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Close》鲸鱼A

5、5

　　毕竟是过来人了，程小同学的校园生活还算不错，剪了清爽的短发，在学业上保持小步前进的状态，关注下现在青少年的话题不至于没有谈资。在经过了班主任女的几次含蓄的公开表扬后，班里的气氛明显缓和。小孩子的厌恶总是来得也莫名，去得也奇妙，学期过半的时候，这个“长相学习各方面都一般般但健康开朗”的“贺智斌”已经被所有同学初步接受，甚至和几个同坐后排的后进生关系还不错。
　　裴菲的父母本来并不喜欢这个外甥，但是贺智斌的进步他们也看在眼里，关系渐渐缓和起来。

　　“呐，小斌！”
　　放学铃刚响过，程洁从手中正在收拾的书本中抬起头，看见少女的脸在窗外出现。
　　“今天不是星期五嘛，你不用去学钢琴啊？”
　　虽然是朴实的工人阶级，裴菲爸对这个唯一的漂亮女儿管教甚严，每周一三五上钢琴课，周末还得去补习数学。
　　想起当年程洁刚知道时，忍不住问了句：“你爸现在一定特别后悔吧，白砸了那么多钱，攒到现在都可以送你去韩国全身整容了。”结果自然是被暴打，裴菲手是断掌，打人那叫一个黑，而且专往脸上拍，想起来，左半边脸还是麻麻的。
　　少女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什么钢琴啊，无聊死了，今天是有正事拜托你，快点出来！”
　　程洁莫名其妙地走到外面，才看见除了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文静腼腆的女孩。
　　“这是何晓颖，晓颖，这是我弟小斌，他认识郁然。”
　　喂！什么认识！是互殴进医院吧！程洁还来不及反驳，那女生已经以少女漫画里标准姿势鞠了个90度的躬：“那就拜托你了！”
　　抬起头来，大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程洁脆弱的小心肝一颤，裴菲的爪子已经搭了上来：“喂，我这姐们要认识郁然，你给牵个线啊。”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对于裴菲这些思维脱线的要求，程洁从来没有拒绝成功过。
　　于是，他就悲惨地出现在了郁然家楼底下，肩负着“你知道他家啊那太好了你快去约他啊就说你要向他道歉请他去玩啊我们星期天早上九点江边公园见啊不见不散不见后果自负！”的艰巨任务。
　　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爬楼，却差点被凭空而降的一个台灯砸到。
　　喂！有没有素质啊！程洁刚想大骂出声，楼上又天女散花似的洒下来一堆锅碗瓢盆程洁一看好家伙还有内裤内衣。
　　断断续续地飘下来争吵谩骂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直着嗓子喊：“……他就是来拖累我们的！有钱到处花天酒地，没钱就想起我们了哈！还要老娘给他养儿子！门都没有！”
　　似乎有人在劝，说：“孩子那么小……”
　　那女人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房产证在我手里了！这是他欠我的！他自己儿子自己管去！搬！全给我搬光了！”
　　楼上又传来叮叮咣咣大动干戈的声音，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程洁睁大眼睛看见郁然低着头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