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余生》Echolee

12、第 12 章

　　乔珊被陆青岩正式拒绝了，她要开酒局。红红绿绿的灯光，扭动的身躯，震耳的音乐，顾礼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乔珊铁了心把她拉如伙，说着要一醉解千愁，到了酒吧才发现不止她们两个，还喊了些其他人，有几个倒是顾礼在吃火锅的时候见过的。她没看过这样的玩法，最贵的酒十几瓶摆在桌上，摇着色子点数谁小谁就喝，这规则简单的像是故意来喝酒的。到这时候才知道乔珊真正的豪放与不羁，跟男生拼酒拼的不亦乐乎。顾礼在旁边受了些感染，她刚拿起酒瓶想往杯子里倒，小酒杯里就已经被旁边的男生倒满了。顾礼看他一眼，不以为意，自顾自拿起来喝了，那男生看她不拒绝，反而把顾礼故意拉开的距离越缩越小。声音在耳边嗡嗡嗡令人烦燥，不好扰了其他人兴致，她婉言喝多了洗把脸去了洗手间。立在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舀了水往脸上泼。她涂了口红，酒气熏红了她的脸，这张脸现在太过艳丽。她旁边的女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嫉妒的仔细补了一回妆。顾礼笑了笑，打开香烟，找了个空地抽了起来，她还不想现在回去。等烟抽的差不多了，她掐掉了烟也受够了女人不怀好意的眼光。
　　包厢外面倒是看见了不意外的人—凌子期。他正在和服务员要酒，顾礼想到上次火锅店也是他在要酒。他还在交代服务员，于是简简单单跟她打了声招呼，帮她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的气氛还很火热，出去一趟，新来了不少人。包厢里的灯光被故意调成了暗色，乔珊说那是为了有更好的氛围，有女孩子拿着话筒唱小甜歌，声音嗲嗲的。她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黑暗里却看见自己旁边的座位换了人。周瑾昀靠在这里，看见顾礼逆着屏幕的光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方领薄纱群，裙尾有些特殊的设计，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条小美人鱼。她看见他好像也不意外，朝他点了下头就往他身边坐下了，两人挨得近，他闻到她沾染的烟草味，周瑾昀不意外，他亲眼看见过顾礼抽烟的样子，动作娴熟，掐烟，扔垃圾桶干脆利落。顾礼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打发时间，但她可以感觉到身旁的人离开，且回来时拿了一杯水摆在她面前，她为什么知道是水，因为那液体冒着热气。顾礼用眼光问他，水是给我的？周瑾昀看着她开口：“喝口水散散酒气。”大概是场所很轻松，亦或她确实吃醉了酒，挑起一边眉毛看向他，干脆利落；“不要。”周瑾昀笑：“喝醉了？”顾礼看他一脸笑意，带了些不知名的反叛；“要你管。”这下周瑾昀倒是还没出声，旁边坐着的凌子期倒先笑出来声，顾礼没心没肺也跟着笑。周瑾昀坐中间，无奈看了一眼顾礼，转过去用眼光去杀凌子期，凌子期颇有眼力见，拐了个女生说要唱歌去。这下这个地方就只剩他们俩了，灯光昏暗，她又不开口，退回去刷手机，她总是这样和别人在一起还聊得开心自在些，跟他一起，倒拘束沉默的多，他不开口，她一般也不开口。“我不喜欢喝没有味道的水”周瑾昀看她挺直腰背，往水果盘里选出些小块的水果扔进水杯里，白皙的手指拿起玻璃瓶晃了晃，伸到他面前。“试试？”
　　周瑾昀伸手去拿，触到她的指尖，有些凉。还没等到他坐评价，这喝醉的乔珊终于想起了她，拿了瓶酒跑到她旁边来骂陆青岩，还问她是不是姐妹，是姐妹跟她一起骂。醉鬼，不好糊弄开始捣乱起来，她爬在顾礼身上左摇右晃，拿了手机说要录个视频，让陆青岩膈应，陆青岩不知道膈应不隔音，顾礼倒是先倒霉。酒被倒在身上，顾礼不好推乔珊，于是这会儿身上沾满了酒气。周瑾昀把顾礼从喝醉的乔珊怀里拉出来，这瓶酒怕是大半都耗在她的裙子上了，好在是裙角，周瑾昀拿起纸巾来给她擦，乔珊却开始道歉，一直一直道歉，声音断断续续，开始无措甚至要乌咽起来。顾礼把扶起来，她没有被人拒绝的经历，但感受到了乔珊的难过。直至刚才，她一直都认为乔珊是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女孩，她豪爽，潇洒，甚至没有怎么看到过她对陆青岩的认真。却不想人人都有几面，有许多是只能自己拥有的秘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