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56、五十五

　　盛夏时节的木叶村，似乎比什么时候都要热闹一些。每天都有过节的气氛。
　　那天下午大约四点半红豆就在大蛇丸家门口等候着了，只因为大蛇丸说“上午没有时间带你修炼”。
　　红豆也算是个锐意进取且乖巧的学生了，自当是求学的身份，自然对于老师要把姿态放得低些，因此心里从未有过任何不满，仍然把大蛇丸当成神圣无比的对象。
　　即使那时，她才刚刚拜他为师，两周。
　　这两周里红豆总是颠三倒四的，都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而在背后拼了命的修炼也不是人人都能目睹，只在大蛇丸的眼里闪过那么一瞬意外和赏识时她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红豆没有等过人，真正往那儿一杵，连个说话对象都没有，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乏味。
　　约定好的五点，到了六点仍然不见人影，不仅不见人影，上忍的公寓竟然无一人进出。
　　正当红豆纠结要不要进去问问的时候，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暗部人员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吓了一跳。但那人显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因为那个暗部正在往公寓里走。
　　红豆连忙叫住他，那个暗部闻声回头。
　　“请问……你知道大蛇丸老师住哪一间吗……”红豆怯怯的问道。
　　那个人定在原地了两秒，然后朝着红豆径直走来。
　　也许是暗部的气场强大，红豆连着退了两步。
　　“如果你认识大蛇丸的话，麻烦请你把这份文件转交给他，今天有上忍大会，交给你的话，或许比放在他家门口要安全。”
　　红豆不管他说了什么，提取关键，叫了出来：“上忍大会？！”
　　“五点至八点，事情多的话会拖得更晚。”
　　“那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一个人从这里出来？”
　　“……”那个暗部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很无奈的解释道：“难道上忍开个会还要像赶集放鸭子一样一窝蜂从公寓走出来吗……”
　　“……”红豆突然语塞。
　　“总之，请务必交给大蛇丸大人，这里面有明天任务的重要情报，刚刚提取出来，请大人务必要过目，进行准备。”
　　那个暗部的语气严肃的要命，红豆更觉得怀里揣着的文件是揣了好几条人命。
　　霎时间那个暗部就消失了，留下的气流打的牛皮纸文件夹哗啦啦直响，白色棉线随风舞动。
　　那么……上忍大会又是在哪里开呢……
　　红豆一路小跑到了火影办公室，没想到还没进楼就被拦下来了。
　　她再没想修炼的事情了，只想着手中这灼人的文件，得赶快递交给大蛇丸老师。
　　那两个守门人看到红豆火急火燎的表情，还有那文件上如假包换的印章，让她进去了，并且告诉了她上忍大会的场地。
　　其实离火影办公室也不远。
　　她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喘着气儿，隔着门听到了猿飞爷爷日益渐老的声音。
　　当红豆站在左边这扇门抬起手犹豫着是否要敲门时，右边那扇门轰一声飞出去，碎木头渣随气流挥洒在空中，一惊未平，那门又重重的打在火影办公室楼的走廊墙上，把红豆吓得不敢说话。
　　“是谁在那里！”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红豆仍然吓傻在那里，好像一切来这里的理由都变了味儿，好像即使有原因站在这里不合情不合理，好像……
　　“実未……”另外一个沙哑的男声打断了红豆的胡思乱想。
　　那个沙哑的男声主人冷笑一声，接着道：“你很想修门吗……”
　　在场的除了自来也和纲手外的忍者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寒气，因为除了和他同组的纲手和自来也，大蛇丸很少主动和人说话，也很少唤人直呼名讳而不是称姓。
　　那个察觉出红豆存在并且把门砸飞的叫実未的男人不敢再言语，众人都看着接下来发展会如何。
　　红豆眼看着大蛇丸撇下同他站着的上忍们，脸上笑意浓烈的向她走来，大蛇丸瞟了眼那个文件袋，看着红豆的可爱呆滞表情，便轻轻抚了下，然后说道：“先回家吧。”
　　她不敢说话。
　　这或许是两个星期以来，红豆感觉与他靠的最近的一次。
　　这里的靠近，指的是心灵的靠近。
　　那说着救场言语的嗓音，似乎一瞬间让她充满了安全感；那翩翩走来的人，脸上浮现的笑意，不论危险与否，重要性都在那一瞬间定格。
　　这或许是红豆对于他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无条件相信的最初原因，对于他的每一个决定，无论是明着或暗着，红豆都无条件追随。
　　后来果真被那个暗部一语成谶，果真拖到很晚。
　　红豆不知道自己在原地愣了多久，总之出了火影的大楼后，在楼下等了非常久，大约九点左右，上忍才陆陆续续出来。
　　这还真有点儿像赶集放鸭子。
　　红豆坐在长椅上，小腿被蚊子叮了都发肿发麻了，但她仍然在心中只是埋怨，盛夏的蚊子，就是厉害。
　　终究是等来了那个人，大蛇丸孑然一身从忽明忽暗的路灯边走来，红豆仔细看过每一个人通过的人的面容，就是害怕错过了他。
　　红豆赶紧冲上前去，大蛇丸对于这个从一边儿窜出来的、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姑娘的出现有些吃惊。
　　“怎么等到这么晚。”
　　男子浓烈的笑意里混杂着少数的惊诧。
　　红豆小腿上的包似乎不痒不痛了，等待格外值得。
　　只要有这句话。
　　这句不温不火、但是深了去揣摩却饱含深意的关心，让红豆的感动埋在心里任它发芽，大蛇丸恐怕也是此时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小姑娘。
　　她双手递上文件，阐述了等待的原因：“一个暗部的人让我转交给老师的，他让老师务必要过目，这是和明天任务有关的重要情报……”
　　红豆边紧张地说着，边为了缓解紧张一直转移目光。她注视着大蛇丸头顶上那盏昏黄的路灯，那光芒只照射了一小片区域，有两只蛾子在围着那中心的强光围绕，它们看起来……翅膀都展不动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它们的身体一点点的被燃烧成灰烬，只剩未烧完的躯体，都落到了地上，挣扎无果。
　　红豆疑惑着大蛇丸老师怎么还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她再次把眼神转回大蛇丸脸上，却发现他的面孔是未有过的模糊。
　　她揉着眼睛，睁大了去看，仍然是看不到他的任何面容，只是闻着一股腥味。他正在变模糊，就像那燃烧的飞蛾，正在化成灰烬。
　　红豆看着这样的大蛇丸，还未来得及伸出手，后颈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她跪倒在地上，痛的在地上不停翻滚，大蛇丸的每一个笑容表情也在脑海里翻滚。
　　再睁眼时，看到的却不是火影办公室楼前那整齐排列着路灯的小路，而是一片昏暗，甚至什么都看不清。
　　颈部的疼痛仍然在持续，红豆感觉到浑身的濡湿，是汗水，她痛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差把自己撕成碎片。
　　红豆在疼痛中却渐而清醒，非常残酷的现实让她意识到，之前的那些情节，只是她痛到要死去的时候对于过去的回忆，一切如同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
　　是啊，现在是入春的三月，去年盛夏时，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呢。
　　这些天她一直活在梦里，或者说，是活在已经成为梦境的过去里。只有每每想起很棒的回忆，神志不清的她才能在梦里随着过去的自己感到快乐。
　　隐约记得哭嚎中只听得见封闭空间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红豆努力的想要再回忆起更多情节，以缓解这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里陌生的要命，就连空气都一样冰冷。
　　她到最后也没有想明白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什么，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她每待着疼痛缓解了一些，就用手扒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往前爬一点。
　　哪怕爬着也想要离开这里。
　　麻木的脸颊难得的感觉到了脸上的一片潮湿温热，身体却冰冷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行了多远。
　　在几乎昏厥的一刻，似乎有一道光毫无保留的照下来。
　　红豆不远处的门，被很果断的推开。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