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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逃离(2) ...

  •   阿梨略想一下,好在这十多几日自己关门谢客,倒也不惹人注意,便又把那门关上,又上了锁,方才回来,就见那青年早从柜里出来,胸前裹着那花裙子,正坐在那桌前喝粥,不由是又气又乐。
      那青年吃着包子说道:“我可是白眼狼,你若不吃,我可要全吃光了。”
      阿梨忙也坐了,匆匆吃了一个包子,又喝了几口粥,才道:“你何时离开?”
      那青年道:“我本想走,可你看我这衣服?既然已经是白眼狼,倒不妨再讹诈一次。”
      阿梨气道:“这可让我怎么找呢?”
      “若没有衣服,我可是不走。”说完,那青年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阿梨不气反笑,想了想说道:“你可是来自西川?”
      那青年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西川口音,我很习惯,本家的夫人便是出身西川。你可是要回西川?”
      “这……”那青年犹疑的望着阿梨,却并不回答。
      阿梨笑道:“我来自吴越西都,只不过是想与你同行。”
      那青年一愣,又上下打量阿梨一翻笑道:“听你口音却不是吴越口音,并且,看你衣着,本家待你不薄,你为何放着小姐不做,偏要受奔波周折之苦?”
      阿梨也笑道:“我早想走,不过正巧遇上你,便想结伴而行。另外,这也不是我的家。”
      那青年思索良久,想这小姑娘本是自己无疑撞上的,又不会武功,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阴谋,便笑道:“你可只一个小姑娘跟着一个青年男子逃跑代表什么?”
      阿梨笑道:“错!我不是跟你逃跑,是我要走,不过恰巧跟你结伴;另外你对我也只是病人,路上我倒要照顾你。而且,恰巧今晚就有一个良机。”
      那青年微微笑道:“说的不错,我倒相信你确实只是想回吴越了。”

      见事情谈妥,阿梨便去那大门寻范管家给了银两 ,托他去买两身男子衣服,托言说自己不会针线,想送给王远之做为谢师礼,并请他代为保密,那范管家愕然一愣,又笑一笑,便答应了,果然,到了下午便让范小六送了来。
      到了晚上,阿梨便去王远之房中故意高声说笑一阵,方才出门回屋,静静等待二更,果然看那王远之房中熄灯休息,便与那青年悄悄出来,绕到王远之房屋处再重走几步,接着两人大摇大摆向大门走去,刚过了那桥,突然见那门口的一盏纸灯笼突然掉了下来,门前只剩一盏在北风之中摇晃,光线更是昏黄。
      阿梨忙道:“王大哥,小心脚下。”又高声叫道:“小六哥,那灯笼怎么灭了?”
      范小六也刚从耳房中出来,,回头见两人过来,那男子穿戴的的正是下午自己买的那宝蓝色长袍头巾,那女子正是阿梨,便笑道:“梨姑娘,王公子,怎么这么晚却要出去?”
      阿梨笑道:“刚刚谈起,今晚下元节灯会试亮,韩司哥哥早去了,我第一次来汴梁,实在想看,就请王大哥陪我先去看看。”
      那范小六便笑道:“那灯节确实很热闹,今晚也有很多人去看,天气太冷,不若坐牛车去。”
      说着,便到路口去找,此时去看灯的人果然不少,也有很多牛车往来,一时便叫了一辆。
      阿梨便笑道:“那多谢小六哥啦!”
      说完,拉着王远之的袖子便上了车,一时去了。

      范小七耳房里出来,斜着眼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梨姑娘,那韩公子这几天都是一大早便出去了,并不是去看灯?”
      范小六撇撇嘴说道:“这梨姑娘倒不像个守妇道的,我看韩公子早把那心扔了。”
      范小七却笑道:“你懂什么,梨姑娘生病那天晚上,你没在家,韩公子的脸色你却没看到……”
      范小六忙插话道:“好了好了!都被你叨叨几遍了,可这几天韩公子不是天天往外跑?都再没再去看过梨姑娘。”
      范小七摇头晃脑的说道:“那是梨姑娘谁也不见。那我却只问你一句,若是无情,韩公子作什么要养着这梨姑娘?”
      范小六张张嘴,想了一下才道:“估计是怜惜她……那你说为何梨姑娘送王公子衣服,还相携观灯?”
      范小七也张张嘴,不知怎么答话,就见一辆牛车过来,见下车的正是韩司,沉思一下,竟转身溜回屋去了。

      范小六暗骂一声,忙迎上前去说道:“韩公子,梨姑娘去观灯了。”
      韩司一愣,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要梨姑娘随便出去吗?谁陪着去的?”
      范小六忙道:“是王公子陪着一起去的。”
      韩司脸色更差,哼了一声,又愣了半晌才道:“何时出的门?”
      范小六隐隐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忙说道:“刚走大约一个点的时辰。”
      韩司向街口又望了一眼,那人流穿梭不断,又想了一想才自言自语道:“真就这么急着想看。”回头看那范小六讪讪的,微一皱眉,略一抬头,不由气道:“这灯笼怎么少了一只?”
      范小六忙道:“刚才不知怎么这灯绳就断了。”
      韩司又哼了一声道:“刚刚看小七在那里鬼头鬼脑的,还不出来,帮忙再点上一盏?”
      那范小七在房中喊着:“韩公子,我正是在找灯笼,这不是拿着呢嘛!”
      韩司便不再说话,举步向里走去,一路上盯着那并排的两房间黑漆漆的窗户,不由叹了一声,又微微顿了一顿,便回后面自己房间去了。

      洗漱完毕,韩司倒在床上,想起那夜,阿梨说她对王大哥是执弟子礼,神态不似作假,这几日据说也没见王大哥,估计是真的闷久了才去看灯,更何况之前真是没看过,这到符合她的性格,可在床上辗转反复,心神不宁,耳朵只听大门处的动静。
      这一等竟快到了子时,也没听到那大门动静,不由暗暗疑虑,阿梨不知规矩,可王大哥素来稳重,怎么此时不见回来?便翻身出门,走到大门口,见那范小六正趴在那耳房长凳上打盹儿,想来便是为那二人等门,不由皱皱眉头哼了一声。
      范小六一下子醒了,愣怔一下,忙道:“韩公子。梨姑娘和王公子还没回来。”
      韩司却不知恼什么,扭头看时,不由气道:“灯笼怎么还没挂好?”
      范小六忙道:“那梯子借给隔壁还没还回来,只好明日再换。”
      韩司却道:“这门口只点一盏灯像什么样子!去取那灯和绳子来。”
      那范小六忙去屋内取灯笼绳子,韩司早一步跳那横梁,看那留着的一截灯绳儿,倒不是从搭扣的地方处磨断的,竟是从中间断的,那自然要把顶部灯绳从新绾过。
      正去解那断绳,突然一愣,这绳子怎么会从中间折断?不由拉过那头子一看,竟然是齐齐的,明显是被利器所打断,不由大惊,忙跳下站定,暗道:难道我黄宅被人发现?但只打掉这灯笼又是何意?扭头见那范小六出来,忙问道:“这灯笼何时掉的?”
      范小六一愣,想想便道:“恰好便是梨姑娘出去的时候,那时她还让王公子小心脚下。”
      韩司又稳稳心神再想,却不由一惊,忙回身跑向王远之的房间,那门内上闩,便又重重一推,那门闩喀嚓一声便已折断,就听里面王远之的惊惶的声音叫道:“何人夜闯?”

      阿梨和那青年坐着牛车行了一阵儿,便下了牛车,在街上又换了一辆并吩咐一声出南薰门,这牛车启动,两人方才轻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此时天上惨星残月,外面北风呼啸,挂在车头那盏小灯忽闪忽闪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两人隐在黑暗里,一时无语。
      阿梨轻声说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那青年笑道:“此时才问,可是晚了。”
      阿梨也笑道;“问名字不怕晚,只怕晚了城门关了。”
      那青年哈哈笑了一阵方道:“我看你不疾不徐,还以为你都安排妥帖,竟然也是乱闯的。放心,这汴梁解除宵禁多年,外城门只关子丑两个时辰,我们定能赶上。”
      阿梨沉默一会儿又道:“我确实是临时起意。”
      那青年也沉默一会儿才说道:“莫不是后悔了?我,我叫王波。”
      阿梨敛敛心神忙笑道:“倒真是一位王大哥。我只后悔连行李都没有办法收拾。”
      王波笑道:“我却喜欢被人称作小波哥。我定会护你周全到达西都,你却可以放心。”
      阿梨心知他终究不信自己出身吴越,却不多言,只笑道:“多谢小波哥。”

      一时到了南薰门,城门果然未关,只是几无进出,城门洞北风呼啸,那两排士兵隐在女墙内,对着个火堆取暖,却依然冻得瑟瑟,见有牛车过来,倒不敢懈怠,因是夜晚,又是出城,匆匆查过便叫放行。
      因冬天路硬,那牛车走的甚快,只是极为颠簸。正头晕脑胀之际,那车嘎吱一声却停了,就听车老板哎呦叫了一声,早已跳下车去查看,一时哭腔说道:“竟然是车轴被颠断了。”
      两人都是一愣,探出头来,发现正停在野外,又向前看,隐隐一片黑色像是一片村庄,看来已然不远。
      王波跳出车来说道:“前面可是五里铺?”
      那车夫依然哀叹连连,说道:“正是,小人这牛车坏了,实在不能走了……”
      阿梨见这车夫为人实在,便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他道:“你却不用哭,倒可以把车退到路边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城找人帮忙修理。”
      那车夫见那银两足够买半个车了,大喜过望,又犹疑道:“多谢姑娘,这……小人…….”
      阿梨笑道:“你只管拿着,只有一样,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没有见过我们,就算用这银子谢你了。”
      那车夫忙谢了,又从那车里拿出一件旧袍子塞给阿梨方罢。

      二人一路南走,正是顺风而行,倒也自在,阿梨便问这王波如何行路,回那西都。
      王波说道:“若是过了清明节倒是简单,水道疏通完毕,从城中汴河便可行船,经这五里铺,睢阳,淮北,淮阴,瓜洲,镇江便可直达西都,只可惜此时河水均已结冰,只能去五里庄寻牛车或者步行至淮北方能坐船。”
      阿梨惨叫一声,想在梨树湾从未经过河水结冰之事,竟然没有想到此节,不由急道:“那需要多久才到淮北?”
      “牛车的话需要大约二十天左右,若是步行…….估计四十的时间。”王波又瞄一瞄阿梨方道。
      阿梨不由发愣半晌才对王波说道:“我却要等到清明节后再走,在五里铺休息一夜,就此别过吧。”
      王波却冷笑道:“你这是何意?”
      阿梨见他脸色不善,忙道:“我……我却只能坐牛车。”
      王波冷笑道:“那却要看运气。此间不似吴越多商,也不似那繁华汴梁,多为农家,均十分困苦。有牛者,冬日老牛得闲,便都到汴梁拉脚,怎肯冬日千里奔波?”
      阿梨便再不作声,只跟王波急行,好在那站桩很有益处,王波看她嘴上叫苦,脚下却比寻常女子稳健,脸色方和缓下来。

      待到那五里铺,果然便如王波所言,多为泥屋草舍,阿梨心中渐凉,便知王波所言不虚,便心中计较,定要脱离这王波控制。
      那王波似乎熟门熟路,拐弯来到一处人家,矮墙半倒,柴门洞开,似乎已被荒弃,王波穿过那断墙,携了她的手直接去那处在北风中战栗的厢房。
      阿梨进的房来,隐约看出此为一处柴房,不过却有两床粗麻被子扔到那草堆上,不过似乎比那刑部大牢略强些,倒不由一乐。
      王波顾自摩挲一阵,寻出一盏油灯点了挂到墙上,自己却借着那如豆灯光,把自己伤口略看一看,又裹了一裹,口中赞道:“这药果然好。”
      阿梨不由想起韩司,倒不知他发现自己逃跑没有,还假借汪大哥,若是明日被发现,却不知他是何样表情;不过目前看来,自己的表情倒甚是难看,果真属于骑上虎背,进退维谷,不由又苦笑一阵。

      王波冷笑一下道:“你却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却没有受过这苦吧?”
      阿梨索性倒到那柴堆上,拉过被子裹在身上,方道:“我却从那刑部大牢出来不久。”
      王波一愣,略想一想,问道:“你也牵扯那吴越谋反一案?似乎是十二名反贼全部伏诛,倒不曾听说有女人。”
      阿梨大惊,忙道:“这是何时所判?我却与那十二名囚犯一起押解进京的。”
      王波上下打量一下阿梨,笑道:“自然是秋后问斩,似乎是八月下旬。你却如何逃脱?”
      阿梨略思一下,那却是押解四十天时分,看来姚琪儿所言不虚,若非秦王相救,自己和姚琪儿自然难逃一死了,不禁惊了一身冷汗,嘴巴不觉也干了起来,清清喉咙方道:“我却是冤枉的。”

      王波哈哈大笑一阵,满是嘲讽,半晌方道:“那十二人临死前也是大叫冤枉。”又略停一停方道:“与吴越相比,西川物产更丰,只可惜官府黑暗,大宋朝廷盘剥日中,竟然困苦者众。若是要反,也是西川先反。”
      阿梨听他后面几句,竟然有森森之意,暗骂自己此事行事果然荒唐,既然知他被官府所伤,定然便是与政府作对,又听他抱怨,似乎是极有政治抱负之人,真可谓,早知如此悔当初,何必急急躲那黄宅?
      王波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害怕,便笑道:“造反却是不会,只得先寻活路。此次我与李兄弟出川,便是见我们庄上茶农辛苦一年被那官府压榨,倒不如自己出来看看能否贩卖外间,倒多得些实惠。”
      阿梨却在想如何与这王波分开,听到此言忙抬头笑道:“却不知你那李兄弟现在何处?也许他不愿被我拖累……”
      王波‘哼’了一声将话拦住,说道:“这倒不劳你挂心。但此时,我却不能放你独自反京,我那李兄弟与我失散,尚在汴梁未出,你此时回去,定会将官府惊动,他再想逃出可就难了。”
      阿梨忙道:“我既已离开却不会回去,只想在此处待到春暖花开,航道同行再走。”
      王波冷笑道:“只可惜,此间生活更苦,你定不会超过三日,就已返回汴梁。”
      阿梨脸上一红,抢白道:“我却不会……”但自己确是嫌弃路途辛苦,再如此辩驳果然无力。
      王波见她词穷,倒笑了起来:“我和李兄弟约好再次会合。不若在此多等几日,若那李兄弟平安归来,你再做道理吧。”
      阿梨忙点头应承,那王波顾自笑了一阵,便也倒在那草堆里睡了。

      第二日,阿梨便提出去那渡头一看,王波知她并不死心,便不多言,只又从那柴中翻出个包袱,里面倒有两套粗麻女装,均是十分破旧。
      阿梨见那女装十分肥大,便笑道:“若是如此出去,倒更引人注意。”
      王波却并不多言,从那包袱中竟还寻出针线来,密密针脚把那衣袖裤腿缝了,那手艺看的阿梨倒有几分佩服,待到缝好,便直接套到阿梨衣裤外面,十分古怪。
      王波见阿梨不悦,便说道:“”你若出去见了村民所穿,便知这也极好。”言毕,自己也套上一套破旧衣衫,拉那阿梨出门。

      这五里铺本在运河旁边,只转了两个胡同,便到那渡头,河面冻的十分结实,上面竟有行人车辆往来行走。
      见阿梨怏怏不乐,王波便陪那阿梨出到庄上几处略转一转,阿梨方知知大宋果然贫弱,再想这自太祖皇帝建国近二十年,征战不休,倒苦了百姓。再细看时,只见那庄上多是老弱,均是黑衣破袄,粗麻所制,靠在那北墙上晒太阳,偶见女人出门,也是黄发荆钗,满是菜色,身上衣物果然多是拼凑。
      要知道,此时棉花尚未大量种植,富贵人家便穿丝绸,而贫苦人家只能穿粗麻衣服,这如何能取暖?因此倒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只看那太阳好时,便凑到北墙下面议论家长里短。
      这镇店若是在夏季,倒也多有人来往,因此那些村民见他二人均是生面孔,只是互相议论,倒也没人盘问。
      回到草房,才问那王波道:“即便冬天田里无法劳作,可也该寻个活路,怎么竟如此懒惰?可不是越懒越穷?”
      王波笑道:“若你家儿子常年征兵,不知死活,便也如此得过且过。”
      阿梨略点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想拿吴越民家经商甚多,人人心思活络,倒没准儿能想出法子发些战争财,倒是风俗习惯使然,想想说道:“小波哥,你却认为你那茶叶贩卖北方,可有市场?”
      王波没想她会突然问此事,倒愣了一下,方道:“刚才行来,所见也只是小民困苦,莫说汴梁大城,即便此地,高官大族者也遍地皆是。这茶叶本是卖与他们,倒与这些人不相干。”
      阿梨微微一笑道:“小波哥倒是真知灼见。不过小妹却想,如果尝试改变这饮茶习惯,只饮茶叶,不再如此繁琐昂贵,自然飞入寻常百姓家。”
      要知北宋此时,饮茶多是擂茶,尚属于奢侈品。便是把那茶叶炒好,又用石臼捣成碎末,再加入各种调料也是捣的越细越好,再冲制而成。这调料便是各有风味,有加干果,有加干花,也有加大蒜生姜的,有时会多大七种,便称作“七宝擂茶”,果然小民之家很难饮起。而后世,这茶道却偏重茶叶本身清苦之香,反而简化了。
      王波见此话大胆,竟然是要挑战千百年的风俗,却只当她信口胡言,只笑着摇头不语。
      阿梨也知此举不易,便也笑道:“当时民生方为要务。”
      王波正色道:“便是如此。余所愿,天下贫富平均,人人不愁衣食住行也。”言毕面色清俊,隐隐一派大方。
      阿梨见他果然有大志,忙笑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最是有理。”又看他心情甚好,又调笑道:“倒是要填饱自己肚皮最要紧。”
      王波果被逗乐,笑道:“这确是无米难为。只能到邻家,找那些大嫂买些熟食来吃吧。”

      如是,两人在这柴房等了两日,却不见那李兄弟寻来会合,王波也不由焦躁起来。
      阿梨见这一夜月亮甚圆,掐指算来,已离开汴梁五日,正是下元节灯会,不由暗叹自己果然与这三元灯会无缘,上次在那大狱,这次更不如大狱。
      王波却在那里凝神细思,阿梨知他担忧,便道:“或许他已先行回川,也未可知。”
      王波断然道:“那自不会。”却猛然屏气,稍一倾听,似乎面露喜色,将那门轻轻打开,低声叫道:“可是李兄弟?”
      此时,院中脚步声传来,又有一人也低声叫道:“王大哥,倒让弟弟悬心。”说着,那人已随王波进的屋来,却见一个陌生的小丫头半靠在草堆上,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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