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松露拉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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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及川的消息。
某一天早上送作业的时候，我和同班的花卷走一个方向。他要送英语，我要送化学，他收的是套册，我收的是卷子。
我问花卷："你需要帮忙嘛？"
花卷比我高一个头，摇头说："当然不用。别看我那么瘦，我是运动社团的，力气练着呢。"
"花卷是什么社团的，排球部吗？"
"答对了。不过为什么猜是排球，不都猜长得高的都是打篮球吗？"
"因为我有认识的人在排球部，他说他部里有个粉头发的名字很可爱的男生。"
"我知道你认识谁了，"花卷嫌弃地皱起眉头，"你说的是及川吧，楼下三班的及川彻。"
"花卷和他是同一时间进部的吧。及川，他在部里怎么样？"
花卷和我闲聊，我和花卷套话。
"及川他啊，第一印象是很清爽，毕竟他脸摆在那。我听前辈说他是监督特意挖来青城的，技术我也见过，打他托的球确实很舒服。人没有架子，嘛，也就这样。"
"及川他挺受欢迎的，男生女生都很喜欢他。花卷，你是不是也沦陷了啊？"
"呜哇你样说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及川，怎么说，和他做朋友感觉不差。"
我和花卷走进办公室，刚巧看见我们谈话的主角从另一个门出来。及川甩着一张卷子，悠哉悠哉地晃出门。他看到我们，抬手向我们打招呼。
"好啊小卷，小泉也好啊。"
"你也好啊，及川。"我回答道。
"小卷你不回答很没有礼貌哦。"及川试图骚扰捧着一整个班作业的花卷，挡着门不让花卷进去。
"真的不想理你。还有谁是小卷，就没有人这样叫过我。"花卷抬脚扫向及川，刚早训完就那么精神。
"这是爱称，爱称知道吗，这是我们关系好的证明。我不是也叫小泉是小泉吗。"及川帮他分担一半的重量，跟着我们又进一次办公室。
"那是因为小泉就叫小泉，我叫花卷，不叫小卷。"
"别害羞嘛小卷，我会一直叫道你应我的。"及川凑过去，搭上花卷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一边对我眨眼睛，"你说呢小泉，我和小卷看上去是不是关系很好？"
"也没错。"
"不要随便附和小泉！你不要纵容他啊！"花卷抗议。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米八的男生在窄小的办公位打闹起来。及川和花卷手长脚长，再玩下去柜子上的卷子就会被他们碰到然后掉下来砸我一脸。
"及川你卷子都掉了。"我弯腰捡起来，一看,这不是我今天收的卷子嘛。
升学班的进度普遍要比普通班快，这个星期我们写的作业可能下边楼层下个星期才写。试卷的难度也不一样，最后一道大题普通班是县考题，我们的是全国题。我翻到最后一版，是我昨天晚上写过的题目。
想不到及川彻一个浓眉大眼，也会到办公室偷卷子。
学习的积极性是有区别的，升学班的很多人和我一样一直都有在上补习班，学的进度实际上都比学校老师讲的更快更深。有一些懒人不想把作业带回家做，会到办公室偷今后要写的卷子，然后在国文或者一些非必修课上写完。放学的时候什么都不拿，就那么空着书包回家。
到办公室偷卷子的行为给老师造成不小的困扰，卷子一次性就印那么多，学生偷完之后也不说，其他班课代来数的时候卷子总是不够。我也有偷卷子，通常一偷偷一打，大概十二张，回去就发给我座位旁边的同学，真正下来数的时候少数那十二张就行了。班里会偷卷子的人基本都是那几个，我偷化学你偷物理，大家一起分，谁先写完谁是狗。
及川彻不同，他是特长生。而且我们现在才高一，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及川我啊，自己抽了一天专门学完接下来的内容,以后早点写卷子回家就不用再烦了。”及川得意洋洋地叉腰说，“训练的时候还想着自己哪科作业没写，多扫兴。”
“确实。”花卷同意，每天打完球腰酸背痛回家还要坐在桌子前写作业，难熬。
初中还好，初中的知识点不难，考来考去就那么几个，临时抱佛脚基本都不会差到哪里。上高中不一样，高中知识点散，而且都有联系，不花点心思下去成绩很容易坐过山车。及川期中考栽了跟头，中午和放学都被迫留堂，占了训练时间。为了有更多时间花在排球上，及川选择一次性搞定。
“上高中就是不一样啊，”及川感叹，“东西越来越多了。”
成长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都变得迫不得已。不是到餐厅点菜，想吃什么点什么，吃完走就行了。长大是强制性的自助餐，所有人都得吃。不喜欢吃蔬菜，可不喜欢你就亏了，汲取的营养比人少，就会比人矮，会落后人一步。在不知不觉中落后别人一百步，一千步，因为人家肯吃难咽的苦瓜，和菠菜一起榨成汁喝下去。所有人花了一样的钱付门票，想要吃成什么模样，吃多少，都靠自己决定。
及川今年十六岁，比很多成年人看的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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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可以确定及川彻是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及川私聊我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再去吃那家拉面的时候，我二话不说点头同意。
还是周末，我下补习班走过去，及川和岩泉已经坐在里面和老板闲聊。
及川鼓起勇气打算再一次关顾这家拉面店。回想起自己上一次的光辉历史，及川死拽着岩泉的衣服让他陪自己。岩泉一开始没有理他，及川又不是什么要和朋友一起才上厕所的女高中生，及川彻你身高一米八，全身都是肌肉，自己一个人出去吃碗拉面也要人陪那真是太没用了。
看到小伙伴就要弃自己而去，及川彻搬出一套说辞挽留。及川告诉岩泉自己无意间认识那个给他递纸巾的女孩子，约她一起去，麻烦人家想要请回人家。更何况上次气氛压抑，店里的客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女孩子吃的不开心。老板那边，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要去道个歉。
岩泉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感叹及川也有考虑别人感受的一天。及川瞅着岩泉的表情，知道岩泉同意了，这才转头翻出小泉的联系方式。
他发给小泉的理由是因为他的好朋友岩泉一知道小泉认识他，而且同一个学校同一年级。岩泉想要请她吃回一顿拉面，上次要不是她的那包手纸，那时候他们只能捧着碗往外走。
今天的推荐菜单是酱油拉面，老板还备注今天肉刚到。顶着大太阳在街上走，我到拉面店的时候一身汗。也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我们就这推荐各自都加了份煎饺。趁着老板转身煮面的间隙，及川作为中间人正式介绍我给岩泉认识。我和岩泉隔着坐在中间的及川彻握手，各自都从对方的眼神读到一丝不容易。
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我的本职工作，那就是按头科普加安利。
拉面在日本的历史不算短，至今超过两百年了。拉面最早是横滨中华街中国人谋生的一种手段，横渡海峡的面条配上美味的汤底和丰富的配料，光速获得当地人的喜爱。明治和昭和是拉面发展的巅峰，日本资本主义的萌芽加速拉面传播的速度，日清食品的出现成功追赶上开始习惯西方快餐文化的日本人的脚步，每天一碗拉面的口号走进日本的每家每户。战争结束后，基本每一个士兵都对这种方便贮存的粮食赞不绝口，拉面在日本本土的受欢迎程度进一步提高。步入现代，拉面行业响应政府为日本文化战略输出出一份力，同时跟着电器一起向全世界出口，打着亚洲快餐的口号在各大洲落地生根。皇室把年号换成平成之前，日本早已经完成了属于他们饮食文化的输出。
走入世界各地的拉面，渐渐煮出只属于国际的独特风格。我给及川和岩泉科普，世界人民的脑洞都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真的会有人把松露放到拉面里吃，"岩泉惊愕，"泡菜拉面我倒是可以想象。"
"鹅肝更奇葩好吧，"及川磨着一次性筷子上的木屑，"一冷一热对胃不好。"
"我想试试火锅拉面，听说横滨真的有，"我说，"论坛上还有讨论到底是拉面火锅还是火锅拉面哪种说法比较贴切，听说网友们投票表决结果是五五分。"
"真是了解啊小泉，不愧是拉面爱好者。"及川一只手撑着脸，头倾斜四十五度角看着小泉。他的视线可以看到小泉明亮有神的双眼，她正带着热切的目光看向及川。小泉正说到头上，肢体语言逐渐丰富，没扎起的头发顺着她前倾的身子滑向她的脸颊。
小泉的汗没有擦干净，头发被汗水抱住，一根根地躺在小泉脸上。她没有染发的习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一看就被主人精心照顾。长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及川不用上手也能猜到他们像锦缎一样光滑且柔软。她的头发已经被空调吹得半干，披在肩上衬得小泉的圆脸更加红润。
他妈妈就有一件珍藏的真丝和服，听说是爸爸送给她的订婚礼物，妈妈和爸爸穿着对方送的和服一起到登记处填的结婚届。每到夏天阳光好的时候，及川会帮妈妈在院子架起衣架晒那些少穿的衣服，每次晒到那件和服，及川都忍不住上手摸一摸，从小学摸到高中，和他爸爸一样对它爱不释手。
他侧头认真听小泉讲话，忽然觉得小泉的眼睛比刚才更亮了，亮得宛若太阳底下放满冰块的汽水发出的光。及川喜欢把汽水举起来对着太阳，观察折射出来的不同颜色,色彩斑斓,引人入胜。
及川彻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专注的目光。
一个月前家里给刚上小学的小侄子过儿童日，及川妈妈翻出及川小时候的照片给猛看。猛指着照片上画鲤鱼旗画得脸五颜六色的小及川哈哈大笑，及川举着自己小学的照片，骗他的侄子自己小学就会排球跳发了，顺便嘲笑猛现在连兴趣班老师的简单托球都跳得不够高扣不到。
那天饭后及川仗着自己长得高，伸直手按着侄子的脑袋看他使劲挥手都碰不到自己，一边看自己以前学排球的照片。
小学就会跳发那肯定是假的，如果猛问俱乐部的老师就能知道他坏心肠的叔叔在那耍他。及川一直都在努力学排球倒是没有骗人，猛的俱乐部就是小时候及川和岩泉去的那所，过两条马路就是他们的小学，放学后及川和岩泉两个就像脱缰野马似得天天带着护膝往俱乐部跑，那时候的他们和现在的猛一样高。
睡觉前及川拍照发给岩泉顾名童年回忆，开玩笑说小岩你看你的眼睛亮得像妙蛙种子，看排球比看假面骑士电视剧还要专注。岩泉隔着网线回怼他，排球川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现在看排球的眼神不也和以前一样亮得瘆人。
及川不信，举着排球对着镜子臭美，拿手机拍照，认真对比平时的自拍。他不得不同意岩泉说的话，比他平时读书时亮多了，顺便一提，他不近视。
温度比刚才更高了，室内空调的自动调节反应也太慢了吧。及川站起来，一锤定音，
"老板再来三罐冰汽水。"
他还问老板拿玻璃杯，把汽水倒在里面喝，兴奋地说这是不可替代的夏日仪式。
岩泉把桌台上放着调味瓶的盒子挪开，撅起嘴巴表达对及川彻幼稚行为的不屑之情。我跟风学起及川彻，用杯子接汽水，里面的冰块被我们两个人摇得叩叩响。
及川和岩泉不愧是一米八的男生，吃饭的速度和食量我都没法比，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及川已经喊加面了，我吃完的时候岩泉面汤都喝完了。我问他们还要喝汽水吗，罐子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汽水剩下我喝不完，及川说他要，我递给他。
及川彻结完账回来我给两个男生分纸巾，两个大老爷们没擦嘴就想往外跑。
我拿纸巾湿水擦手，及川像模像样学我，拿着湿纸巾往岩泉脸上凑，一脸坏笑说岩泉吃面吃出一身汗，善良的及川只是好心帮他的朋友擦脸。
岩泉挥手打他，纸巾被打掉下地。我又贡献出手纸给及川，这次及川袭击成功，岩泉看起来比进来的时候还热。
分别的时候我把手纸留给他们，就剩下一张，够岩泉擦他脸上的水。我往右，他们往左，我打算找朋友写作业，他们去体育馆训练，我们在店门口说了周一再见。
及川和岩泉走去的路上顺便消食，及川看着不到手掌一半大的粉红色手纸，让岩泉以后要记得在包里放纸巾。岩泉反问及川为什么不自己带，咱们的包一样大。
他回答得很无赖，小岩，因为我要用啊，你带着就等于我有纸巾用了。
岩泉大怒，但吃完饭跑起来又对肠胃不好，他们两个就那样竞走到的体育馆。小泉最后的纸巾被一分为二，及川和岩泉都用了擦汗。
及川彻掀着刘海走近更衣室，花卷指着他的样子嘲笑及川散热皱眉的表情像吐舌头的沙皮狗，及川咬着牙齿把花卷推进球场。岩泉热得不行，不跟着及川无理取闹，他不得不承认带纸巾有用。但绝不是他带，他会提醒没皮没脸的及川拿的，及川问起来就把及川的擦汗毛巾扔他脸上。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及川他们也有一起出去吃面，再加上他们同队的松川和我班上的花卷，吃得那家拉面店的老板已经把我们几个青城一年级的样子记得一清二楚。
老板听说几个男生是运动社团的之后，给我们的肉都要比上次多。我叫苦不堪，吃不完，及川让我分给几个男生，我同意了。
每次分到及川的时候我都偷他的卤蛋，被我贿赂的松川和花卷帮忙架着及川，他眼睁睁看我给他的蛋添个牙印。及川彻没有放弃奋起反抗，我循环往复，及川血本无归。
及川还是没有学会带纸巾，在学校的时候靠他日益增长的女粉丝过活，站那一问就有五颜六色的手纸随便他拿。
在拉面店的时候他有抱怨过我的手纸一成不变，隔壁擦嘴的岩泉翻白眼鄙视自家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二传手。我听到之后扯着嘴角冷笑，王子殿下你没得选，我家的纸巾是按箱买的，同样的我家储物间还有一堆，够你用到毕业了。
我认为及川彻的粉丝不要单单看他的脸，也不要只注视他打球的英姿。她们一定要试试看及川在学校外吃东西的样子，判若两人。
学校里的及川除外，及川彻的偶像包袱和他的身高一样在长，和他的脸皮一样在变厚。
及川的吃相和他的脸没有半毛钱关系，帅哥吃饭也不一定都是斯文的。熟了之后更是越发大胆，把我直接当兄弟，掩饰都不掩饰一下，非常复杂，难以形容，毫无规律可言。
包括一边吃一边骂人喷得到处都是，一边吃一边流鼻涕，反正就是在哭。一边吃一边捣蛋，会偷隔壁岩泉一的卤蛋，扬言是岩泉不帮他对付我的惩罚。
加面的时候及川彻扯着嗓子叫得特别大声，拉面碗高举过头下巴骄傲地扬起，宣布这碗面他吃得比另外三个男生都快。除了拉面之外他续了不少中华煎饺，付钱的时候及川彻会被自己的食量惊到，是闭着眼睛忍痛给钱的人。
及川彻会尝试很多种奇特吃法，他说都是油管看来的，好奇心作怪，他打算都试一遍。一下子把拉面汤喝掉，然后自己用酱油调干拌面，很难吃但也努力吃完了。
他还积极开阔只属于及川彻独有的吃法，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流派。
及川会特意留着牛奶面包，把面包掰开泡到汤中，吃的时候把拉面缠面包上夹起来一起吃。因为他坚信两个东西都那么好吃，那么加起来肯定是人间美味。岩泉和我一致，评价都是浪费时间，搞来搞去汤都被面吸没了。
松川和花卷两个人加把劲怂恿及川，不断给他出新的怪主意。实验都不明朗，已经知道放到豚骨和酱油拉面里面的味道是毁天灭地的。
虽然我是拉面传统派，但我喜欢看及川瞎搞，他后悔乱来不得不吃完自己试验结果的样子很是好玩，我通常在一边都会看得捧腹大笑。
岩泉让我不要再帮及川买我家附近面包店的牛奶面包给他浪费，看在及川彻脸的份上，我遗憾地摇头说不，毕竟及川彻爱吃。
我给及川拍照，发上我们的拉面伙伴聊天群，能看到的也是他们几个。加上评语，赏心悦目。及川发了个表情包，Q版小人鼓起双颊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比划个大叉。我妥协，撤回消息，改成尽态极妍再发一遍。及川反应不过来，但他手速很快，发了个同系列的表情包，可爱的小人乐呵呵地点头同意。
等他再看几遍琢磨清楚，及川在群里刷屏控诉我的暴行。大家都被他炸出来了，花卷发了个下饭，松川发了个减压，岩泉发了个闭嘴，我把他们的发言都点了个爱心。
时间一长，大家都受不了，高中生的钱包不是无底洞，天天吃拉面营养也跟不上，对身体不好。我们出去吃拉面的次数明显减少，对内讨论出来是吃太多容易腻，消耗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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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宫城打开他下一个行李箱，把他最后的炎热放出来。天气越来越热，夏天迈着他轻松的步伐提醒大家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我成为班上的年纪委员，加入青城高一的风纪委员会，戴着袖章站在校门口看仪表，每天最早来最晚走，还得搭上午饭的空档满校园巡逻。
及川他们也没时间，IH的落败压在排球部的头顶上，八月份的春高预选赛是前辈们最后的机会，大家拼命练习只为了不留遗憾。
七月中的时候青城就考完所有的试，高中的第一个学期过完了，学校落笔给我们的高中生涯画上第一个休止符。
好在作业不多，抄答案一天就可以全部写完。我背上书包，问花卷要不要出去吃拉面。花卷摇头，说他们没时间，排球部加训加到晚上七点。
松川他们跑上来找花卷，及川扒拉着门催促花卷，顺便把我借给他的化学笔记还给我。我正打算问及川考得怎么样，谁知道几个男生对我说完下学期见之后就迈开腿跑了。
我从窗户往下看，就那样歪着头注视着他们被下午的太阳照得左右扭动摇晃的影子，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松露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