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财迷精

10、第十章

　　“白赫！传这边！”林范喊道。
　　篮球场上气氛热烈，少年间骨子里的轻狂热血，接踵时互不服气的你来我往。白赫做了个假动作迷惑拦在他身前的大高个，一个转身把球抛给斜对面的林范，林范一接手，运球疾步晃开对方的防守，把球重新抛给早已跑去绝佳位置的白赫，白赫后退两步跳起接住球，一个后仰手腕发力把球投出去，篮球在球框上晃悠了两圈，最终落入中心。场上哗啦啦响起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围在篮球场外的女生更是你锤我我打你，激动地脸红耳赤。
　　白赫他们代表的高三队伍抱成一团，临近高考压力剧增，这次借了个由头跟高一学弟打个过瘾，每个人似乎都回到高一高二时肆无忌惮在场上夺球比拼的篮球时光。
　　“赫哥，真服了！早就听说你的三分球绝，这次见识到了！”高一篮球队队长黄宇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白赫摘下手上被汗浸湿的腕带，亮出大白牙笑道：“你们也很厉害，配合很好。”
　　互相交流了几句后，黄宇明问：“赫哥，高考后约个时间打球呗？再赛一场，我一定要赢你一场！”
　　白赫失笑道：“看来今天没把你打服气，行，到时候打得你心服口服。”
　　黄宇明走开后，篮球场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一个女同学手拿了瓶脉动，大大方方的拿到白赫面前，“同学，球打得真帅！”
　　白赫擦掉脸上的汗，笑着拒绝：“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有水了。”说完拿起背包旁边的茉莉花茶示意。
　　袁欣欣耸耸肩表示遗憾，清丽脸庞有了一丝紧张，“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有了！不过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林范走过来搭着白赫的肩膀，笑嘻嘻的对她说。
　　袁欣欣用震惊的眼神询问白赫，谁知他也不反驳，只好摇摇头说：“果然帅哥都被帅哥拱了。”
　　袁欣欣走远后，白赫抬起肘子撞了一下林范，林范捂着腹部假装重伤：“喂，好歹我又为你挡了一次，你就这么对我？”
　　白赫背起书包，懒散地走在前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林范追上去，一脸不正经的笑道：“谁说我胡说八道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儿啊。男朋友。”
　　“滚滚滚！”一脚踹上林范的屁股，白赫骂道：“不是说约了外语校的校花吗？还不快去！”
　　“不说我还忘了！嘿！今天一定拿下！到时候给你带个嫂子回来。”林范抛了个飞吻后急忙跑出校门。
　　白赫望着他的背影，眼神落寞，自嘲一笑。
　　“望望回来啦，哎哟这一身汗啊，你跑去干嘛了？”宋美芝正在择菜，听到门响就看见自家儿子大汗淋漓的样子。
　　白赫到房间里放下书包，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大口，“这刚拿出来冰冻的饮料不能马上喝！你看看你，回到家热气还没散掉呢，回头胃又疼了！”宋美芝絮絮叨叨的说教着。
　　“知道了妈妈。”白赫口头应付着。
　　宋美芝是很疼爱孩子的人，极少打骂他，所以白赫就老老实实的听着，过后又给抛到脑后。她原本是个会计师，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加上家庭条件也越来越好，就辞掉工作成了家庭主妇。
　　父母一般都是一慈一严，白赫家里也不例外。相对于宋美芝慈母的形象，白江生则是严父的做派。他是一名建筑师，经常不着家，正因为如此每次回家都要对白赫进行一轮严肃的训导。
　　好巧不巧，今天正是白父在家的日子。
　　“你妈妈说你，你就这种敷衍的语气！”一从厕所洗澡完出来，白江生就斥责他，一脸此子不孝的模样。
　　白赫迅速地把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脚放下来，僵硬着回头：“爸…你回家啦？”
　　白江生上下扫描了一下他的身子，哼出一声：“弄成这副模样是干嘛去了？”
　　白赫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发现白色校服上有两块不小的灰渍，应该是刚才打篮球时被撞地上弄到的。他讪笑道：“和同学打了一场篮球。”
　　“都要高考了玩什么篮球！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分数太高了？阿望，我不想老是对你耳提面命，可你也要争点气！别跟六楼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学，将来没什么出息！”白江生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
　　每次都要跟六楼那个大哥比较，他只不过是放弃了大学，去学习赛车，将来想做一名职业赛车手。在白赫看来，坚持自己热爱的事情是很酷的一件事。可在白江生看来，这种赛车手就是不着调的，危险不说以后都指不定找不着工作。“我觉得魏哥挺好的，至少做自己喜欢的事……”白赫嘀嘀咕咕着。
　　“你说什么！”眼看着白江生就要发怒。
　　宋美芝出来打了个圆场，主要还是责怪自己的丈夫：“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多跟孩子亲近亲近不好吗？非得每次都说得脸红脖子粗的，你是嫌我在家管的事还不够多是吧！”
　　白江生能对孩子大声斥责，对老婆可不敢，他是个耙耳朵，瞬间就偃旗息鼓。
　　“都傻站着干吗，洗洗手过来吃饭了。”宋美芝一发声，两人都老老实实的洗好手各自盛好饭坐在饭桌前。
　　宋美芝一边夹了胡萝卜给白赫一边问：“望望，最近林范那孩子怎么都没来了？”
　　林范父母离异后各自组建了家庭，很少关心他，因着这个缘故宋美芝经常让白赫带他回家吃饭，就连白江生也对此没什么异议，尽管林范成绩并不好。
　　白赫筷子一顿，漫不经心的说：“他啊，最近忙着……复习呢。”要是让他爸知道高考关头林范还去泡妞，估计会就此强制禁止他交这个朋友。
　　白江生不信，哼哼两声：“他这是想临时抱佛脚都抱不上了。倒是你，收起玩心好好备战，考完了你想怎么折腾我都不管你。”
　　“嗯。”白赫左耳进右耳出。
　　吃完饭洗完澡的白赫躺在床上一会儿后，起身坐在书桌前，叹了一口气拿起习题集，埋首刷题。其实不必白父一直督促，该上心的事情他从不会懈怠，在这方面他自认还是自律的。
　　刷题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白赫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把门锁上。从抽屉里拿出画本和画笔，回头看一眼背后的门，竖起耳朵仔细听客厅父母低声闲扯家常的动静。放下心打开画本，一页页翻看着自己的作品，小时候痴迷过海贼王，前面画的大多是一些漫画人物，到了后面，就是一些风景画和人物画像，其中一个就是林范打篮球时的样子。这个画本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是独属于他的秘密。
　　翻到空白页，白赫拿起笔开始绘画，他热爱画画，但是自从初中时被白江生撕毁所有作品后，他就再也没有光明正大的拿起画笔，而是在自己压力大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挥洒笔下。
　　不知不觉，笔下的人物轮廓越来越像林范，他搓了一下鼻子懊恼不已，索性将那页纸撕掉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叩叩叩”外面宋美芝拿了一杯温牛奶过来，“望望，妈妈进来了啊。”她按下门把，发现门被锁住了，“望望，你做什么锁门呢？”
　　白赫在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就急忙把画本和画笔都一股脑塞进抽屉，赶忙去开了门：“我这不是顺手锁住了嘛，哎呀妈妈，我不喜欢喝牛奶，我想吃巧克力。”
　　宋美芝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这么晚了吃什么巧克力，行了明天妈给你买去，你先把牛奶喝了，有助于睡眠。”
　　白赫只好皱着脸喝完，他觉得牛奶腥得很真心不喜欢。看了看钟表走向十二点半了，把杯子递给宋美芝时说：“妈妈你们该去休息了，我等会儿自己也要睡了，不用等我。”
　　宋美芝心疼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唉你最近都瘦了，怎么补那么多还这么瘦啊，也是，每天熬夜到两三点，早上六点钟起床怎么不瘦啊。”
　　“哎呀妈妈，高考也就不到一个月了，考完了想怎么胖回来都行，快去休息吧。”白赫安慰道。
　　爸妈都去休息后，白赫也没心思画画了，继续刷题到两点半就洗漱上床，刚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白赫坐在课桌打了个哈欠，早自习都过去了林范才来，“男朋友！”他拍打着白赫的肩膀。
　　“滚！”白赫撇开他的手。
　　“别嘛，这么冷漠。我跟你说，昨天我……”林范滔滔不绝说着昨天的约会全程。
　　白赫想堵住耳朵，想远离，又觉得矫情。打开英语单词开始默背，强迫自己忽视掉那人戳自己心窝的话。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叮叮叮”闹铃响起，一只清瘦的手按下，阻断了声源，白赫戴上眼镜，掀开被子下床，嗤笑了一声：“阿望，你真是没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