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同人]幽灵天使》lil莉落

5、第 5 章

　　阿巴顿气哄哄地坐在角落，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玛门接下来要说什么。
　　波吉为了显示自己是有智力的堕天使，抛弃了自己的老爸，站在了加百列的身边。
　　屏幕上，玛门难得严肃，眉宇之间露出隐忧：“据可靠消息，有一盒魔气遗留在人界，目前被心怀不轨的势力所控制，随时可能被释放。”
　　听到魔气的时候，阿巴顿略有印象，波吉恍然大悟，加百列一瞬间变了脸色：“不可能！”

　　玛门嘴张了张，叹了口气才说：“我们也不愿相信，但是，就在上周，人界的亚洲，欧洲，美洲几乎是同时发生了地区性的暴乱。地狱最先派了堕天使去查看，动乱之处均有魔气的残留，不可能出错。”
　　“梅塔被天堂召回就是因为这件事？”加百列隐隐有着怒气。
　　“嗯，是这样。”
　　“父神为什么不告诉我？”加百列语气越来越不受控制。

　　阿巴顿在一旁，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面对着巨大的幻影，加百列情绪失控，据理力争......
　　好奇怪，记忆中明明没有这样的事情。
　　还有，魔气......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名字让阿巴顿有种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
　　突然觉得有些困倦。
　　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思考这种复杂的事情。阿巴顿把这种模糊的记忆归结于以前在天堂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上课都在开小差。

　　而那一边，面对着加百列的怒意，玛门斟酌了许久才回答：“神的心意，我作为一个魔王，肯定是不清楚的，但是梅塔的心意我明白。事情尚无头绪，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对策，关于魔气你又有太多的私人情感，梅塔不愿意让你过早为此忧心。”
　　“如果尚无头绪，你们又为什么要关闭人界？难道又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先放弃人界吗？”
　　玛门摊手：“这你可是误会我们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梅塔，人界可是他和神一同创立的，他耗费了多少神力你应该知道。我倒是希望他愿意牺牲人界，但是从古至今那么多次，哪一次他不是站在人界一边？”
　　加百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那为什么关闭人界，连诺亚方舟也要关闭？”
　　“你又误会了。神确实给人界下了结界，但是目的只是不让魔气外溢到其它界。但是诺亚方舟却不是我们关闭的。”
　　“什么意思？”
　　“在接到阿巴顿和波吉的消息后，我马上派人联系诺亚方舟。但是，联系不到。”
　　“联系不到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回应？那神应该也能定位诺亚方舟吧。”
　　玛门无奈地耸耸肩：“梅塔那边刚传来消息，诺亚方舟彻底失联了。”

　　玛门说的举重若轻，在场的人却无一不感到一股寒意。
　　诺亚方舟是各界沟通的枢纽，更是人界与其它界联通的唯一通道。每一次诺亚方舟出状况，都意味着巨大的阴谋和难以估测的风险。
　　在加百列和玛门探讨着诺亚方舟失联的各种可能性的时候，阿巴顿挠了挠头，还在嘟囔着：“魔气......什么玩意儿。”
　　波吉一步一步挪到阿巴顿身边，说：“魔气你都不知道？”
　　“你知道？”阿巴顿一脸鄙视。
　　“这不废话么，历史书上都有啊。”
　　是吗？这么人尽皆知？
　　“那你说说看。”
　　“别的不说，灭世危机后的天堂政务公开你都看了吧？”
　　“......没有。什么玩意儿？”
　　......

　　波吉突然深刻理解了为什么凡是要用到脑子的事情自家老爸都被排除在外。
　　真不是大家歧视他，实在是谁都不愿意在关键时刻还要给同伴科普常识。
　　“天堂政务公开就是天堂面向其它界的公告栏，当然，在石飞侠那里被称作‘第一手八卦信息栏’。前不久，公告栏刚公开了路西法大人，拉斐尔老师和我哥们儿阿斯蒙迪斯三人撰写的关于撒旦的报告。”

　　说起撒旦，阿巴顿就知道了，那个欺骗阿斯蒙迪斯和诱惑路西法的家伙。只不过阿巴顿是在他的格斗场里别人闲聊时听说的。
　　“那家伙不都死透了吗？怎么又来？”
　　“撒旦曾经有一项极其强大的武器，魔晶。魔晶是吸收了地狱所有怨灵的怨气的一颗水晶球。拉斐尔老师讲到这里的时候，还拿天堂和地狱的课本给我做了对比，天堂课本写的是魔晶具有蛊惑的效果，可以诱出生物内心最阴暗最不甘的情绪，最终诱发出暴力的后果。但是，你知道吗，地狱的课本有写到，正是撒旦用水晶吸收了地狱的所有怨气，地狱当年才达到可居环境的的最低标准。”波吉讲得洋洋得意。
　　阿巴顿听完，消化了几秒钟，问道：“那这和魔气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几万年前，圣战刚结束的时候，天堂对撒旦下了诛杀令。但是直到一千多年前吧，撒旦才真正被逼到绝境，他的最强的武器魔晶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击碎的。”
　　“那不挺好的吗？”
　　“魔晶的存在可以让里面的魔气循坏再生，永远用不完。毁掉魔晶本来是好事，但是结果却是魔气外泄。”
　　讲到这里，波吉微微低头，把脸浸在阴影里，声音也刻意压低了，气氛营造得很是紧张。阿巴顿咽了咽口水。
　　波吉接着说：“魔晶对天使的影响最小，对人类的影响最大，其它物种居中、没有明显差别。而魔晶被击碎的地方，就是人界。”

　　阿巴顿自从到了地狱当魔王之后，每天就是健身打架，要不是儿子能惹事，他连偶尔的任务都懒得做。这样的生活状态下，他连地狱史都没怎么读过，更别提人类史了。
　　波吉讲到这里却顿了顿，朝阿巴顿搓了搓手指：“欲知后事如何，交钱我再继续讲。”
　　阿巴顿默默地看着波吉。
　　“别威胁我，威武不能屈，不给钱的话，你就去问加百列或者玛门吧。”
　　阿巴顿嘴唇动了动，波吉一脸快要得逞的样子。
　　许久，阿巴顿松了拳头，实话实说：“我没钱。”
　　......

　　也是，在其它界，阿巴顿这种大魔王根本不用钱这种东西，连还债都是出卖劳动力。
　　在人界......波吉不指望自家老爸有人界的钱。
　　无奈叹息，就当做慈善了。
　　“当时外泄的魔气覆盖了人界的每一个角落，无一处幸免，人类的灵魂本就脆弱，因为魔气的影响，变得极为暴虐。神为了保全其它界，关闭了人界。于是，各地教廷与神失去了联系，部分神职人员开始自称为神的代言人，贪污腐败，压迫平民，王权依附于神权，不同宗教之间也战争不断。据石飞侠说，中国首教会影响虽小，但是当时也处于历史上战乱最为频繁的时候。”

　　阿巴顿看着自家儿子呱唧呱唧说个不停，眼神中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目光，感动之余，问道：“那神呢，没有管管吗？”
　　“怎么没有？当时梅塔特隆还在休假，米迦勒专注于天堂事务，拉斐尔在人界之外的各界之间忙碌，派到人界的，就是加百列。”
　　阿巴顿恍然大悟。
　　“魔气如果自然代谢的话，要几百万年，但是在加百列的努力下，只用了一千年左右魔气就被涤荡干净了。黑暗的中世纪结束，西方世界迎来了文艺复兴。”

　　听自己儿子讲完历史课，阿巴顿的常识终于补到合格线。
　　那一边，玛门和加百列的谈话还在继续。
　　“人界那么大，若是当年有别有用心的人储存了部分魔气也不是没可能。魔气现在无法再生，但是若是储量足够，制造小规模的动乱并非难事。”
　　“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加百列几乎是咬牙切齿，不过因为他面容好看，咬牙切齿的样子也风情万种的。只可惜没人敢欣赏。
　　阿巴顿默默吐槽，敢收藏魔气的人这下惨了。
　　加百列一向骄傲又严格，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是。他负责涤荡魔气，却被人钻了空子，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
　　“这也是我们要调查的事情。剩余魔气的量不会很大，否则极易被感受到。而神的结界轻轻松松就能保全其它界，所以对方的目的本身应该就是搞乱人界，或者......对方要在人界搞什么事情，不希望其它界的人插手。”

　　“神为什么要封天使和堕天使的神力？”加百列关心这个关键的问题。之前用了近一千年时间在人界消除魔气，当时神也下了结界，但是他的神力明明能用的。
　　“我也想知道。”波及说。
　　“我也想。”阿巴顿小声刷存在感。
　　两人的表达欲在加百列一个眼神中凝固了。
　　玛门庆幸和加百列困在人界的不是自己。看到阿巴顿很倒霉，他勾起嘴角，耐心解释：“你还记得之前我们的神力在外太空不能用，对吧？”
　　“是。”
　　“人界在发展中慢慢脱离了神的掌控，这是必然的趋势。神并不是有意封禁神力。这一次，神的结界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是结界落下之后，他的神力在人界的作用却几乎消失。连带着，我们的力量在人界也不能用了。”
　　人界已经脱离掌控到这个地步了吗？加百列心惊。

　　“所以，我说，我们在人界还能使用的力量，只有......”
　　“智力。”波吉接话。
　　玛门笑容不改：“说得不错，但是我允许你抢答了吗？”
　　“切，欺软怕硬。”
　　“说正事。”加百列打断了玛门。
　　玛门清清嗓子：“除了智力，还有一种力。”
　　“什么？”阿巴顿竖起耳朵，希望能听到与自己有关的力量。
　　玛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晃了晃自己的红酒杯，屏幕上的他隐隐透露出自豪的神情：“除了智力之外，当然就是——资本的力量。”
　　......

　　预想中的欢呼并没有传来。玛门面色不改，把杯子凑到嘴边，唾了一口酒。
　　“说出你的计划。”加百列一脸嫌弃。
　　玛门飞速吞下红酒，继续说：“我刚才提过，之前人界发生了三起地区性质的暴乱。其一，”玛门竖起一根手指，“亚洲地区，一国家总统被曝出丑闻，随后爆发大规模游行，进一步升级为流血冲突。其二，“玛门竖起两根手指，”在欧洲地区，一名本地女性被难民所杀，随后发生民间的示威游行，最后升级为本地居民、移民和政府武装之间的大规模冲突。”
　　说到这里，玛门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其三，在美国，也就是你们现在所在的国家，一名少女控诉本地教会的牧师长期对她实行性&侵，后来引出了一百多位证人出来控诉自己曾遭遇同样的事情，而地区的教会却从未给出解释，一味地护着那个牧师。这件事情成为导火索，全美境内都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对教会制度的民众抗议，多地教堂被围攻沦陷。”

　　波吉和阿巴顿对这些描述毫无感觉，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人界是一个与其它界没什么关系的地方，而且人的寿命本就很短，活20年和活100年在堕天使看来是没什么区别。至于人类的种族，宗教，政治，阿巴顿他们不曾了解，自然也说不上有多关心。
　　相反，加百列听了这些却又忧又怒：“你是说，这些时间有可能是由幕后黑手刻意激化的？”
　　“毕竟不论对方是谁，他们手中所剩的魔气不会太多。然而，如果人本身处于气愤失控的状态中，同样的魔气的效果可以翻十倍或者百倍。如果对方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在敏感的地区投放魔气，甚至可能会引起人类全境内的战争。毕竟，历史上人类的大规模战争的导火索也只是一个点而已。”

　　玛门的语气中隐隐带有对人类的不屑。
　　加百列轻咬下唇，却无从反驳。
　　他是在人界驻留的时间最久的天使，对人界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即使他也不得不承认，人类短短几千年的文明史中，暴力所占的成分真的太高了。
　　天堂自世界诞生之初便存在，这些年真正的流血战争也不过是当年圣战一次而已。精灵界也只有光暗之战一次，而战争之后，奥美丹多赦免了所有的光明精灵，最大程度上避免了精灵界的内部分化。
　　如此热衷于同种族内部残杀的，只有人类。加百列曾在各种会议上多次拍案而起为人类辩护，对方却都用这一点反问。

　　“与天使的灵魂不同，人类的灵魂充斥着七情六欲。如果说魔王身上只有一种欲望，并且将这种欲望开发到极致，那每个人类的灵魂在欲望的种类上是完爆魔王的，”面对着加百列毫不买账的冷脸，和阿巴顿和波吉的两张懵逼脸，玛门总结，“人类是需要信仰的，有时候信仰需要被刻意唤醒，不断强化。”
　　“你被拉斐尔附身了吗？”阿巴顿忍不住开口。
　　玛门不理会阿巴顿，笑容可掬地看向加百列：“我和梅塔一致觉得，对抗暴力的有效方法，便是强化人们的信仰，减少人类心中的戾气。因此，我们联系了欧洲教廷的圣女，希望她能以个人的名义来到美国，增加媒体前的曝光率。”

　　玛门介绍到，圣女是上一任罗马教皇的养女，是当年一场恐怖袭击中唯一幸存的婴儿，从小就善良且聪慧，在世界各地都有曝光。后来她成婚后，便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是她仍坚持艺术和文字创作，经常为世界各地的暴力不公事件发声。总之，口碑极好，不限国界、不限信仰的口碑好。”
　　“然后呢？”
　　玛门说这么多，在场三人的脑电波难得一致：一定发生了什么乌龙事件。

　　“我们邀请圣女一家人离开罗马，赴美国与公众接触，而她的第一站就是纽约。但是，圣女一家子，都没了。”
　　没了？死了？
　　果然。在场三人表情一致。加百列蹙眉：“怎么没的？”
　　“飞机炸了，”说到这里，玛门难掩懊恼，“还是我的私人飞机…”
　　虽然梅塔没有出言责备，但是玛门气得半死。
　　梅塔难得拜托自己做一件事情，竟然是这种结果！该死的幕后势力，等他找到他们......玛门脑海里闪过各种地狱酷刑。
　　“灵魂呢？”虽然为圣女一家人的死亡感到惋惜，但是作为天使，加百列深知灵魂才是最重要的。
　　“回收了。梅塔亲自去迎接的，现在圣女一家正在天堂做客。”
　　波吉和石飞侠相处久了，懂得站在人类的角度吐槽：这事情弄得，人家一家子出门坐个飞机，直接坐到天堂。

　　加百列倒是松了一口气。梅塔特隆亲自迎接是天堂的最高礼节了。
　　玛门又醋了。想到梅塔和别的生物亲密交流，他就咬牙切齿。
　　“圣女叫什么？”加百列询问，准备回到天堂后亲自问候。
　　“圣女没有姓氏。她的名字是吉卜力。”
　　......
　　加百列、波吉：好像有点耳熟。
　　“哦不，这个是翻译的问题，正确的书写应该是，加百列，和你的名字一样，”玛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到，“哦对了，好像圣女指名要见‘神圣的加百列天使大人’，不如等这个危机解除之后你去当她的指引天使吧！”

　　对人界有巨大贡献的信徒上天堂后都会有专门的炽天使做引导天使，炽天使与被引导的魂魄之间的关系几乎是亲密无间了。想到梅塔特隆要做那个圣女的引导天使，虽然人家圣女是有老公有孩子的，玛门还是气得牙齿酸。
　　阿巴顿在旁边，忍不住疑惑：“怎么会有人专门要见加百列？”那不是自己找虐吗。
　　“因为加百列是人界人气最高的天使。”波吉在旁边补充到。
　　“没错，阿巴顿，”玛门帮腔，“你连九界常识都需要波吉来补课了吗？你真是太堕落了。”
　　波吉得意地扬了扬头，随后有觉得玛门的话也并没有夸自己的意思。

　　玛门接着对加百列说：“圣女的名字就是以你命名的，毕竟你是人类历史中记载的出现频率最高的天使，唯一一个自始至终站在人类这边的天使，神与人类之间的传信使，在各个宗教经典中都有记载过的天使，是医疗之神，女性的守护神，也是记录中天堂唯一一个女天使......”
　　听到这处，波吉和阿巴顿不要命地笑出声。加百列唇线一凝，攥起拳头，眼看就要发火。
　　“所以！”玛门赶紧转移话题，“人界有难，你又刚好在人界，这也许是天意。毕竟会在神力不能用的情况下仍旧愿意帮助人界的天使，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
　　“你是说？”
　　“我希望你可以扮演圣女，在人界活动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