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25、二十四

　　红豆很少起床后发现大蛇丸还在家的，不过他也应该来过。窗帘是拉开了的，醒来时阳光格外刺眼，清楚地看到屋里的尘埃和微粒在漫天飞舞，家中格外清冷。
　　不过她还是习惯于起床后喊一声，尽管从来不抱希望，她还是照例每天如此。
　　今天更要如此，因为今天又是大蛇丸老师的生日。
　　两人生日隔得这样近，一直让她觉得兴奋。所以今天他在不在家就很重要了。
　　然而他此时此刻在实验室。
　　大蛇丸身着上忍装，手上套着与肤色并无太大差别的白色手套，处理那堆鲜血淋漓的残渣，墨黑柔顺的长发垂在苍白削瘦的两颊，一双蛇瞳认真的看着手上的工作。
　　他的眼里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有一种百无聊赖的落寞，以及一种做的次数多了而形成的习惯，便也司空见惯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裹着和服，右边几乎半个脸颊被白色绷带缠住，下巴上有两条交错的疤痕，眼睛无神的半睁着，透露出丝丝神秘和黑暗气息。他和大蛇丸待在实验室的这个幽暗狭小的小间里，残忍和黑暗彼此融合。
　　团藏。
　　“实验有什么进展么？”团藏沉静的问道。
　　“已经在进行了。”
　　……
　　又是一阵沉寂。
　　“你的那个徒弟，也打算用在实验里么？”
　　“红豆么。”
　　“只是个还未成长的雏鸟。”
　　鸟么？
　　大蛇丸心里因这个字而惊起些许思绪和想法。
　　红豆天真笑容历历在目，谈起这个木叶村，惟有想起她了。并不是他冷酷到只想认识她与她接触，只是想起她。
　　“不。”他顿了顿后，狡猾一笑答道，“恐怕不会哦。”
　　“……”
　　他全神贯注的处理残渣，有条不紊的进行善后工作，嘴角一直浮着残忍邪恶却又带有温和的笑容，这昏暗的环境能看清就已不易，而他的眼眸却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当他脱下手套时，团藏早已离开了。
　　此时此刻，团藏无声无息的离开，已经不是被能力的高低影响的。对大蛇丸来说，这是影响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的因素。
　　团藏并不特殊，哪怕与他只是形式上的同伴，不，应该说，只是同伙，以冰冷的利益关系作为维系。
　　可他仍然极厌恶这种无声无息的离开方式。
　　大蛇丸不紧不慢的走回了木叶，因为是中忍考试期间，大门无限制。不过就算不是中忍考试，他也总能任意外出。
　　自来也或是纲手都是这样的。
　　值班室里并没有守卫，他本来准备直径走进去的，但他的余光瞟到了，值班室里一个弱小的身影。
　　深紫色头发的女孩，几乎歪躺在值班室冰冷木椅子上，这几个月来与他朝夕相处的女孩。
　　大蛇丸走近了看看，果然是睡着了。
　　明明今天没有很早叫她起来修炼，却还是睡着了，有这么缺觉么？
　　还在这样不保证安全的位置睡的死死的，这可不符合忍者的准则啊。
　　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大蛇丸只好背起她，却没有往家走，而是那个他们常去的小山坡。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那种怯怯的，想看不敢看的目光。
　　大蛇丸是从来感受不到这些目光的也没想去在意，但今天却觉得格外在意。
　　红豆半路醒了过来，朦胧的眼睛望着正在移动的街景，下巴搁在大蛇丸的肩膀上。她从来都能感到他身上的一股香气，可今天却有种令人不安的味道。
　　血腥味。
　　那意味着死亡的气息，给她带来阴影的气息。
　　这味道让她清醒过来，此时也已经到达了那小山坡脚。
　　红豆知道要去哪，并且很快就要到了，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的目的和计划，心里快速彩排一遍，遗忘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心里偷笑起来。
　　她是要送礼物的。
　　然而她从他背上下来，望着他如旧的双眼，准备拿出礼物，说出斟酌的台词时，却怎么也找不到装在口袋里的礼物了。
　　红豆脸上对着镜子做了无数遍的表情，一瞬间变成了慌张，双手在身上找来找去，有无口袋的地方都被她掏了一遍。
　　“找什么？”
　　红豆没时间理会他的话，而且还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而变得更紧张。
　　那礼物，很重要。
　　都怪自己睡着了，也许是，被背着的时候颠簸掉了。
　　她急得险些落泪，却意识到哭泣是没有任何用的，于是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调头往原路飞奔。
　　大蛇丸带她来小山坡的路，就一条，她记得。
　　她慌慌忙忙的从山坡上下去，一个趔趄险些滚下去，但她还是稳住了。
　　大蛇丸看着她小小的身影逐渐变小变成一个点。
　　红豆又跑又跌的沿路奔跑，只看路而不看前方，一路上都没有。
　　她又顺路跑回值班室，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果真乖乖的躺在地上。她的心如释重负，突然放松下来的身体和神经让她跌坐在了地上，眼前一阵发黑。
　　可她不想让大蛇丸等，继续往回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