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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始相逢 ...

  •   重炎宣宗蒙,是灵域的五大家族,五大世界支撑着灵域和的结界,缺一不可。万年历史里,历史从未间断的大世家屈指可数,千年前重炎宣宗蒙成为支撑灵域结界的五大支柱之时,五大家族便成了一个辉煌的存在,成为无数灵力修行者的至高无上的追求。重羽辰家出了一个灵域第一人,千年来从未有人闯过的金元结界十三重幻境破于重羽辰家的其灏君,而被奉为神兵之首的战魂剑也因此有了重见天日的契机;宣日恒家的言瑾君拿回了掉落在星云结界数千年的圣物影月刀,断玄魔一手,重创幽冥之主鬼枭爵座前四大护法战魔;宗明渊家的子越君掌管灵域情报处,灵域万年历史没有他不知道的陈年密辛;蒙斯召家的亦深君入主兵器部,掌握灵域所有神兵利器的攻破点;炎丰翼家族一门双璧,年纪轻轻入主长老会,和风旭阳淮锡君,清风明月淮瑜君,一人如同照世明珠般温润风雅,一人如同寒冬霜雪般清逸绝伦。
      大世家多有自己的特色,而炎丰翼家的特点就是的家训严明庄重,总有这样的说法,人世间桑田沧海瞬息万变,炎氏人端重雅儒颠扑不破。炎丰翼家在灵域屹立的数千年年,以端重雅儒为训,门下上至家主下至门徒都要克己严守,不得破戒。炎家的第一个家主炎丰翼是一个诞生在千年前的古江南时代的文人墨客,读圣贤书长大,对儒家思想极为尊崇,直到数千年后的今天,炎丰翼一族还将儒家思想奉为经典,以仁恕诚孝为核心价值观,主张君子重品德,方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来江南发生祸乱儒家思想没落之时,灵域已经进入悉尼时代,是以这种思想被炎氏后人传承了下来。
      当今的炎氏家主五百年人瑞景衡君在而立之年闯过光阴结界,为人刻板严厉爱憎分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物,号称整个灵域最会端架子的人。炎景衡在场时,容不得他人窃窃私语,容不得小辈坐姿散漫,容不得男女伤风败俗,几百年来从未有人挑战其权威,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向来愿意跟他说话的人少之又少。
      炎氏家族家训严明,因此在千年古训下调教出来的多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人物,且家族规矩刻板严明亘古不变,虽然炎氏人五官端正容貌俊雅却没有什么女人缘,更有甚者在世五百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光棍,比如炎氏家主景衡君。炎丰翼家族是‘重炎宣宗蒙’五大家族其一,如此优良血统若是得不到传承委实可惜。灵域中尚存于世的人瑞之一宗明渊·寒意,是灵域中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姑姑’的人物,她不忍炎丰翼家的好基因得不到传承,便决意定期从传世的世家里选一族来与炎丰翼家族联姻,挑选方法十分传统且慎重,也是宗家的小辈子越君十分喜欢的方式,掷飞镖。炎氏家主容貌端庄气势威严,灵域只有与其同岁的两个人瑞能跟他说得上几句话,其余晚辈多是绕道而行,别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就是喘气大点声都要小心翼翼,是以,他的婚事,还没有人敢主张,而唯一敢在炎家主面前肆无忌惮叫板的宗家姑姑却从未主张过他的婚事,明明家主他老人家本人才是最需要尽早成婚的人。
      炎丰翼家族的直系小辈有两人,乃炎氏先家主,已故长老会之长景钺君之子,长子炎丰翼·淮锡,次子炎丰翼·淮瑜。三年前,宗明渊·寒意心血来潮主持婚配,秦时月家不幸被飞镖砸中。
      秦时月家在灵域之中也是个有近千年历史的古老家族,灵域十大灵力之中,秦时月家独掌一门渡灵术。灵力本是修行者个人的本事,不能相互给予,但若是修习了渡灵术,便可将自己的灵力渡与他人。秦时月家的先人在枯荣海中习得此法之时或许动了些心思,所以后代之中便只有秦时月家的血脉才能习得此术,是以秦时月家虽然在灵域总部没有要职,却仍旧是个受人尊崇的世家。
      几百年时光流转,如今只剩下家主秦时月·晚烟与侄女秦时月·乐绾两人,一门女杰。秦家经商,秦晚烟是灵域里喊得上名声的女商人,个性沉稳内敛庄重自持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种种,与炎氏人并无二般,成为婚配的最佳人选。
      世人对婚宴的认知多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可炎丰翼家的婚宴却办出了一种丧礼的森肃之感。新郎淮锡君穿着一身素雅的黑配上内搭的纯白衬衫,全身上下一共黑白两色,完全没有新郎的喜气,放在炎丰翼家的大众之中清一色的黑白装束里根本看不出是个新郎,只当他是个比一般人俊俏一些的面瘫。
      炎丰翼家以端重雅儒为训,调教出来的都是些沉静自持的人物,年幼至小儿幼童年长至耋耄老者,人人都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人前人后都是端庄自持不苟言笑。与宴的宾客顾及这是炎丰翼家的家风,所以来参加婚宴的人也是非黑即白,即便在这个喜气洋洋的场合,与宴道贺的宾客无不端庄严肃,即便是面带笑容,也是敷衍淡漠之笑,庭前庭后处处弥漫着一股沉寂萧索的氛围。
      炎家尊儒,重君子之道,主宅仿江南旧景,主色烟青灰白。庭前栽‘四君子’,剪雪裁冰的寒梅,香雅怡情的幽兰,筛风弄月的翠竹,凌霜飘逸的冷菊,此等景观正是寄寓了先家主幽芳逸致的品格,让后人尊崇。
      白檀木的长廊在炎丰翼家的庄园里蜿蜒,曲折的连接四个古风的大宅院,梅院为主,兰院为辅,其次是竹院和菊院。家主住在梅院,兰院分东苑和西苑,东苑属淮锡君,西苑属淮瑜君,炎丰翼家的弟子则聚集在竹院,家臣及其女眷居于最深处的菊院,书房,琴房,练功房,反省室,梅林,兰园,竹径,菊台,各自分置,落在四院之间。
      这个景观,对看惯了繁华的花红柳绿的后生晚辈来说,确实一个‘乏’字便概括完了,放眼望去,这宽敞的院子里除了青青的草蓝蓝的天便就只剩下一屋子黑黑白白。
      宗子越站在回廊里,双手抱胸看着这无比庄重沉默的婚礼,人生在世百年,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婚礼还是头一回,从进门到现在人人都板着一张脸,这大喜的日子笑了的人反倒是个异类。
      宗子越看了看身边的人,新郎本人都毫无喜色,更别提新郎的弟弟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浑身上下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暖意。炎丰翼家人没有大喜大悲,尽管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面上还是沉静如死水,表情管理可谓出神入化。如此压抑,宗子越窃以为是一种扭曲人性的做法。
      宗子越的大哥宗子旭与淮锡君是挚友,昨夜设了一个酒宴庆祝淮锡君脱单,淮锡君虽然不沾酒水,但昨夜似乎有些松动,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原来看似无欲无求的淮锡君并非传闻中那般心如止水。宗子越趁着兄长醉酒,套出了一个浪漫的秘密,为他的八卦事业添了一个新的谈资。
      蒙亦深对宗子越道:“我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你大哥,我看他的样子,觉得他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你可听他说过?”
      宗子越双手抱胸态度懒散,“不过是一桩同淮锡君有关的八卦。”
      蒙亦深一脸兴趣。
      宗子越:“我近来越发觉得我姑奶奶十分有当媒婆的气质,她牵的这个姻缘,说不定是个好姻缘。”
      蒙亦深突然两眼放光道:“那改日也让她给我姑姑牵个姻缘,我实在是烦不胜烦了。”
      宗子越疑惑道:“文舞姑姑?她怎么你了?”
      蒙亦深愁眉难舒,摇头叹息道:“她竟然让蒙亦淳那小子以我为榜样,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小子根正苗红的,我真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宗子越不解:“你很好啊,以你为榜样有什么不好?”
      蒙亦深意味深长的望着一脸天真的宗子越,“我只是怕我蒙家无后罢了。”
      宗子越无语半晌,又道:“不是还有你三叔吗?靳衍君对女人可是有深不见底的兴趣啊。”
      蒙亦深嘴角抽抽,“你倒是让他找个正经的女人试试看。”
      宗子越又无语半晌,“不如,让我姑奶奶把行芷姑姑配给你三叔?”他只是随口一提,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在蒙亦深投来‘你是个智障’的眼神之后,他十分谄媚讨好的咧出一个笑容,“我只是随口说说,不用当真。”
      突然这青草蓝天黑白分明的冷景中跳进来一抹明媚的暖色。
      蒙亦深用手肘撞了撞宗子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炎家大门。
      宗子越顿时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炎家的宴会,宾客们顾及家主的规矩都打扮得非黑即白,穿着十分冷清,这秦家的大小姐却穿了一身艳丽的的红,玫瑰花瓣一样的裙摆层层的散落下来,长长的黑发如同瀑布一样垂至腰间,金色的流苏耳坠映着烈日的光辉,黑发红裙衬得肌肤更加洁白如玉,盛装之下的她就像红蔷薇一样绚丽多姿。
      宗子越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眼中含笑道:“美人反骨,这秦家的大小姐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蒙亦深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敢在炎丰翼家穿得这样喜气洋洋,这个秦家的大小姐无疑是要在老虎头上动土,一个晚辈敢这么跟炎家主唱反调,是个人才,他问道:“她就是新娘子的侄女?”
      宗子越挑挑眉,道:“秦时月家一门女杰,家主秦晚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商人,秦乐绾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三天两头的打架闹事,完全停不下来。前几日她将查伏呈家的小公子揍得鼻青脸肿的,折芳扇一扇,将查家小公子扇到千米之外的焚跃山,落在山沟里半天起不来。”
      蒙亦深略一回想,“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查家那小子本就是个讨打的纨绔,我也看不惯他的作风,若不是他从不惹到我头上,我早就出手揍他了。他仗着有元臣启家撑腰,祸害了好几个纯情少女呢。他好色归好色,就是没有什么见识,才会把歪脑筋动到秦乐绾的头上,秦乐绾在打架这件事上可谓赫赫有名,手持折芳扇,又有秦时月家这个靠山,一言不合就动手是常有的事,听说查伏呈家还去秦时月家闹了一场,可秦家主哪容得他造次,一柄问情剑差点将人劈成两半。”
      宗子越:“秦小姐打人师出有名,秦家主两百多年的功力在同辈中可谓佼佼者,再者秦家护短在灵域是出了名的。”
      蒙亦深:“那倒是,先人留名英魂碑,秦家主又功力深厚,秦小姐性子张扬,打架打得肆无忌惮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
      宗子越意味深长道:“她的身世可不止这么简单,她还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蒙亦深听的兴起,“她怎么不简单了?”
      宗子越双手抱胸,“你知道她外公是谁吗?”
      蒙亦深听他这个说辞,想必秦乐绾的外公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灵域里称得上了不得的人物,五大家族之外只有一人,莫非是...他愕然的看向宗子越,后者显然已经领悟他所想,顺势点了点头。
      蒙亦深呵呵几声,然后看向一旁雷打不碎的寒冰,道:“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进了炎丰翼家,今天这场婚礼过后,你们炎丰翼家不知会有多热闹呢。”
      炎丰翼家这坐落于英魂碑右上的大家族,用宗子越的话来说,就是住了一屋子的面瘫的地方,平日里别说是笑声就连话语声都少之甚少,秦家的这个爱惹事的小祖宗要是住进这个全是规矩礼仪的地方,按照她那个闹腾的性子,往后必定是一出好戏。
      一身红衣的秦乐绾招摇的掠过众人的目光踏上白檀木的木栏,往新娘待嫁所在的兰院东苑砚室的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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