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淌过思雨的河》风逝梦

10、第 10 章

　　下课了，光头老段走了。留下一群还沉浸在惊叹之中的学生。
　　“这段王爷也太鬼了吧，简直跟密探一样一样的。”
　　“太怕怕了，这光头老段啥都知道。受不了了！”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嚷道。
　　“笃笃”，有人敲玻璃。
　　窗户边儿的熊男男探头望去，熊若男在外面招手。
　　熊男男沿着墙角过道走了出去。
　　“开完会了，你们？”熊男男问道。
　　“开啥呀，面豆老太又把我们骂了一通。”
　　“不会吧，他还会骂人？！”
　　“你听听他说的话‘你瞅瞅，你看看，咱班那几个小女生！上课学习懒洋洋，下课打扮美洋洋，整个一个喜羊羊！是不是还差一只灰太狼了啊！’”
　　“这话多难听啊！说你的吧，灰太狼！”
　　“滚你的，瞎扯啥！”
　　“刚才我们段王爷才叫发威呢，那个天昏地暗啊！把我和凡子狠狠批了一通。”
　　“你说还真邪了门了！不知道谁他娘的打小报告，说咱们在街上和流氓打架，有辱斯文！”
　　“那他打算咋收拾你们？”
　　“收拾个屁啊，你以为段王爷傻呀，咱们这是勇斗流氓，和邪恶势力作斗争，为他长脸呢。他精着呢，才不会管这些破事儿！”
　　“那就好。你快进去吧，老师都进班了，我走了。”
　　六科老师里面，肖亦凡最喜欢的，自然要是熊若男口中的“面豆老太”了。那其实是个男老师，隔壁十班的班主任，教生物的。
　　面豆老太并不老，四十还没挂零。个头儿不算高，墩墩实实的。圆圆脸，肉肉的，面似弥勒。时时霹雳手段，却是菩萨心肠，无论男生女生都爱见，大家私下里亲昵地称呼他“面豆老太”。
　　虽然喜欢生物老师，而且超级喜欢听他讲的课：那个声音，那个语调，甭提有多顺耳了。孔老先生所谓的“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大概也就如此了！肖亦凡却不喜欢当他的课代表。
　　这学期开始，因为他差三分满分的统考成绩，面豆老太提议让他当生物课代表。却被他一口回绝了。
　　不想被约束，不想麻烦，不想出风头，他啥课代表也不想干。
　　当然了，有最喜欢的，自然就有最不喜欢的。最不喜欢的，英语老师阮莎是不二人选。
　　阮莎老师刚毕业分到学校没两年，长得瘦俏玲珑，和《倚天屠龙记》里面的周芷若，一样一样的人物。面若桃花，说话却尖酸刻薄。几乎每节课都要拿肖亦凡说事儿，极尽讽刺挖苦之能。
　　近些天，阮莎又变换花样了。下午放学，晚饭后，晚自习前，她只要有时间，一定会抓肖亦凡去她宿舍背书。背不下来，她就让肖亦凡站在门口。
　　阮莎住的是学校的员工宿舍，就在行政楼北边，紧挨着，下个小坡就到。住在一楼，门口刚好正对着二楼楼梯，人来人往的。几乎每个过路的，都会向肖亦凡投来诧异的眼神儿，臊得他浑身像爬满了毛毛虫。
　　篮球是打不成了，晚饭也不能回家吃。关晞彤为此都奚落他好几回了，恨的肖亦凡直冒火。他偷偷给阮莎奉上了一个昵称：“灭绝小师太”！
　　教室里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一团乱糟糟。
　　乔思雨趴在那儿，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还在想刚才老班说的话。
　　“周末，田佳雨居然是和肖亦凡在一起？肖亦凡怎么会约她呢？”
　　数学课和语文课乔思雨上得都是没精打采，傻呆呆坐那儿，也不知道老师讲了些啥，她自己写了些啥。
　　幽幽的路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的。
　　回宿舍的路上，乔思雨胳膊肘捅捅田佳雨，“你们周末去干啥了，咋还惹上事儿了？”
　　“前天晚上就和若男说好了的，昨天上午一起去肖亦凡他们厂俱乐部，齐白玉，熊男男他们仨约好在那儿打球。”
　　“说起来真让人气愤，压根就没玩儿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五个痞子，也在那儿装模作样打球。其中一个高高胖胖的坏种，借着捡篮球作掩护，偷偷摸若男的屁股，你说能不打起来吗？”
　　“你们人少，是不是吃亏了？”
　　“这次多亏肖亦凡了，没想到他真能打！”
　　田佳雨一件憧憬地说道：“我就立在他身后，愣是没看清楚，不知道他胳膊咋划拉了一下，围着他的仨痞子就全骨碌趴地上了，那个惨样儿，嘻嘻。”
　　“打个球也能搞出这么多名堂，你们也真是，唉！”
　　“话不能是这样吧，又不是我们找事儿！”
　　田佳雨话里亲昵的“我们”，刺激到了乔思雨，她不再吭声。
　　回到宿舍，直到躺在床上她都没再搭理田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