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尽为词曲敛封华

30、第 30 章

　　烛光跳动，面前的人清晰起来。
　　可烛火与日光毕竟不同，它更朦胧，也更暧昧，笼罩着两人，无由的情|动。
　　“我们……”君未轻轻说，呼吸扑在上官返锁骨上，边说边抬起了身。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可今天的上官返太过黏人，他不许她离开，因为姿势的缘故，他需要抬头才能和君未对视。他拿眼睛看她，明明是那样清俊一双眸，却因为君未要离开而有些委屈。
　　君未心软了，问他：“你要怎样？”
　　上官返的回答是将她拉回来，仰视着她，道：“要你亲我。”
　　君未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眼睫微动，低头亲了下来。
　　君未的吻和她的人有点像，落吻无悔，不算太轻，一开始试探，后来微微加重。几个呼吸后，君未伸出舌尖，轻舔上官返的嘴角，在对方会意启唇时，探进了对方口腔，试探着触碰。
　　初时上官返享受着君未的主动，微扬的脖颈划破空气，明明顺从，却藏着蓬勃的野心。片刻后他抬起手，压着君未的后颈让她更加垂下头来，自己则仰首回吻上去，下颌骨绷起凌厉的线条，像是连她的呼吸也要占有，空气里有细微黏腻的水声。
　　等到这个吻结束，两人皆是呼吸不稳，君未被他完全拉下来，君未整个人坐实在他身上，发现了上官返的异常。
　　“喂。”君未伸手推他。
　　上官返握住她的手，他眼眸发亮，有点小孩子才有的兴奋：“要你帮我。”
　　君未哑然半刻，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上官返微乱的鬓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疯？”
　　“吓到你了吗？”上官返问。
　　君未摇头。
　　“那可以吗？”上官返靠近她，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尖。
　　君未眨了眨眼，轻轻点头，又添了一句：“去里面。”像是怕上官返连这几步都不愿走。
　　上官返少有地笑出声，他这一笑眉目极生动，像一副旷世的山水画成了精，山摇曳水淙淙，深林响起琴声。
　　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君未抱起来，走进内室，将人放在床上。
　　“喂。”他学她刚刚叫他，说：“我现在有点疯，劳你多担待。”
　　说着他覆下身体，带着君未的手向下探去。
　　……
　　良久，上官返呼吸平复，将人抱来趴在自己身上，君未耳后脸侧都漫着红，埋头在上官返胸前不肯抬头。她乌发散下，盖过上官返的胸膛铺在床榻上，任人在她身上触碰。
　　凌乱衣襟盖不住，锁骨下方一个深深的吻痕。她的手已经擦净了，可总疑心还留着什么，下意识在床上蹭了蹭，被人握紧了，十指交扣。
　　“未未。”上官返叫她，君未应了一声。
　　“未未……”轻的像叹息。两人汗渐渐消下去，君未有点困了，她模模糊糊地想，上官返今天真的很疯，一点不像那个端方的公子。可是，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勾起了一个笑，依旧温柔。
　　君未就这么趴在上官返胸前睡了，她听着耳边规律沉稳的心跳声，一夜好梦。
　　第二日君未醒的很早，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还被人握着，只不过由右手换成了左手。睁开眼，眼前还是昨夜睡前的那副胸膛，只是姿势由上下变为左右。
　　上官返虚揽着她，像是早已醒了，目光微微低着，不知在看什么，手臂穿过她颈后，手指修长漂亮，正在无意识拨弄她的头发。
　　见她醒了，上官返轻轻开口：“未未醒了。”
　　他用一个称呼就让君未想起昨夜。
　　君未想起身，上官返拉着她不肯：“还不到卯时，再睡一会儿。”
　　君未刚醒还不太有精神，她懒懒道：“我已睡醒了的。”
　　上官返不为所动，握着君未的手丝毫不动：“那再陪我躺一会儿。”
　　方才一番动作，里衣蹭到锁骨，君未觉得微微有些疼，垂眼去看，过了一夜，那处已经由红转为紫，在莹白的皮肉上格外显眼。
　　君未觉得自己知道刚才醒来时上官返在看什么了。
　　左右上官返不放手，她索性手肘撑在床上，抬头趴在上官返肩上，她伸手拨开上官返的里衣，比量了一下，道：“礼尚往来。”
　　说罢低下头张口咬在上官返肩上。
　　她说咬就咬，根本没给上官返反应的时间，只感觉唇下的肌肉先是下意识紧绷了，然后就放松下来，任君未动作。
　　君未不轻不重地咬完，拢了他里衣打算重新躺回去，上官返却把人压回来。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惹得君未忍不住笑：“停云，你怎么还是小孩子呀？卯时能长大了吗？”
　　上官返听了这话，看着君未眼里的调笑，轻轻将人揽了上来，在她唇上吻了吻，道：“小孩子的话，你该叫我阿返的，未未。”
　　听了这个称呼，君未眨了眨眼：“我没这个名字的，乳名也不是这个。”
　　上官返问：“那你乳名是什么？”
　　君未不肯答：“反正不是这个，你别叫，听着像叫小孩子。”
　　上官返不应声了，君未知道这是不同意的意思，她看了上官返一眼，心想算了随他吧，还没开口，就见上官返抬头迫近她，在她眼角亲了一下：“我不管，我们小孩子都是这么叫其他小孩子的。”
　　君未来劲了：“还有其他哪个小孩子？”
　　上官返想了想：“好像没有别的小孩子了，未未。”他声音又低又温柔，“那未未能叫我阿返了吗？”
　　两人在床上又说了一会话，外面天光渐亮，光线被屏风遮住，朦朦胧胧。
　　君未敲了敲上官返胸膛：“起床了，阿返。”

　　外面桌子上还放着昨日上官返拿来的那个盒子，他见君未要绾发，便招呼了她一声：“吟缺，我试试为你绾发。”
　　君未向他看去，就见他拿着盒子来到自己身边站定。
　　那一方木盒，君未这才发现，比之以前贵重的多，表面有拙朴内敛的纹路。
　　上官返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支玉簪，那玉簪通体盈翠，簪头挽做雅致写意的梅花形，似一朵半放的寒梅开在枝头。
　　他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去拢君未长发，长指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笨拙：“知你爱梅，梅不开时，就让这簪子陪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