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女帝元淳》与子成说情

78、燕尔新婚

　　自从赵淳儿生下穆合真之后，每日躺在床上坐月子，时不时抱着孩子在怀里逗趣，颇有一幅慈母心肠。一日三餐穆合云澈总是准时地来她院子里用餐，有时候也跟着淳儿一起逗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看上去好不惬意。抱着穆合真的时候，还会被他的小爪子勾住手指放到嘴里吸吮，旁边的青青和悠悠还开玩笑说果然不愧是父子，这感情好得不得了。
　　听到这话穆合云澈的心情倒是高兴极了，这生恩哪能和养恩比，只要是淳儿的孩子他都喜欢，一样会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可另一位当事人赵淳儿却不是这么想，心存愧疚地望着穆合云澈说:“云澈，我”。
　　话还没有说完，穆合云澈便抢先一步伸手掩住淳儿的小嘴，弯着眉角说:“真儿是我们的孩子，我自然要好好对他的，囡囡你不用多说什么，要是心存愧疚的话那就再给我生几个孩子，免得让真儿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是寂寞的很”。虽然是表白的话，穆合云澈现在说得也顺口多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让人觉得怪异。果然人还是要慢慢适应的，一旦习惯下来也就没什么违和感。
　　其实赵淳儿想说的不只是穆合真不是穆合云澈的孩子，觉得对不起他，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她没有生下女儿，辜负了穆合世家的期望。在穆合世家眼中赵淳儿这一脉女儿意味着什么，穆合世家的人都清楚的很，只有淳儿生下了女儿，他们的心才可以安下来。可这一胎到底没有如他们的意，虽然无论是男是女她和穆合云澈都喜欢，可女儿的重要性是不可估量的。因此淳儿才会有些不安地询问穆合云澈的意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堵回来了，这是在劝她宽心吗？不过她赵淳儿现在年岁还不算太大，总有一日会为自己这条血脉找到传承的。
　　距离林曦离开红川城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淳儿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个伴随自己一年半的老人就这样离开自己。虽然不知道林曦是为了什么离开红川城的，可淳儿心里难免失落，林曦这么大岁数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不在家陪着下一代过安稳日子，却要在外漂泊无定，淳儿的心不安啊。那可是少数不多对她不存任何心思的亲人，走了这么久一封信都没有寄过来，淳儿是越想越气啊，气得自己的胸脯都微微胀痛，都不知道是自己出了毛病还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了。
　　看到在自己面前晃过的□□，穆合云澈微微撇过眼睛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可这心却是静不下来，眼睛不受控制地回过头看一眼。这真的不能怪他啊，他穆合云澈已经尽力了，这朝夕相处淳儿的美好早已印入穆合云澈的心里，想要不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真的太难。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之前因为孩子的缘故迟迟不能在一起，穆合云澈认了。可如今孩子已经生下来，淳儿的月子也坐得差不多了，刚刚产子不久的淳儿身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这在幼时母爱缺失的穆合云澈眼里格外诱人，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正在慢慢形成。
　　这种炽热的目光，是个正常人都可以感受到，更不用提如今感官异于常人的赵淳儿，可这也太明目张胆。现在这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淳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本着少说少错的心态装死，当做不知道一样。可淳儿明显是小看了那被点起的□□，穆合云澈本就是一个没经历过人事的男子，又怎么可能压抑得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囡囡，我，我想，搬回这个，主院里住，这，也方便帮，你照顾好，真儿，和你”，红着脸的穆合云澈吞吞吐吐的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尤其是那个你字发音格外响亮。这样的暗示，不仅是淳儿，屋子里的乳母和青青悠悠几个丫鬟也听出来了。不过这也怪不得穆合云澈着急，新婚之夜新郎就没有进过婚房，再加上长达八个多月的休息，穆合云澈根本就没有机会碰新娘子一下。在众人的浅笑中，厚着脸皮的穆合云澈细弱蚊声地说:“那个，我是不是，可以搬回来，囡囡，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声音越来越小，穆合云澈的底气也慢慢散去，这话到底该不该说，他心里也没有底，现在都开始后悔自己的孟浪了。
　　明明只是一小会，穆合云澈感觉自己好像在等了十年一样，这水深火热的煎熬让他无力为继，也不知道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直到一个“好”字钻到他的耳里，穆合云澈的心情再也没有之前的忐忑，他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的相处。
　　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穆合云澈回到了这个他和淳儿成亲之后的婚房，这也是他第一次以男主人的身份留宿在这里，内心也格外紧张。和他相比，赵淳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那怕是曾经嫁过人，淳儿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新婚之夜，她也不知道这一晚她该做些什么才好。两个不怎么熟悉礼节的人就这样子凑在一起，屋子里的其他下人一个个机灵的远远离开这个院子，乳母也带着还小的穆合真去了别的院子里早早睡下，免得耽误了别人的洞房花烛，毕竟他们可不想听这墙角，明天可是要被少主训的。
　　这一晚房间里彻夜燃着红烛，除了没有那婚服嫁衣外，一切看起来像极了那晚的新婚之夜。桌子上也补上了那晚的酒菜，淳儿知道穆合云澈是想将那晚的空缺一下子补回来，给自己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仗着自己有过几次经历(虽然那经历不怎么好，可到底经历过一些)，淳儿站起身来拿起两杯水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穆合云澈，细语道:“云澈，那晚的合衾酒我们没喝好，这一次再喝一次吧”。
　　拿着手中的合衾酒，穆合云澈和赵淳儿交互着叠手饮下这杯酒，从此以后他们两个人就是生而同寝死而同穴的夫妻。穆合云澈双目含情脉脉望着淳儿的脸，不知道是动情还是红烛印影下的光线不好的缘故，穆合云澈觉得淳儿的脸红红的，就像是初升的日出一般吸引他。按照规定，新婚夫妻饮下合衾酒后就要成全那周公之礼，穆合云澈的喉咙愈发燥热，看着眼前美味的佳人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让二人彻底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脸颊红红的淳儿含羞地服侍着穆合云澈一点点将他的外衣脱下，这是闺阁女子嫁人后必须会做的事。那时候为了嫁给燕洵，淳儿将这一切学得很好，只为了尽自己一起努力来让自己心爱的人欢愉，没想到最后这一切落到了穆合云澈的头上。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穆合云澈的衣服穿得并不多，一下子就被淳儿轻轻解下，只是到了淳儿的时候，她却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不让穆合云澈碰她一下。
　　本来赵淳儿这样的体贴，穆合云澈还是很高兴的，可看到淳儿变成这幅防备的模样还是有些难过，难道淳儿还是没有真正接受自己吗？在穆合云澈自我检讨的时候，淳儿已经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躲进被子里缓缓放下帷幄说:“云澈，我有些紧张，你可以温柔点吗？我有些怕”。
　　这样的小女儿态的淳儿，穆合云澈还是很少见的，不过这也让穆合云澈充满了信心，淳儿真的接受了他，已经准备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开心的穆合云澈果断褪去身上最后的遮羞布钻进帷幄之中，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坏事就被淳儿的动作吓到了，她竟然逃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穆合真的不懂女人心。
　　“那个，云澈，其实我还没准备好，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在一起，你不要生气”，就算是一开始多么老道的手法，淳儿还是瞒不住自己是个小菜鸟的事实，只能眯着眼睛诉求道:“我会努力适应下来，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已经到了箭到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赵淳儿的这句话让穆合云澈不知是何滋味，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囡囡，那个你不是曾经有过一些男人吗？怎么会显得这么生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想引起妻子误会，穆合云澈急忙接着说:“那个，囡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我一下子说不清楚了。囡囡，你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没有说你不好，只是这真的很难讲清楚的”。
　　看着穆合云澈手忙脚乱的样子，淳儿的紧张也慢慢释怀，穆合云澈的意思她懂，正因为他这样子为自己辩解，淳儿才会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好到自己都配不上了。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自己尝试会爱他，淳儿就是身体力行地去做，毕竟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躲在床上另一边的淳儿裹着被子低头说:“那个我只和诸葛玥和靖安王有过几次，再加上燕北那次动乱的那次，可那些都是被强迫的，我从来没有主动和别人在一起过”。
　　既然这话已经说出来，淳儿也就将所有的事一口气全说出来:“卞唐和犬戎那边，我和那些人欢好都是假的，就连楚乔亲眼见到的那次也是假的。我声名狼藉可也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我不会让自己沦为一个娼妓，那是我最后的尊严。我用了迷蝶香，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也说的出来呢，不过是让所有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场景罢了，求一个心安求一个意满”。
　　世人所思所求所谋皆是来自于心里的贪念，一念成仙一念成魔，迷蝶香下可以将那人内心的欲望显现出来，无论是多么高风亮节的人也避不开心里的那点妄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所看到的难道真的是真的吗？难道不会是一念生万恶做的偿还。有常无常，世事无常，一念生香，皆为尘土，独留一丝冥想。
　　看到赵淳儿娇羞的样子，穆合云澈知道她没有说谎，这才是这世间闺阁女子最正常的新婚反应，可这也让穆合云澈的欲望慢慢冷却。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亵渎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这是在犯罪，只好老实的待在另一边床角过他的新婚之夜。只是这被勾起的□□又哪有这么容易熄灭，穆合云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搅得淳儿也无法好好休息。
　　到了这个时候，赵淳儿再也顾不得娇羞，弱弱地问一句:“要不今晚我们就在一起吧，云澈”。
　　话音未落，淳儿的朱唇就被穆合云澈封堵，饿狼扑食一样的穆合云澈覆在淳儿的身上，开始了他的新婚洞房花烛。也是这时候淳儿才知道一个真理: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因为他们总是身体力行的。这一晚洞房花烛，这一晚芙蓉帐暖，他们两人终于真正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再分离。罗帐轻摇，房内的春光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