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53、五十二

　　村子为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举行了葬礼。村中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天色也极其不好。
　　那是红豆第一次看到水门的妻子辛玖奈，而且还仅仅只是在照片上。
　　三代找不到能够继任火影的对象，自来也不肯，大蛇丸早就在他考虑范围外了，纲手已经离开村子很久了。
　　每个人轮流上前放上一朵白色菊花，红豆递上后回到原位置站着，若有所思的望着一片灰霾的天。
　　红豆实在不能相信遗照上灿烂笑着的水门，已经在寒冬里烧成一堆白色的骨灰，正锁在那个小盒子里。
　　水门只做到了让村民信服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能让村民了解到他的全部了。无论是雄才伟略，或是压人一等的实力，大家已经无法给他做见证了。
　　葬礼完毕后，红豆和大蛇丸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她仍然闷闷不乐的表情，她领略了太多人死亡的场景，突然的就害怕起来了。
　　“觉得生命短暂？”
　　右上方突然传来的沙哑声音让红豆回过神来，她转过头抬眼看向大蛇丸，他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有着敏锐到可怕的感知力，或者不如说他找到了与过去的他同样的眼神。
　　就是红豆现在的表情。
　　“嗯……”红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红豆，□□是无常的。”红豆看见他嘴角在上翘，大蛇丸接着说道：“永恒和□□是相悖的，但是我们的出路也就在这里。能论证的东西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不朽的生命会超越□□存在。这会是对真理最响亮的呼唤。”
　　“嗯！”红豆又笑了出来，她不明白话中具体含义，只知道老师有个艰难而伟大的梦想。
　　大蛇丸摸摸她的头，笑道：“我会和你一起……”
　　他没有说完，但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红豆到了大蛇丸家楼下，不禁感叹，这房子质量真好。基本还是好的。
　　她蹦蹦跳跳上了楼，大蛇丸跟在后面，红豆掏出钥匙，这金属的质感，和钥匙口凹凸嵌入的形状都让她感觉陌生而熟悉，她熟练的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屋子里时的气味，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气味涌入鼻腔，在这房间里和老师的回忆也一一浮上脑海起来。
　　房子虽然没有太大的损伤，但一定是经过强震的。房子里七零八落的，像被人翻过一样。
　　但幸好大蛇丸的东西不多，也多数收拾的非常整齐。红豆的东西倒是落了一地，有好多东西的存在都已经被红豆忘记了。
　　红豆一个眼尖，看到了卧室里掉在地上的看起来非常精致的音乐盒，她鞋都没来得及换，光着脚丫啪啪跑进卧室关上门，开始整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她捡起那个音乐盒，想起了更多的事情。真是奇怪，离开木叶一趟，回来后，这些回忆就在身体里激荡，都快要把人的眼泪激出来。
　　去年暮夏时期，三代爷爷举行了一次恩师节，总之是看起来听起来都怪怪的祭会。那个音乐盒就是红豆准备送给大蛇丸的，一直觉得非常寒酸，纠结到底是否应该送出手，觉得大蛇丸老师不是个会因为这种小礼物感觉到感动的人，但是又觉得不送不好。最后一个临时的外出任务终止了红豆的胡思乱想，红豆就把它永远的放在了柜子里。
　　打开音乐盒，红豆还看到了一张纸条，想都没想就打开看了，第一句话还没看完就赶紧把纸折上了。
　　难道是被大蛇丸老师思想上的成熟影响了？还是自己成长了懂事了？为什么去年的自己是这么的幼稚呢，写张随礼物的贺卡都写的这么幼稚，笔迹更是幼稚。幸好当时没送。
　　红豆把它放回去了。
　　翌日，红豆想着去看看父母。昨天参加的四代的葬礼，今天不如也去看看父母。
　　她买了两朵白色菊花就上路了，一个人。
　　木叶的墓地里墓碑一个个排的很整齐，但红豆还是能毫无差错的找到父母的墓碑。他们两个都一起的。红豆拿出纸擦了擦父母亲的墓碑，放上了白色菊花，抬起头却发现前面两排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应该怎么都不会认错，尽管换了一身暗部的行头。银色的白发，是卡卡西。
　　“卡卡西…”红豆轻轻的喊了一声，那个银发的人果然闻声转头。
　　那是……卡卡西么？
　　眼神完全不同了。
　　“你来看谁？”红豆提高警惕，语气不同以往的尖锐，因为她看到卡卡西的面前，那根本不是带土的墓碑。
　　“琳死了。”他的脸被面罩、护额遮住了四分之三，但整个人的憔悴和无力无法阻挡的散发出来。
　　红豆从墓碑的间隙穿过，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向他，声音微乎其微：“……你说什么？”
　　卡卡西坚信她听到了，反而抬起右手细细看着，眼里带着自嘲的笑容。
　　“对了，我加入了暗部，以后叫我名字的话，可要注意场合了。”卡卡西语气里有种颤抖的冷静。
　　“为什么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加入暗部？！”红豆质问道。
　　卡卡西闭上眼睛，一边拿下挂在腰间的动物面具，一边说道：“我觉得很适合。三代说一个暗部队长下落不明。我想你应该了解，暗部的人死了也不会留尸体，多半结果不会差的太多。所以我就接任他的职位了。”
　　话说完，他也已经带好了动物面具。
　　卡卡西说的这几句话都仿佛有着将痛苦传染予人的能力，红豆被字里行间的冰冷震撼的一字都说不出来，她对这个陌生的卡卡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觉得她已经不具备劝解或是安慰的权利。彼此经历的悬殊，让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那么，再见。”已经看不到卡卡西藏在面具下的表情。
　　红豆还没来得及告别，卡卡西就已经消失在了红豆面前。
　　最后浮现眼前的，是那显眼的暗部动物面具，让红豆想起太久都没有再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