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Close》鲸鱼A

2、2

　　程洁一向心思缜密。这么些天他也想过了，要找出发生了什么事，还得用现在这个贺智斌的身份，算算自己当年这时候也是十四岁，在离S市十万八千里远的一个小镇上读初中。贸然去找，不知会不会违反什么宇宙质量能量定律的。
　　不管怎样，快点养好伤，快点出院再做打算。
　　但是我们都知道，现实是狗娘。
　　程洁一天午睡起来，就被一张近距离放大的脸惊到了，这张脸他不仅认识，而且很熟，不仅很熟，她以后，是他老婆。
　　别怀疑，即使程洁是gay，也是个有家庭有事业的看起来正常无比的成功的gay。
　　当然那张脸是不知道以后会发现的一切的，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有甜美而天真的脸蛋，看到程洁醒了，却一下子板起脸说：“小斌，你真的太乱来了，差点死人你知不知道？你爸不管你，还有我爸妈啊，你就让我们操心吧你！”
　　过去是时光又回来，程洁有点想笑，又觉得眼角涩涩的，只好举起手臂盖在眼睛上。
　　他想他知道贺智斌是谁了，裴菲很久之前提过她有一个不良少年的表弟，高中时死在了街头斗殴中。她说的时候脸上有隐隐的悲伤，他们都是被所谓家庭放逐的人。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样活着了。
　　裴菲……菲菲……
　　“乱叫什么呢！叫姐姐！——哎呀你看你这都乱成什么样了！”少女一边努力拿出家长的架势一边手忙脚乱地帮他收拾。
　　程洁静静看着，想起二十岁的她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是你姐姐就好了。当时自己好像是做不寒而栗状，还被打了吧。
　　而现在，那孩子只是一边收拾一边偷瞄了几眼隔壁床的郁然同学，然后偷偷摸摸地凑到程洁耳边说：“那个就是传说中C中的第一帅郁然呀！他成绩也很好的，简直就是传奇呢！”
　　程洁白了她一眼：“你还是这么八卦啊。”
　　裴菲拧了他一把：“你打他是吧，我打你！”
　　程洁大声讨饶，一时间病房里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