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萩荻_

6、第六章

　　天气渐渐转暖，班上的气氛也随着中考的临近变的紧张了些。肖响在这个学期后半段被老师调到了最后一排去了，不因为别的实在是肖响实在是太能长了，原本就高的身子又长了好些170多了。初三下学肖响也收了收心，不再似以前那般一有空就出去带着陈瑞他们去玩了。实在闲的没事就会去拿本小说看看。自从看过那本《寒夜》后肖响对小说的兴趣大了许多，时不时还会叫夏曦瑶给她推荐推荐。
　　一旦忙碌起来，日子就过的非常快。在不停的考试卷，讲试卷的循环中中考的日子终于快到了。考前几天恰好赶上周末学校就直接给学生放假了，头一天肖响带着夏曦瑶同陈瑞， 张宇博，叶琳几个中学时期玩的不错的同学疯玩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在家看了一上午的小说，下午吃过中饭，临近4点左右便拉着一伙人要去田上看看。六月中旬，成片的稻子扬了花，长出了稻穗，一阵阵风吹起一阵阵青色的波浪。空中时不时响起一声声不知名飞鸟的叫唤。田间小路两侧杂草茂盛，有的长的比人还高不少。一群人便走在着纷杂的小路上，这里探探草堆，那里瞧瞧水沟，饶有兴致的找着野鸡窝，鱼虾。。。
　　肖宇和夏之远两个更是兴奋的不行，一张嘴不停，到后面干脆把凉鞋丢在一边，打着赤脚。肖响见他们脱了拖鞋也跟着把凉鞋脱在一旁，夏曦瑶见她把凉鞋脱了，在后面扯了扯她的衣服：“有玻璃”。肖响回头笑着拍了拍她：“没事，这里熟的很”。蹿的一下的同夏之远走在最前面。
　　肖响很喜欢这种赤脚踩在田埂的土路上的感觉。凹凹凸凸又不尖刻的路面顶着脚掌，如同按摩一般，路上的尘土随着踩踏扬起落在脚背上，滑滑的，舒服极了。
　　夏明海，肖宇他们看着走在前面时不时左半跑，右半跑，探头探脑在面前晃来晃去的两个人，忍不住也把凉鞋脱在一边也凑了上去。夏曦瑶着个同村的另一个女生夏慕云跟在他们后面几步，有的没的说上几句。夏慕云同肖响，夏曦瑶一样也是中考生，不过不在一个班，虽在同一个村子夏曦瑶跟她也不常玩在一起。一来是夏曦瑶自己一般一个人也不会出去，二是夏慕云她妈那张嘴在村子上是出了名的，肖响也敢轻易去招惹她。
　　一群人在田间窜来窜去，终的在一块不深不浅看样子只过膝盖的水沟面前停了下来。几个人看着时不时打起的波纹，相互看了看，便撸起裤脚走了下去。几个人一下水沟，里面的鱼瞬间不安了，在水沟里到处乱游。这下水中准备摸鱼的几个更是来了劲，一个个弯下腰，摆好姿势在水里搅着。夏曦瑶和夏慕云在岸上随便找了个大的塑料袋子，在上面边玩着他们摸上来的鱼边看着下面的人。肖响他们几个在水里，夏曦瑶在岸上，这样的情形从肖响成功勾上夏曦瑶后便是如此了。
　　“这下跑不掉了吧”，只见肖响从水中掐出一只1斤多重的草鱼。随后便笑着往岸边急忙忙的跑去，把鱼放进夏曦瑶脚边上的袋子里，转头就往水沟里跨去。日头越来越低，天边的残阳洒下，黄里透红的光柔和的披在少年们的身上。经过肖响他们的一通扫荡，几人见水沟里不再有什么大的波纹，时间也不早了。夏明海看了看都站起来了的几个人：“差不多了，没什么鱼了，回去不？”。
　　“嗯，你们几个先上去，我几分钟就好”。说完肖响接着弯下了腰。
　　几人见她这么说都习惯了便直接就上岸了。脸上泥巴点点的几个人一路谈笑着。穿上拖鞋后在塘边洗了把脸，找了几个小袋子，一人手里拿着一袋往各自的家里走去。到了夏曦瑶家楼下，夏曦瑶顿了顿看着肖响，肖响随后便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子，递给了夏曦瑶。“中考加油！”，两人说完看着对方抿着嘴笑着互相嗯了一声，便转身往家中走去。
　　夏曦瑶看着罐子里的忽上忽下的这种被叫做“长不大”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鱼。想起每次肖响摸鱼后都会晚几分钟上岸，每次从兜里掏出小小的装着鱼的玻璃的动作，乐的摆了摆头，“真不知道她哪掏来的这么多玻璃罐子”。
　　坐在门口的刘氏远远的见肖响手中提着一袋东西，裤脚卷的高高的，就知道她这个女儿又跟着一群崽子摸鱼去了。
　　肖响还没进门刘氏就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如电视剧里的机关枪般得啵嘚啵个不停。“天天跟群崽子玩的一起”“摸鱼？这是女孩子家家做的事不”。边说边接过肖响手中的鱼去厨房，碎碎念个不停。肖响也不跟她驳论，越跟她妈讲她妈越来劲。直接洗了脚上楼拿衣服进了洗澡间。
　　翌日，吃过早饭收拾好了必带得东西，便去学校做统一得大巴车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巴车最后在县城里的中心考场旁停了下来。下车后肖响程瑞几个人定好宾馆后便互相陪着去看考场了，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兜兜转转便到了12点，找了一家小饭馆几个人边吃边商量着下午要不要到处去转一转。
　　县城只来过几次，还是在上初中以前跟肖有亿去她大姑家做客，上初中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所以当陈瑞他们说要去转转自然是很乐意的，毕竟说不定这里自己至少要待个三年，先找出寻寻，熟悉熟悉也是有必要的。几个人带着探究的心思在县城里的几所重点高中附近，县里的广场，公共球场看了看，为以后出去玩做好功课。
　　夏曦瑶本来也想同肖响一样做学校的车去县城的，她爷爷不许，吃过午饭她姑姑开车过来接她去县城，她爷爷奶奶自然也一起上去了。几个人陪着夏曦瑶在县实验小学看完考场，她姑姑便载着她们回到了县城里的住处。
　　这处房子在县实验中学附近，是几年前她爸买下来的，一来定瑜估摸着自己女儿高中可能也不会去自己那边读书，二来自己父母在这边将来老了做不动了可以来县城这边生活，自己的几个姐姐也在这边方便照顾。
　　她姑姑夏婧苏不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小声的对着自己父亲嘟囔道：“说了去我那边住，又不远非要住着边，这都多久没收拾了”。
　　夏国梁：“你咋这么多话呢，这房子不住人都没生气，以后瑶瑶要在这边读书的”。
　　夏婧苏一听这话：“是，是，是谁叫瑶瑶是你的宝贝孙女，疙瘩呢？”。说完一脸嬉笑的边盯在旁边的夏曦瑶。
　　被她姑姑这么带点调戏的眼神一直看着，夏曦瑶小巧的脸上慢慢的泛红，转过头不再去看自己姑姑了。
　　“哟哟哟，脸红了，哈哈哈”，夏婧苏见夏曦瑶脸都红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夏国梁见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女儿笑的傻子似的：“停停，别打诨了，赶紧收拾完滚蛋”。
　　一通忙活之后，收拾的差不多了，夏婧苏没打算留下来吃晚饭，临走的时候捏了捏夏曦瑶的脸蛋：“中考加油，这几天做你的专职司机”。
　　肖响几个把几个学校附近摸了个遍，像台球室，网吧。。。几个人还发现了一块室内篮球场。回到宾馆附近随便吃了点，几个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肖响躺在小宾馆单人床上看着刷的雪白的墙顶。便胡思乱想起来，想到自己，想到家里的情况，不过想的最多的还是夏曦瑶。夏曦瑶那张让人陡生保护欲的脸蛋在脑子里晃来晃去，那一颦一簇，一举一动让人不忍随意掠过。肖响为自己在第一次见到夏曦瑶时主动的凑上去跟她搭话感到十分的庆幸。如同肖响外向的性格，见到一个皮肤白皙水灵不带一点乡下孩子皮肤的上的干燥，穿的衣服也不同自己一样裤衩加大T恤而是花色的连衣裙，巨大的差距让肖响心生胆怯，好在幼时探究的好奇产生的勇气战胜了胆怯。渐渐的天天腻在一起，肖响发现夏曦瑶在与外部人和事始终保持着一种壁垒，从不会去主动接触。肖响希望夏曦瑶能同自己一样外向一些，即便经历过什么让人难过的事，可是难受的解药不就只有另一种形式的欢乐。可是当夏曦瑶真的成群结队的时候自己是开心多过害怕，还是害怕躲过开心呢？
　　一共5科，考完最后一科政治吃过中饭，肖响便做学校的大巴车回去了。总体来说肖响认为考的还行，发挥正常，上县重点实验中学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重点班估计也基本上是没希望的。对此肖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望的，毕竟自己什么水平肖响还是很了解的。
　　在等成绩出来的那些天感觉一下子放空了，舒服也有点无聊。天天跟着陈瑞，夏明海他们疯玩，而余欢过后独自走在回家路上又生出几分落寞和孤寂。晚上闲来无事，夏曦瑶不在只好每天晚上看看小说看看杂志。
　　夏曦瑶看着博物馆里的文物并提不起什么兴致，博物馆中也就会看看文献。不过大多数上了年纪的对博物馆像是会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就喜欢看一些又年代感的东西。像自己的爷爷在前面虽然不太懂文物但认真的劲却是丝毫不似做假的。
　　每每自己要看一件还必定拉着自己奶奶一同过去。从奶奶那带点嫌弃的眼神里夏曦瑶觉得这两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没少为去博物馆的事拌过嘴。
　　环顾整个博物馆，夏曦瑶想起了肖响，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要带肖响来看看。嗯!连自己都不太感兴趣肖响那性子估计听到去博物馆人都是蔫的吧。游乐场！游乐场估计肖响会喜欢去，毕竟游乐场比较刺激。跟在她爷爷奶奶后面一直在想着以后跟肖响去S市的那些地方玩，肖想过头了时不时露出傻笑。夏国梁有时候看见露出傻笑的孙女还以为自己孙女来趟博物馆魔怔了。
　　三个人在博物馆看了一下午，傍晚夏定瑜夫妇俩开车过来接他们。在车上李悦看着心情还不错的女儿，心里高兴的很，毕竟在自己这边很少见自己女儿出去还能心情不错的回来的。
　　夏曦瑶在后面拍了拍李悦的后背：“妈，你跟爸爸什么时候能没事啊，我想去游乐场玩玩”。
　　李悦和夏定瑜两人心头一愣，以前问她去不去，就从来没给过好脸色。今天这是怎么了？慌忙点头回道：“有，有，有明天就有”。明天就是天大的事也得推了。
　　夏国瑜：“这几天瑶瑶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到处逛，明天我们俩也要去陪我的宝贝孙女”。
　　车里的几个人便打笑着商量了起来。夏曦瑶看着车外闪过的高楼大厦，看着霞市那个小县城里没有的景色，突然想着要把这些拍下来，到时候回去了给肖响看看。毕竟她知道这个人一心是想要出去的。
　　夏定瑜一家子兴致高涨，草草的吃过早饭。带来必备的东西几个人便出门前往S市里最大的游乐场了。
　　一路上只要遇到红绿灯夏曦瑶就拿起自己手中的相机拍两边的高楼。半个多小时后一家人来到游乐场门口。站在门口看着隐约的看见那些游乐设施好玩的天性还是被勾了起来，毕竟从小到大就没尝试去玩过这些。
　　游乐园里玩着这些自己没玩过的东西，一样一样得玩着。坐在游乐设施上的夏曦瑶看着身旁这些笑盈盈的人生出了一丝同以前不一样得感觉。怎么说呢觉得此时的这些笑同肖响的很像，脑中又想起了肖响时常叫自己要多去玩玩多笑笑的话想起了那天在河畔自己担忧，自己真的要走出去了。毕竟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同现在会不一样的，就起码自己会跟从前不一样。
　　想到这些夏曦瑶不觉得笑了，笑得很恬静。夏定瑜拿着相机站在下面看着此刻面露笑意的女儿有想起那些年前天天一副胆怯怕人的女儿眼泪不住的就流了出来。慌忙的擦了擦拿起自己大套筒的相机对着自己女儿一通抓拍。
　　对于过于刺激惊险的项目夏定瑜便会把相机给李悦自己上去陪着夏曦瑶，对于很是平稳的项目，除了夏定瑜一家人都会去玩玩。游乐园除了有游乐设施还有娱乐表演，在里面吃过中饭，一家人便去看娱乐表演了。
　　在外面吃过晚饭，一回家夏曦瑶便抱着自己的小相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张一张的挑着自己的拍的照片，心里乐的紧。往后的日子里，夏曦瑶便没怎么同她爷爷奶奶一起出去了，毕竟S市适合老人家去的地方基本上看过了。不过夏曦瑶自从在游乐场玩过后一有空下午就会带着自己的数码相机出去转转，她爷爷问她干什么去了，她也不说只回了夏国梁一个傻笑，便急忙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