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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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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不幸,陈承的生活很简单,几乎是两点一线式的过日子,不是上班就是在家,没有接触过任何特殊的人员,平时人也实诚的很,没得罪过谁。
陈承没参加高考,高三直接去了工地打工,到现在落下了不少病根,但也算有些积蓄,不过还没到为了他这么些钱杀人的份儿。
黄生查了查陈承之前的监控录像,可惜,工地和陈承住的小区这条道上监控录像不多,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陆景宜去问了问陆景生前关系还算不错的兄弟,林木。林木现在是个不入流公司的正式职工,说白了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闲人。
“你好,我们是刑警队的,想问你几个问题。”
“啊?我没犯什么事儿吧……”
“没,认识陈承吧?”
“认识。”
“死了。”陆景宜开门见山,反正像这种人,应该也不需要平复心情。
“死了?!”林木除了震惊没有太大的情绪表现,“怎么死的?”
“被人抹了脖子。”陆景宜抿了抿嘴,“这不重要,现在就是要问你点儿事儿,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陈承生前接触过什么人吗?”
“不知道。”
“死前给你发过消息吗?”
“没”
“陈承得罪过什么人吗?”
“不知道。”
陆景宜有点气得慌了,什么都不知道,浪费时间!
林木也有些害怕,自己现在确实和陈承没太多的接触了。
“行,我知道了,你干你的吧。”陆景宜带着黄生和李子宁就走了。
顾湘起来之后发现冰箱里没吃的了,专门套上了个短裤,换了双鞋才出门,人再穷,还是要收拾好自己的。
顾湘挑了几个土豆和一颗大白菜,顺便买了袋盐和一包挂面。
中午煮了点挂面,炒了个白菜对付了对付就接到了心理咨询的电话,连午觉都来不及睡就往那边赶。
到了之后有两个人在办公室外等着,一大一小,应该是家长和孩子,顾湘穿上白大褂请她们进去。打开空调开始问问题。
“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程倩。”那个家长直接替她回答。
顾湘在心里抱怨了一下接着问:“程倩你好,你今年多大啦?”
小女孩低着头不说话。
“她今年九岁。”家长再次抢话。
顾湘忍无可忍“这位家长请您先出去好吗?我需要和孩子直接对话。”
“啊,抱歉啊,我不是她家长,我是她老师,程倩这孩子平时不说话,我怕耽误时间。”
“没关系,这样的孩子我见过很多,请您先出去吧。”
那位老师只能走了出去,走之前还看了看程倩。
顾湘走到程倩的椅子前面蹲下“程倩你好,我叫顾湘,今年二十四岁,很高兴认识你。”
程倩还是没抬头。
“你叫程倩是吗?名字真好听,那我就叫你倩倩啦,好不好?”
程倩点了点头。
“倩倩,你喜欢吃糖吗?姐姐这儿有好多口味的糖,你要不要吃?”
程倩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想吃就吃呀,我给你一样拿过来一个,你自己挑好不好?”
顾湘走到柜子前面,把每个糖罐子里的糖都拿出来了一个。
“倩倩,你看看你喜欢吃哪个就拿哪个。”
程倩的手迟迟没有抬起来。
“这样,我都给你吧,不过别让你老师知道哦。”顾湘把糖都塞到程倩怀里,手里还剩下一个。
顾湘把手里剩的那个糖剥开,想喂给程倩,程倩躲开了。
“诶?倩倩别怕,尝一个看看好不好吃。”
程倩把嘴张开了,顾湘在喂给程倩的时候,为了方便吃,程倩把头抬起来了一点,顾湘却皱了皱眉,在程倩左眼底一直到脑门有一条和蜈蚣一样长长的疤,本来因为有刘海遮挡再加上她一直低头是看不见的,现在程倩稍稍抬了抬头,顾湘就看见了,不由得心惊。女孩子脸上有这么一道疤,连化妆都遮掩不了,以后可怎么过。
程倩抬起头后和顾湘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到厌恶或惊恐,但没有,顾湘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程倩想要享受这一时的温柔,但一想到这是不属于自己的,又把头低下去了。
顾湘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倩倩,别怕,看着我好吗?”
程倩点点头。
顾湘笑的灿烂“倩倩还想吃糖吗?”
摇头。
虽然程倩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但明显比刚才信任顾湘了。顾湘想要更进一步。
“倩倩,你在学校有朋友吗?”
摇头。
“那我来当你朋友好不好?”
点头。
“那朋友之间是不是该说些知心话呀?”
迟疑,点头。
“倩倩,你爸爸妈妈呢?”
程倩又瞬间把头低了下去。顾湘知道了根源。
“倩倩别怕,那我们不说了好不好?”顾湘觉得今天的问话已经够了,不然程倩很有可能今天回去后会崩溃,“倩倩,你喜欢那个老师吗?”
点头。
“好,那姐姐去把那个老师叫进来好不好?”
点头。
顾湘走出去,看到了门外坐立不安的老师,觉得这个老师还挺负责任的,她上学的时候怎么就碰不到。
“您好,程倩这孩子呢应该是有自闭症和抑郁症,只是初步的判断,而且还不轻,但是我今天只能问到这儿了。”
那个老师点点头。
“还有就是,程倩是不是没有父母?”
“有,但是她父母好像不怎么管她。”
“那……能不能麻烦您先照顾她几天?就是先不要把她送回家去,我怀疑应该是有童年阴影,不要再让它加剧了。”
“可是我……我没办法照顾她,我也有一个孩子,这……”那个老师也很为难。
“那让她先跟着我吧。”反正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就是可能吃的有点磕碜。
“我也不好做主啊……今天我也是偷着带她过来的。”
“偷着?她家里人不知道吗?”
“不知道。”
“那……那……反正不能再送回去了,孩子心理明显不正常了,任何再有可能加剧她这种心理的事情都不能再做了。”
“那我去和孩子家长沟通吧。”
“好,谢谢您。”
老师是好老师,家长却不是好家长。
顾湘和老师回到咨询室,程倩正在吃手里的糖。
顾湘走过去蹲下“倩倩,今天晚上你和姐姐住好不好?”
程倩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顾湘,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程倩,这个姐姐人很好,你和她一起回家,还有糖可以吃。”
程倩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顾湘和老师相视一笑。
陆景宜没头绪,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雨把一切痕迹都冲刷的干干净净,除了一具尸体,他们别无线索。
陆景宜下午四点左右回到案发现场,翻了翻屋子里的东西,翻出了一箱子书和练习册,从空白的练习册和书中不难看出陈承不爱学习,是个十足的差生。
虽然林木什么都不知道,但从他口中,陈承在高中的时候,似乎还是个校霸,欺负同学的那种,而且每次都会打人,还专挑看不出来的地方打,就算没人给善后也抓不住什么把柄。
校霸……校霸……好像校霸也没什么用,不还是来辍学搬砖了吗。
陆景宜见反正也想不出来什么,干脆回家了,回家照样能想,还能舒舒服服的想。
黄生他们见老大都回家了,也就不愿意在这儿待着了,没头绪还困。
顾湘把程倩带回家后帮着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小姑娘脸上虽然有道疤,但是这么一拾掇,倒还看着挺清秀,要是没有那道疤,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倩倩,你想吃东西吗?”
摇头。
“那你饿了记得给姐姐说,姐姐先带你看会儿电视。”顾湘把程倩抱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各种小品相声想逗她开心。
毕竟是孩子,看到好玩的东西也会笑,程倩看到好玩的地方也会和顾湘一起笑。
顾湘看她开放了不少,也放下心来。
隔了一会儿,顾湘去厨房做饭,出来的时候看见程倩在翻箱倒柜的。
“倩倩,你干什么呢?”
程倩吓了一跳,转过头看着顾湘,见她没有生气,松了口气“我……我找糖……”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清。
“什么?”顾湘见她开口说话,兴奋地把耳朵贴到她嘴边。
“姐姐,我想吃糖。”程倩脆生生地说了一句话,把顾湘开心坏了。
“吃糖?好嘞,姐姐给你找糖。”在顾湘的寻找之下,终于在一个旮旯角的盒子里找到了几个牛奶糖,递给程倩之后程倩开心地笑了。
小孩子多单纯啊,几颗糖就能高兴成这样。
顾湘把饭菜端到外面的茶几上,给了程倩一双筷子两人就开始吃饭。程倩抱着一碗米粥吃的可香了,看的顾湘心里不是个滋味,又多给她夹了点白菜。吃了一会儿,程倩突然哭了,顾湘又赶紧放下筷子去哄她。
“倩倩,怎么了?不好吃吗?”顾湘又左顾右盼的找糖,没找到。
程倩抱着顾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顾湘又心疼程倩又怕扰民,轻拍着她的背,细声细气的给她唱童谣,没想到程倩哭的更凶了。
顾湘就这么抱着程倩,抱了好一会儿,程倩才抽泣着停下,还打着嗝。顾湘给她倒了杯水。
“倩倩怎么了?”顾湘见她情绪稳定了,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的好时机。
“我……我,谢谢姐姐。”
“哎呦,谢我干什么呀。”
“我在家里吃不上口热饭,只能吃他们剩下的。”
“怎么回事?”
“我爸爸经常欺负我妈妈,我妈妈就会把气撒到我身上,骂我还打我。”
顾湘有点唏嘘“那你头上这个疤……”
“是下楼梯的时候我妈妈气不过就把我给推下去了,头就剌破了。”
顾湘觉得这不是个小事儿了,这算家暴了,应该得报警,不然程倩以后过的只会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