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萩荻_

5、第五章

　　哔哔叭叭的爆竹声伴着时不时的鸡鸣犬吠敲开了农历11年的大门，犄小村庄的乡间马路上尽是脸带欢笑，口带蜜饯的互相知晓的人儿，互相的窜门道贺着新年的到来。大年初一附带的是人们对新的一年期盼，无论老少，无论贫贵。即便是对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大多数世代务农生活样式一成不变的人来说对新年也是有许多所期盼的，譬如小孩读书能更争气啦，新的一年收成能更好啦。。。窜完门大人门四四五五的聚在一起，嘴里吐着在拜年时别人塞的瓜子，聊着国家大事，譬如最近那那的大官下马啦，是不是因为派系争斗啊？国家又发布了什么政令啦。。。对于这一些对他们来说遥远又好似息息相关的事，他们总是能大说特说，大有为自己世农耕而有所惋惜之意。
　　肖响即便不愿起来也不能幸免，一大早便去村子里跟人家拜年去了，不过肖响是外姓，去的大多是家中有耄耋老人的人家或者是跟自己家里关系不错的人家，一通下来，风衣的两个口袋赛满了各类糖果。肖有亿在这一切结束后也加入了大到国家大事小到材米油盐的谈论组。
　　肖响自己的爷爷奶奶早在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因为自己爸爸是家里的老大所以过年大家子在一起吃饭是从自己家做起，之后是二叔，三叔往复直到初四之后不再有亲戚来为止。初一都是肖家三兄弟在一起吃饭，肖响的那些姑姑们初二初三才会过来。拜完早年之后自己的二婶便过来同自己母亲在厨房里准备午饭了。过年的时候男人是不下厨房的，肖响更不必说，拜完年就没影了，窝在夏明海家里打牌。早上在拜年的时候见过夏曦瑶一面说了几句话之后因为夏曦瑶不喜玩牌便没有拉着她一起过来。
　　快到饭点肖响同夏之远打笑着从夏明海家里出来，各自往家走去，临近中午又因为霞市地处南方即便是冬天但大中午的穿的多了自然是又点热，便脱了风衣，搭在手上，长领毛衣裹住肖响长长的天鹅颈，耳旁几根纤细的鬓发随微风扫着肖响那张惹人羡的俏脸。惹的人忍不住的会多看几眼，加之又是同村子里的人总会上去搭上几句，毕竟有一张好看的皮相自是人人都喜欢看的。肖响笑着左应一句又回一句的走回了家。
　　对着在门口同夏有亿说话的二叔咧着嘴笑了笑。便往厨房走去，同自己三婶张氏问了声好后绕着厨房走了一圈，譬了一眼正在洗碗的肖宇，兴致不错的走开了。肖宇被抓着在厨房打了许久的下手，一见她进来，眼睛不住的嫖向肖响，见她离开了更是按捺不住了，直接走开又有点担心自己老妈骂自己，只能眼巴巴看着。李氏见状便说了句饭差不多快做完了，不用肖宇在厨房帮忙了。肖宇一听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找肖响说话。
　　临近吃饭的时候，自己三叔肖毅仁一家人才到，肖响打了声招呼虽不喜跟肖毅仁和她三婶多说话，但对于家里最小的侄女肖雨婷还是很热情的，毕竟软团子谁不喜欢呢？一来肖响便一把抱起带上肖宇往后院走去。饭桌上跟她二叔喝了几杯啤酒后随便吃了点，便带着肖宇出门去了。
　　肖有亿抿了一口酒：“今年估计大姐和老四又是不会同一天来，真就上辈子造了孽，真是不嫌麻烦，一顿饭非要拆成两次做。
　　肖毅仁：“人家城里的老板自是不会知道我们乡下人怎么过日子的咯”。
　　肖利明边嚼着嘴里的鸡肉边接着话：“大姐在家又管不了事四妹那点房子户口的问题她那插的上嘴，倒是跟姓许的生了不少崽跟女，带完儿子带孙子，活活成了一保姆”。三兄弟嘴上说着姓许的，姓许的来的时候还是得叫一声姐夫，毕竟成年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肖毅仁：“别说，说必定大姐还乐在其中呢，你说姓许的咋就这么狠呢，上亿的老板非要抢人家老四那旮旯大点的地方”
　　肖有亿:“当初老四买的时候就叫她不要买，没有房产证的房子也是能随便买的？不听非要贪便宜，这下好咯说不定就要闹道法院去，脸都不要了”。
　　肖利明：“老六，老七又好的那去，妈病在床上那几年除了过年瞧一眼，影都看不到，当女的都这样还又什么资格说人家姑爷”。“生的多，不如生的好”说完用眼睛瞥了一眼夏毅仁。
　　肖毅仁一听道自己二哥说自己老妈，知道自己在自己妈病的时候生过嫌弃之意没怎么照料，都是自己大哥和二哥在照顾。便不再说话了，闷着脸扒这碗里的饭。
　　肖有亿看这情形便把话题拉了回来。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言的计划着这个年，比如那天谁会过来啊，那天要去那里走亲戚啊。。。。基本都是老生从谈。
　　走来走去，吃来吃去，客套客套，年也就过的差不多了。初七过后基本恢复了该干嘛干嘛的日常了，今晚又给了大家一个晚上尽兴的理由了，毕竟元宵一过学生都开学了。
　　晚饭一过，家家户户在自己门前马路边把蜡烛插成一排。在那短暂的一两个小时里，从远处看去，连成片的烛光在夜色里把村庄轮廓点的隐隐可见。随着祖屋那边人慢慢的聚集起来，爆竹声，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祖屋的大堂内侧只有男的可以进去，女人只能站在外侧观望，外姓如果想去看看当然也是只能站在外侧的。随着堂前最后一响烟花的落幕，大堂内外顿时肃穆，一张张脸没了刚刚嘈杂环境下的打趣，都噤声看着从祖像后面走到堂中的老司仪。随后老司仪便开始了表演，如同附身了一般说一些代表夏氏先人的话，有勉励，有责问，有祝愿。。。。堂中坐的老人时不时的附应几句。小孩子自是心里乐的开心，如同像看马戏一般的认真。对于这种事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敬畏之心的去看待，老人会多信上几分，年轻人自是会多上几分轻视。但这也每年的习俗了，不管信不信大多数人还是会去凑个人数，赶个热闹的。老司仪说完之后，四个年轻人将祖像（雕像）请出祖屋，爆竹声，锣鼓声陡然而起响彻整个村庄。两三百人跟在雕像后面踏着路边的烛光向每家每户走去，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小孩子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极其热闹。
　　因是外姓家门前就要冷清一些，就连喜欢赶热闹的肖有亿也只是在司仪表演的时候在祖屋外看了看，便早早的回去了。肖响对于元宵夏氏祖屋的事自从上了初中便不再去凑着个热闹了，但元宵节想着肖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看元宵晚会也是不可能的。吃完饭，插完蜡烛便溜去了夏曦瑶家。夏曦瑶家里只有她奶奶在家，父母叔叔初七就去工作了，她爷爷没在家，应该是辈分老早早的就被村子里的人请去祖屋那边看事去了。肖响走进夏曦瑶的书房，见夏曦瑶做在书桌前写着东西只打了声招呼，也没去叫夏曦瑶给自己找杂志看。随手那着桌上的一本巴金的小说靠在夏曦瑶旁边摇椅上随意的翻着。外面锣鼓声隐隐作响，却也不喧闹。
　　小说肖响不是很喜欢看，觉得小说书太厚了，内容对于肖响来说也不够有趣，或者说有的小说含义深厚，比起那些含义简单粗暴，多是娱乐性质的杂志来说，肖响更喜欢看杂志。因的夏曦瑶乐于看各种名著小说，还喜欢推给肖响，所以肖响还是看过一些国内作者写的小说的。其中比较喜欢的就是巴金写的了，在暑假闲的无事的时候看完了巴金比较有名的《家》，《春》，《秋》三部曲。现在手拿着的《寒夜》没那么有名肖响自然是没听过。看着看着手上的翻页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看着书中汪文宣，曾树生两人之间的在现实生活中的家庭故事渐渐的沉静了下来，好奇而又贪婪的翻阅着。
　　夏曦瑶吃过晚饭便在自己的书房里写着寒假她爸给她买的奥数题集，肖响来的时候她正被一道题卡着，见肖响过来冲她笑了笑，说了几句日常话，见肖响随手拿了那本自己前几天看完的小说，没叫自己拿杂志坐在椅子上看，有点惊讶。想了想估计肖响也就是随便翻翻，估计等下要叫自己拿杂志看，幸得自己从S市来的时候带了许多杂志过来。便没多想低头继续解题去了。
　　随着锣鼓爆竹声越来越响，夏曦瑶想着祖像估计过一会就要来自己家了，便停下了笔，看了看眼前的闹钟，快10点了。诧异了一阵，肖响看那本小说看了将近3个小时？转头看向一旁的肖响。眼上的剑眉加上现在一副认真的表情给原本包含俊气的脸添上了几分清冷。夏曦瑶呆直的这张自己总是看不倦的帅气比漂亮多上几分的脸，心中除了喜欢还带生出了几分占有欲出来，着实可怕。她奶奶的一声（媛媛）把自己从肖想中带了出来。用手扯来扯肖响的衣角：“祖像来我家了，我要下去一下，你是跟我下去还是在着继续看”。
　　“现在几点啦”。
　　“快10点了”。
　　肖响合上书：“10点啦，算了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回去睡觉啦”。
　　夏曦瑶在带点意犹未尽的表情下，用可惜的语气哦了一声。
　　肖响见她这样，忍不住的用手往她头上轻轻的敲了下笑着说：“书我带回去了，明早来接你”。同夏曦瑶一起下楼后，在敲锣打鼓声中从后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