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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彪悍 ...

  •   入夜,莫得悠回房,熄了烛火,却不急着就寝,只是抱剑倚窗而坐。果然,不多时门外闪过五道黑影,其中一人停在了他的窗边,“噗”轻微的纸破之声,一只竹管探了进来,门外之人深吸一口气,莫得悠抢先对这竹管一口气吹过去,“咚”一声闷响,那人倒了下去。那厢四人,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廊上一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夜黑风高,那领头的竟也未察觉,压低声道,
      “叫你小心点,搞那么大动静,死人都被你吵醒了。”
      说完又踏了进去。
      那几人到了房中,竟也十分信任自己的迷魂香,不探一下床上之人,径自点燃了烛火,四处翻找,眼看到了床边,领头人目中凶光一盛举刀便刺。一阵银光闪过,却是莫得悠手持长剑挡在床前,歹人心知事已败露,刀锋一转便砍了过来。
      莫得悠没有半点慌乱,双眼半眯,左手执一剑鞘一招游龙摆尾的后半式挡住另三人来势,右手青锋一挑惊鸿展翅挑去了贼首的刀,在几人刀式未收之时身形一改,剑影以万丈波澜之势化作一弧形,烛火跳了两下便与周围的万籁俱寂化作了一片。
      莫得悠侧耳听了一下,算上门外地板上的倒霉鬼,五条人命都在,只是呼吸微弱怕是有得几天昏迷了。他抬头望着房梁道,
      “楼兄,没事了,下来吧。”
      悉悉索索几声响动,楼清闲爬了下来。声音轻快,充满了崇拜。
      “莫大侠好厉害呀。”
      “楼兄也想到会有人夜袭?”
      “这些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区区一百两也要偷。”
      “···一百两,够普通人家吃用几年了。”
      “耶?那在下还真有钱呢。”
      “••••••楼兄如何避过这迷香的?”
      “喏,你看。”说着楼清闲将一颗湿淋淋的珠子塞到了莫得悠的手里,“这是避毒珠,放在口里,鹤顶红都不怕。”
      放在口里••••••莫得悠面皮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避毒珠还了回去,顺道在楼清闲的锦衣上蹭了几下。
      楼清闲又问道,
      “那,这些人如何处理?”
      “扔到野地就好。”
      “怎么扔啊?”
      “用手•••••还有脚。”语毕莫得悠抓起两个一运气,跳窗而出。
      楼清闲摸摸鼻子,弯下腰一手一个,没用上内力,居然也十分轻巧。楼清闲跳不了窗,只好把两个家伙自窗口扔下去,再慢慢爬出来,提起两人,走了十几步,看见一人高的后墙,停下来一次一个,单手拽着,甩麻袋一样甩过去。然后爬过了墙,然后提起两人走到城门口,城门已关,城墙太高,过不去,他想了想,把两人并排放到城墙角落里,找了一张破席盖住。
      待到他回到房里,莫得悠已走完了第二趟把剩下的那个处理掉了,见他回来,有些抱歉有些好奇,
      “不好意思楼兄,你不会武吧,难为你走着一趟,不过城门已关,你••••••”
      “我会一点招式啊。那两个人我给扔到城角了。”
      莫得悠不反驳他,心里觉得楼清闲这种公子哥或许家里请了武先生交了一些花拳绣腿吧,只是说道,
      “房里的血迹清理一下。夜深了,莫某告退。”

      第二天,也就是初三,莫得悠与人有约的日子。恰逢岳阳楼诗会,楼清闲诚挚地拉着莫得悠要去,于是他爽快地应了下来。这让楼清闲心里高兴了老半天,觉得自己在莫得悠心中的位置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刚迈出客栈的门槛,却见街上人潮涌动。一下就把两人冲开了去。
      得得的马蹄声急促地响起,由远及近。一抹热烈得仿佛要燃烧的鲜红映入眼帘。雪白的骏马上是一位红衣少女,骄傲地纵马飞驰。
      街上的人们匆忙却熟练的闪躲,不一会儿,刚才还拥挤万分的街道瞬间出现大片空地。可是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楼清闲被挤得呼吸困难,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偏偏此时一只禄山之手伸向了楼清闲分外招摇的荷包,一般情况下,小贼得手了,也没后面的事了。谁曾想,楼清闲出自豪门巨富之家,小小一根腰带荷包绳竟然是用上好的天山冰蚕丝织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见那小毛贼拽了半晌也没见松开断裂,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度,楼公子本是被人前后夹着双脚离地,苦是苦点倒也稳当,可腰上无端斜来一股力让他失了平衡,一个趔趄窜到了大街正中央。红衣女子没想到好端端凭空窜出一个人来,慌忙勒马,马儿跑得正欢突然被止住,前蹄上扬,眼看楼公子将被踏成皮影公子,莫得悠自袖中摸出一颗铁豆子,正要发力,突然只见楼清闲使出一个铁板桥的腰马功夫稳稳定住下盘,左手一拉马辔,只见那白马,生生被扯翻在地,同时那少女一声惊呼,眼看将要摔落,楼清闲见状身形一变,右手一捞,那女子稳稳倚在怀中。
      呼——
      所有人出了一口大气。
      只见那红衣少女,又羞又恼,挣脱楼清闲站起来。大声说道。
      “你这莽人,自己不当心,却害我宝马受伤,如今又妄图轻薄与我,你还要脸不要。”
      楼清闲本来就为平白无故身涉险境怀着一股无名火,救这女子不过是家教所致,可救人反被骂作登徒子,他这火是越烧越旺,旺到连三位姨娘多年的教诲好男不与女斗都抛之脑后。
      “你这刁蛮女子,带脑子出门没有,这大街上是你纵马的地方吗?这是人走的!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
      少女有些理亏却又碍于面子,强词夺理道。
      “你混蛋,本小姐天天这样走,你奈我何?别人都没意见,是你自己不小心。”
      “见过霸道蛮横的,没见过你这样霸道蛮横的,有点权势就这样横行,街道你天天走就是你家的?我脚踏这皇天后土二十多年没敢说这是我家的!”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少女的脸蛋憋到通红。
      “那这件就算了,你伤我宝马,又,又搂着我,又如何解释?”
      “我不伤你的马,就成你马下亡魂了,那样我还要什么解释。至于你,我发誓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觉得我比你还要俊俏一些。”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那女子一跺脚,转身往回走,只是有些一瘸一拐,好不可怜。楼清闲恻隐之心略动,追上去换了温和的口气问道,
      “你,你的脚受伤了?”
      啪——
      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刮子。那少女瞪他一眼,一瘸一拐走了。
      楼清闲凤目怒睁,又要发作,一位“好心的”看客对他说道,
      “你完了,你把这柳三小姐算是得罪透了。这柳三小姐自幼患有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一只脚长一只脚短,故而自尊心最强,也最恨别人说她的脚,你这拉她下马,令她在众人面前这样走回去,她可是面子全丢光了。”
      “她,她骑马是因为脚不好?”
      那路人一脸惋惜的点点头走开了。走了几步远,那人又回头加了一句,
      “柳家财大势大。兄弟,你珍重啊。”

      楼清闲回到客栈,见莫得悠在桌旁等他,有些低落的说道
      “大侠,今日岳阳楼的诗会,我就不去了。”
      说完耷着头,有些忧郁地凝视地上。直要把那泥地盯出个洞来。
      看他那斗败公鸡的样子,莫得悠破天荒的多说了几句,
      “没事的,一场误会。那小姐眼神正气,不会记仇的。”
      “你是看她漂亮吧。”楼清闲撇撇嘴,“江湖上的女人没有最剽悍只有更剽悍。你看她刚才那母老虎的样子,哼!”
      莫得悠摇摇头没说话。
      楼清闲气愤过后又有些心软,
      “不过,也不全是她的错。她这样也很是可怜。”
      心软过后又是一阵抱怨
      “那她也太凶了,哪里算是个女人。”
      抱怨过后是一阵推理
      “估计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这样的。”
      推理过后是一番了悟
      “我以后还是娶个小户人家的好了。”
      了悟过后••••••
      莫得悠任他一个人嘟嘟囔囔,絮絮叨叨,过了好一会,倒完壶中最后一杯茶水,饮尽。
      “楼兄,在下还要赶去诗会,失陪了。”
      “以后教育女儿要注意啊••••••”
      莫得悠无言地留给楼清闲一个深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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