窗,等下你带着皇上从那边走,我来给你们断后!”
“姓段的,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锦慎声音清冷,紧张之余,段修并没有注意到锦慎对他的称呼有什么不妥。看着蠢蠢欲动的东洋士兵,率先出了剑。“快走!一直往东,别回头!”
不等锦慎有反应,沈山拉过锦慎向窗边冲去。东洋士兵想要拦截,却被段修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慎跳窗而逃。
锦慎回眸,看到的是段修挺直的背影,背上的几条刀伤,格外狰狞!
“追!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不把他的命留下,老子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刘大春暴跳如雷的吼声,被奔跑时带出来的风吹得七零八落,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锦慎第一次生出了些悔意。
一直往东是刘府别院的大门,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有一队士兵奔着院内而来。
锦慎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是李将军!皇上,是李将军!”沈山率先看到人,发出一声惊呼。
李无解带了五百人,把刘府里所有的活口抓了个一干二净。
当段修被抬出来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脸色格外苍白,看起来毫无生机。
锦慎伸手,想去摸一下段修的气息,被达广平伸手拦下。“别假惺惺的做戏了!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达广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给我闭嘴!”李无解说着,对着锦慎抱了抱拳:“广平他没大没小惯了,还望皇上见谅!”
“我说错什么了!”达广平疯了一样,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李无解,冲着锦慎吼道:“要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关进大牢,他又怎么会跑!要不是你非要自作主张来这儿,他又怎么为了救你受这么重的伤!”
“段修他一心为了你的江山社稷,在外征战六年,受了多少苦和罪!他有过一句怨言吗?没有!可你呢?你干了什么!”
“你因为一句子虚乌有的话就把他关进大牢,撤了他的职!你知道有多人看他的笑话,戳他的脊梁骨吗!”
“你的命是命,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我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们缺医少药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们发不起军饷,养不起一家老小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锦雍鸣,你压根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段修跟着你,可真是瞎了眼了!呃……”
李无解看着达广平失控的样子,直接上前劈晕了他,示意手下的将士把人抬了下去。
“皇上,您没事吧!达广平他就是个疯子!您……”
“没事。”锦慎摆摆手,制止了李无解的长篇大论:“段修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大夫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李无解有些惆怅:“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自己的造化吗?”锦慎低喃着,失神地看着自己沾满了鲜血的衣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第一次生出了些悔意。
在段修跟沈山的保护下,锦慎没有受一点伤,沈山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段修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睁眼便看到在床边看书的锦慎。
“醒了?”听到动静,锦慎抬头看了段修一眼,吩咐金福端了一杯水送到段修面前。
段修喝了一口水,缓了半天才发出一丁点嘶哑到极致的声音:“我是不是在做梦?”
说着就想掐自己,才刚一抬手,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嘶。”段修难以抑制的呻.吟了一声。
原来不是在做梦啊!那锦慎是……一直守在这里吗?
“看来是没事了!”看着段修恢复如初的俊脸,锦慎合起书冷声道:“既然醒了,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化名金意跟在朕的身边有何目的!嗯?段修!”
锦慎尾音上挑,很明显是生气了。
段修有些心虚的撇开视线:“你...你认错人了!”
“是吗?”锦慎冷笑一声,一把扯开段修的衣服,指着左肩上的伤疤道:“那你倒是跟朕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有个疤!”
疤是很多年前为了救锦慎留下的,颜色已经很浅了。可那从肩膀一直贯穿到胸口的伤痕依旧狰狞。
“我...我...”段修支吾了半天,到底是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并非有心骗你。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哼!”
段修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顺锦慎的心,锦慎一甩袖袍,气冲冲地走了。
达广平端着药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有些紧张地把段修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你怎么样?皇上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段修摇摇头,并没有注意到达广平有些不太自然的语气。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刘大春呢?那些东洋士兵呢?还有皇上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才刚醒,哪儿就这么多问题了!赶紧得先把药喝了,老苗熬了好久呢!”达广平把药端给段修:“皇上遇刺的事情正在查,刘大春和那些东洋士兵已经被李无解抓起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段修往嘴里送药的手一顿。只听达广平继续道:“那天我跟李无解闯进刘府之后,我们两个背后有联系的事情就被皇上知道了,他就把我的职位给撤了。”
段修“嗯”了一声,一口气饮完碗里的药,开始了久久地沉思。
接下来的两天,段修再也没有看到锦慎。据达广平的转述,锦慎一直在处理淮水的事,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段修没来由升起一股失落。按理说,这个时候锦慎应该提审他治他的罪。或者因为他救驾有功,来看他几眼。可现在锦慎却放任他在这里,不理不问,仿佛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入夜,老苗帮段修换完药,刚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锦慎。
“老人家。”锦慎礼貌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想跟您聊一聊关于段修身体的事情。”
老苗了然,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跟着锦慎离开了。等锦慎再回来的时候,段修已经睡着了。
空气里残存着刺鼻的气味,染血的绷带堆在盆子旁,盆子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血水,里面还沉淀着些块状物体,可惜屋子太黑,水太浑浊,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段修睡得并不安稳,紧锁着眉,嘴里呢喃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