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女帝元淳》与子成说情

79、兵临城下

　　春去秋来日出日落，又是一年好时节，自穆合云澈和赵淳儿圆房后，穆合云澈的日子过得甚是美好，可淳儿却有些苦不堪言，每天都被这道貌岸然的人吃干抹净。明明每次都说不会动她，可天一黑到了晚上，穆合云澈就将自己白天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看着淳儿一到晚上就防贼似的躲着自己，穆合云澈也是很无奈啊，他是真的想克制住自己，好好地与淳儿相处。可只要到了晚上看到娇艳欲滴的淳儿站在自己身边，这内心的那点底线就再次降下来，心里念着再放纵这一次，下一次一定好好好的遵守诺言。可惜啊，日复一日这话就没真正兑现过，吓得淳儿都想搬出这院子独自住上一段时间。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穆合云澈，一来他血气方刚正是男儿大好年华，在这男女之情上更是一点就燃的时候。二来刚刚经历了这其中的美好，穆合云澈食髓知味那舍得放下这来之不易的佳人。只是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适合循环往复，淳儿的身体太过虚弱，有时候穆合云澈情到深处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已经昏死过去，为了以后长久的幸福也为了淳儿的身体着想，穆合云澈只能老老实实地打包行李被赵淳儿赶回偏院。这一次主院住了好歹也有了近半月，穆合云澈舔了舔嘴角，望着这头顶上的牌匾暗暗发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回来的，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自四月各国之间重新恢复和平已经过了近半年时间，燕洵的燕北军也休整了半年时间。这半年来燕洵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收复雁门关平定红川叛乱，现在半年的修养已经过去，枕戈待旦的黑鹰军随时准备出发，一举拿下这乱世祸根。这一次燕洵也是做足了准备，上一次之所以久久拿不下兵微将寡的雁门关，就是吃了视野的亏，这半年时间里燕洵到处搜罗奇人异士来弥补燕国的缺憾，燕洵自信他这一次再也不会输给那些旁门左道，战场上他还没有怕过谁。

　　虽然各国之间重新划分了疆土和边界，约定好了和平相处，可这乱世之中和平根本是痴人说梦的鬼话，怎么可能有人会当真。因此各国之间都是相互安插间谍来窃听情报以备不时之需的，在这一方面最强的就是青海的谍纸天眼，它可是当世最强的情报网，没有人可以躲过这遍布大江南北的谍网。至于之前那次的错误，不过是因为几家联手制造的用真的来骗人的诡计，谍纸天眼也难免上当受骗。因此这一次在燕洵还在准备出兵的阶段，诸葛玥就已经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同样这个消息也瞒不过楚乔。其他各国的细作也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个情报，不过要晚上许多，等他们将情报送回去的时候，燕洵已经出兵了。

　　真煌城西郊得到了赵淳儿送的解药后，诸葛玥和楚乔勉勉强强在一起几次，可一晌贪欢就是噩梦来袭，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憋屈。知道燕洵要一举灭了穆合世家的势力，楚乔的心情可是好的很，只是这赵彻的命令着实烦人，他竟然命令青海配合西夏一起声援红川城，以免赵淳儿再次流离失所。这种命令楚乔是一点都不想接受，可他们青海本就是夏国的属国，按道理是必须服从宗主国命令的，更不用提诸葛玥和赵淳儿还存在着那样的关系。楚乔相信诸葛玥是一定会坚定地遵照赵彻旨意来威逼燕洵退兵的，放在以前的话楚乔也是会站在诸葛玥身边和他一起共进退的。可如今不一样，要救的人是赵淳儿，那个害得她夫妻反目的女人，楚乔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气量，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去这样帮助一个祸害他们美好生活的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不久前还帮诸葛玥生下一个儿子，楚乔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再也无法和之前那样公平的看待世间的正义。

　　楚乔的心情，诸葛玥如何不明白，正因为明白理解，诸葛玥才不好多说什么，到底是他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可现在时局动荡，这天下根本不适合再次发起新的战争，要是被燕洵出兵灭了红川的话，那燕洵下一步就该是南下怀宋了。这两个地方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也是如今最好攻打的地方，燕洵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可一旦让燕洵得手的话，天下局面就会再次变成燕洵一家独大的形势，那时候夏国和卞唐还如何久存。为了夏国也为了补偿对赵淳儿母子的亏欠，诸葛玥是必须参加这次战斗的，因此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妻子秀丽王楚乔能够理解他，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这样子才有可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也许是女人耳根子天生偏软的原因，在诸葛玥的软磨硬泡下，楚乔也不情不愿地答应会和诸葛玥一起出兵，维护他们的正义。得了这个准信，诸葛玥连日来的担忧也消退，他们夫妻正在慢慢恢复到以往那样，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红川穆合府，虽然穆合世家没有谍纸天眼那么厉害的情报网，可在燕宫也是有着一些细作，因此燕洵准备出兵的消息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比起青海那边晚上半个月。比照双方实力后，穆合云澈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撑到西夏和青海援兵到来，否则还没等到援军就有可能已经被燕洵消灭。虽然穆合云澈恨燕洵这负心之人，却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意。在战场上和燕洵对垒，他穆合云澈还不配，不会为了这一时之气而葬送整个穆合世家。

　　“少主，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了些，但可行性颇高，老头子还是赞成这件事的”，听完穆合云澈的分析后，秦老立马举双手赞成他的方案，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和秦老全盘接受的行为相比，向来唱反调的风老站出来讲出自己的见解:“从战术上来说，少主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可我连日来夜观星象发现这一仗我们极其凶险，主灾祸将至将亡失地，因此老头子有个提议，请少主带着帝姬提前撤离红川城，速往雁门关招来草原援兵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穆合世家最重要的两个人不在这红川城的话，就算是真的如同天象所示也不过是死上几个老头子而已，穆合世家根基犹在，他日还可风云再起。因此在风老提出这个建议时，秦老和白老也纷纷站出来表示他们的决议，毕竟穆合世家可是巫族大家，从来不会质疑这长生天的预警。

　　只是这想法虽好，可实现起来却没那么容易。穆合世家和草原历代交好，请他们出兵帮忙自然不在话下，可此举却有勾结犬戎之嫌，甚至招致全天下的反对。前有靖安王妃祸乱天下，后有穆合云澈兵燹再起，这样的事一旦开始整个西蒙再无立足之地。只有当他们可以彻底掌控犬戎百万大军的时候，才是放他们入关的最佳时机。另外赵淳儿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还没修养好，根本不可能长途跋涉，所以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穆合云澈独自前往草原借兵以备不虞，而淳儿留守红川时刻准备好出逃雁门关。

　　不足半月，燕洵的黑鹰军再次出击，三日内兵临城下直接包围了整个红川城。其实这就是穆合云澈那日商量好的战术，穆合世家兵马太少根本无力和燕洵抗衡，只有集结重兵死守红川才可以等到西夏和青海的援军。穆合世家掌管的四郡只有红川和雁门关算的上是城池坚固，也只有这里才具备一战之力，因此一起都是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着，只要击退燕洵的军队，那主动放弃的地盘不用数日就可夺回。这是一场冒险的豪赌，却也是唯一一个赢这场仗的机会。

　　红川城头上，淳儿在三位长老的陪伴下登上这里，俯视下方的燕北黑鹰军暗暗心惊，这就是燕洵横扫天下的王牌军队，只有赢了它才可以在这西蒙大陆真正站稳脚步。从红川城陆陆续续飞出数百头鹰类，这是穆合世家对付燕洵的底气之一，只有掌控战场的人才有资格决定战局的走向。上一次雁门关之战，淳儿就是凭借着上帝视角的优势将燕洵的军队困在营寨，无法对雁门关造成大规模的破坏。现在为了胜利，淳儿也只能故技重施，只希望能取得好成绩。

　　还是和之前一样，红川城的重心在于防守，只要坚守半个月左右，赵彻和诸葛玥的大军就会慢慢逼近。迫于西线的压力，燕洵的军队自然会慢慢退回去，所以淳儿并没有太大压力，只要守住就好。燕国的军队以骑兵团为主，野外作战能力很强悍，可攻城拔寨的本事就没有那么厉害。红川城作为北境最坚固的城池，淳儿相信这将会把燕洵的军队拦在城外，因为她相信赵彻和穆合云澈会及时带领援军赶到，到时候就是反戈一击的时候。

　　燕军大营，燕洵收到攻城前哨传回来的消息，不屑的笑着说:“穆合世家不过如此，故技重施，真当我燕国无人吗？燕国大地地大物博御兽之术算不上多稀奇，自上次战败后朕就下令举国之内搜罗奇人异士，终于训练好数十头鹰类，从今以后再也不用被穆合世家牵着鼻子走，可以痛痛快快战一场”。这就是地多人广的好处，一下子就可以找到这么多现成的部下，按照记载对付天空中的威胁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放出同样的鹰类去驱逐它们。如果实力允许的话，甚至可以反过来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只是就目前而言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鹰类的驯化何其复杂，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这么多的耳目。

　　在天空雄鹰的指引下，燕洵的军队成功地包围着红川城，只要后续部队开到就可以发起进攻，一口气灭了这蹦出来的穆合世家。这个问题燕洵想到了，穆合云澈也想到了，所以他们现在争得就是时间。若是燕洵能够在赵彻和诸葛玥的援兵到这前拿下红川这一战就会以燕国的胜利告终，若是燕洵无法快速拿下红川城的话，那燕国就要再次遭遇之前的腹背受敌的处境。不过这一次燕洵的信心可是大的很，这一战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注定是他燕国胜利，因为这一切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大燕武帝六年十月，燕帝燕洵再次御驾亲征讨伐叛军穆合世家，兵不血刃剑锋直指红川城，双方于此展开决战，一攻一守来决定这红川四郡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