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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入闰王府二 ...

  •   正厅之内,二皇子也察觉到秦鹤的存在。不知为何元家父女会带着一个带着面纱的男子,好奇问道:“这位是?”

      元吾光放下茶杯,道:“哦,这位是我远房亲戚,因天生长相卑陋,便一直留在我身边伺候,也算有口饭吃。只是怕长相冲撞了他人,所以外出都带着面纱示人。”

      元家虽然武将出门,唬人的本领都是一套一套的。担心二皇子深思,便又迅速转了话题,说道:“早就听说闰王才学斐然,气宇非凡,一直有心结交,却不得机会。听家女说闰王热情相邀,元某倍觉荣幸之至。”

      二皇子倒也真没有在追问下去,顺着元吾光的话,微微一笑:“元将军客气。本王也一直敬仰元将军的神勇,何况令女还救过本王性命,本该亲自登门拜谢的。”

      “哪敢劳驾...家室简陋,恐招待不周,还是元某领着家女来拜访闰王才是。”

      元吾光虽然已经成了武散官,但当年与京中大臣们之间的客套话,还是一点都没忘记。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倒有些没完没了之势。元莘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闲得眼睛四处晃悠着。

      这闰王府的正厅与庭院风格一致,四壁上挂满了名贵字画,显得雅致大方。桌椅都是用的紫檀木,闻着有股淡淡的幽香。屋内的颜色整体偏暗,只有主座旁的木桌上,放置着清透的玉瓶,瓶里插着明艳的国槐花,点亮屋内的颜色。

      忽觉玉瓶旁有一束热切的目光望着自己,元莘顺着望过去,竟是冉炳!为何这人一直望着自己笑?是自己脸上有东西?还是自己穿着有问题?

      元莘望了望自己,还是平日里常穿的绀紫色窄袖锦衣,云靴上也没有沾泥污啊?难道是头发?摸摸发尾,也好好在头顶上立着呢!

      元莘一时之家摸不着头脑,只好也朝冉炳礼貌一笑。

      这一系列的动作,正被二皇子看在眼里。二皇子忍着笑意,对元吾光道:“其实...本王邀你们来,还有另一桩事。”

      元吾光一抬眼,终于要说正事了,瞬间来了精神,问:“王爷但说无妨。”

      “听闻元小姐今年已满十八了。”二皇子侧目幽幽望了元莘一眼:“不知她可许配了人家?”

      此话一出,元家父女俩皆一脸惊讶。

      二皇子这话何意?难道他是看上了元莘,所以才几次三番地他们来?要真是这样,那这件事便是棘手了。

      于元吾光来说,自己女儿能嫁进王府,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可要是嫁其他王爷就罢了,嫁闰王...他身子骨孱弱,说句不好听的,还不知道能活几时。为了门楣,送女儿去当寡妇,他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于元莘来说,二皇子身体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乃是沈姝华的心上人,自己又怎么能横刀夺爱呢?那日沈姝华在自己面前坚定不移的模样,她到现在都没忘,怎么这男人转眼就看上自己了呢?

      父女两人各有顾忌,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回王爷,还未许配人家呢。家女顽劣,元某打算多调教些时日,婚事还不急的。”

      二皇子道:“元将军多虑了,我倒觉得元小姐英气飒爽,侠道心肠,甚是有元将军的风范啊。”

      元吾光不愿接话,怕引得二皇子顺着话要结亲,只能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二皇子噙着笑。说道:“元将军不必谦虚。若元小姐还未许配人家,我有一个人选,不知合不合元小姐心意。”

      元家父女心里一抖,目光齐齐望向二皇子,可二皇子却扭头望着身边的冉炳。再看那冉炳,脸已经烧得通红。

      原来要结亲的人,不是二皇子,而是他的贴身侍卫冉炳啊。

      果然,就听二皇子道:“我身边的冉炳,年龄比元小姐痴长两岁。虽然笨嘴拙舌,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可人却是极老实本分的。若嫁了他,一辈子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花花肠子,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元吾光松下一口气,冉炳虽然只是个侍卫,但毕竟自小跟着二皇子,身份不比一般人。况且听说他身手矫健,武艺非凡,与他们武将世家倒也算配得上。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是自小习武,身子骨比一般人强健,这一点比二皇子要强。

      家世地位虽然差了些,但他也不是死板的人,只要元莘喜欢,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元吾光侧身问元莘:“莘儿,你怎么看?”

      元莘默了片刻,道:“容女儿考虑考虑。”

      二皇子与冉斌对望了一眼,之后轻咳了两声:“女孩家多考虑考虑是好事,本王等着消息便是。”

      元吾光也觉得此事还是应当慎重些,见二皇子说了这么多话,又面露倦色,便道:“王爷说的是。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父女二人就不叨扰王爷了。等家女考虑清楚了,必给王爷一个答复。”

      二皇子说那便静候佳音了。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又让冉炳将三人送到门口,这才算结束。

      一上马车,秦鹤立刻掀开眼前恼人的纱罩,一脸怒气地望着元莘。

      元莘来闰王府折腾一番,加上马车轻摇,只觉得困意袭来,本不想搭理秦鹤,闭目养神的。可奈何对方的目光太热烈,有人盯着自己也确实睡不着,便只能睁开眼问:“有事?”

      秦鹤憋半天了,这下终于能开口:“你想嫁那冉炳?”

      “不知道。”元莘打了打哈欠,不以为然道:“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要以后说?你要是不想嫁他,为何不当场回绝了他。把人这样吊着,算怎么回事。”

      元莘见秦鹤一脸怒气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这人的心思怎么越来越难猜测了。出门还是高高兴兴的,回来却摆着一张臭脸,自己又没有惹他,简直不可理喻。元莘反问:“这事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来着急?”

      跟他没有关系?明明喜欢自己,却见自己喜欢沈家小姐,便也转头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总是说他怯懦无能,不敢勇敢求爱,可她自己不是一样?

      这话要是没元父在场,秦鹤便要脱口而出了。

      可儿女之间的感情问题,在长辈面前争执,实在是有些不好看。秦鹤忍了忍,鼻子狠吐一口气:“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亏自己昨晚还动摇了心思,觉得要是恶女转了性儿,自己也能勉强接受她。她倒好,第二天便接受了其他男子的爱意。算了,她要嫁阿猫阿狗,就随她去吧!

      元吾光见年轻人吵架,心里跟明镜似的,瞬间就顿悟了。左不过是女儿没有拒绝其他人的提亲,惹得太子不高兴了。他这女儿,舞枪弄剑还行,感情的事却是一窍不通,这么明显的事,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

      当面揭穿太子的心事,也不恰当,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秦鹤心里憋着火,觉得狭窄的车舆里,闷得透不过气来。掀起车帘,想看看外面,透透气。谁知掀起来的那一刻,便见到了最不愿见到的人——四皇子。

      四皇子一袭素衣,正骑着骏马,在长街上慢慢走着。秦鹤无意望过去时,四皇子的眼神也似乎扫了过来,登时吓得秦鹤将帘子放下来。又想起自己的头纱还未盖上,便又手忙脚乱地盖上头纱。

      元莘见他有异,抬眸问:“怎么了?”

      秦鹤本来心中有气,不愿与元莘说话,但又心里着实有些害怕,便还是老实说道:“我见着四皇子了。”

      元莘心里一惊,也掀开车窗帘查看。谁知一掀开,竟与四皇子打了一个照面。

      四皇子勒停了马,停在三人车桥前,居高临下地笑着:“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元莘无奈,下了马车,依旧不跪,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子:“邑王爷。”

      四皇子并不计较,颔首道:“没想到本王一出门,就遇见了姑娘,咱们可真是有缘分。”

      元莘淡然道:“京城本就不大,算不上有缘分。”

      “是吗?本王倒是觉得很巧呢。”说完,四皇子越过元莘,望轿子里瞧了瞧:“本王刚刚在轿子里见一男子面孔,那轿里可是还有他人?”

      倒霉!果然还是被瞧见了!元莘只能答道:“那是我父亲。”

      四皇子轻笑:“哦?我一直好奇姑娘是哪家名门闺秀呢!何不请令尊大人露露面?”

      元吾光在车轿里听的一清二楚,为了掩藏住秦鹤,只能自己豁出去老脸了。便起身出了轿子,跪在四皇子面前道:“老臣元吾光,叩见邑王。”

      四皇子笑意更深了,那双凤眼半眯着,教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原来是元将军啊!”

      元吾光立刻摆了摆手:“我已经不是将军了。”

      元莘见自己家世败露,已经觉得很不安了,又担心车子里的秦鹤露出动静,叫人察觉,只想快点离开:“四皇子想必还有事要忙,咱们父女二人就不打扰了。”

      “哪有什么要事。”四皇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露出些许忧伤的神情道:“不过是一直伴在本王左右的贴身侍卫,昨夜突发急症走了,本王免不了去祭奠一番。”

      贴身侍卫?元莘朝四皇子望去,见他身边确实没见到柏梁的身影。他真死了?

      元莘镇了镇神,道:“邑王节哀,既是去祭奠亡灵的,还是莫要误了时辰吧。”

      说完,不给四皇子机会,便扶起身边的父亲,转身回到车轿里。

      还是如此不给面子。

      四皇子望着马车渐渐远去,勾唇轻笑了一声,踢了踢马腹,扬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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