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淌过思雨的河》风逝梦

9、第 9 章

　　学生齐了。光头老段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扔进了走廊上的垃圾桶。迈步走上讲台。
　　“今天班会，说几个事儿。”
　　“第一个事儿。上周，好几科老师反映，咱班有几个同学表现非常突出：上课睡觉，下课打闹，睡醒了不是说话就是递小字条！”
　　说着，翻开讲桌上的教案本，抓起了几张小纸条，开始用当地的方言朗读。
　　“缓慢又笨拙的路上，谢谢你陪我长大。”“看看，多煽啊，还真是情深深雨蒙蒙呢。”
　　“希望你像一块坏了的表，不要再走了，夏天到了，太阳很毒！”“坏了，坏了你不会修啊。”
　　“你的未来我包了，养你一辈子！”“听听，多大的口气呀，你把我也养了好不好！”
　　“你们看看！这就是父母心头的宝疙瘩，老师眼中的乖学生？语文老师教你的啊！”
　　“知道来学校学习的目的是啥吗？知道什么叫知识改变命运？”
　　“乔思雨，伸出你的手掌，让大家看看！休息的这两天，乔思雨同学回村帮家里干农活。几亩地的农家肥，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一锹一锹的散。看看手上密密麻麻的血泡！这活好干吗？”
　　“如果刻苦努力学习，高中毕业考个好大学，找一份轻体力或者脑力工作。收入高，工作条件好，大家说，生活质量能不能提高？比不比石头缝里讨生活容易？”
　　“这个道理乔思雨同学很明白。所以本学期入班以来，她从来不敢放松自己。”
　　“第二个事儿。下午咱班有俩男生，上学很积极，来得非常早。”
　　“只不过，我不是在教室看到他们的。躲在厕所抽烟！”
　　“我从兜里掏出我的黄鹤楼，拆开，递给他们一人一支说：‘来，抽抽这个烟试试。’他俩看着没敢接，我告诉他们：‘没事，接着。’他俩就抽起来了，吸了两口。我问他们：‘怎么样’你们知道他俩怎么回答的？”
　　“十几块的烟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告诉他俩：‘抽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得好好读书，不然一辈子都只能抽那几块钱的烟！’大家说，是不是呀？！”
　　“还有个事儿。经常打篮球，是锻炼身体的好习惯。可有人习惯把人当球打了，这个习惯就不好了。对不对呀，肖亦凡？”
　　说着，瞅向下面坐着的若无其事的肖亦凡。
　　“听说你很能耐，一个人轻描淡写就撂翻了仨？有这事吗？”
　　“还有你，熊男男，很爷们啊，人家都躺地上了，你还上去补两脚？你脚痒了？你咋不去踢墙啊！”光头老段恶狠狠地说。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坏了，段王爷要发威了！肖亦凡他们摊上事儿了！”几个男生在下面小声嘀咕。
　　被打的那个家伙，是洛溪化机厂侯副总的公子，初中和熊男男、熊若男他们都在外语上，比熊男男他们高一级，在那时就欺男霸女。
　　昨天早上，耍流氓没耍成，还被暴扁了一顿。想打又打不过，咽不下这口气，只好回家找老爹告恶状。
　　恰好侯副总和光头老段还是高中同班同学。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老段的头上。
　　这算啥屁事啊，老段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你放心，老同学，回来我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光头老段在电话里敷衍道。
　　“老师，这事儿不赖我们，是他们耍流氓！”熊男男站起来反驳道。
　　“耍流氓？流啥氓了，就是篮球碰了熊若男一下？你们打篮球都是用嘴吹啊？大惊小怪！”
　　“他们碰瓷儿！我没动，他们就躺地上了！你不信问田佳雨和熊若男！”他知道他的动作谁都没看清。
　　肖亦凡也站了起来，他本不打算说话。
　　“吆呵，碰你瓷儿？！他们看上你啥了，就因为你肖亦凡长得酷？”光头老段彻底被气乐了，敷衍老子，你连碰瓷儿都用上了。
　　“行了行了，说说你们，打架还有理了！以后打球就是打球，别给我弄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要弄就弄干净，别烦我！”
　　“还有，”又看了一眼站着的肖亦凡，“不是我说你，肖亦凡，你数学能考三百分啊！英语你真学不会？我看你替乔思雨写的‘陈情书’挺有文采的嘛，很有说服力的。你不是很有语言天赋嘛。”
　　一句话没说完，下面哄堂大笑。这段王爷也太恐怖了吧，他怎么这么八卦啊！女生纷纷议论开了。
　　还打算再说点儿啥，光头老段伸手去摸桌上的杯子，想先润润嗓子，下课铃响了。
　　光头老段端起杯子，递在嘴边抿了一口，走下讲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