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一场①（初识）》甜酱er

22、计划和实际通常是两回事

　　元旦之后顾如因本想把房子退了，回父母家住，本来搬出来也是因为离单位近，现在公司都没了，自己也没必要在单独承担这笔费用了，毕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上班。顾如因这方面太随性了，她觉得人只要饿不死，没有给别人成为负担，那她就没有错。没有任何人可以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批判她，当然，父母除外。
　　顾如因的家庭情况非常和睦，自打她记事以来，家里的事情都是商量着来，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不必为别人的眼光而活，所以他们的家庭气氛非常好。父母也教育她说，一定要开心，所以其实她这些年一直没有体会过什么压力。
　　米然突然的求婚，本来应该让她觉得安全感爆棚，因为她终于要有自己的小家了。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一切未定，反而没有那么踏实。之后想想，她真得感谢自己当初没有退租，不然关于如何分手，也会被父母碎碎念好几天，这是父母的关心，她拦不住，也没办法。
　　米然把车开回了顾如因家，他最近都不太想让顾如因去自己家，自己也不想回去，顾如因没反对，反正自己住也无所谓。
　　顾如因在回家的路上就决定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了，她不想像电视里那样肆无忌惮得争论着，也不想撕心裂肺得要一个答案，也许从心底，她害怕这个答案是她不想要的。那时候她就要推翻这一年的一切，她还没有做好重新开始得准备，她想要有一个自己得家庭，哪怕只是试试。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顾如因就慢慢恢复了起来，当然耳饰也收了起来，一直放在包里，
　　不得不说，米然的直男思想，真的在顾如因这儿得到很多的方便，米然很少追问，也不善于观察，他通常都是等顾如因自己爆发，再去善后，但顾如因非常好哄。有时候办公室同事问米然怎么哄女朋友，他说出来的话让同事都诧异，让人家都觉得他在糊弄别人。但之前在跟老楚聊天的时候，老楚却说，这种家庭幸福的孩子，通常在乎的人很少，需求的也很少，只要别人待他好，但这点是非常难做到的。因为当她需要的好开始消失，她也就不再需要你了。米然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多久，自己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涵义。
　　进了屋，米然就拉着顾如因去了客厅，米然想跟顾如因讨论一下结婚的问题，因为时间提前了，他也没跟家里说，自己其实也一无所知，只是看过别人结婚，所以他希望顾如因能懂。
　　米然说“结婚以后住我那儿吧，你把这房子退了吧。”
　　顾如因说“好。”
　　米然说“春节去你家，行吗？”
　　顾如因说“好。”
　　米然说“结婚你想要什么？”
　　顾如因还是说“好。”她有点儿走神。
　　米然懵懵地问“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顾如因不好意思地说“我有点儿饿了。”
　　米然轻轻地拍了拍顾如因的头，“那我们先吃饭吧，想吃什么，煮个面？”
　　顾如因点头。
　　米然就自顾自地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拿了三包方便面，从冰箱里又拿了菜和火腿肠，一年的时间，米然自认为非常了解顾如因的饮食习惯了。顾如因就喜欢那种一点可以点一大堆的东西，所以在家吃煮面，都可以满满一大碗，米然曾经看着顾如因煮了一包面，然后两个人吃完，完全饱了。
　　米然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一碗十全煮面就已经煮好了，就喊了顾如因“媳妇，过来吃饭了。”他不自觉地改变了顾如因的称呼，可这个称呼，让他很温暖。
　　突然的一个称呼，打断了走神的顾如因，一阵脸热，“谁是你媳妇！”
　　米然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盖章了，你认不认都无所谓。”
　　顾如因撇了米然一眼，看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一个圆圆的大碗，里面有一个圆圆的鸡蛋，蛋白很圆，很好看，边上有切好的香肠，还有绿绿的菜，然后碗上冒着烟，烟雾里能看到对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对着她笑。她想，这就是她要的生活。她先拿着筷子夹起面来，吸溜一声就进嘴了，然后在嘴里嚼着，眼前的那个男人还看着自己，满眼好像再说：夸我。
　　顾如因没让米然失望，吃完就高兴地说“这么好吃，以后就聘你为我们家厨师长吧。”
　　“得令！”米然爽快的答应了。
　　一顿饭缓和了两个人得情绪，两个人状态都比较好，但是真好还是假好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饭后就继续讨论起了刚刚的话题。
　　顾如因说“我什么都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哪儿行啊，你看我们有房子，有辆车没买多久，所以先不用换车，你想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呢？”
　　顾如因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可以不办吗，不喜欢人多。”
　　米然想了想，问“那你妈能乐意吗？”
　　“管他呢。”顾如因满脸无所谓。
　　“那哪儿行啊，那是我丈母娘，回头把我媳妇扣了，我找谁要去啊。”米然打趣。
　　“我还觉得你妈不乐意呢，大儿子头一次结婚。”顾如因回。
　　结果这个问题就搁置了，经过了不间断得两小时讨论，两个人决定，结婚以后住米然家，不换车，度蜜月的时候拍一套婚纱照，度蜜月去法国，米然负责所有得物资和产出，等回家长辈有什么想法再说。戒指今天也买了，其余的首饰看看到时候逛街的时候带顾如因买就行了，婚礼的形式也等见了家长再说。讨论完了已经接近十点了，今天起的有点儿早，顾如因有点儿困了，但米然经过讨论竟然有些亢奋。
　　顾如因打了个呵欠，“那我先睡咯，你别玩儿太晚。”
　　米然答“好。”然后搂着顾如因得脖子轻轻吻了嘴巴一下。
　　顾如因就往卧室走，她还没到卧室门，就感觉背后有人施力把自己抱了起来，此人当然是米然，顾如因问“你不是不困吗？”
　　米然说“我没说睡觉啊”然后嘿嘿嘿地笑起来。
　　顾如因宠溺般得拍了米然头一下说，“那问你睡不睡还说不睡。”
　　米然假装深思得说“那不是想了想，我今天娶媳妇耶，怎么能让媳妇自己睡呢。”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床边，米然把顾如因放在床上，头枕在枕头上，右手抱着顾如因得脖子，俯下身子看着顾如因，气氛安静，空气凝结，她和他，真得要结婚了。米然吻着顾如因，深切且温柔，爱与伤害都沉浸再这个吻了，他想要用他的一辈子补偿她，他想要爱她一辈子。但一辈子太长了，她只能努力得回吻着，这个吻很长很长，唇齿咬合，舌头与舌头的冲击，上膛，每一颗牙，都沉浸在里面，整个身体都好像在叫喊着，每一个细胞都打开在接收着这种热列得温柔。
　　直到两个人都开始感觉缺氧的时候，米然停下来了，慢慢得往下吻着，从脖间到锁骨，到肩膀，往下。顾如因在米然的怀里颤抖着，眼神飘忽着。米然吻了吻她的唇，拉着她的手往下，轻声地说着“帮帮我。”
　　顾如因点头，在热烈的湿吻下，让米然爆发了。他喘着粗气，躺在顾如因得怀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
　　顾如因脸红着，摸着他的头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碰她，也幸好，他没碰她。
　　两个人在彼此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所有的计划在米然上班之后就推翻了，好在顾如因没有跟家里说。
　　当天晚上，米然买了花和酒回来，然后带了吃的回来，顾如因只觉得无事献殷勤，结果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因为二〇一六年的春节在二月，他们二月初会在南岛开一个国际会议，米然需要参加，他以为顾如因会非常不高兴，所以中午就从公司出来，开始四处买东西，结果顾如因完全不在乎，反而安慰他说，“这说明你重要，回来你升值了。”
　　米然更变扭了，后来一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开会的时候你就四处玩儿玩儿，等回来我们直接去见我丈母娘。”
　　顾如因回说“好啊，反正我也没事。”最近她真是太闲了。
　　他们一月底就出发了，顾如因自己玩儿了几天，米然一直在忙工作。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吹风了，顾如因病了，发烧不退。吓得米然赶紧带她去了当地的医院，医生说应该是着凉了，然后有些水土不服，休息两天就好了，开了药，他们就回去了，已经是凌晨了。
　　顾如因吃了药就睡着了，隐约的觉得米然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感觉米然很生气，又很着急。但是早上醒来，问米然的时候，米然却说“哪儿有什么电话，是不是做梦了？
　　顾如因想想也对，自己一直迷迷糊糊的。
　　这一天顾如因好多了，但是还是烧。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顾如因又隐约的觉得米然在打电话，应该是个女的。但是她起来没再问，她觉得应该也是做梦吧。一大早米然又要去开会了，基本一个白天都不在，虽然离会议中心很近，但是顾如因也不想他太折腾了，一早上，米然说了好多话，什么订餐，外出，什么注意事项，然后提醒顾如因要带好手机什么的。然后吻了顾如因一下就走了。
　　顾如因一病，反而没有那么想睡觉了，就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可能吃药导致自己胡思乱想了，开始产生臆想了。正当顾如因在沉思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她想着应该是米然忘带东西了就回来拿，所以套了个外套就去开门了。
　　一开门，一个穿得很凉快的女孩拖着箱子站在门口，互相看着，另一个女孩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和拖鞋，感觉差了两个年龄层，面面相觑。
　　顾如因先开口，“您是不是敲错门了？”
　　女孩看了看门牌，默念着2332，然后看了看手机，然后点头，没说话。
　　顾如因就把门带上了，回到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觉得，这个女孩没找错，因为她隐约看到手机上显示确实只有二和三两个数字，2233，2232，2322，只有着几个情况，然后甩了甩头，想想自己真是病了，爱找谁找谁，反正我又不认识她，而她真的病了，忘了米然也住在这儿。这个房间是主办方安排的，所以数据主办方都知道。来人正是杜静。
　　杜静觉得自己怀孕了，因为这个月没来，其实自己算算时间，最近这些人，是米然的概率是最小的，但确实是杜静最想的，因为之后杜静很久没有男朋友了。她接连两天给米然发微信打电话，最后发现微信被拉黑了，电话打不进来，就急了，套话老楚就知道米然来开会了，找个关系就知道他住哪儿了，但是开门却是个女的，不是说跟他来的是个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