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妮可·斯塔克没有心》Niche

3、第三只斯塔克

　　“他们家真的好奇葩。”妮可吐槽道：“他们家生了五个男孩，其中第三个男孩是家主继承人，离家出走的时候捅了妈妈一刀，他妈感动得都哭了，说他长大了。”
　　托尼静静地听着，妮可的语速很快，而且想到哪说到哪，她很紧张，托尼能猜到她在紧张什么，妮可或许在那个世界杀过人？
　　“不过你的老父亲可能承受不了被捅一刀的后果。”
　　妮可略带得意地说：“我可不像奇犽那样任性。”
　　“奇犽？”
　　“奇犽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妮可说：“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你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妮可脸上满是隐忍的怒火，她说：“你一定知道那有多危险的，不是吗？”
　　托尼顿了一下，说：“我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一幕，但是那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去做。”
　　“那不是你的责任！”妮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父亲当个天才富豪当得好好的要去做什么超级英雄，而且是舍己为人的那种！
　　妮可说：“斯塔克每年交的税足够让美国政府再造出几个超级英雄了！我简直难以置信，他们居然会让斯塔克当战场的前锋！”
　　“宝贝，听我说。”托尼·斯塔克安抚地双手往下方压了压，意思是让妮可平静下来：“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
　　“Daddy，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妮可怀疑地问道，斯塔克工业，美国的交税大户，尚且不论斯塔克工业养活了多少人，托尼·斯塔克作为知名度极高的天才富豪、花花公子，养活了多少媒体，做了多少慈善，就他本人而言，他做过的出格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口出狂言——媒体向来喜欢他这一点，左拥右抱——媒体也很喜欢他这一点。
　　“我关闭了斯塔克的武器工业部。”托尼面色平静。
　　妮可很快意识到托尼的举动出自什么，她说：“你的意思是，你在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你要知道斯塔克为美国军方升级了无数的装备，这让他们在战场上提高了多少存活率，而你在为了那些恶心的军火贩来惩罚自己？”
　　托尼突然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很高兴，妮可，”他焦糖色的眼睛熠熠闪光：“我没有想到你的反应是在关心我。”他身边的人听到斯塔克关闭了武器工业部的第一反应是斯塔克工业的股票下跌，利润损失大半，而他的女儿却在担心他，托尼知道这想法很不可取，可他确确实实地在为女儿关心他这一事实而感到开心。
　　妮可气愤地把烤好的一轮肉全都塞进了嘴巴里，大力咀嚼着，就好像嘴里的是托尼·斯塔克一样。
　　“在你失踪的时候，我被军火贩绑架了。”
　　妮可瞪大了眼睛，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绑架她的父亲，如果那人还存在，她发誓她一定要让那些人死无全尸。
　　“别担心，我现在没事。”托尼拍了拍她的头，道：“我在阿富汗被迫度过了一段还不错的时光，我看到了普通民众在斯塔克军火破坏下的生活，我不得不承认，我间接导致了许许多多人的死亡和痛苦。”
　　“我在那设计制造了钢铁侠的盔甲，逃出来了。”托尼说。
　　“我不是在谴责你变成钢铁侠，有力量保护自己这很好，有力量保护别人，也很好。”妮可垂下眼睫，又拿起了一个芝士汉堡，边开包装边说：“可你为什么不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保护别人呢？”她语气低落。
　　“你不能让我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托尼·斯塔克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时镇定自若、面对神盾局的威逼利诱时侃侃而谈、面对复仇者还时不时发出嘲讽，却在自己女儿的一句“你不能让我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下战败投降。
　　妮可太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己，她委曲求全、遭受了太多的折磨都未曾放弃过自己的生命，甚至之后在很多时候她选择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而在她这里，托尼·斯塔克是她的第一位，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去牺牲自己，为了他能活下去——而当她知道那个直面核弹和虫洞的铁人就是她父亲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硬得不行，她几乎要疯掉了。
　　妮可做了那么多次的坏人，为了让自己强大，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甚至回来后还想要保护托尼让托尼好好地活着，在回来的第一天，她父亲差点死去。
　　妮可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按捺下去内心的恐慌，竭力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直到现在才稍微爆发出来一点，但她知道铁人冲向虫洞的那一幕将成为她很长一段时期的梦魇。
　　妮可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在她不知道铁人就是她爸爸的时候，她觉得铁人就像是一个赌徒，一个沉浸在拯救别人拯救世界的快感和成就感中不惜赌上自己生命的赌徒，那种悲壮悲情的英雄主义情结。
　　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比如是金发壮汉，比如是美国队长，比如是那个绿色的巨人，妮可只会惊叹一声，在表面上赞叹一下，顺便被稍微感动一下，但那个人是她父亲，妮可只剩下了难过。
　　诚然，如果自己的父母是英雄，有的人会认为英雄的孩子会怨恨，怨恨英雄没能给孩子足够的陪伴，有的人会认为英雄的孩子会自豪，自豪于自己父母的伟大，但当妮可的父亲真的变成了英雄，妮可很难过，她会自豪，自豪她的父亲的伟大，她会怨恨，怨恨她的父亲的舍己为人，但更多的是难过。
　　别人为什么不能去做？
　　偌大的疑问盘旋在妮可的脑海中，难道只有钢铁侠会飞吗？
　　投射核弹的是谁？
　　妮可为自己定下了回来的第一个小目标，她发誓会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被她杀死最好，没死也要扒下一层皮，她默默把一个芝士汉堡吃光了。
　　久久的沉默过去后，托尼仍是说：“我有能力去做。”然后他就做了。
　　“那个金发壮汉呢？他不是雷神吗？他不是这场大战的罪魁祸首的哥哥吗？”妮可回来后就收到了来自父亲的一个大“惊喜”，她压抑着怒火：“他有能力去做！他比你更有义务和责任去做这件事！而且他不是神吗？对他来说做这件事安全系度更高不是吗？”
　　托尼尴尬地说：“下令投射核弹的是美国的安全委员会。”
　　我的傻瓜父亲啊！！！妮可要疯了：“下令的是美国政府，而他们为什么会下这个命令！罪魁祸首是那个傻大个的弟弟，他为美国人民带来了灾难，他本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和补偿！”
　　“好了宝贝，我们停止这一个话题。”托尼·斯塔克比了个暂停休战的手势，这是他们从妮可小时候就约定好的，托尼在年少时就被丢过来一个女儿，他甚至还是一个孩子，而妮可继承了托尼的任性，被他和身边簇拥的人养得骄纵，两人时常爆发战争，但只要有一方比手势，就代表休战，哪怕火气没消下去，也一定不可以再继续。
　　“来谈谈你这六年是如何度过的怎么样？”
　　妮可说：“好吧。”她沉默了一会儿，说：“Daddy，我爱你。”
　　“我也爱你。”托尼立刻接上，然后说：“我是说，我知道。”
　　妮可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轻松地说：“很好，六年来我一直想要对你说这句话，但一直没有机会说，我曾一度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这句话了。”
　　“我也是。”托尼说。
　　“我失踪后出现在了那个世界最乱的地方。”妮可回忆着，她说：“那个地方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流星街。”
　　“流星街被称为‘被遗弃的地方’。”妮可显得很是平静：“丢弃任何东西在流星街，都是被允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儿。那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都会全部接收。”
　　托尼瞳孔缩小。
　　“流星街的外围到处都是垃圾，有卡车正在倒垃圾，上面有秃鹰盘旋着，有许多人穿着护具在捡垃圾，一块馊了的面包都会导致一场抢夺，一瓶水会导致一场杀戮。”妮可简单地描述了那个地方。
　　“我在流星街待了两年，之后被来做任务的杀手家族的族长带离了流星街，为了偿还人情，我为杀手家族打工，不过幸好我的天赋很高，两年就还完了债。”妮可想起了杀手家族给她列的长长的任务单，打了个寒战。
　　“再之后就很幸福啦，我自由了两年，认识了几个朋友，我很高兴和他们一起冒险，并肩作战。”妮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托尼却很难过，妮可只是简单地说了她的经过，只是刚开始她所描述的“流星街”实在太过骇人，让他难以想象被他一手养大的天真娇纵千金是怎么在那个地方活下去的，那太过沉重了，他不敢去想。
　　“嘿！”妮可双手抚上托尼的脸：“我很好！”那双总是意气风发的焦糖色眸子隐有水汽，妮可很慌张地说：“我现在很好，我现在很强，我可以保护你了，Daddy。”她把流星街描述得具体是因为想要博取老爸的同情，让老爸在前线作死的时候能够想想他可怜的小女儿在家等着他回去，而不是想要让脆弱的老父亲流眼泪。
　　虽然托尼能想象到的妮可曾经的经历，都是真的。
　　旁人能想象到的遭遇，她都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