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26、二十五

　　大蛇丸仍然是站在树下，明明很苍白了，却依然躲着阳光。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所靠的那棵大树。
　　直到她来。
　　她慌慌张张的跑到她面前，气还没喘匀，但她已经举起了那个小盒子，所以不得不开始说话。
　　可是过分的慌张让她忘记了准备好的一切台词。
　　那些话是她字斟句酌的挑选了的，还查了字典，她只想让他的生日，过得更正式些。
　　“呃……大蛇丸老师……”她也只记得个开头了。
　　大蛇丸饶有兴致的看着红豆，她此时是努力去想却想不到的表情，他很熟悉这个表情。他以前逼迫她背卷轴上的理论时，她背不出来，就这个表情。
　　“……呃……今天……”
　　“……”
　　她终于放弃回忆，说道：“大蛇丸老师，生日快乐！”，随后递上那盒子。
　　他伸出手，苍白的手指在不久前才隔着一层橡胶手套沾染着刺人的暗红色血液，然而对着红豆真诚的笑靥，他第一次心里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良心的谴责，只为红豆的纯真而觉醒。
　　但他仍然接过来，打开看，是一对闪闪发光的青白色的勾玉形状银质耳坠，阳光反射的光照得人眼睛生疼。
　　他还没有马虎混沌到像红豆那样活的忘了生日，不过也觉得也只是个出生日，没什么可纪念，也没什么意义。
　　“自己做的么？”大蛇丸脱口问出这个问题。
　　“啊？是家传的重要的东西呢，我想我不适合戴这些吧……我怎么会做这些东西……”她边说边笑着摸摸自己的耳垂。
　　的确，红豆不适合，她不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也难以想象她浓妆艳抹首饰辉煌的模样。
　　“不，红豆折的纸鹤，很精致哦。”明明是个陈述句，他却说的格外带有威胁意味，还有危险气息。
　　红豆反应了一会，回想起赠送给卡卡西的礼物，然后恍然想起的模样，继而笑出声来，爽朗而直接的问道：“老师这是在嫉妒吗？”
　　大蛇丸一直以为这种话是会由他先说出的。
　　结果一个失误，被红豆抢占了先机。
　　他没有回答，脸上却有种“不与你一般见识”的轻笑，当然了，也有宠溺。
　　天上有鸟飞过。发出悠长的叫声。
　　自由自在的。
　　木叶的蓝天总是这么美，这片蓝天下的土地也是最安全的家。
　　一旦出了境，往往伴随着充满杀戮的任务。
　　境外总是充满血腥的痕迹。
　　最让他难得放下的是红豆的纯净，而他又一度想要红豆变得黑暗，这样他便可以毫无牵挂的带走红豆。
　　只要是他喜欢的，就必然会被毁灭一部分。
　　正因为喜爱，又想要去保护。
　　分明不是一条道路上的，可他总想占有。
　　大蛇丸望着矮他许多的稚嫩身影，弯下腰来，右手轻轻抚摸她细嫩的脸颊。
　　红豆怔着，离大蛇丸那双摄人心魄的蛇眸那么近，她不敢轻举妄动。
　　大蛇丸的脸朝着她的脸逐渐靠近，右手顺着把她脸颊边的发丝撩到而后，露出雪白的脖颈，他的脸与她的相交错，他凑在她耳边，姿势极像在说悄悄话，可他的目标却是她耳下不远的脖颈。
　　他想试试他研究出的成果。
　　咒印。
　　一个动作，他就可以让红豆永远跟随他了，只需要在她靠近肩膀的脖颈上，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
　　“很想看看飞鸟再也无法飞起来的模样呢。”他带有戏弄语气的说着。
　　大蛇丸冷酷狡猾的笑着。
　　红豆心思单纯，不知道其中深意。
　　他是蜿蜒于泥岩中的蛇，而她是自由的飞鸟。
　　她尚还天真，可以在干净蔚蓝的天空中自由的翱翔，可他却已经不能。
　　尽管没法再像红豆一样，可让她再也不能展翅的能力，大蛇丸是有的。
　　惟有永远的把她留在地面，才可以得到最安稳最长久的安全感。
　　岁月是可以带走很多东西的，而他的禁锢，会加快带走的速度。如果是别的，毁便毁了，一时欢愉也就足够。
　　可她是红豆。
　　他还是暂且放弃了这个举动。再一次放下了自己的私念。
　　大蛇丸放下了手，弯着的腰直起来，又是一次对她的仔细端详。
　　她刚才的笑眼还没尽数散去，眼里仿佛存积了世上最清澈的水。
　　而对于大蛇丸刚刚说的话，红豆也没有敏感到去细细追究。
　　只是他身上莫名的血腥味让人感觉难受，或许是做任务回来吧，红豆这样想的，并没有去问。
　　她就是简单到了这个地步。
　　傍晚回家时，都快走到家门口了，她突然惊呼想起今天还要去医院看卡卡西来着，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本来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准许的，更何况是晚上，更何况是卡卡西。但是此时此刻他需要冷静的思考，红豆不出现在眼前，也好。所以他破天荒的许了。
　　大蛇丸一个人走进漆黑的楼道，并没有拉开灯，他享受于在黑暗里行走的对前路的未知，充满挑战的东西让他感兴趣。
　　自从红豆与他同住，从来都是回到家就有红豆，或是和红豆一起回来，他一人回来，家里还没红豆的影子，似乎是第一次。
　　他走进卧室，一床的衣服，都是红豆的，有被翻乱的痕迹。她估计是又忘记清了。不过，从来也没有拿出过这么多衣服。
　　他回想起今天红豆穿的，是他没见过的。
　　是精挑细选了很久吧。
　　这些衣服里竟然还有裙子，他从没见过红豆穿裙子。
　　大蛇丸又看到桌上放着张纸。
　　那张纸上写着一段话，看样子被改动过无数遍了，有的被抹了黑色，有的被划掉，有的句子是后加的，有的还写了片假名在一边。
　　他看了好几遍才看清楚到底写的什么。
　　而开头极为熟悉：“大蛇丸老师，今天给您送上我最真挚的生日祝福，感谢您一直以来鼓励我前行，相信无论今后……”
　　后面都是些文绉绉的话了。
　　然而忽然感觉这房子里满哪都是她的气息，也忽然感觉刚才没有冲动的留下咒印是正确的选择。
　　至少在一切败露之前。
　　至少在飞鸟感觉到蛇的危险之前。
　　再耳鬓厮磨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