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财迷精

11、第十一章

　　“赫哥，老蔡叫你去办公室。”陈旭辉刚被老蔡批了一顿，这会子垂头丧脸的。
　　“知道了。”白赫勾好一个随风飘荡的衣摆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左右转动几下僵直的脖子，甩甩手走去办公室。
　　“怎么了？”白赫问。
　　老蔡刚要开口就有电话进来，他摆手示意白赫先坐着，自己讲了十多分钟的业务电话。
　　挂掉电话后老蔡一下子就开骂了：“你个龟孙子！昨天说改衣饰今天又说改脸，改来改去都快改成人妖了！”
　　“咳咳，赫啊，找你过来呢是想说说阿望的情况，他都这么久没出来了，上次他提出的小意见我也帮他谈好了，这个出品方催得紧，想要先出一些人物预告炒热一下，这个主要人物阿望负责不少，你这边能不能尝试让他出来先把工作完成？”老蔡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白赫推了一下镜框，缓缓说道：“或许，你可以把他负责的部分让我来完成。”
　　这个回答让老蔡措手不及，他讪笑道：“你的风格和阿望完全不同，再说了你自己的活还很重呢，不好不好，这全搁你身上了压力大得不得了，我可不是压榨机哈。”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拒绝。别说白赫真做得来了，老蔡也不会让他插手，阿望可是他的铁哥们，人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二字。再者，不是他偏心，这方面的工作白赫还是稍逊一筹的。
　　白赫似乎也料到了这个答案，没有多纠缠，一副遗憾的模样，他伸手弹去膝盖的灰尘，笑道：“行吧，我试试。”
　　老蔡委以重任，表情凝重地拍响他的后背，“那就拜托同志了！”
　　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的白赫点了点头，出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白赫？”回头一看，肖安正神色存疑的看着他。
　　肖安走上前，默默观察了眼前人的衣着打扮，应当不是阿望，他有些失望。
　　“你好。”白赫礼貌性的打了招呼。时隔多日，不是没有碰见，今天却突然和他说了话。
　　肖安显得踌躇不定，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问出口，白赫看着他纠结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顿时起了调侃之心：“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有女朋友吗？”
　　“啊？啊没有。”肖安被突如其来的询问砸得一头蒙。
　　白赫挑眉勾起嘴角追问：“男朋友呢？”
　　“咣”的一声，肖安本来在调整裤腿的褶皱，一下子没保持好平衡，撞倒了电梯口的垃圾桶。他赶忙将垃圾桶扶好，把手往衬衣上蹭蹭。转头瞧见白赫看热闹的嘴脸，一时气闷冷下脸来，“没有。”
　　在电梯里两人都没开口，到五楼时电梯门开的时候，肖安保持按开门按钮的姿势问：“上次说好的去看我拍摄，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白赫眼里精光一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重复道：“我说好的去看你拍摄？”
　　肖安表情认真的回答：“是啊。”
　　“呵。”白赫微不可查的哼出个鼻音，然后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说：“不好意思，最近忙，下次一定去。”
　　电梯发出“嘀嘀嘀”的响声，肖安向他道别后松开了按钮。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瞬间放松了身体，靠在电梯里的横栏上，皱眉闭紧了双眼，终究是接受了事实。他想不通，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阿望…”他发出一声叹息。
　　“砰砰砰”棒球棒不断往电视砸的声响响彻整个屋子，白赫仍不解气，抄起小沙发凳子抡向阳台，阳台窗的玻璃瞬间四分五裂，嘣滑到了地上，破碎一地的玻璃反射出清粼粼的波光。他跑到房间，拉开衣柜，暴力地扯出里面的毛绒兔子，又到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走到阳台跪坐在地上，膝盖小腿都被玻璃碎片割裂开来，渗出一丝丝血迹。白赫用手扫开一小片空地出来，很快手也沾上了血色，他动作轻柔地把毛绒兔子放在那片空地上，手上的鲜血将洁白的布偶晕染上艳丽的色泽，他一手摁住它的头颅，那双可爱懵懂的眼神从指甲缝里露出来，一手高举起水果刀，近乎癫狂的神情手起刀落，猛烈地刺向布偶，剖开它的肚皮，划拉出它那犹如内脏的棉花。白赫咯咯咯的发出诡异的笑声：“杀了你杀了你！谁让他喜欢你呢！该死的哈哈哈哈……”叮当一声，刀被扔弃到地面，他双手掐住它软绵绵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出一个人名。
　　阿望抬起沉重的眼皮，从床上起来时感觉到全身刺痛，撑在身体两侧的手心隐隐作痛，他抬起双手，看见了手心处凌乱不堪的丝丝裂痕，掀开被子一看，果不其然，膝盖小腿处有着更严重的狰狞伤口，甚至有一些小小的玻璃碎片还镶嵌在伤口上，接触面的被子也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迹。
　　他用手肘撑着，咬牙将腿离开床后轻轻地搁在地上，走到客厅、阳台，俱是一片杂乱毁坏。阿望小心挪动步子来到遭受惨灭折磨的毛绒兔子那里，恍惚着忍住疼痛蹲下身子，把兔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痛惜歉意的看着它，鼻子酸涩难耐，一时间眼眶湿润流下的眼泪滴落在兔子的眼睛上，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到网上药店购买了医用酒精镊子棉球白纱布之类的用品，在地上呆坐了半个多小时的阿望被铃声叫醒，慢腾腾走去开门，接过外卖小哥手上的东西，回到沙发上笨手笨脚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期间老蔡打电话过来，上班时间也是过去很久了，阿望只是说了今天状态不好在家办公。老蔡得知是他回来了很是高兴，慰问了几句就让他好好在家，工作不是很要紧。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伤口，阿望看着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胖手，除了收拾好放在盒子里的毛绒兔子，地上还是一片狼藉，只好上网找了个钟点工。钟点工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本着职业素养，即便刚进门看到血迹斑斑的时候吓了一跳，终是没多嘴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期间自己的雇主一直待在房间，不声不响。直到打扫干净了，阿望才出来打了招呼，精神不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