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红楼]怼人王者叶绛珠》吴艾哲Aizhewu

23、第 23 章

　　“原来这儿的神明是这样的……”叶绛珠轻声呢喃道。大国主和警幻仙姑完全不同，好像是两部剧里走出来的，服化道和画风都完全不同，更不用说说话做事的方式态度了。
　　她有一瞬间在想自己死后会变成什么，那一刹那，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大片高广的蓝天，泛着点点霞光，神女身穿各色仙衣在云层中飞翔欢笑，怀抱着各类乐器弹唱。凡人的肉眼是看不到她们的形态的，最多闻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其中有个神女，容貌若清晨朝露，眼神若秋水澹澹，头戴宝冠，身穿白色衣裳，腰系红色宫绦，臂挽青色披帛，笑容纯真无邪，在云层间嬉戏。猛听得身后一个披着玄色神女唤她：“绛珠仙子，绛珠仙子，警幻仙姑唤您您再次下凡历劫！”
　　“人间那档子恩怨不都解决了么，怎么还有事？”绛珠仙子的笑容淡了，“又是哪里的讨债鬼？”
　　“是一个妖怪！”那仙子答。
　　“妖怪？我下凡时何曾欠了妖怪因果！”绛珠仙子拧眉。
　　“你不欠他的，他倒是欠了你不少。哎，警幻仙姑烦不胜烦，只好再让你去人间解决这桩糊涂事。不过倒有个好消息。”仙子眼珠一转。
　　“什么好消息？”
　　“我等十二册正副册姐妹也会陪仙子一道下凡。在这离恨天待久了，心性却没多少长进，再去红尘俗世里历练一番，说不定只用一世，就可离开这离恨天，去到极乐世界。据说那里，才是真正的乐土呢。”仙子说完，一脸希冀。
　　“可红尘最是迷人心。”绛珠仙子目露担忧，随即抿唇一笑，“不若我们定个暗号，到时谁想起了前世事，就用这句话点破其他姐妹的心障，到时大家一起从红尘迷梦中醒来，勤加修行，一道往生西方极乐，岂不美哉？”
　　“好好好，定个什么暗号？”
　　“让我想想，有了！”绛珠仙子粉拳一攥，笑说，“离恨天上灌愁海，尽藏天下女儿哀。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页书尽人间情。”
　　“这个有些复杂了，定的简单一些。”那仙子笑着摇头。
　　“那就定十四个字：人间迷梦一朝醒，轮回烦恼毕竟空。”绛珠仙子思忖片刻，又道。
　　“这个好，我这就去转告各位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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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绛珠眨了眨眼，口中呢喃“人间迷梦一朝醒，轮回烦恼毕竟空”，说这话时，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怔怔抚上，触到一片湿润，却无一丝难过，只有一股寂然涌上心头。再去看这集市，无论是吵架的、逗乐的、讲价的，无一在她心上停驻，她彻底沦为一名旁观者。无论是色彩斑斓的和服，或是男男女女粉红的脸蛋，亦或者是杀生丸蹙起的眉头，这些都变成了虚空中的花朵。
　　至于那些伴随着记忆镌刻的种种情感，也在弹指间抽离出去，那些记忆的影像在脑海里浮现出时，再引不起心湖泛起一丝涟漪。恩也好，怨也罢，情也好，愁也罢，都在这夜晚的冷风中，静静消散了。
　　杀生丸在心中给大国主记了一笔，回过头望向叶绛珠，见她眉头舒展，神色恬静，没有一丝雀跃，当然，也没有不快，脸上只有寂静。这种寂静他之前从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过，莫名的，一种慌乱涌上心头，他不由道：“去买和服么？”
　　“看看也好。”叶绛珠回过神，摊开手掌，将玉佩递给杀生丸：“这个你留着防身。”
　　“我杀生丸无需这等防身之物。”杀生丸拒绝了她的赠礼，傲然道，“这是他给你的，你留着吧，不过有我在，你用不上。我这枚，你滴一滴血，若你有危险，我可以立刻赶到。”
　　叶绛珠点头，伸出手，杀生丸在她指尖一点，她的食指指尖立时多了一道口子，一滴晶莹的血珠冒出，她手腕一抖，那滴血珠便落在玉佩上。玉佩“嗡”地发出一道白光，随即熄灭。杀生丸一手将玉佩收起，一手在她指尖一抹，伤痕顿时无影无踪。做完这些，他就牵着叶绛珠的手去找卖和服的店家了。
　　这种集市上的和服自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叶绛珠和杀生丸便随意逛了逛。二人直逛到集市的尽头，才飞回村子。他们回去的时候，枫婆婆还没回屋，便问：“你们看到犬夜叉没有？”
　　“没有。”叶绛珠摇头，“他们也去了附近城池的集市了？”
　　枫婆婆点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犬夜叉又惹戈薇生气了，最后犬夜叉背着戈薇去了集市。”
　　叶绛珠能想象到戈薇念了好几遍“坐下”犬夜叉一头是包，最后不得不屈服于淫威的怂样。这一回，她却想的比之前更多：“我听说戈薇是枫婆婆您姐姐桔梗的转世。”
　　枫婆婆一愣：“是的。”
　　“戈薇是从五百年后的时代来到这里的，而这里的时间，从您姐姐去世算起，是过去了五十年。五百年，按照常人来算，绝对不止转生了一次。在这些转生中，难道四魂之玉就一次也没有被发现么？还是说，戈薇虽然生在五百年后，但注定会回到这个时代，甚至……注定让四魂之玉彻底消失在这个时代，所以，在这之后，四魂之玉的传说才渐渐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连带着戈薇，也留在了这个时代。”叶绛珠说完，枫婆婆就睁大了眼睛。杀生丸也讶然。
　　“这样说来……戈薇是那个注定守护四魂之玉的人，不，她就是那个许愿正确的人。”枫婆婆喃喃，“叶医生，您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只是倒着推算了一下。另外，我觉得戈薇和犬夜叉的姻缘也会在这一世得到圆满。佛家说宿世因缘，今生得到的某种结果是多世的行为举止累积而成，戈薇在前世作为桔梗时和犬夜叉有过一段情，哪怕姻缘没有得到圆满，它也不会平白无故消失，而是镌刻在她的记忆中，成为一颗执念的种子，带到下一世，所以当两人相遇后，戈薇才会对犬夜叉抱有好奇和悸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悸动和好奇不断加深。犬夜叉也无法逃离开阳光的戈薇，无论起初是因为桔梗和戈薇相似，还是戈薇的本性吸引他，他都逃脱不了。最后，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叶绛珠平静地说。
　　枫婆婆听了沉默片刻，问：“戈薇那孩子如果没有碰到犬夜叉，也没有回到我们这个时代，那会怎么样？”
　　“她会过普通人的一生。”叶绛珠说，“但她很难碰见一个让她喜欢的如此刻骨铭心的少年了，他就像彩虹一样照亮了她的生命。因为他那是她心灵深处的执念。”
　　“是啊，是执念……”枫婆婆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汹涌的情感已消失无踪，反问道，“杀生丸也是您的执念吗？”
　　对此，叶绛珠报以微笑：“如果不是，我想不出我这个年龄为什么要找一个男人时时相随。”
　　枫婆婆一听完，便哈哈大笑。杀生丸对此报以冷瞪。
　　“我能进去看看玲么？”叶绛珠突然问。
　　“当然。”枫婆婆指了指身后其中一间屋子，示意她这是玲的住所。过了没一会儿，叶绛珠便走了出来，唇畔有了笑意。
　　“我们走吧。”杀生丸说完，便揽住绛珠的腰肢，二人飞过村庄和树林，落入食骨之井。
　　二人身影消失后，枫婆婆进屋看了看熟睡的铃，心想：“叶医生撒了谎，杀生丸绝不会是她的执念，能成为她前世的执念的，只有玲，但将玲完好交给杀生丸的时候，她便无憾的离开了。恰恰相反，那个陷在执念中走不出来的，是杀生丸。”
　　或许是感到人来了，玲睁开了眼睛，声音清脆：“枫婆婆。”
　　“是我，小玲。”枫婆婆上前，替玲掖了掖被角。
　　“枫婆婆，我梦到绛珠姐姐了。不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姐姐哦，是头上戴着华丽的头饰飞在天空中的仙女哦！”玲神采飞扬，“仙子可美了，比我见到的所有姐姐都好看。”
　　“是么。”枫婆婆心不在焉地听着，玲自顾自说个不停：“还有，仙子说她下来是为了了却一桩因果，说有妖怪欠了她的，这回来就是办完这件事，说是做好了，回到天上很简单。”玲停了停，“枫婆婆，什么叫因果呀？”
　　枫婆婆却有些出神，随口回答：“比如你打了一个人，那人怀恨在心，计划着报复你。你打他就是因，果呢，就是他回头找机会把你给打了。”
　　“玲是好孩子，才不会做这种事呢！”玲愤愤挥动手臂，放下来的时候，手掌碰到了胸口，她一摸，摸出一块泛着淡金色的玉佩，“啊，这是什么？
　　“举个例子而已。”枫婆婆想到杀生丸看叶绛珠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眼神一转，看到玲正盯着手里的玉佩怔怔出神，不由得睁大双眼，“这是……”
　　“是绛珠姐姐送我的。”玲翻来覆去的端详玉佩，喜欢的不行，“好珍贵的礼物，玲从来没收到过这么珍贵的东西。”
　　“是非常珍贵。”枫婆婆眨巴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上面带有神的气息，可以救一回你的命。”
　　“这么厉害么，就是面对奈落也可以么？”玲问。
　　枫婆婆“嗤”了一声：“就是十个奈落也没法伤害你——只要有它在。”
　　“那玲要好好珍惜。”玲郑重把玉佩塞进衣服夹层里。枫婆婆无奈道：“回头我给你系个带子，就不会丢了。”
　　“好哦。”玲开心极了，随即又问，“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我，那绛珠姐姐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杀生丸在，她应该遇不上什么危险。”枫婆婆倒是很淡定。
　　玲不这么认为，但是看见枫婆婆一副不愿再谈的样子，她只好乖乖闭上嘴巴。她记得绛珠姐姐温柔抚摸自己额头时的感觉，还告诉自己下次来的时候会教她医术，她记得这个约定，只希望绛珠姐姐好好的活着，不要死掉。就算是要做仙子，也要把这一生精彩的活完才好。她还想看到绛珠姐姐找到姐夫有个家呢。
　　想到未来叶绛珠的孩子，玲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嗯，等姐姐有了孩子，自己一定会当一个很棒的长辈的。到时候谁敢欺负他们，她就欺负谁！想到这样的未来，她高兴得连伤口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与此同时，叶绛珠回到住处打包行李，她的东西并不多，收拾一会儿就全部装进了行李箱。前天她托人把这一套宅院卖掉，结果今天就有人交了定金，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明天就有人上门看房，没有问题的话，以后这套年年需要大量维护费用的房子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一个大包袱甩掉换成一大笔资金，按常理，叶绛珠是很开心的，但是自打脑海中浮现出那句话后，这种快乐只在她心里拂过，很快没了踪迹。
　　翌日，房子出手，买房的人直接把钱划到她的卡上，一个上午就办完了交接手续。时间原因，杀生丸带着她直接飞到机场。两人定的都是头等舱，杀生丸坐在她身侧，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小黑裙的姑娘坐到了叶绛珠对面，她的体态丰盈，脸蛋圆若满月，梳着大波浪卷发，妆容极淡，一看到叶绛珠，一双葡萄样的眼睛就亮起来：“你也是中国人么？”
　　“是的。”叶绛珠笑说，“我是中国人，在日本留学。你也是？”
　　“是啊，真是太巧了，这里大都是日本人。我是谢晶莹，你好。”说完，姑娘伸出手。
　　“叶绛珠。”
　　两只手交握，命运的轮盘，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