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拉面王子》角落冰咖啡

2、虾仁拉面

　　周末的简单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星期一的到来意味着按下暂退键的录像带重新开始转了起来。

　　中午下课，我独自一人走在去饭堂的路上。平时一起去吃饭的小伙伴被自己惨无人寰的期中成绩打击到，还被老师揪着耳朵拎去办公室喝茶。其实她考的也没多差，只是排名断崖式下跌，没办法，升学班嘛，就是那么严格，学校指望着我们三年之后考出好的成绩自然要从高一开始抓起。

　　安息吧亲爱的，我按下猪排饭的食品卷，很感谢你今天被留堂了，早点来果然就会有猪扒饭。我把饭卷递给饭堂阿姨，思考以后下课还是不要等她直接来饭堂吧。

　　青叶城西的猪排饭很有名。有名到什么地步呢，有不少喜欢猪扒饭的同学为了抢在别人面前买下限时供应的猪排饭选择逃掉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抱着个手机蹲在厕所里守着下课铃冲刺。学生私底下有个小交流群，你今天旷课蹲草丛我明天旷课睡天台，星期一到五都是不同的人，日历已经排到下个学期。

　　可以这么说，在青叶城西猪排饭的受欢迎程度远高于小卖部的妙炒面包,就算是日本校园神之面包也不配和猪排饭比较。

　　青叶城西里有个传说，如果一对情侣可以一连七天一起吃上猪扒饭，他们就能够长相厮守，相伴一生。

　　扯得是有点远了，但猪排饭的味道确实配得上它的名气,连我这种本来打算一生都靠吃面度过的面条傻子都赞口不绝.原因是青叶城西饭堂阿姨的所有技能点都点在了猪排饭上,如果说猪排饭是UR天花板级别的话，其他的食物一律都是R，他们都不会有坐升降梯的机会，中间隔了十个马里亚纳。

　　我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幸亏班导放得早，给了我吃猪排饭的机会，也让我可以一个人独占一张四人桌。

　　饭堂是个奇妙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谁和谁一起吃饭基本都是固定的，一个小小的四人桌可以坐下什么人，里面有一番勾心斗角。四个人还好，一坐就满了。

　　如果是两对两个人坐的近，不是并排就是相对。学生时代两个人吃饭不是情侣就是密友，想亲热吧，隔壁有人；想八卦吧，对面有人。所以四人桌是个两极分化的存在，不是热闹得毁天灭地，就是悄声无息，只有尴尬这一张碟片可以播放。

　　小泉我不是第一天在饭堂吃饭，全日本的饭堂都有这样的隐形规则。一个人坐四人位，就要看看谁不要脸了。你和你的伙伴选择有人的四人位，对话肯定会被听到，百分之百的，因为没有另一个人可以和先到的人说话，转移注意力。

　　至于你去坐一张有两个人在的四人桌，扪心自问，不惨吗？

　　今天，小泉我，屁股已经贴在饭堂钉死在地板的四人位上，要我移动，没门。

　　我美滋滋地给传说中的猪排饭摆好造型拍照，我相信不管是可以买到猪排饭的超级幸运还是敢于一个人吃饭的挺拔身姿，我断定我散发着一种强者的气息。男生怕对着女孩子吃饭尴尬，女生不愿意凑过来，除非脸皮厚过墙，不然到我走为止，也没有人敢坐到我旁边。

　　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秘诀，感谢吃拉面锻炼出一个人吃饭的能力。

　　这样庆幸着的时候，我的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男生。

　　他坐下之后才问我：\"请问这里有人嘛？\"

　　\"没有，请随便坐。\"我抬头看他，男生挺高的，脸皮也挺厚的。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青叶城西的饭堂站满了人，排队的人已经排到门外。按理说不会再有人来饭堂买饭了，机灵的人看见队伍的长度都会转身跑去小卖部。而坐在我对面的男生手上拿着的也只是面包和果汁。

　　及川彻最近过得不是很顺，说得上是倒霉。

　　上周末迎战白鸟泽又是一胜两负的结局收尾。刚刚升上高一的及川和岩泉隔着球网和穿着四号球服的牛岛若利打，还是输了。牛岛在长高，及川和岩泉也在长高。但没有高到要挑出来比较个人能力的拔尖与否，就说团队进攻和防守的组织速度就比对面网的要慢。

　　像白鸟泽这样有高中部的名校，磨合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初中排球部的重要成员都被监督约过话，以防止青黄不接。牛岛若利本人也早在初二就决定直升本部的高中，继续在近几年都能打进全国赛的白鸟泽高中部打球。

　　及川彻比谁都清楚牛岛的去处。牛岛初二下决定之后就在他耳朵旁边催眠，及川你应该来白鸟泽，白鸟泽更加适合你。及川被他犯得要死，每次打比赛看到牛岛脸都拉得比平时长。

　　白鸟泽高中部的内卷根本不适合自己，当然他也不想去白鸟泽打。

　　不是说白鸟泽排外，放弃挖掘好的排球苗子。上周那个叫天童的拦网以前就没有见过，继续发育下去肯定会给攻手造成巨大威胁。

　　"别做梦了牛若，"及川幼稚地摆鬼脸，"我们北川第一也是内卷模式。北一的好苗子我都和监督说好了，绝对升上来青城组成梦之队恶心你。"

　　但这也是之后的事了。

　　确实有很多北川第一的孩子会选择升上同町的青叶城西，那是因为青城排球部的监督连续几年坚持不懈地盯人挖人。

　　但是北川第一还是叫北川第一，不是叫青叶城西初中部，做不到白鸟泽那样初中和高中的体育馆只是隔条走道那么简单。这不是普通的短期合训，跨校训练的申请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批，体育社团本来就是伤痛率最高的学生活动,再带到外校去训练,出事了谁负责。

　　训练最早从开学前的假期开始，无论是默契程度还是团队协作能力，及川彻承认，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比不过现在的白鸟泽。

　　当然这不是输比赛的借口，输了就是输了。竞技场上没有人会在意你失败的原因，金牌挂在谁的脖子上谁就是赢家。

　　比完赛岩泉和及川在复盘的时候，就有说到这个问题。及川不愤气，但说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他不是502胶水，做不到马上把队伍粘合起来，更何况上头还有前辈在，轮也轮不到他说话。

　　及川彻不开心，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开心。

　　及川实力不错，全县领奖的第一二传。这小子生着一副乖巧的嘴脸，热爱排球比谁都积极训练，在前辈心目中的口碑很好。及川哭的时候大家都有好好安慰他，连同龄的松川和花卷都加入到了养仔大队，纷纷贡献出自己的袖子帮及川擦眼泪。整个队伍最冷漠的莫过于岩泉一了，走在边上看都不看及川哭泣的蠢脸。

　　岩泉认识及川彻快十年了，及川歪歪嘴角都知道他想干嘛。

　　及川他哪是因为伤心哭的，他哭是生气到顶了。他气自己不够强搞不定牛岛，气自己无能为力
　　改变不了现状。

　　这样的眼泪岩泉和及川一起流过，在北川第一的厕所里流过，在他们一起走回家的路上流过，从北川第一流上青叶城西。本来岩泉是挺烦及川哭的，堂堂男子汉至于哭得稀里哗啦得嘛。他选择性忽略那个和及川一起哭过的自己，抬脚准备踢上去了，但看到周围的队友都在安慰及川，还是想让及川发泄一下，总比他一个人又死命练习好。

　　上一次初中的时候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输了的及川彻闷头练习不听劝阻,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

　　岩泉给及川那一头槌撞得及川流鼻血，回家的时候他妈看到及川衣服上的血迹一脸震惊地都快报警大义灭亲举报他校园欺凌了。这次岩泉干脆利落放弃，安慰及川就交给前辈吧。凭及川哭的那个惨样，没有会人无动于衷。

　　一米九的部长对及川没办法，监督让他想办法让及川停下来。

　　部长咬咬牙，打算等下给女朋友发个短信说这个月都加练不能出门约会，自己掏光零花钱请队友吃拉面。开完会后，排球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去吃面，副主将搂着及川给了好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转头兴奋地对及川安利那家店的面可以免费无限加。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及川哭得差点害全员街头吃面。这样的故事我还是后来听岩泉说的，那时我和及川都熟得可以偷他卤蛋了。

　　把镜头转回现在，及川今天被留堂了。

　　及川彻化学不好，前段时间更是把所以精力都放到排球上，没有好好复习考得差是意料之中的。这次化学没有及格，留堂的事他已经事先通知过岩泉，岩泉干脆利落撇下他先走一步去饭堂。岩泉想要试下饭堂传说中的猪扒饭，升上来之后中午都被及川拉着搞排球去了。好不容易及川留堂，岩泉怎么也要利用这个机会。

　　及川彻发挥自己运动部的优秀体能，仗着自己一米八零不虚报的身高，跑着去小卖部买午饭。

　　本来及川想买的是牛奶面包，他爱吃那个。但他还是去晚了，及川只能眼睁睁看着到他胸口的小姑娘买下最后的牛奶面包。看在及川长得好看的分子上，人家还一脸真诚地帮他拿了妙炒面包。及川只能微笑地接过，礼貌地道谢。

　　可能他今天他星座偏移，和大家都没有眼缘，一米八的个子在饭堂傻站愣是十几分钟都找不到岩泉一。

　　小岩还是太矮了，及川彻心想，长得矮连做桩被找的资格都没有。

　　上高中之后及川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吃午饭。他认为一个人吃饭是很可怜的，人缘到底差到什么地步才会一个人在饭堂吃饭。及川没指望有人和自己一样落单，一个人吃饭最好还是留在课室好，还能睡觉装一下。他忘了今天的课室都被老师征用来留堂了，他自己也是刚从教学楼出来。

　　已经没有位置了，及川又绕一圈，这次他找座位。看到有人坐在角落他是惊喜的，及川不在乎是女生，他和同龄的害羞男高不是一个等级。再说一遍，及川的皮相好看，连化学老师都网开一面放他走了。及川从小学开始就交女朋友，上头有一个姐姐，和女生说话怯场这样的低级行为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男生就简单，当交个朋友。女生也可以交个朋友，就当以后高二分班提前认识认识。出门在外交朋友不是坏事，不是所有人都是恋爱脑。及川很会把握尺寸，同时他也很会观察别人。良好的动态视力能及时捕捉眼前人的面部表情，转移话题能控制谈话的时间长短。所以和及川讨论是不会冷场的，每个和他交谈的人都感觉舒舒服服的，平静地来，开心地去。

　　及川彻受欢迎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运动和学习能力都强，他同时也对自己很自信，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

　　为了吃一顿简单轻松的午饭，坐下之后及川开始找话题。

　　"同学你真是厉害，竟然可以买到猪排饭。"

　　猪排饭，说不想吃是骗人的,及川也馋。他在成长期，个子和体重都在变，每次吃饭都吃得饱饱的，看到好吃的自然会流口水。

　　"毕竟吃饭堂的猪扒饭是青城学生毕业之前一定要做的事嘛。"我接收到他的羡慕。

　　及川彻叹气，"你就好了，我今天只能吃面包。"

　　"不是很好嘛，妙炒面包可是小卖部的King。"

　　我不解，"能抢到妙炒面包，你跑得一定很快。"

　　"小泉同学你有所不知了，"及川瞄到女生衣服上别着的名牌。

　　会在学校带名牌的只有高一新生，可以确定是同龄人。名牌方便老师认识新面孔的同时还方便同学记人，除了蠢一点外没有其他缺点。老实带着名牌的女生，即使是吃饭也坐得笔直，没有在自己楼层见过，乖乖的，应该是楼上升学班的。

　　"妙炒面包怎么比得上猪排饭，"及川撕开包装袋，大力咬下去。

　　"猪排饭才是人间美味，干巴巴的面包怎么和肉比呢。"

　　及川的语气低落下来，"我朋友他今天都不等我，就撇下我一个人走了。我不就是考得不好留堂吗，猪排饭还有兄弟重要吗，你说他是不是很坏呀？"
　　我吃一口饭，点头表示同意。留在课室的我亲爱的，你还好吗，你是不是打了666的电话号码派了一个人来阻止我吃猪排饭啊。

　　"对吧对吧我就说吗，"及川握拳锤桌面，一副找到组织的表情。

　　"他长得矮果然是报应。哦，对了，我叫及川。"

　　及川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但却有小心控制好不打扰我吃饭。我在心里给他道谢，因为我正嚼着饭。

　　"我想你朋友今天是吃不了猪扒饭的了，"我点醒他，把食品卷递给他，

　　"你看及川同学，我的是第五十份。"

　　我已经认出他是谁了。除了豚骨拉面，考试成绩以外，能让我记到这个星期的存在，只剩下那个哭的很丑的男生了。

　　同样是叫及川，有一个好朋友叫岩泉，说是矮但身高应该也很高。领带到中午也没有松开，应该和我一样刚升上青城。跑得很快，即使留堂也可以买到妙炒面包，应该是运动社团的。哭得很丑的男生也是青城高一，运动社团，应该就是他了。

　　说什么好呢，人不可貌相还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眼前系着领带的及川仔细压低声量和我说话，眉眼弯弯很是好看，和那天店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完全两个模样。

　　及川顺着我的手指看向尾号的数字，幸灾乐祸起来。"那他是没有机会了。"

　　青城猪排饭抢手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供应限量。每天只卖限定的五十份，全校一千多个学生，买到的概率和彩票中五块钱差不多。

　　及川满足了，小岩你走得再快也还是吃不到啊。他整个人明显精神了，肩膀抖啊抖。

　　"是底特律人吗，"我不经意把心里想到的说出口。

　　"你是说那个游戏嘛，想不到学习好的人也喜欢玩游戏。"及川顺着杆子往上爬。

　　"对，我是说及川你长的好像游戏里面的人。"同一张脸两个不同的人，哪一家公司出品的仿生人，质量那么好。

　　"哦哦，你是在说我长的好看吗？"

　　"对啊，及川你长得好像混血哦。"

　　"怪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哦。我可以叫你小泉嘛？"

　　绅士礼貌，将主动权交给女生。虽然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也可以给女生产生一种\"我被好看的男生谦让着"的感觉。顺便一提如果是男生的话应该会觉得"他是真心想和我交朋友。"

　　"当然可以了，你不是也让我叫你及川了嘛。"

　　他接下话闸子，问道："那小泉你觉得猪排饭好吃嘛？"我看你吃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

　　及川彻打算从小泉的口中套一套猪排饭的味道，一是为了打击一下努力没有回报的岩泉，还有是自己想要望梅止渴。

　　妙炒面包还是比不上牛奶面包呢，及川咽下干扁的面包,整个人跑偏了。

　　我被及川这么一问，"啊，嗯，这个吗......"我故意拖长音，"好吃是好吃，但也只是针对青城的饭堂而已。"

　　打开社交平台，划到我之前吃过的那张猪排饭，放给他看，"看吧，这个才好吃。咬下去的肉香脆多汁，肥瘦相宜，卡牙的筋腱都被师傅挑出来了。我看着他做的，下锅之前用盐和胡椒粉浸过了。洋葱也是，炒得透明。吃进去口腔都爆开了，有种肉在嘴里融解的畅快敢。"

　　及川手里的面包就没有香过,他就那样举着面包听我讲，口水顺着他微张的嘴巴流出来。

　　他镇住了。

　　我是怕了，再给他扔一包纸巾。

　　及川擦了口水，整个人都被刺激到了。他问："在哪，在宫城嘛，多远啊？"

　　\"在隔壁町，白鸟泽知道吗，它初中部左转那条巷子进去就是了。\"

　　又是白鸟泽，及川喉咙涌上胃酸，他想起他上星期吃的那碗叉烧拉面。

　　"不要给及川桑看到，"及川摆头，"我最近胃不好。"

　　"为什么啊，"我把手机递过去。

　　"我吃坏肚子了，上星期吃拉面吃坏肚子了。"

　　这就是岩泉不和及川吃饭的另一个原因。

　　上星期六及川彻一共加了三次面，就这他那碗一瓶醋的汤吃完了。及川逞强到最后，硬生生地把汤给喝完。

　　回到家他就吐了，胃酸都吐得一干二净。及川妈妈看他难受的样子，大手一挥决定整个周末家里都吃素。

　　及川有特殊待遇，他晚上在家只能喝粥。

　　及川妈妈盐都没给他加，油一滴都没。

　　"所以你是把加醋的汤也喝了吗？"想不到及川他是个恨人，对自己那么狠。

　　"对的我把汤都喝了......"及川双手捂脸，"唉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吃拉面加醋了？"

　　及川彻发现了盲点。

　　\"因为那天我也在店里。你擦眼泪的那包纸巾是我给你的。\"我指了指手纸的包装，和那天给及川的一模一样。

　　及川接受到了今天最后的打击，他最近果然是土星逆行，得罪上帝。现在砍号重来行不行，化学老师你为什么要放我走呢？小岩啊你在哪里，我下午帮你拉筋行不行？他也好我也好，快点闪现吧.....

　　及川脸爆红。

　　及川趴在了桌子上。

　　及川他投降了。

　　这波是及川白给了，我看到他的反应，笑得一脸缺德,觉得有趣极了。

　　我就喜欢调戏好看的人，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玩。

　　结束完午饭后，我和及川交换社交账号。我用我美食的那个账号去关注他，及川的账号是私人的，头像是一个诡异的长着四只手脚的红色球。我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自然不会揪着及川的黑历史不放。其实也不算黑历史，整个排球部都知道。

　　及川全名及川彻，初中是北川第一的，以排球特招生的资格升上青叶城西，在楼下的高一三组,有个抛弃他跑向猪排饭的好友岩泉一。

　　我问他："那碗叉烧好吃嘛？"

　　"不知道呢，我没吃两口就放醋进去了。"及川如实回答，他对那家店的记忆只剩下黑色的汤底和免费加面。

　　"真是浪费啊及川同学，"我看傻子一般看他，"你不知道那家店有多好吃，啧啧啧，真是浪费。"

　　及川反思，自己确实是有点浪费。那家店应该不错，被排球部的前辈们极力推荐，而且还可以被小泉肯定。他刚看了小泉的社交账号，发现她是个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能被两波人同时认可，便宜是一个理由，味道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见及川似乎心事重重，以为他在烦恼自己痛失的过期快乐。

　　我拍上及川的肩膀，给他鼓励说道：\"没事的店就在那里，你不要太遗憾！下次吧，你下次有机会要尝尝他们的豚骨拉面。我打算把那家店的所有拉面都吃上一遍，以后我给你推荐。\"

　　及川彻感动地看着我，这次好像真的交了个好朋友。

　　我和及川的对话结束的时候，铃声响了。和及川告别后，我拔腿跑向小卖部，决定还是买点吃的给课室留守儿童比较好。

　　及川彻看着小泉吃完饭之后就开始奔跑，想提醒她小心盲肠炎，手向前伸看到手里的粉色包装手纸，再看小泉人影已经不见了。

　　他把手纸揣口袋里，连着还剩下两口的妙炒面包，迈着长腿走向教学楼。及川现在的心情不错，无论考试也好排球也好，现在他的脑子只有那碗被自己搞成黑色的叉烧面。

　　真逊啊，及川想，丢人还可以连丢两次。

　　真逊啊，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