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红楼]怼人王者叶绛珠》吴艾哲Aizhewu

22、第 22 章

　　叶绛珠双手接过，轻轻打开，不由得“啊”了一声：匣子里躺着一根莹白如雪的羊脂玉簪，最妙的是簪头雕刻的兰草，每一片叶子都有如实质，一看就并非凡品。叶绛珠小心翼翼捧着玉簪看了一圈，她在兰草的右下角看到了雕刻者的名字——大国主。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摊贩，对方朝她笑得灿烂。

　　“这太贵重了。”叶绛珠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羊脂玉，还是这样雕工精细的，她再不识货也知道这玉簪价值几何，还没等她要把玉簪送还回去，杀生丸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金条，摁在对方的桌子上。

　　“太多了，两根足矣。”摊贩，也就是大国主没有丝毫不愉收下了金条，剩下的推了回去，杀生丸却没收：“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买了。”

　　“没有了。这簪子太贵重了，我们只是闲逛……”叶绛珠有些无奈，但还是收下了这份礼物，好在她随身背着帆布包，装下一个匣子绰绰有余。

　　“不过是些脂粉钗环。你不必放在心上。”杀生丸轻描淡写道，顺便牵起了绛珠的手。

　　大国主看小情侣间的互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既然这位郎君不差钱，我这里有一对玉佩，其中一个就值郎君剩下的这些钱了，另一个就当我送的。”说完，他从袖子里小心摸出一对玉佩，递给杀生丸。

　　杀生丸接过：“妖玉？”

　　“不，是神玉。”大国主指了指太极图样，紧扣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的两枚玉佩道，“据说有神明在玉佩上灌输了神力，所以这种玉佩才会如此昂贵。我弄到这一对也花了不少精力和代价呢。它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同心玉，只要你把一滴血液滴在其中一块上，玉佩便能认你为主，从此以后，玉佩就能及时反应主人的情况，如果主人有危险，玉佩就会发热，如果主人死去，玉佩就会碎裂。当然，如果主人遇到危险到死去的过程十分短暂，那玉佩一下就成粉末了。以前恋人互相交换同心玉佩戴的不少，现在几乎没有了。”

　　“为什么？”叶绛珠从杀生丸手里拿过一块，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个玉佩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觉得是普普通通的玉而已。

　　“在百年前，这种玉佩在神界还是挺畅销的，毕竟人妖恋，人神恋，神妖恋等等都不少见，但随着时代变化，能见到妖怪和神明的人类越来越少，妖怪也难以见到神明了，不，或者说他们之间有了隔阂，很多妖怪也不再信奉神明，改为信奉自己的力量，它们大都迷失本心，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这位小姐，我看你年龄不大但很沉稳，你觉得妖怪最终丢失的是什么呢？或者说，什么最终导致了它们堕落，最终死亡呢？”大国主笑眯眯道。

　　“不加遏制的欲望。”叶绛珠看着手里的玉佩，“贪、嗔、痴、慢、疑，此为五毒，若不加遏制五毒，最终也会为五毒而死。”

　　“很聪明啊。那你知道，什么样的妖怪能成为一流妖怪，甚至从妖怪变成神明吗？”大国主说这话的时候，问的是叶绛珠，看的却是杀生丸。

　　杀生丸下意识蹙眉，这个问题让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碍于绛珠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瞪着大国主。

　　大国主却笑吟吟回望杀生丸，一点儿也不生气：“要不然这位郎君回答一下？”

　　“没有人能阻挡吾杀生丸前进之脚步，一切拦路者，都将死在吾之剑下。”杀生丸声音如冰霜，割过大国主的咽喉。

　　“那你身边的这位可爱的小姐呢？”

　　“绛珠是吾心爱之人，自然与我同行。”杀生丸不以为意，态度很是冷傲。

　　大国主又笑了，这次他没有再看杀生丸，而是看向叶绛珠：“绛珠小姐的答案呢？”

　　沉吟多时的叶绛珠看了一眼大国主，轻声道：“人也好，妖也好，神也好，外貌、天赋、能力都是先天的，后天很难加以改变，这些东西区分了三者，让三者看起来不同，但实际上，三者并没有什么不同。”

　　大国主眼睛亮了，杀生丸却不可置信看向叶绛珠，他不理解叶绛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妖怪怎么会和弱小的人类一样，神明又如何会把低劣的妖怪放在眼里？

　　叶绛珠却没看杀生丸，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望着大国主，眼神清亮：“无论是人，是妖，是神，都是苍穹的孩子，所面临的问题也是一样的，生、老、病、死，这些苦痛，不因为种族的变化而有改变。就算长寿如神明，亦有消亡的那一天，短暂的神明，甚至活不了很久，如园中朝露，可能几日光景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生老病死是几件大的苦痛，还有平时生活上的苦痛折磨他们，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等等，只要有颗心，无论是妖心，人心还是神心，烦恼妄想时时折磨着心神。一般而言，妖的烦恼最多，他们也被烦恼牵着走，随意杀伐不说，渴饮人血，饿啖人肉对他们而言司空见惯。但是做完这些事，只会带来更多烦恼，然后他们会杀更多的同类或是人类，填补自己空洞的充满骄慢和愤怒的心，但是怎么填补得完呢？这个洞只会越来越大，最终迷失在杀戮和怨恨中。人也差不多，不过相对而言好一些，神则更轻一些，当然，只是相对而言。任何时候都有堕落的神和成神的妖，以及成神成圣的人，成神还是成魔，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

　　大国主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笑出声：“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样有见解的发言了。绛珠酱真是很有智慧，你是自己想到的吗？”

　　叶绛珠的眼神像熄灭的烛火一样暗淡了：“我……曾经在床头给我妈妈读佛经的时候，我和她聊过。”

　　“啊，那你母亲也一定是一位很有智慧的夫人。”大国主笑眯眯地说。

　　“她已经去世了。”叶绛珠轻轻道。

　　大国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容消失了，杀生丸本在思考叶绛珠刚才的话，一下反应过来，右手按在斗鬼神上，就要拔剑砍人。大国主连忙摆手道：“提起了小姐的伤心事，真是万分抱歉。作为补偿，我在玉佩当中留下一点气息，足矣保护绛珠小姐一次。”

　　“你？”杀生丸就差没说“杂碎”了，清冷的眼瞳没有一丝情感，若大国主撒谎，他下一刻就能用毒华爪把他融成烛台。

　　“当然。”大国主无视了杀生丸眼中的威胁，笑眯眯对绛珠说：“绛珠小姐，请你把手里的玉佩给我。”

　　叶绛珠依言照做，大国主接过玉佩，手指在其上轻轻一点，之间玉佩飞到了半空，金色的神息如水流一般汇入其中，过了片刻，玉佩才落下，正好被大国主接过，又递给叶绛珠。

　　“您……您是……”叶绛珠很惊诧地接过，玉佩从纯白色变成泛着一层淡金色，今天是怎么了，来摆摊的都是大佬？！

　　“绛珠小姐可以叫我大国主，是一名神明。我很期待你成为神明的那一天哦。”大国主笑眯眯说完，趁杀生丸不注意，摸了一下绛珠的脑袋，然后趁杀生丸拔剑的时候，化成金色的光逃了。

　　“下次见面，一定杀了他。”杀生丸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