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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传策关山--灰红色--05 ...
“从头说起吧。”
……
“我假定,有一个……事业顺利,收入稳定,除了房贷没有其他债务的男人,因为某种原因,从两三年前就开始策划杀掉自己的妻子。然后他做的第一步,是从别的省市买回一个大旅行箱,放在家中阴凉处,拿防尘罩遮着,静静等待。”
鱼玄策开了个头,像讲故事一样,语气很循循善诱。
然后她闭上嘴巴,有些暴躁地放弃了讲故事,“算了……我真不明白。你们问问题吧,我回答问题。”
毫无耐心。
语气波澜不惊,但在卫摄听来,却很欠打。
宁队沉声说,“按照你的思路。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鱼玄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不耐烦的表情。卫摄看到她抓着自己的包,手指甲用力剐蹭包的边缘。这是焦虑的表现。
——她很焦虑。
“用你们能明白的话来说,所有线索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是指向大海捞针式的排查就是毫无用处。一张白纸上点了几个黑点,所有人就盯着黑点看。换个思路,看看空白的地方就知道了。”
她没有给人思考时间,她的声音有些尖细。
“凶手分尸、装行李箱、抛行李箱都是为了抛尸。行李箱那么大,为什么只装了两条腿一条胳膊,明明再装一条胳膊也绰绰有余?”
“凶手为什么要用新行李箱而不是随便拿个塑料袋?为什么抛尸机场而不是市中心?为什么细致到拿掉了戒指却遗漏了丝袜?”
卫摄脑子转得很快,他跟着鱼玄策的话去思考,答案非常显而易见。
“因为凶手要掩盖受害者身份,扰乱警方视线,逃避法律制裁。”
他归纳的很好,语速不慢,却颇有慢条斯理的意味。
而鱼玄策却说得很快很急,“凶手很明显深谋远虑,从你们排查了本市近一年的这种行李箱买方都毫无结果来看,他早就布好了线,一遍一遍打磨好了所有谋杀细节,就像修改文章一样一遍遍地思考。这带来缜密,同时带来刻意。目前为止的所有‘线索’都是有用的,同时凶手有三个目的,掩盖受害者身份,扰乱警方视线和逃脱法律制裁。归归类,有什么线索是没法归到这三项的?想不出来就再看看空白。掩盖受害者身份——警方平时通过什么判断受害者身份的?为什么这次判断不出来?扰乱警方视线——警方平时会怎么查找证据?一般有怎样的逻辑链?这次做了哪些无用功?逃脱法律制裁——一般的逃脱法律制裁的方法是什么?现在我们所拥有的证据有哪些是无法给凶手定罪的?”
宁队和王扇根据她的思路开始归类。
判断身份,脸,指纹,家人认领,档案查询。
查找证据,逐一排查,枚举法,大海捞针。
所以?
分尸,掩盖受害者身份。
丝袜纸巾眼镜盒,扰乱警方视线。
指甲油,扰乱警方视线。
瘀痕,扰乱警方视线。
行李箱,扰乱警方视线。
……
鱼玄策喘了口气,语气慢慢平静下来,“为什么没有左臂?很明显,左臂有什么东西是会暴露受害者身份的。指纹?如果指纹能查,那右手指纹也足够了,pass。纹身?警方确实可以按图索骥排查纹身馆,保留可能性。伤疤?可以通过伤疤来排查医院就诊记录,保留可能性。但可能性大吗?都不大。除非重大烧伤,不然医院不可能保留伤痕记录,医生也不可能和最强大脑一样什么都记得。纹身是特别,可就算找到了纹身馆,纹身老板没印象,也没监控没消费记录,查得出什么!只要时间一拖长,什么证据都没了。行李箱都能提前几年买,凶手难道等不起纹身后的一年半载?”
——物证鉴定报告认为行李箱年龄大于等于三。
卫摄沉思道:“所以你认为,左臂上应该带有一些,会大大缩小警方搜查范围,且基本能一击必中的线索。”
鱼玄策看看他,慢慢点头,“这是其一。其二是香水。或许你们可以问一问你们的伴侣,谁会把香水抹了满手都是甚至量多的能印在把手上残留四天以上?友情提醒,有些淡香水只能残留三到四个小时。”
宁队和王扇面面相觑,宁队低声问道:“那……一般女性是怎么使用香水的?”
——行。
这大概是钢铁直男的,知识盲区?
鱼玄策眨眨眼,丝毫看不出心虚,“我也不大清楚,所以打了个电话问我的朋友。一般是喷在衣服上,腋下,脖颈上,手腕处,还有这种。”她在包里掏了半天,挖出来一瓶小东西。
几个人,包括老K都跟着她走到外间,把小隔间的门关上。
鱼玄策拿着那瓶六神朝前方空气里喷了几下,然后在直男奇异的眼光中去水雾里转了一圈,裙摆飞起,如同夏末的草原,叶尖托着清浅的月光。
“总之,不可能存在什么‘满手香水’的那种。正常人如果打破香水,会先去洗手。若非意外,那就是刻意。香水能代表什么?女性,家境良好,小资情调,香奈儿用户,很多很多。再加上受害者本身就是用同一款香水,思路广的人脑洞都能开到银河系去了。这是其二。”
宁队摸摸鼻子,莫名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枪。
片刻静默,空气里弥漫着风油精的气味。
卫摄:“没了?”
鱼玄策觉得他的意思是“怎么又没了,你是牙膏吗”。于是她继续说,“有,很多。但我不能保证正确。”
她把装满风油精的六神瓶子放回包里,语气很漫不经心,“卫关山应该和你说过?”
卫摄一顿,“什么?”
“我做的都是计算题,所以我说的都是概率最高的可能性,而非‘真相’。可以给你们一个思路,作参考或者提建议,但无法给你们打包票。”鱼玄策语气仍然漫不经心,但是动作很乖巧。她抱着自己的包,认真地看着几个极有压迫感的大人,“我的知识面太窄。比如看手,福尔摩斯可以知道世界上所有职业的人的手是什么样的,那么他看到受害者的手就能立刻判断出她的职业。而我不行,我对于大多数行业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一个浅薄和粗糙的层次上,所以我只能说‘受害者有很大可能性是一个家庭主妇’,而福尔摩斯就会说‘她是个家庭主妇,住在6楼,房屋朝向南偏东15°。与之相匹配的建筑只有花闰庭院。生活单调规律,根据舒适区范围,可以去旁边的绿美生鲜,武欣超市查看监控和询问。’”
卫摄心里一个咯愣。
——花闰庭院,就在荟聚广场旁边。
“同样的,我认为可能性最高的——受害者手上的指甲油并不是她买的……商场中高档护肤品,化妆品专柜一般有样品试色,受害者很可能是去白嫖了一把,所以在指甲保护得很好,没有扣掉色漆的情况下没有给新长出来的指甲补色。她保守,精打细算,有一定积蓄却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因为生活枯燥单调而受人推荐去学了吉他,很时髦也相对便宜好上手,可能是她花的最多,最肉痛的一笔,以至于左手指尖不光磨出了血还磨出了老茧,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边缘角质层变厚。香水更可能是她那位凶手丈夫送给他的礼物……在他仍然饱含喜悦和珍惜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这份曾被她精心呵护的昂贵礼物会被这么粗暴地涂抹,用来掩盖她的死亡。
鱼玄策说得最后,有些意味不明的感慨。她的语调很平,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所少花里胡哨的藻饰。只是寥寥几句话,勾勒出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家庭主妇的形象。每天只是买菜,烧饭,拖地,晒被子,晒了一天又一天。
一生也就这样过去了。
很平淡的,却听得宁队和王扇莫名心揪。
……
再怎么问,鱼玄策也不说一个字了。她嗓子疼,既冷,还饿。宁队以她的思路做参考,已经和王扇一起迫不及待地出发了,还把老K也拽过来出外勤。
而此时,最执着于破案的卫摄反而不急了。他带着鱼玄策回一组办公室,收拾了下东西,“想去哪里吃饭?”
“?”
鱼玄策面无表情,声音有些沙哑,“请送我回家,谢谢。”
“我答应鸢鸢请她和班长吃一顿,然后再送你们回去的。”卫摄看看墙上的钟,“现在已经一点半了。黄鳝送鸢鸢回去的时候顺便吃过饭了,就剩下班长。”
鱼玄策透过窗户看看外面警察局大门,非常想扭头就走。
卫摄好像看透了她的意图,沉声警告:“不要一个人瞎跑。”
啧。
鱼玄策转过头盯着卫摄,看他俯下身去桌底下捞出自己的车钥匙,脖子上的金链子露出来,暗室生光。
她脑子里开始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卫关山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衣服设计大方又精致,也就有时候会带一些非常老气,非常不适合的头饰——从这能看出来岑玫风的审美很不错。怎么卫摄就会戴大金链子戴墨镜,整得人古古怪怪的,不像警察也不像匪帮,倒像电影里的人物,夸张而鲜明。
这很奇怪……这是矛盾的。她想。
鱼玄策的两套思维方式,一是计算可能性,二是寻找矛盾。很明显,卫摄这个人身上矛盾点不少。
当然,更有可能是我经历的太少了。鱼玄策想。千千万万的人就有千千万万的活法,除了违反道德法律公序良俗的,其他人想怎么扭曲也是他们的事情。
——与我无关。
卫摄最后还是开车载着鱼玄策返回了荟聚广场。车里很安静,只有他换挡和按喇叭的声音。
“你的话没说完。”
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鱼玄策系着安全带,缩在副驾驶里,小小一团。藏青色的裙子下,皮肤白得泛青。
卫摄把空调风力打低了一档。
“凶手为什么要特意装成女性去扔行李箱,乃至用在行李箱把手上抹香水的方法也要让我们认为凶手或凶手协助者是女性?”
鱼玄策声音有点委屈,“口渴,嗓子疼。”
卫摄乜了她一眼,“手套箱里有矿泉水。”
“不能随便喝陌生人的水。”
卫摄额角青筋一抖,“我是警察,我还是你同学的家长。”
鱼玄策开口想怼回去,话转了个弯,换了一句,“秦勇是工人,秦勇也是秦染的大伯呢。如果卫关山不多想一步,现在会怎么样?”
卫摄一个急刹车,险险停在红灯前。鱼玄策的身体猛然前倾,全靠安全带拉住。他语气很重,像深渊里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压力,“你知道什么?”
激得鱼玄策寒毛直竖,仿佛boss贴脸,极其危险。她的血液一下子又沸腾起来了,而表情被牢牢控制住,波澜不惊。
“就知道这么多。”她的语气很轻松,“就像你希望我信任你一样,我也希望你信任我,而不是以审问犯人的语气说话。卫关山她很好,她会有个光明的未来。”
卫摄死死盯着她,直到绿灯亮了,后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他转过头,发动车子。
只是脸上表情淡了。
鱼玄策一点一点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很乖觉地说:“装成女性,是为了逃避法律制裁。”
——掩盖受害者身份,扰乱警方视线,逃避法律制裁。
“可能性最大的,他出轨了,出轨对象是身高一米七不到的长发女性。根据法医鉴定,你们已经确定了整个案件过程——受害者在睡梦或者药物作用下沉睡,被捆绑手脚,然后被掐死或者闷死,最后分尸。这些事情,男性做得到,女性也做得到。我猜,凶手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就算警方查到自己头上,也可以推说不知道,证据不足,只有监控,也可能是情人杀了原配上位呢。”
鱼玄策说着说着,突然唱起来,“It’s a man’s man’s, man’s world…… ”(*)
(这是一个男人的男人的,男人的世界……)
卫摄听得难受,“你这唱的什么……”
没想到,少年班的天才,无所不知的班长,跑调居然能跑成这样。
荒腔走板,跑出银河系都没问题。
卫摄把车停在地下一层,问鱼玄策,“想吃什么?”
“饮料。”
“饮料不能当饭吃。”
“手舂葡萄饮料。”
“饮料一会儿再说,先解决午饭。”
“……”
鱼玄策声音有些疑惑,“你之前说‘吃一顿’,饮料和午饭是两顿。”
卫摄噎住。他低头看向鱼玄策,很想明白她是不是在开玩笑。正好与小姑娘目光相触,那双凤眸眼波流转,像是桃花潭水激起涟漪,流光万千。
卫摄转开眼。
“……我再请你一顿,算是给你帮助警方的报酬。”
鱼玄策眨眨眼,“米线,加一叠金针菇。”
“行。”
卫摄走在前面,有些吊儿郎当地看楼层指示。鱼玄策已经感觉到周围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了,比如说保安。
但她不在意。
卫摄也不在意。
鱼玄策走得慢,卫摄大长腿,一步顶小姑娘两步。小姑娘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得更快,扬起的裙摆下露出白嫩的腿。卫摄注意到了,放慢了步伐。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你是七班班长?”
“?”
鱼玄策一脸无语的表情,“你都叫了我这么久的班长了……这不是废话么。”
“上学期月考后的家长会,一定要我填表的也是七班班长。”
卫摄付了钱,递了杯手舂青提夏黑给鱼玄策,语气暗藏锋芒,“你们班有其他班长吗?”
鱼玄策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嗓子舒服了。她听着卫摄有些危险的语气,心态很好,“没有哦。迟到的卫关山爸爸。”
卫摄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你不怕我?”
“人民警察,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
卫摄一顿,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当时想和鸢鸢妈妈说什么?还是想知道鸢鸢妈妈……”尾调上扬,像暗金色的刀,一点一点出鞘。
“是的。”
非常干脆利落。
卫摄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涩然,就像是伤重的豹子虚张声势地低声呜呜。
“你推断出来的?”
肯定语气的疑问句。
“是的。”
“……说说看。”
鱼玄策又啜了一口葡萄肉,“再欠我一顿饭。”
这回轮到卫摄疑惑了,那些还没来得及聚拢的情绪一下子被打散,他伸手按了一下鱼玄策的头发,“休想。”
“五顿。”
“你这是,坐地起价?”
“十顿,附赠教卫关山掩盖事实的方法。”
“……一顿。”
“十顿。”
“五顿!不能再多了!”
“成交。”
小姑娘看起来得意,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她没有多在这个上面纠结,把话题转回去,“我第一眼看见卫关山就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足以和刑法搭边的东西。”
卫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思路已经被带偏了,被“刑法”二字戳了心眼。
——于是完全无暇顾及那些虚妄的悲伤。
鱼玄策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又收回视线,“还有‘母亲’角色缺失。我一开始以为是婚变,后来,嗯,因为一些事情……”她看起来很想忽略这个事情,但没忍住,“我说真的,我就没见过谁拿身体乳涂脸的,脸会疼,甚至会受伤。你没有给卫关山买正儿八经的护肤品吗?”
在某一次,鱼玄策随便乱涂鱼母的护肤品导致脸红了两天后,鱼母,傅深流就对鱼玄策进行了非常深刻的教育,导致鱼玄策有了轻微洁癖和轻微的莫名其妙的强迫症。
——仅限面对卫关山的时候发作。
因为其他人和她无关。
卫父沉默。他确实没有买过,甚至完全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鱼玄策用强大的自控力生生把注意力拉回主题,“就,这个事情之后我就知道应该不是婚变,而是猝发性的……比如说车祸。”
“……”
卫摄心里一疼。她的字眼就像是插满倒刺的绞索,在他心里“唰”的留下一条血痕。
“卫关山说父母都是警察,父亲是刑警。她形容自己的母亲是‘烈焰玫瑰’。我看过卫关山的学籍卡,小学六年级转学很不寻常。再根据时间点逆推,搜索新闻。”
鱼玄策省略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秦染,比如说月航。
“发生了什么,不难推测。”
卫摄低头,鱼玄策抬头,两人目光相接。鱼玄策做了个口型,卫摄插在口袋里的手一下子握紧了,墨镜后,目眦欲裂。
——缉、毒、警。
“你猜到了,所以在家长会之后试探我,想确定你的猜测?”
“是的。”
鱼玄策轻轻声说道,“我不一定需要卫关山,但卫关山一定需要我。分离性焦虑障碍,很轻微,但也不是能放任发展的东西。我必须要搞清楚她经历过什么,哪怕探究隐私这件事枉顾她的意志。”
“枉顾她的意志。”卫摄重复了一遍,突然觉得有些滑稽。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信吗,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一本正经地和你说,你的亲生女儿有病,这个病只有小女孩能治,所以在探究隐私方面请你多多包涵和配合……开什么玩笑!
可是。
卫摄看着鱼玄策,那张艳绝的小脸,突然失了反驳的底气。
自己关心鸢鸢吗?关心。尽到父亲该做的了吗?大概。自己做的这些对鸢鸢来说够了吗?远远不够。
他是刑警,他工作繁忙,他无法时时刻刻陪在鸢鸢身边。家里没有女主人,于是鸢鸢早慧,他欣慰,却又觉得想要逃避。没有女主人的家,不是家,看起来仍然光鲜,实际内里杂乱不堪。
……身体乳涂脸,脸会受伤。他不知道,鸢鸢也不知道。
他意识到鸢鸢的问题了吗?可能察觉到了,但他觉得暂时的“不成熟不适应”等鸢鸢长大了就好了,因为这是普通人的成长方式,每个人都是这么普普通通过来的。
他有一个经历丰富却不值得推崇的学生时代,打架、逃课、退学、走入社会,肆意妄为。他觉得自己够坚强也够聪明,坎坷都能度过,那么他的女儿,其他人也会是这样,像芦苇一样充满韧性,能在淤泥里野蛮生长。
可鸢鸢不是。他现在才明白,鸢鸢像她妈妈,明明纤细敏感,却一定要只身奔赴危险,任由血淋淋的现实一下一下捶打自己脆弱的神经。她任由自己陷入深渊,然后把其他人托上水面。
“烈焰玫瑰”呵……如果按照岑玫风的本性,或许连刺都不会生,她会是一朵外表与内心一样温柔的月季。
鸢鸢是一样的细腻,但她更内敛——她什么都不说。
唯一一次任性,就是要求去医院看她做手术的同桌月航。
他的鸢鸢比他们两人都要更加聪慧,是个能上少年班的数学天才。而她的父亲莽撞却懦弱,人到中年却突然发现自己,比学生时代还要弱小,而鸢鸢没法重来一次,他也只能当一次父亲。
自己错了。
鸢鸢不是普通人。
她的班长更不是。
“……我知道了。”
卫摄听到他自己这样说。
……
米线的味道很鲜,可他食不知味。
鱼玄策咽下金针菇,烫得疯狂哈气。
“一会儿吃完饭就各回各家吧。”鱼玄策含糊地说,“我和父母讲过了。”
卫摄很茫然地点点头,魂不守舍。
鱼玄策摸出手机,看着034343i6发来的短信,心慢慢坠下。
啊。
有点难受。
可能先吃冷的再吃米线,吃坏肚子了吧。
(*):下一句是
But it would be nothing
但是这些什么都不是
Nothing without a woman or a girl
如果没有了了女人和女孩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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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传策关山--灰红色--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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