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公谨渡

3、第三章：下山

　　街上的人们熙熙攘攘，穿漂亮衣服的美貌姑娘，手持折扇的翩翩少年郎，高声吆喝的小贩，要说晋国所有的热闹繁华，汴京城就占了五成。仿佛只要进了汴京城，听说过的那些百姓穷苦、沙场惨烈都跟不存在的一样。可这到底真是如此，还是岌岌可危的皇朝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就无人可知了。
　　汴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叫做春日楼，酒楼里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素有一菜千金的奢华名声。
　　春日楼上的一间包厢里。
　　“阿景，你看那杂耍的，剑舞的是当真不错。”
　　翟光慢百无聊赖地向窗外看去，正觉得今日无趣，就被街头卖艺的剑客吸引了目光。
　　抿了口茶，元景顺着翟光慢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见那剑客身高八尺，一把普通的剑被他舞的熠熠生辉。
　　“一般。”
　　元景冷哼一声，在他看来，那剑客连他的一成都比不上。
　　“你看可一般了，毕竟你可是未来的元将军，那剑客哪能跟你比？”
　　一听这话，翟光慢转过头来，歪着头笑道。他生的风流雅致，眉目清秀，笑起来时带出小小的虎牙，倒是冲淡了几分风流，平添了几分可爱。
　　“知道还说？”
　　元景本想板着脸斥翟光慢两句，可也没忍住笑了出来。迎着阳光，叫人看清了他的脸庞。他剑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却不显得多情，反而灵气逼人，眉眼间似有星月，仿佛老天爷把世间美景都融入了他的眉眼间，平日里颇高傲的薄唇弯成了一道美丽的弧度，一张脸如雕刻一般恰到好处。他把长发束成了马尾，身着一身蜀锦质地的红衣，这个人三分灵气，三分朝气，四分傲气。
　　“阿景，你笑起来可真好看，要是我是个女人，肯定早就心动了。”
　　翟光慢夸张地作势去摸元景的脸，却被满脸嫌恶的元景一把拍开：“恶心。这话我明日就告诉何皎。”
　　“我错了，我错了。”
　　翟光慢连忙求饶，两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笑闹过后，翟光慢喘着气喝起了茶，论体力，他可真是比不过这位立志要当将军的好友。
　　“诶，你看那不是捷国公的马车吗？那国公爷年近花甲，平时都不出门的，怎么今日出来了？”
　　突然，翟光慢放下手中的茶展，指着窗外诧异道。
　　捷国公？元景心下一紧，莫不是她回来了？
　　“走，下去看看。”
　　元景一把把翟光慢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拿起桌边的长鞭，朝楼下走去。迎面过来的小二点头哈腰地从门口守着的侍卫那里领了赏钱，在手里掂了掂，随即笑嘻嘻地把他们一行人送到门口。这两位爷别看年纪小，不过十二三岁，却是晋国顶尖尊贵的少爷，格外俊美的那位是元将军府上的元二公子，年纪稍轻的是翟尚书家的小公子，把他们伺候好了，赏钱是少不了的。
　　......
　　褒朝来坐在马车里，下山后，她本来一直闭目养神，可等马车驶进汴京城里，还是没忍住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
　　自出生后，她的祖父捷国公便把她送到了山上，跟他旧时好友书羽先生拜师学艺。但她学的不是晋国女子常学的琴棋书画之类，反而是男子要进修的君子六艺，文韬策略。
　　这一上山，便是十一年。
　　今日下山有两个缘由。一是书羽先生觉得已经没有东西再传授给她，她可以回捷国公府了。二是书羽先生有位老友近两年身子骨不太好，书羽先生要去看看。
　　褒朝来想起她听到这两个缘由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冷冷睨了书羽先生一眼，说道：“老爷子，你到底是不是世外高人，怎么感觉谁都是你朋友。”
　　书羽先生当时气得跳脚，骂道：“臭丫头，你爷爷我那叫做美名在外，好友满天下！”
　　不管书羽先生怎么说，褒朝来是从来不相信他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世外高人应该是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一身绝技藏于身，隐于山野，世人怎么找也找不到的那种。
　　反观眼前这个糟老头子，举止粗俗，贪财怕死，除了住在荒山上，全身上下是真的没有一点像世外高人的地方。
　　此时，书羽先生已经呼呼大睡，七倒八歪得躺在马车里，若是仔细一瞧，还能看见他嘴角的流涎。
　　褒朝来抽了抽嘴角，默默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
　　不知道三年未见，他又过的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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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都出来啦！撒花！一天三更我太棒啦！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