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四瓶魔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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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霍比特人，巴金斯先……”
“叫我弗罗多就好！”男孩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人类。
“……弗罗多。”容云开顶着对方满怀期待的目光张了半天的嘴，终于艰难开口：“弗罗多，你说你在这里待了很久、有找到离开的线索吗？”
弗罗多被问得一滞，情绪瞬间变得萎靡，“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容云开对这答案感到窒息，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他难道也要像这小家伙一样，等着家里爹妈发现他失踪，满世界到处找他吗？
不过稍稍预想一下届时可能会发生的场景，药剂师先生心中顿生万丈豪情，他绝不会让家里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只要他动作够快，就没人会发现这件事。容云开相当自欺欺人地想道，没发生过的事有怎么会成为谈资呢？
绝对不会！（笃定）
弗罗多有些迷惑地看着情绪瞬间高涨起来的人类先生，心中不解之情愈重，但也同样被对方的情绪所感染，轻松不少。
便是在这种气氛下，弗罗多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同行的要求，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与道德，甚至和那些奇怪的生物们一同变得混乱而疯狂。
弗罗多仗着自己身量矮小，几乎一直都在阴影当中行走，他没有正面和那些生物们接触过。
但那些‘野兽’们扭打厮杀的时候可不会在乎场景如何，有时那些细碎的血肉组织还会溅到弗罗多的脸上。
说真的，弗罗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漆黑的环境、没有能够正常交流的对象、长时间的紧绷神经，很难说他会不会就在哪一刻的瞬间崩溃。
幽幽的窸窣声从洞穴深处传来。
“那就走吧。”容云开又用力揉了揉仍在胀痛的太阳穴，没有注意男孩变得有些阴晦的眼神，手中长棍戳戳弗罗多。
“先说好，你走前面，我断后。”他大义凛然道。
反正自己在没有受到伤害前不会对他动手，容云开非常理直气壮，他能保证自己的无害，可没办法不担心霍比特人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几率。
男孩没有意识到人类的险恶用心，他交托出信任，只偶尔回回头确认容云开依旧在他身后跟随着。
一个还是小孩，一个是暗藏心思，两人同行倒也诡异地和谐起来，分辨方向、制作武器，商量着点亮了火把。
他们当然知道带着明亮的光源四处行走会成为黑暗中最显眼的那个靶子，但同样的，火光会帮他们驱赶一些不必要的小麻烦，只要两人注意点，也不会被那些毫无思考能力的怪物们卷入争斗。
接下来的路途正如他们想象得那般顺利，即便存在于混沌状态中的生物们兴起来追逐他们，也很快被甩脱。
只是阴影中的存在同样注意到了他们高调的举动。
也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尤为在意，顺着光源的方向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潜行，远远坠在他们身后。
随着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更加觉得队伍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只是人类的身材对他来说相对高大几分，他看不清，也不方便靠得更近。
想了想，他握紧指环，终于出声：
“你们是人类？”
走在前方举着火把的弗罗多警惕回身，照亮黑暗中的影子。
两个一般矮小、面容也有些相似的霍比特人隔着中间的容云开面面相觑。
“你是谁？”x2
队伍里，霍比特人的浓度瞬间增加一倍。
容云开面无表情地想。
弗罗多根本没有任何抗拒地就同意了对方的加入。
多巧啊，同样都是霍比特人、同样相似的外表、还有……同样的姓氏。
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别说人类了，霍比特人们自己都不信。
容云开甚至怀疑是不是本世界需要这家姓巴金斯的霍比特人们来这个鬼地方团建还缺个凑数的，所以强行把他掳来算人头。
一高一矮两个霍比特人走在最前方交谈得相当热烈，他们的天性中就带有与人为善的品德。
“是吗？”容云开听见男孩兴奋地说道，“你的哥哥也叫卓果，我爸爸也是！他叫卓果·巴金斯。”
那不用想了，肯定是同一个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自称为比尔博·巴金斯的霍比特人高高兴兴说道，“那我们还真说不准是亲戚！我的哥哥随他的妻子跑到白兰地领去了，听说日子还过得不错，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白兰地就我爸爸一个卓果！”
“你是卓果的儿子？！”比尔博非常惊讶，“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都没人和我说！”
亲人相逢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即便对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侄子，想要亲近对方的心情愈发浓重，比尔博连连追问道：“你多大了？是哪一年生的？怎么也不说请我去你家做客？”
弗罗多老实回答，但在说起父母时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他们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
比尔博的身体微微僵住，他有意避开兄嫂已经亡故的消息，而是更加震惊于弗罗多口中的出生时间。
天啊，弗罗多还只是个孩子！
“怎么了，比尔博叔叔？”男孩的脸上满是困惑。
“不，没什么。”比尔博僵硬地挂上微笑，又小声问道：“那边的大种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弗罗多没意识到他转移话题的速度太过生硬，老实将自己和人类相识的经历向比尔博全盘托出。
容云开的耳朵里捕捉到只言片语，仗着自己走在最后，毫不遮掩地将脸垮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都还没嫌弃你们抱团呢！！！怎么就被当成危险人物提防了？
两叔侄亲密地走在一起，容云开忿忿中似有所感，他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霍比特人们已经绕过岩壁，只为他留下点点火光。
黑色的来路仿佛一张咧开的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毛骨悚然的感觉悄悄爬上人类的后颈，容云开不敢再看，快步赶上比尔博两人，不着痕迹地和霍比特人们更靠近了些。
还是人多比较有安全感，虽然都长得不一样但毕竟都是人。
他完全不想知道那些黑漆漆的地方里有什么东西：）
头顶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血腥和恶心的感觉在喉口蠢蠢欲动，容云开咬紧牙关忍耐，脚下却未注意，瞬间踏空跌倒在地。
还不等霍比特人们将人类从地上扶起，黑暗里的生物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不、不对！”比尔博扯住弗罗多迅速后退，眼神凌厉，一只手紧紧握住路上捡拾来的木棍，俨然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容云开正疼得眼前发黑，模糊间看到霍比特人的动作，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怎么了？”
“闭嘴！”比尔博压着嗓子斥道。
可他还是晚了，灰白色的半兽人从黑暗中幽幽浮现。
容云开和半兽人离得最近，此刻也不再需要霍比特人的回答，对方长相凶恶，身上肌肉隆起，显见的是个武力强大的存在。
但他亦是混沌的，全凭本能行动。
半兽人生来便仇恨着精灵与人类，他追寻着人类的气息而来。
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霎时就能取走眼前人的性命。
弗罗多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生怕下一秒就会看见人类先生血溅当场的场景。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似是金属与石块相互碰撞的声音。
弗罗多忙睁开眼，发现半兽人的砍刀陷入地面，容云开已经消失在原地，倚靠在石柱上疯狂喘气。
比尔博也松了口气，他放开悄悄在口袋里攥紧的指环，警惕地观察着奋力拔刀的半兽人。
“他一时半会儿……应该拔不出来，”因为方才的动作已经耗尽全身力气的容云开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们不如把他杀了。”
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你在开玩笑？！”比尔博极其不赞成，“我们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曾数次与半兽人们进行过正面接触的比尔博对这个族群的凶残程度深有体会，他不觉得他们两个霍比特人、一个人类的弱鸡组合能给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
即便这只是个落单了的、看起来毫无思考能力的‘野兽’。
“其实我们有……”
“你闭嘴。”霍比特人警告地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小侄子，旋即又转向人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冒险。”
话音落下，比尔博便不再和人类纠缠，压着弗罗多继续前行。
而另一边的容云开当然不想被丢下，他也没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半兽人，只得勉力跟上两人，将无能狂怒的半兽人抛在身后。
黑暗的世界里没有光线的变化、也不会有饥饿的感觉存在，行走在其间的人们无从得知时间的流逝。
疲惫的几人找了个应当安全的角落休息，他们当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从上落下的一片绿叶。
三人不敢妄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散发着幽幽光芒的青翠绿叶飘飘乎乎地停在比尔博的面前。
就在他们的警惕心提到最高时，叶片中忽地传来一位老人焦急的声音：
“比尔博，你在哪里？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是巫师甘道夫。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四瓶魔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