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石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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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霁看冯巍一脸便秘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别闹了樊艾，Mr.冯您请说吧。”
樊艾也笑了。
冯巍：“咳，就是问一下你们今后的打算。”
这一句话倒是把樊艾给问迷茫了。
他以为冯巍叫他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两个人的恋情是不是属实。
也对，他们这么忙，绝不会吃饱了撑的搞这种恶作剧。
他想了一下，要是Fiona和Amy两个人在一起要他审批，他大概也不会怀疑真实性。
樊艾看了一眼谭霁，发现他眼神里也有思考。
合伙人的位置只有一个，两个人都是强有力的合伙人的竞争者。
老实说他们都等不到冯巍退休就已经有提合伙人的资格了，也许就是近几年的事情。
身经百战，荣誉满身，外有甲方虎视眈眈，内有其他合伙人职位空缺。
一个人去外地任职，就代表要异地恋。
冯巍没等他俩回答就坦言道：“其实我当时也很疑惑，Jeffery离开辛普森自愿来奥瑞莱冬城所是为了什么。毕竟据我所知，奥瑞莱正打算在中部成立一个新的分公司，Jeffery有能力直接去搭建团队。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为了你呀。”冯巍一脸调笑地看着樊艾。
樊艾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不由自主地移开了一点视线。
“原本…樊艾也留不久的。”冯巍摊了一下手，表示他们应该知道。
樊艾和谭霁对视了一眼，随即道：“我会跟谭霁好好沟通一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正好还想跟你说另一件事，关于深潭资本的项目…”
冯巍看出樊艾的犹豫，温声道：“我猜你想和Jeffery合作？”
樊艾此时被调侃多了也坦然了，说到正经事他就端正了态度，严肃认真地对上冯巍的视线：“是的，没错。”
“我没有意见，只要你们不要因为工作吵到感情上，又因为感情吵到工作上。”冯巍看着两个人。
樊艾毕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对他总是有更多的感情，于是冯巍分出多一点的目光看向谭霁。
这种心态很类似于嫁女儿。
希望女婿靠谱，又希望女婿滚蛋。
同时又想听听女婿的漂亮话骗骗自己。
谭霁哪里会不知道。
谭霁：“好的，一定不会的。”说完他对着樊艾温柔地笑了。
冯巍：“你们去吧。”
快滚！不要在老鳏夫面前秀恩爱！
***
半个月之后，深潭资本的项目启动了。
两人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倒不是深潭资本那个简化甚至取消职能部门的项目，而是一个项目包里的企业战略指导。
深潭资本很多年前曾经入股一家小型石油公司，主要的业务都在东帝汶。
东帝汶的业务并不好做。主体开发权在澳洲公司的手里，剩下的一小部分在东帝汶政府那儿。随着Greater Sunrise油田的枯竭，中国资金纷纷退场，让这家石油公司步履艰难。
利润总是令深潭资本倍感失望。
东帝汶政府愚蠢又不作为，澳洲隔着海岸线虎视眈眈，石油公司希望有新的发展。
今天，樊艾和谭霁请了几个石油行业的专家来开个短会。他们没法飞到东帝汶——那里每周只有一两班飞机。
和他们对接的是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中国小伙子。
用他的话讲就是：“对于政府我没有什么可供参考的信息给你们，毕竟他们的政策不可理喻，我100%相信任何一个中国小学生都比他们管理的要好。”他顿了一下，道“我刚才那句话，有可能是中国小学生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樊艾听完这句话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原先，油田还能好好运作的时候，自然利润可观。
小伙子道：“要我说，其实我们公司技术是有的，如果我们主导开发，或许油田还可以晚几年才枯竭，毕竟我们对于油田的管理和保护还是非常到位的，起码在延长寿命方面。”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聊了很久，也没聊出个结果来。
樊艾和谭霁送走了专家和公司的对接人，回到会议室里陷入了沉思。
几个项目经理坐在那里也是头痛得要命。
他们现在需要明确第一个问题——还要继续留在东帝汶吗？
樊艾看着天花板的灯带，心想，如果我是老板，我会直接跑路吧。
谭霁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大家还是一副没有进展的模样索性跟所有人说：“先散会，回去先想想，下次再头脑风暴。”
樊艾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八成是谭女士打来催他们回家吃饭的。
没错，今天樊艾要见家长了。
他跟谭女士还有郑岷都认识，只是这种身份上的转变还是让樊艾非常紧张。
谭霁抱着一件羽绒服，在电梯里给樊艾裹好。
到了停车场，谭霁给樊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再绕回去开车。
年关将至。两个人确认关系之后就变得非常忙。
这段时间两个人聚少离多，樊艾和谭霁各自飞了一趟海城和金水市，料理上次的项目。
由于太过忙碌，樊艾甚至不知道他俩这能不能算同居，毕竟都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几次，躺下去也因为对方身上的味道过于让人安心，出奇地助眠。
今晚他们5点多就下班了，在年前有这么早的下班时间实属奢侈。
当然，对于郑岷和谭女士而言也是奢侈。
“王阿姨呀，汤水换成粥吧，樊艾比较喜欢喝粥。”谭女士正在搭配晚餐穿的衣服，随口吩咐家里的阿姨。她正苦恼着，太正式了不好，太随意了又显得不够尊重。要喜庆，毕竟要迎来新的家庭成员，但不能俗艳，因为樊艾的衣品很好。
王阿姨回了一句，谭女士的语气却突然严厉起来：“不必迁就谭霁。你告诉管家让所有人都要记得，樊艾已经是家庭成员了，多少人家想要他来做女婿的，都没能修来这个福分。”谭女士顿了一下才缓缓道：“We are so lucky to have him.”
说完也不管王阿姨是否听懂就挥手让她离开房间到厨房去跟师傅讲清楚。
郑岷正在家里衣帽间里的一个杂物间里挑选自己的衣服。
空间80%自然是要留给老婆的，真男人只配用10平米。
郑爸爸听到老婆跟王阿姨交待的话从没窗的杂物间出来，走向正拿着一条丝质连衣裙的老婆。
他肌肉发达的手臂环住谭女士纤细的腰肢，头靠在老婆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了，两个人还是有缘分的。”
谭女士听到这话顿时红了眼眶。
确认关系之后谭霁就跟父母坦白了他的性向和他跟樊艾之间的关系。
谭女士不满足于只知道这些，反复逼问之下谭霁把自己爱情长跑的过程也跟八卦的母亲大人交代了。
换来郑岷和谭女士久久的沉默。
久到谭霁以为他们不会再说什么了，刚准备道晚安挂掉视频电话，郑岷就骂道：“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谭霁以为他爸要骂他为什么不早点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告诉樊艾，结果郑岷却说：“最后怎么还是让他知道了？护人护不住也就算了，结果到头来不光没护住，还泄露了这么恶心的秘密给当事人。整件事除了卧薪尝胆干翻对手还算顺利之外，全是败笔！”
谭霁：“……”
话是这么说，但郑岷和谭女士都知道两个孩子都认准了对方，再艰辛的也都克服了，未来的路还很长。没有樊艾也就没有今天的谭霁。
如今郑岷和谭女士都能感受到谭霁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他不再对他们藏着掖着，笑容也多了，朋友圈又多了一位炫妻狂魔，实打实的子承父业。
谭女士随即知道了樊艾对于她和郑岷身份上的顾虑，便计划好这次的家庭聚会。
樊艾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一些粤式家常菜。蒸水蛋、白灼菜心、玫瑰豉油鸡、粉丝煲和鹅血饭。
他知道郑岷和谭女士不会刁难他，但这种老友见面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谭霁之前远在美国，就算消息灵通，对于国内一些弯弯绕绕也没有樊艾知道的清楚，郑岷和谭女士没问他们俩的关系，倒是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中国的商业。
谭霁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给三个人布菜，十分之憋屈。
一顿饭吃得樊艾心里暖洋洋的，处处都能体会长辈的关怀，郑岷和谭女士问他搭了几条人脉，同时也为樊艾送了一些他久攻不下的关系。
这种交换关系能让樊艾觉得自己有价值，不得不说郑岷和谭女士对自己真的太过体贴。
这就是家啊。
最后要走了，回到他俩的爱巢去，郑岷和谭女士在门口送他们。
许是这位中法混血母亲确实继承了相当程度的法式奔放元素，看着谭霁含情脉脉地给樊艾戴上围巾，裹好羽绒服，她突然发话了：“doi的时候注意安全，我为你们请了新的家庭医生，也是gay，对这方面应该会比较了解，我会让他把注意事项发到你们两个那里。还有，控制频率。”
谭女士钩子一样的眼睛刮了一下樊艾，语气有点怜悯：“两个新手第一次都会比较手忙脚乱，别着急。走吧，路上开车慢点。”说完拉着郑岷回去了。
谭霁&樊艾：……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石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