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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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揽眠啊，你知道吗？宽恕的名单上，没有一个是我的亲族。”凤郁汀静了一会儿，不经意的，一句叹息溢出。
“我不知道。”沐揽眠忽然笑了。“不过也许你愿意告诉我？”
“我很愿意，不过不是现在。”凤郁汀打了个呵欠。“我要睡了，晚安，揽眠。”
然而几日下来，却未见有人对凤郁汀有什么动作。凤郁汀略想了想，明白了其中缘故，便到了赵亦敛府上。
赵亦敛正用朱笔在奏折上批着。赵冠祺毕竟是新帝，当太子时对政务也不很熟悉，因此每日百官上的奏折都是赵亦敛三分之一，凤郁汀三分之一，他自己三分之一，再把那两人的批注看上一遍。
这时候两人应该都在批奏折，赵亦敛对凤郁汀居然会放着奏折不管有点惊讶。
“敛。帮我个忙吧。”凤郁汀开门见山。“你可没有立场不答应。”
“哦？什么忙？”赵亦敛放下朱笔，有些疑惑。
“下个月是睿王生辰吧？”
“你是指他们会在那时侯开始动作？”
“你觉得不会吗？”
“周怀漠不会在得到你之前明白表示要追随四皇兄吧？”
“也许本来是这样。周怀漠的父亲周林古和诚王有些交情，而睿王生辰，即使是‘闲云野鹤’的诚王，论理也该出席。周怀漠可以作为诚王所带宾客出现在睿王府，连带的带上我的某位‘亲人’和我‘偶遇’，提醒我自己原本的处境身份。然后动之以情……”说到这里，凤郁汀突然停住，止不住地想笑。
“汀？”赵亦敛见他神情诡异，叫道。忽然想起凤郁汀从悬天涯跃下前的话，有些担忧道：“汀，你不会……你在悬天涯上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凤郁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一下笑出来。“你觉得我会爱上他？”
“不会吧。”赵亦敛摇摇头。“我觉得你那句话戏弄大过认真，你之前在堡中动作也不似要吸引周怀漠。”
“你看你也知道。”凤郁汀笑。“你尽管放心，不论是周怀漠还是你的宝贝皇帝，我都不会爱。我不介意发生□□关系，不过我只会爱女人的。最起码直到如今，我没有对哪个男人产生过超出界限的感觉。”
赵亦敛有些吃惊。“周怀漠知道吗？”
“你会守口如瓶。”凤郁汀漫不经心。“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要紧。人人皆知我先委身廉王，又在廉王授意下委身太子，他也该准备我‘变心’。用我的‘亲人’威胁，也就算成功大半。”
“……你打算如何处置沐家人？”
“凤郁汀只有母亲……父亲不过一介书生，终身未入仕途，英年早逝。”
“你打算不承认？”
“那叫做治标不治本。”
“治‘本’？”
“若没猜错，周怀漠该叫上我全部亲族和我见面。”凤郁汀忽粲然一笑。“我喜欢水上风光，想来我家还应有人记得。”
“那又如何？”
“我舅舅不是带来了唐门的水底雷？”凤郁汀笑道。
赵亦敛一惊站起。“汀，你如何得知？”
“敛，皇帝也有自己眼线。那不重要。”凤郁汀笑容平静。“重要的是只要你肯给我几颗水底雷，便可让睿王的条件一了百了。”
赵亦敛身躯剧震。“汀，为何你可以这样平静的决定你全族的死？”
凤郁汀笑得若无其事。“敛，你我都要努力。诚王可以推任何人一把，而他只置身事外；可他现在，还是向着睿王。”
“……汀，你真的要处死你自己的全部亲族？”
凤郁汀有些惊讶他的执着。“敛，身为皇族，你不该惊讶兄弟相残。何况你也该知道我在沐家是何样境遇。”
“……”
凤郁汀摇了摇头，叹笑。“一个沐家值不得一个凤郁汀。十个沐家，也抵不过。这事对你我都一样。不过若你有什么更好计划，我也愿意听一听。”
赵亦敛哑然。
“我向你借自家舅舅的人和水底雷，都不行么？”凤郁汀笑，“舅舅知道沐家来了一样不会甘心的，你要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而且除去沐家，周怀漠对我也会有一点了解了。”
夜，翰林学士府书房。
“汀。”沐揽眠在书案边慢慢现身，对凤郁汀道。“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恩？”凤郁汀从奏折中抬起头。“好啊。有什么事吗，揽眠？”
“汀，为什么你对于杀人会毫不犹豫？”
“为什么？”凤郁汀重复一遍，有些困惑。他想了一会，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习惯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死不掉，所以对生命没有什么特别的尊重。”
“死不掉？”沐揽眠提出疑问。
“是啊，我不会死了。”凤郁汀漫不经心地回答。“即使身体的时间到了，我也不会死，而是会到另一个身体上，继续活下去。直到连自己都开始忘记自己，我也会继续的活下去。”
“……你愿意解释一下么？”
凤郁汀看他一眼，笑了起来。“当然，不然知道你过去的我不是太不公平了？”
凤郁汀考虑了一会，似乎在想如何开始。
“揽眠，你相信有神吗？”
“以前我以为世上没有鬼神，但现在看起来不是。”
“是啊。我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神，不过我至少见过三个。”
沐揽眠吃了一惊。“什么？”
凤郁汀笑道：“你不用那么惊讶。有一个岛叫做帝王岛。生死、时间、命运，这三个神在岛上开了个帝王学园。帝王学园汇集了世界上八成的智慧。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我们——帝王陵。”
“帝王陵？”
“是，帝王陵是被允许改变生死、时间和命运的人。但因为某些原因，在帝王学院的三年不能使用。为了防止他们在无意识中触犯禁忌，三个神给他们每人一个徽章压制他们这项本能。如果一个帝王陵死去时徽章不在身边，他的灵魂就不能去转世，而是带着记忆在世界上徘徊，住到合适的身体上……”
“等一下……”沐揽眠有些迟疑，“你说的‘合适的身体’是什么意思？和我一样的吗？”
“未必是死人。”凤郁汀回答。“喜欢的话，活人也可以，可以直接把身体原来的主人赶出去的——事实上大部分都会采取这种办法的，没办法，帝王陵的任性也算共性。”
“附在恶人身上？”
“不，一般是好人。——谁想给别人收拾烂摊子。看他不顺眼的话，最多附在好人身上，然后去解决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