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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闲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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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果然有琴会消息传来,林乐姑娘一曲樵歌饱受众与会者赞赏。公子没说什么,但大家早已清楚,才貌双全、沉稳修德,如此妙人理应配未来天下之主。
正巧颜商前来探望,小师弟自然可以再顺便问些细节。
“听说公子今日对琴会大加赞赏,师兄办事果然周到。”
颜商嘴角弧度不改,“就属你嘴甜。按部就班罢了。”
“对了,师兄,今日殿下对师兄琴艺做何点评?”
“我……没弹。”
“啊?”张良十分吃惊,公子听琴,承贤庄一景不得观,半景也不给面子吗?
“你不在,琴音单薄,没什么意思。”
“可惜可惜。”
颜子器淡去几分笑意,“子房,你大概猜到了吧,这琴会本就另有它意。咱们不过奉命操办,更是没有乱出风头的道理。”
“听说林姑娘琴艺超群,师兄觉得呢?”
“女子习琴,已属罕见。不说技艺,气韵便胜出许多。”
“哈,当然气韵超群!父亲是墨家掌门,母家还同丞相是一宗。听说此女容貌出众,还十分娇柔呢。”张良说到一半,见颜商并不接话,尴尬咳嗽一声,转而问道,“其他人呢?”
“也有才子做了几句诗即兴赋曲,还算合音律吧,不过图个兴致。”师兄略显心不在焉。
张良想起前两天弟子瞎传的颜商与殷脂情投意合的段子,又问道:“佥合堂在太原的店铺歌舞不错,今天没露头?”
“佥合堂是阴阳家的生意吧?店铺如何卖歌舞?”
“清倌啊!师兄不知道?去年路过,有幸一观,比官家办的确实胜过许多。”
颜商耳尖透红,斥道:“不知羞!身为儒家弟子,不克己复礼,去那种地方作甚!你,你怎的,怎的……唉,我也管不住你了。”
“就是陪些大买家进去喝些酒而已,不是师兄想的那样。师兄若是生气,良往后再不去就是了。师兄别生气了嘛。”张良知道惹着师兄了,赶忙赔罪。
颜子器扯回袖角,“好好说话,都多大了,也不知羞!”
“好吧好吧,等我腿好了,我去戒律堂领罚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想起方才的话题,颜商思忖片刻道,“不过,今天没见他家有人来。”
“谁都没去?”
颜商沉思片刻,答道:“他家上次集会才被讽弹的是靡靡魔音,今年可能也懒得自取其辱。”
魔音吗?黎淑左手拇指有琴茧,以她的傲骨,应当不屑吧?张良暗想。
“是吗?我都记不得了。”
颜先生恢复微笑,“你当年辩和连胜五场,名家都说不过你,春风得意,哪还能记得后面这些琐事。”
“年少无知,也不知冲撞了多少长辈。”当年那些冲动事,张良一件都不想再提了。
“不过,今天有位姑娘像是李掌门带来的,用秦筝弹了一曲高山,有些风骨。”
“师兄喜欢?”
“我觉得那丫头不错,与你年纪相仿。等大师兄闲些了,带你去见见?”
“算了吧,良还不急。师兄你还是给自己多打算吧,省的再过两年孟当家又念叨。”
颜商无奈叹气,“子房啊,为何不能好好叫孟师兄一句大师兄呢?”
“不顺口。”
“可你小时候,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那日在靶场,你又唤了他一声大师兄,他高兴得和我说了一下午。”
“我有吗?不记得了。”
“子房,师兄对你我,乃至儒家每位弟子,都是全心全意地好。虽说严厉些,那也是他一片苦心。你现在大了,自然需要多体谅,别……”
颜子器话说一半,张良便打断了,“师兄,我明白。不必多言。”
“对了,颜师兄,射艺首场怎么没见你在场?”
“我在剑馆。”
张良略感意外,“剑馆?咱们庄的,不是只有大师兄一人参赛吗?好像还是第二天的赛程。”
“师兄和掌门陪着公子殿下,我自然要去剑馆打点。”颜商笑答。
剑馆与靶场仅一幕之隔,或许师兄看到了些刺客踪迹。于是张良追问,“可有异常?”
“并无。要不是师兄后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唉,师兄啊,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以师兄之才,随便展露一二,公子不就对你青眼有佳了?可惜辩和公子没去看,其他赛事你不参加,好不容易办次琴会也不弹。怎么感觉你怕公子似的,偏要躲着。”
张良像是突然察觉什么,边说着边去瞥颜商作何反应。
这人居然依旧淡然挂笑,“我志不在此。”
竟连丝毫慌张都不曾有,若非平日就蒙着假面,便是当真于心无愧,志不在此。
“好了,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去巡夜了。”
“师兄怎么又去?前天不才巡过吗?”
“前夜是替你的班,今晚本就是我当值。”颜商奇怪平时挺伶俐一人,今天怎么什么傻了?
小师弟救驾负伤,师兄们自然不舍得他再拖着伤腿值夜。
于是乎,即便白天诸事已然破烦劳神,晚上还是你一天我一天的,自然而然地替他值过。
“良儿还小”,是他未加冠时孟宏替他值夜的常用说辞;“行动不便”这一事实,完美衔接。
作者有话要说: 阿信最近作了个弥天大死,两个坑双更太难了。
这周开始要准备论文了,所以头真的超级秃。
这部分可能看起来节奏变慢了,十分抱歉,后面会加速滴!感谢尚为弃坑的看官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