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一场①（初识）》甜酱er

21、原来成年人明知自己犯错的时候，才会逃避

　　米然看到顾如因的信息以后，便再没睡着，本来这句话是一句对未来的向往，是顾如因对新生活，对他们未来的祝福，但现在他反而觉得，这是一句咒语。小时候犯错时自己会假装这件事没发生，但是当大人质问的时候，还是也会承认，但长大以后，他知道对于这件事，他如果想跟顾如因在一起，他就无法说出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不能说他出轨了，求她原谅，也不能让顾如因离开。他只能选择沉默。
　　早晨的日出照亮了窗帘得缝隙，他知道早晨来了，该到得总会到，无论如何。
　　他起床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在家楼下买了顾如因爱吃得套餐，便开车去了顾如因家。在车里他做了很多次表情管理，他不知道这个劫他过不过得去，也不知道杜静会不会再次出现，他竟然想了很恶劣的想法，他想提前跟顾如因结婚，生孩子，等孩子生下来，如果知道事实，她可能也不会轻易离开了吧。他不得不说，这种想法很恶心，而且不负责，想法很老套，也很不地道。
　　很快到了顾如因家，他有顾如因家得密码，所以很容易就上了楼，他没有打电话而是敲了门。顾如因以为是自己得快递到了，满脸得不愿意，套了个外套就去开门了，昨天的一天，她得情绪波动很大，所以睡得并不是很踏实，现在不知道早上几点，所以她心情很糟。
　　米然以为顾如因没听到，正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顾如因开了门，眼睛都没抬，伸手拿了东西道了谢。米然看顾如因伸手就把东西递过去了，谁知道顾如因拿了东西，竟然关门了。留着米然在楼道里看着大门不知所措，他突然很慌。连忙又敲了门。
　　顾如因一下就烦了，她准备把东西放在客厅，准备躺在沙发上再睡会儿，忍着恼，她再次起身开门，刚想说：能不能一起给我。然后抬眼一看，米然正露着八颗牙，冲着自己挥着手。
　　这下顾如因就醒了，她刚还在想，难道自己在做梦？然后甩了甩头发现真的是米然。回说，“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转行做快递了？”
　　米然开着玩笑，“我好心送早餐，谁知道人家只收礼不要人。”
　　顾如因笑，然后拽着米然进屋了，人也醒了，所以也反应过来了，问“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有事？”
　　米然说摇头，“没有，就是想你了。”然后搂着顾如因，往她身体里靠了靠。
　　顾如因觉得米然就是太累了，也没有想什么，便伸手打开了餐袋，是麦当当的早餐，她很喜欢，她平常发挥好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吃两套，一套标准的汉堡和豆浆，一份全餐和粥。对于这种早餐顾如因很满意，拿了一个汉堡给米然，一路送来，汉堡的温度已经比较凉了，好在不影响吃。
　　顾如因坐在地上，开始喝粥，用刀叉分着肉饼。米然很快吃完了，顾如因看着就把粥，切好的肉往米然嘴里放，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米然也不推脱，送来的就吃，所以这些日子他真的胖了不少。
　　吃饱喝足，顾如因躺在米然的腿上，电视里放着不知道什么的剧，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没一会儿顾如因就睡着了，米然见状就把顾如因公主抱起来，往卧室走，放在床上的一刻，他离她的距离不到十厘米，他吻了下去，很轻，他很怕吵醒他。
　　顾如因没醒，米然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等顾如因睡醒，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顾如因揉了揉眼睛，看着米然坐在床边，起身靠在床板上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舍不得。”米然只是看着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如因就笑。
　　不得不说，顾如因太爱笑了，米然也太爱看顾如因笑了。
　　米然没在说话，看着顾如因有些失神了，便吻了下去，这个吻显得很热情且主动。
　　顾如因很快就开始回应，两个人在冬天的室内，面红耳赤。但当顾如因觉得他会再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停下来了。米然不是不想，毕竟从之前那次在家被叫到医院以后，他们在没有机会亲密过，但当他看到顾如因的笑脸的时候，他就胆怯了，他觉得他太混蛋了，他无法接受自己昨天还搂着一个女人，今天就破了顾如因的身子，如果他们没有结果，他宁愿自己保护好顾如因，即便他很想。
　　顾如因是觉得有些不一样的，跟往常的米然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她想着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吧，所以她什么也没问，毕竟接下来的事儿，她也有些慌慌的。
　　米然摸着顾如因的脸说，“结婚吧。”
　　顾如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她并没有太大反应，因为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了。
　　米然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感冒，便接着说，“情人节我们就去吧，春节的时候我去家里。”
　　这句话一下子点醒了顾如因。他这是认真的准备了，但也没反对，“好。”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里有些尴尬，然后顾如因的肚子咕噜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米然摸了摸小肚子就拉着她的手说，“起床吧，去吃饭。”
　　顾如因点头就跟着起来了。
　　吃完饭，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商场逛了逛，米然在吃饭的时候就想好了，买戒指，求婚。然后借着消化的名义就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扬言要给顾如因买衣服。
　　到了商场，里面乌泱泱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元旦放假，大家都出动了。他和顾如因随处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然后看见一家门口摆了一个铁塔，顾如因眼神看了过去。他就决定选这家了，这些东西他不懂，也觉得没用。但是古往今来传下来的东西一定有他的道理。
　　顾如因见米然往里走，便拽了拽他，米然没理就往里走，顾如因想，可能过年要给他妈妈买东西吧，进店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两个人目的不同，顾如因并不想买这些东西，贵而没有价值，且不好看。她喜欢那种精致的饰品，但通常都是别人嘴里不值钱的玩意。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就往米然那儿走，见米然点了点东西，导购往出给他拿，他很满意，然后就拿出手机扫了一下，顾如因心想，今天速度够快呀，然后在顾如因走过去的路上，米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顾如因，突然就单膝跪了下来，手里举着戒指说，“我不懂那些好听的话，但是我希望你嫁给我，我愿意一辈子对你好。”
　　顾如因一愣，这跟她幻想的片段不一样啊，不是应该鲜花玫瑰包场吗，她想她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导购门看着这一切，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周边的路人也加入了进来，都是看客。
　　但顾如因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特别不恰当的话“你这是彩排吗？”
　　米然没想着除了是和否还有中间，一下也打乱了他的计划，摇头，“没有，现场直播，你嫁给我，好吗。”
　　顾如因这下彻底懂了，点头，落泪同时进行。
　　米然见状把戒指套进顾如因的中指里，起身吻了顾如因的眼泪，然后轻吻了顾如因的嘴唇，周边人更加热闹了，开始鼓掌。
　　顾如因害羞的钻进米然的怀里。
　　米然抱紧她，摆了摆手，“散了吧散了吧，我老婆害羞了。”然后周边有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但很快就散了。
　　导购识趣的送上来刚刚的到店摆着的鲜花，说“祝二位白头偕老。”
　　顾如因接过花，拉着米然就走了。
　　顾如因好像明白为什么米然今天会不一样，但是她想的和他想的还是不一样。出了饰品店，便问“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害我都没化个妆。”
　　米然摸了摸她的小脸，“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
　　如果是平时顾如因一定嫌弃他直男，但今天她就只剩害羞了。
　　两个人到了停车场，上车，准备往家开，交停车费的时候，米然的手机突然没信号了，顾如因就开始找手机，她很少用包，但她今天带了，所以很麻烦，她完全不记得放在那儿了，眼看着后面的车越来越多，她把东西都倒在腿上，有的东西就滑落下去了，把手机赶紧给米然，然后两个人出了停车场/。
　　顾如因又开始一个个地往包里捡，在脚底下她捡了口红唇膏还有一些零散的东西，然后什么东西扎了自己一下，她拿起来想往包里塞，然后看看手，因为她印象里，自己不带这种能扎人的东西，然后拿起来是一个耳坠，很夸张，不是她的风格。
　　顾如因当然知道这不是她的，但她什么也没说。
　　米然感觉顾如因停止了动作，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顾如因无比鄙视自己。她原来从来都是一个凡是要清清楚楚的人，尤其是这种事情，她幻想了无数种对话，什么带女同事掉的什么的。但她也清楚，这种东西，如果不再碰撞的情况下，掉落的情况基本为零，所以，她也幻想了这个车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她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她变成自己最鄙视的人，容忍不该的容忍。
　　事情过后很久，顾如因回想，当时自己沉浸在爱情里，沉浸在那个家里，沉浸在那个她想要的未来里。她不想亲手毁了这一切。但她错了，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注定毁了自己计划的未来。她和他都有未来，但这种未来都没有对方。她发现自己无法一直装作不知道，只是在装傻，只要事情不被捅破，那她就可以一直装傻，她就可以活在有他的未来。但她错了。一件事的发生，一定会牵动着更多的事情，她无法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