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Death & Immortal(死亡 & 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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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雷吉被送进阿兹卡班，按照平时的审讯手续，从开庭到做出决断大约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这次因为邓布利多校长的疏通，加上被告未成年在阿兹卡班呆的时间太长会影响到身心的正常发展，魔法省史无前例的宣布在起诉的五天之后就开庭。
实际上，萨拉雷吉被送进阿兹卡班的第三天，就被两个身着体面的人用魔法省长官亲手批阅的证明书把他接了出去。再次来到马尔福家富贵堂皇的正厅里，少年毫不意外的看到那个无时无刻都摆着帝王架势的男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伏地魔先生。”
“斯莱特林先生，我很难理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法庭上去。”黑魔王比了个手势让站在面前的少年坐下。
“谢谢”萨拉雷吉在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面前，也没有丝毫拘谨。“我要是不出霍格沃茨，就算掀了天房盖，那个白胡子老疯子也有本事让外界相信霍格沃茨本来就没有顶棚。”
拒绝了家养小精灵端过来的茶杯，让小东西给他准备什么都不加的白水。“有我在法庭上的证词，老疯子才不能把布莱克和卢平藏在他屁股后面护着。只要能给那个老不死的下绊子，在阿兹卡班呆几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斯莱特林先生，你说得不错”伏地魔靠在沙发背上，慢慢的品尝了一口上等的红茶。“你可以用别人去做，不是吗？”
“咳，先生，您是指学校里的那些小鬼？”正喝水的少年呛了一下，无可奈何的把杯子放回旁边的桌子上。“不是我告状，那帮小家伙还嫩着呢。先生，您要是打算用他们还是尽早训练训练。一天到晚只会寻思些没什么实质作用的小把戏。”
“老疯子做事冠冕堂皇，他不让您进取当教师，怕斯莱特林成为食死徒训练营。”萨拉雷吉看了一眼对面脸色微沉的男人。“实际上呢？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是凤凰社的预备军。为了维护正义。哼，多伟大的选择。”
“六年。先生，我受够了。”萨拉雷吉烦躁的拢了一把头发，漂亮的小脸上净是厌恶的神色。“我受够了他的冠冕堂皇，表里不一。我看到他那明显的包庇就觉得恶心。什么正义之师？只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疯子，和一群他妈的被洗脑的蠢材。”
“斯莱特林先生，你的认知我百分之百赞成。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可以合作。”伏地魔状似非常高兴。他探出身子，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少年。
“先生，我以前就跟您说过。您不杀我就好。我只会耍点小聪明，顾全大局的本事我没有。”萨拉雷吉摊开手，耸了耸肩膀。“您知道我的愿望需要时间……所以，我不想死。”
对方的坦白，让伏地魔觉得心情舒畅。但是与生俱来的多疑，让他依然难以信任眼前的人。“斯莱特林先生，我并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好了，先生。知道我那档子事，还受您信任的也就卢修斯•马尔福一个人。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对您有所隐瞒。”萨拉雷吉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能不能找个人送我回阿兹卡班，伏地魔先生。”
黑魔王挑了挑眉毛，随即轻笑了几声把候在外面的人叫进来。“来人，送斯莱特林先生去阿兹卡班。”
走进来的，是脸色不怎么好的卢修斯。“主人。——请，斯莱特林先生。”他冲着黑魔王鞠躬行礼之后，就引着少年往外走。
“……你欠我的，卢修斯。”两个人走在宽阔的走廊上。良久，萨拉雷吉才开口小声说了一句。“搞那些有的没的之前，你还是好好练习大脑封闭术吧。我亲爱的级长”
“……萨拉，对不起。还有，我已经毕业了。”卢修斯哭笑不得的看着身旁少年冷漠的表情。
“得了，你还不如我这个没毕业的学生呢。”
“我们把你救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卢修斯对萨拉雷吉的想法很不能理解。
“卢修斯，所以说你还不如我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抬头看着卢修斯越来越英俊的面孔，少年笑得十分讥讽。“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一个是在阿兹卡班关了好几天的孩子。你觉得哪个更惹人同情？”
对方的话语，让卢修斯停下脚步。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银发少年。至少，自己知道他每一个行动都有目的，却不知道是什么。
“卢修斯，我很清楚我的长相给人的感觉。”萨拉雷吉奸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既然拥有，不用很可惜不是？你放心，除了那个老疯子，我长这么大求女人，老人办事从来没被拒绝过。”
听完对方的话，卢修斯真是哭笑不得。他在心里为陪审员们祈祷，希望他们不要被这个小子骗得太惨。“萨拉，你真的不是媚娃？”
“……用不用我脱了裤子让你确认一下性别？”
当斯内普终于从医疗翼的床上爬下来的时候，第一个打听的消息是审判的结果。这次在魔法省进行的审判，受到整个霍格沃茨注目。判决当晚就有人用猫头鹰邮到学校，让除了斯莱特林小蛇以外的学生们都高呼不平。因为，他们信上只有简短的八个字：“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第二天，斯内普一早就等在城堡门口。两个小时之后，终于看见一辆马车自动跑过来。他刚迎上去，就被车上冲下来的人影一把抱住。随之，耳边响起一阵嚷嚷声。
“哇，老大！你终于好了。我还寻思要是你还在医疗翼，我就把布莱克脱光了扔到禁林里去呢。”
使劲也挣不开箍着自己的两条胳膊，斯内普非常无奈的仰头望天。“斯莱特林先生，注意你的发言。还是你想永远住在阿兹卡班？”
“老大，我们半个月没见面了。”萨拉雷吉稍微推开对方的身子，满脸不乐意的嘟着嘴巴。“你就不能在表现得热烈一点？”
“放开”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耐烦，银发少年不情不愿的放下胳膊退开一步。“什么吗……抱一下都不行”
斯内普无视对方喃喃叨咕的不满，他仔细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发现萨拉雷吉除了黑眼圈挺深以外，居然还胖了一圈。再次认识到室友与正常人不同，斯内普已经想不出什么话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塞进对方手里。“萨拉，喝了”
银发少年接过来一口灌进嘴里。“啥玩意？”
对方迟钝的反应让斯内普额角青筋直蹦。“喝完了你才问？你是在阿兹卡班呆傻了，还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力”
“你给的嘛。毒药我也认了。”萨拉雷吉没事人似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拍了拍僵愣在原地的室友肩膀。“老大，咱们进去吧。外面挺凉的。”
斯内普反射性的跟着前面银白色的身影往里面走，心里想的确是刚才对方态度极为自然的那句话。什么叫毒药他也认了？看着所有发现萨拉雷吉的人都惊讶的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斯内普再一次想起自己多次考虑都不得其解的问题——萨拉为什么就认准自己？
随着长大，有些小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也逐渐看得清楚。那个白头发傻瓜表面上对任何人都笑呵呵的。实际上，他对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待遇几乎可以说是冷酷。斯内普心里很明白自己性格孤僻，阴险，恶毒，嘴损。总之所谓的讨人喜欢的品质自己都留在母亲肚子里了。父母……就连莉莉都离开了，为什么白头发傻瓜却依旧站在自己身边？
“萨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回到寝室之后，斯内普把一进屋就要往床上躺的人叫住。
“嗯？”萨拉雷吉睡眼朦胧的走到室友身边。“怎么了？”
“你说我给的是毒药你也认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啊，我懂了”看着对方脸色一黑，萨拉雷吉总算反应过来。他露出笑容对着斯内普眨了一下眼睛。“我们朋友都做到这个分上了你还给我下毒的话，一定是我做了什么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事。”银发少年摊开手耸了耸肩膀。“那我除了一死谢罪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你的生命就那么便宜吗？”对方的笑容头一次让斯内普觉得刺眼。
“老大，我这条命的价码因人而异。”银发少年爽朗的回答。
看着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的人，斯内普觉得胸口很疼。他知道萨拉雷吉说瞎话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也知道白头发傻瓜的实话绝对是说到做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嘶喊：不要让他下这么重的誓言，你不值得。不要让他露出这么坚定的眼神，你不配。你什么都给不起，就不要向他索取。
斯内普伸手把面前的人揽进怀里，感受对方的温暖和僵硬“萨拉，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
萨拉雷吉虽然为对方突然意想不到的行动感到惊讶，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是把这个看似冷漠，实际上很重情义的人吓着了。“好啦，老大。我可不相信你会有给我下毒那一天。”少年任由斯内普抱着，抬起手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我哪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我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供我糟蹋。好啦，没事，没事”
当斯内普平静下来之后，他忽然冒出一句“萨拉，你胖了”因为本来瘦得像人干一样，所以稍微长一点肉都很明显。
“是吗？可能是因为阿兹卡班伙食不错。”银发少年因为没什么自觉，所以疑惑得掐了掐腰侧的皮肉。”
萨拉雷吉的回答让他的室友满头黑线。“萨拉，阿兹卡班是监狱不是饭店，给一群囚犯的伙食能好道哪去？”
“真的。至少他们那里的东西血味不是那么重。”少年抻个懒腰坐回自己的床上。“老大，要不是那地方死冷还成天有人鬼叫太吵，我真想搬进去住。这辈子头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
同样是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树屋，同样是两个人。只是其中一个从斯莱特林换成格兰芬多。戈德温靠着墙坐在床垫子上，萨拉雷吉像往常一样枕着他的大腿。两个人都抬头仰望着因为揭开天棚而展现在眼前的夜空。
“杰瑞，和我还有校长演一出大戏，还去阿兹卡班溜达一趟。你的鱼，到底钓上来没有？”戈德温一边顺着对方的头发，一边微笑着低头看向那张昏昏欲睡的脸。
“……汤姆，那天我在校长办公室里看到一面厄里斯魔镜。”萨拉雷吉转眼瞄了对方一下之后，答非所问的说。
“哦，好玩的东西。我猜……你看到你自己和斯内普先生？”红发少年也不在意对方转移话题。
“嗯”萨拉雷吉闭上眼睛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个微笑。“我看见他掐死我”
戈德温抚摸着对方银发的手一顿，眉间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表情古怪的看着躺在腿上的人。“杰瑞……你的精神很不健康”
“汤姆”萨拉雷吉从红发少年的腿上爬起来，坐在他旁边同样靠着墙仰望天空。“一个人怎么样才算死了？”
“你的问题总是那么深奥，杰瑞。”戈德温微微坐直身子让萨拉雷吉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停止呼吸，心脏停止跳动，一个人就死了。——不过，我看你有别的答案。”
“我认为，一个人就算□□灰飞烟灭，只要有人记得他，他就还活着。”银发少年靠在戈德温身上，闭着眼睛声音轻轻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当世界上没有人再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那时，这个人才真正的算是死了。汤姆，生也好，死也好，我只怕他忘了我。”
“所以，你心里想让斯内普先生杀你？”戈德温抬手抖开放在身旁的毛毯给依旧单薄的人盖上。
“呵呵，你别看老大平时一幅生人勿近的得性。他用情很深。”银白色的脑袋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的爱，刻骨铭心。他的恨，也是终生难忘。只要我死在他手上，老大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亲手杀过一个叫萨拉雷吉•斯莱特林的人。”
“杰瑞，你的想法很恶心”
“……别吐在我身上”
良久，当戈德温以为萨拉雷吉靠在他身上睡着了的时候，幽幽的又传来一句话。
“汤姆，去凤凰社吧”
“你呢？”
“我，去当食死徒”
“值得吗？”
“值得……汤姆，答应我一件事”
“好，我答应你”
“如果……我和他，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希望……那个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萨拉雷吉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散，几乎让人难以察觉。戈德温拿起魔杖给两个人加了个温暖咒。感觉身旁的平稳呼吸，他发现银发少年真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Death & Immortal(死亡 & 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