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叉叉0707

53、第 53 章

　　#53

　　迟奔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投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直射在他的眼睛上。
　　迟奔挣扎着翻了个身，感觉脑子像是塞了铁块一样的沉。昨天的酒局上，自己帮史东阳喝了不少酒，因为史东阳不喝，所以他的量都是双倍。
　　厚厚的灰色窗帘遮光性极好，迟奔赤裸着上身一把拉开，刺目的阳光迅速侵蚀了他酒气氤氲的房间，紫外线开始和屋内的空气产生化学反应，在尚未清醒的迟奔眼里，每一寸阳光似乎都混着没有排干净的甲醛在他的新家里灼烧。
　　迟奔起身下床，却被脚下的东西硌了一下，抬脚一看，是他的奔驰钥匙。
　　迟奔把车钥匙捡起来扔到桌上，顺手打开了房间内的新风系统。
　　这是一个七十来平的两居室，刚装修好，装潢是极其简单干净的黑白灰，质感很好，满眼看过去透露着人民币的味道，家具和电器都崭新，客厅里还有两三个没来得及拆开的搬家纸箱。因为缺少家居陈设和生活物品而显得死气沉沉，这看起来就是一个样板间，而不是生活的地方。
　　迟奔赤脚走进卫生间，门一开迟奔却吓了一个趔趄，浴室里蒸汽弥漫，一具裹着浴巾的白嫩□□正撑着洗手台倒腾迟奔的洗漱用品。
　　“迟总你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不近女色啊，家里一件女人用的东西都没有。”女人倒是丝毫不惊慌，柔声细语的，一边说话还一边撩了一下湿湿的卷发，女人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卸了妆仍旧风情万种，笑起来两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迟奔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他断片儿了：“你是……？”
　　“贵人多忘事啊迟总。”女人俯身上前，她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她个子很高，一米七以上，头顶的湿发几乎碰到迟奔的鼻子，迟奔退后了一步，女人却伸出手来，“迟总你好，我是闻名公关的董宁。”

　　“迟总你好，我是闻名公关的董宁。”
　　大红色的西装长款外套不是谁都驾驭得住，而眼前这个高挑的女孩却把它穿得恰如其分，又有点挑逗的风情又不失商务的稳重。
　　“你好。”西装革履的迟奔伸手短暂的同她握了一下手，旁边的史东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此刻史东阳正和闻名公关的老板闻海生聊得火热。闻名公关虽是本土公司，但是背后却有强健有力的政府关系和国际背景，贷易贷以疯狂的速度发展到了2018年，也是该仔细谋划进入资本市场的步伐了。和贷易贷一起疯长的，还有迟奔本人。凭借之前的积累还有史东阳的信任，短短一年的时间迟奔已经成为了贷易贷北京分公司的副总裁，虽说按照职级他应该向北京分公司总裁冯晓慧汇报，但是史东阳几乎总是和迟奔直接下达任务，冯晓慧也懂史东阳的风格，总是配合史东阳的安排来分配迟奔的工作。像这样的商务局，史东阳就最爱带上迟奔作陪。
　　一行人加秘书助理浩浩荡荡十几人，在觥筹交错间，滴酒不沾的史东阳有一种纵观全局的畅快感，这满桌的龙虾鲍鱼入不了史东阳的口，他真正垂涎的，不过是这桌好饭之后的交易，但是饭桌上的表演却足够精彩，值得他一边吃白面一边津津有味的观看。
　　新面孔的小心拘谨，二把手的察言观色，大老板的唾沫横飞，还有面容姣好的女秘书们在饭桌上夸赞上级的谄媚，以及看起来精明能干的男助理们抓紧短暂发言机会的夸夸其谈，都能让史东阳敏感的品出这些人到底适不适合一起做生意。
　　他忽然注意到，迟奔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闻海生新带来的董助理自我介绍说是迟奔同一个学校的师妹时，迟奔脸上的商务微笑瞬间凝结了一秒。

　　董宁伸出手来，浴巾却向下滑落了一些，迟奔下意识的向她胸前的沟壑望去，立刻又移开了眼神。
　　“我靠……”迟奔扶额，他怎么能把董宁忘了，周庄的董小姐，在这之后许知行还和他们提到过好几次，虽说和邱爽在一起后就彻底断了联系，但是好歹也算是曾经的朋友妻不可欺。
　　“迟总记不起来也正常，我不是一开始也没认出来迟总么，哪里知道当年跟在许知行背后的迟小奔忽然摇身一变就成了迟总，哎呀，当时这小西装穿的，大背头梳的，还真是帅。”见迟奔后退，董宁却靠得更近了，“怎么迟总还害羞，昨晚你可……挺不知羞的啊。”
　　迟奔被浴室的热气憋出一身薄汗来，酒也醒了一半，他渐渐回忆起昨晚的情境来，是喝了不少，但是还没有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他叫助理帮自己叫代驾，这个时候董宁却上前说她帮忙叫了……
　　“哦，那谢谢董小姐昨晚送我回家。”迟奔揉了揉太阳穴，向董宁贴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把董宁逼得退了半步，原以为迟奔要有什么动作时，却发现迟奔只是附身去拿了洗手台上的牙刷和须刨，“稍微让一下……”迟奔穿着一条内裤，把裹着浴巾的董宁向外推了推，然后大喇喇的开始刷起牙来，刷完牙正准备刮胡子，董宁却上前一步帮他挤好了剃须泡沫。
　　“哦，谢谢。”迟奔伸手却接了个空，董宁已经先他一步把泡沫抹在了迟奔的下巴上，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抹匀到迟奔脸上。
　　迟奔喘气声重了一点，董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虽然迟奔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但是董宁觉得要治住他可不在话下。
　　董宁的手从迟奔的下巴上移到了他的脖子上，迟奔这一年来忙于工作疏于锻炼，肌肉下去了不少，但是骨架子和身材还在那里，董宁挑逗的把指尖一路滑到了迟奔的锁骨，再勾勒出他的胸肌、腹肌，然后再往下移到了迟奔的人鱼线，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却被迟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说董宁，你这是演的哪一出？你支开我助理和我套近乎没意义，这项目得史总定，我一个分公司副总没话语权。”
　　董宁也不恼，不紧不慢的把手从迟奔手里抽出来，她的手很软，媚眼如丝，“史总带副总不带正总，你当然有话语权。”
　　“昨天冯总有事不能来。”
　　“你们也找飞鸽聊了吧？你的老东家。”
　　迟奔皱眉，Chris确实也有提前招呼让迟奔帮忙多关照，但是正式提案还没有做好，想不到消息还传得挺快，“飞鸽这样的小公司和闻名构不成竞争关系，就算比稿也是陪跑，董宁你一助理级别的新人，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操心，你这……也太拼了吧？”迟奔打量着董宁已经在浴巾下快藏不住的凹凸曲线，脑子里拼命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既然和迟总已经有了……很深入的交流，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个项目闻海生志在必得，谁能拿下他都甘愿把独生女儿嫁给谁，我当然也想努努力呀，再说了，除了飞鸽还有好多公司都来公关贷易贷了，史东阳身边的人恐怕已经被搜刮了个遍，迟总也是应该要找个有实力的公司站队，我们闻名要是赢了，自然不会亏待……”
　　“行了你赶紧收拾，我一会儿要去公司，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史总一个人拍板的事。”迟奔有点烦，他对着镜子三下五除二把胡子刮完，想找浴巾洗澡，却想起来浴巾还在董宁身上。
　　董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迟奔，“学长，有什么新消息还望及时给学妹说一声，那我就先走了。”
　　“不送。”迟奔帮董宁把卫生间的门打开，目送董宁出去，临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董宁：“哎，我说昨晚这事儿，你别……让知行知道啊。”本来迟奔和许知行李小波就因为他瞒着他们去了贷易贷这事儿有心结，虽然后来别扭算是化开了，但多少还是有心结。董宁这一出，迟奔实在是没脸再让他们知道。
　　董宁转身看了眼迟奔，反手狠狠捏了迟奔的屁股一把，“睡了兄弟的女人是不是特刺激？现在愧疚了？”
　　迟奔吃痛的嘶了一声，“有意思吗你？”
　　董宁没回他，自顾自的去了卧室换衣服。
　　迟奔抓了一把头发，关门刚把内裤脱了准备进淋浴间，还在试水温的时候门却忽然被董宁打开了，迟奔一句“我靠”还没骂出口，那张被用过的半湿半干的浴巾却砸到了迟奔脸上。
　　“走了啊迟总，电话我输你手机里了，许知行说得没错，你们三个里数你最傻，所有的密码都是初恋的农历生日881105，这么多年了也不换一个……你遮什么遮啊，看过也用过了，回头见。”
　　迟奔气得一把把浴巾摔在了地上，感觉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摆了一道。想骂人吧，只听到董宁笑着关上了大门的声音。
　　家里瞬间又恢复了冷清。
　　空荡荡的两居室，迟奔梦寐以求的北京的房产，自买到之后还没有请人来暖过房。他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脖子上缠着绿色大围巾的女孩，个子小小却充满了能量一直在他身边环绕的小土妞。
　　“迟奔，你知道今天是农历的……”
　　“农历十一月初五！”
　　十一月初五，宜动土宜嫁娶，大学时代的话剧公演日期撞上了她的生日，她还以为是他有心记住了，多年之后真相大白，她逼他一定要记住，把所有的密码都换成881105。男孩挠挠脑袋，改密码就改密码，密码算个屁，哄好女朋友才是正经事。
　　当年的青春已呼啸而去，只记得当时女孩的目光热烈，男孩的目光明亮，女孩看着男孩，而男孩只看着远方。
　　迟奔这澡洗着洗着，就觉得眼睛进了水。
　　他想忘记这一段美好又遗憾的过往，现在的他意气风发，得意洋洋，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钱和女人都唾手可得，他搭上了贵人的快车，这一年赚到的可不止是两百万。
　　洗完澡迟奔觉得饿了，打开冰箱，自然的挖出一勺秃黄油放到了米饭上，准备送到微波炉里去热，这才想起到底是谁留给了他这个习惯，每年秋天都要采购一批大闸蟹，屯上一堆秃黄油。就和她曾经给予他那胆固醇过高的爱一样，很腻人，但是久了不吃，会想。
　　那个已经把迟奔归还给人海的人，以某种形式永远的留在了迟奔身边。

　　半下午迟奔才来到公司，一进史东阳办公室就发现史东阳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迟奔有些不自在，正在想该怎么应对时，史东阳说了句：“脸刮坏了？”
　　迟奔摸了摸下巴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微弱的刺痛感才让他发现自己今天这胡子刮得的确有点过于马虎。
　　迟奔闷闷的应了句，开始汇报工作，史东阳一边听一边剪雪茄，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仔细在听，但是迟奔不敢怠慢，史东阳总能在关键的点叫他停住，并询问细节。
　　“昨天，跟那个小红衣裳回去了？”史东阳冷不丁的忽然说。
　　“呃？”迟奔想不到史东阳会问这个，在短暂的卡壳之后迅速回复说，“帮忙叫了个代驾，一个学校毕业的，想套点近乎打探点消息，我有分寸。”
　　史东阳摆了摆手，“不是坏事，男女间那点事儿，陷得深了就是陷阱，用得得当就是馅饼，闻海生道行没那么浅，多半是小姑娘自己有想法，你有分寸就好。”
　　迟奔点了点头，心想史东阳今天着实有点八卦。
　　就像知道迟奔在想什么一样，史东阳继续说：“自打你接手线下渠道以来做得都很不错，但是你底下很多销售总监都私下传你可能喜欢男人。”
　　“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你从来不和他们一起去‘活动’，去夜总会也是应酬完了就走，这让你的下属没有安全感，男人嘛，一起干点坏事，关系才会近。”
　　迟奔皱眉，贷易贷的公司风气他是知道的，史东阳身边好几个女性中高层，除了冯晓慧似乎都和史东阳有一些风月传言，工作就是工作，应酬就是应酬，迟奔不喜欢将工作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链接起来。
　　“男女那点事是个好东西，让男员工对你产生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他们一起去□□，让女员工听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们发生点儿关系，就和狮子一样，雄狮在心理和生理上都给母狮子们树立起领导地位，猎物才会更多。”
　　迟奔对史东阳这番话反感到不行，压抑住自己吐槽“母狮子才是狮群主力，雄狮只是配种机器”的冲动，点头称是。
　　“觉得我说得不对吗？但是不敢反驳是不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我是你的衣食父母，你看，钱和性永远都有用，我在你手上烫了个疤你还能继续帮我干活。”
　　迟奔憋着一股气没有说话，他的房子地段很好，每个月的房贷很贵，离开贷易贷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找到薪酬相当的工作。
　　“挖人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贷易贷的疯狂扩张需要疯狂的招人，行业里有能力者不少已经被史东阳挖到了麾下，百万年薪不行就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就三百万。
　　“已经谈了几个，下周安排您面试一下，上次给您提到的两个同学也入职了。”迟奔当然乐于转移开关于烫疤的话题，史东阳总是这样，奉行兽性的企业文化，对所有人都几乎是给个一鞭子吃个糖，并喜欢在言语和行动上给员工施加压力，让下属臣服于他的权威之下。最近关于挖人的工作史东阳很是在意，不然迟奔也不能把朱晨和王彩龙都挖来了贷易贷。
　　“我说李小波，他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有你那个公务员同学，我当年可记住他了，挺有能耐的吧也应该。”
　　“他们如果有意向我会第一时间把他们招来……”迟奔为难的说。
　　几百个亿在贷易贷的平台上疯狂滚动，后面数以百计的融资租赁项目细节迟奔其实也解释不清楚，不管多少钱也总是有人不为所动的，包括李小波和许知行，他们也一直在劝说迟奔小心，目前从公众可知的信息里贷易贷是正常经营的，但是作为金融人的直觉，总是不安。
　　“朱强这几天准备来入职了，我安排去了西部，你说到头来跑来给你一个原来的下属打工朱强肯定不愿意，他要是早点来我这边就不会有这个尴尬，迟奔，一个人能走多远看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选择，你的选择显然就是对的。”史东阳抬头把一支剪好了的雪茄递给迟奔，“这话你和李小波说说，对了还有南边，大区总裁这季度业绩不行，我准备把他换了，你准备一下出趟差，几个他的心腹不会配合交接的，你去解决这档子事儿。”
　　“不是HR那边负责吗？”
　　“因为新任的南方大区总裁是你，薪酬和奖金都加倍，不想干吗？”
　　“想干！”迟奔连忙吐掉嘴里的雪茄立刻回答。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想要什么特别直接，找人吧，和之前一样，找到合适的人，我奖励你对方年薪的一半，南方的活儿也要干好，我给你一个季度的时间，干不好你也要下马。”
　　迟奔兴奋了，果然性和钱都能让人冲动。
　　他想到了刚入职贷易贷的第一天，史东阳当晚欢迎他就带着一众高管去了一个私人俱乐部给他迎新，到了地方迟奔才意识到这个海龙宫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海龙宫的牌子不是很起眼，在一栋办公楼的上面，白天还有员工正常上班，但是晚上十二点过后，进办公楼通往电梯的路就会铺上厚厚的红毯，门口会站上两个特别高大的欧美保镖，下了电梯来到地下二层，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另一个声色犬马的世界就会冲破普通上班族的想象，淹没掉电梯厢里还在响着的小屏广告，五光十色的在迟奔面前完全展现。
　　一众少爷和公主左右排开，深深对着迟奔鞠躬，众口齐声都是“老板好”，还在迟奔震惊的当口，熟客史东阳就会直接点上他喜欢的几个到包房等他们。
　　海龙宫最有名的台面是一对双胞胎超模，据传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一个清纯一个火辣，京城里普通的达官贵人是无法窥得两位龙女的全貌的，她们从不接待普通熟客，和钱没关系，这样的极品资源身上也会有贵客想要的其它东西，她们就像稀有的磁矿一样，把同样稀有的人脉也好，关系也好，都集中到了一处去，大家各取所需。
　　能点到两位龙女的人，自然也是身份的象征。
　　经过两个多月的预约，史东阳终于获此殊荣能和两位龙女打个照面，但是迟奔当时还不懂其中的门道，史东阳有宝无处献，只能吧两叠现金交给迟奔，让他交给两位姐姐作为小费。
　　迟奔哪见过这场面，脑子里除了在计算这厚厚一叠到底有几万之外，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位龙女到底长什么样子，导致后来有公司里其它人向迟奔打听，迟奔总是形容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大龙女性格冷清，打了招呼就一直坐在史东阳身边抽烟，小龙女性格亲人，还给史东阳点了一首歌合唱，不过也就仅仅一首歌的时间，就有少爷敲门来接二位龙女回去了。
　　小龙女接过迟奔给的砖头一样的现金，甜甜的说了句谢过老板，大龙女只是点了点头，转手就把那块粉红的砖头递给了小龙女。
　　“姐姐今天可真漂亮，这口红配你可好看死了。”进来的少爷是一个娘里娘气的小伙子，一边领着两位龙女出门一边夸，只见小龙女顺手就把两块砖头塞给了这个少爷，“小弟嘴真甜，拿去喝酒啊。”一行人就这样飘了出去，一首歌的时间，几万块没影儿了，迟奔好几个月的工资，而且人家还看不上，只当是赏给了一句好听话的小费。
　　迟奔的价值观有点崩溃，他没有算出来那叠钱到底有多少，他脑子里浮现出的是117812这个数字，十一万七千零三百八十二块，这是迟奔大学四年辛苦打工赚到的所有钱的总和，多少个不眠的日夜和隐忍的血汗，包括他至今手里那个烫疤，都组成了这117812的一部分，但这些钱，恐怕还不够今天史东阳给出去的小费。
　　“这瓶限量版的奔富，名字特别配你，寓意也很好，今天开了以示庆祝。”史东阳差人拿了一瓶酒来，让侍者开了，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迟奔不明就里，只知道这瓶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酒大约是真的很贵。
　　“10万英镑！”人群里有人说。
　　史东阳看着掩饰不住震惊的迟奔笑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