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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22 ...

  •   似乎在守卫着什么,少爷不说话,那人笑笑朝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由于声音太小我听不到。我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少爷死死的盯着他,然后又扑哧笑出声。

      那人也陪着笑,然后从那箱子里拿了我最害怕的东西。我是个粗人但我也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我曾听大勇在耳边唠叨过无数次,有一种针剂可以让人丧失理智,为了让我懂他还将那模样大致画给我瞧。他画的糊涂我却瞧着认真,因为我对它感兴趣。

      抽了针剂出来,他朝着那针剂看了很久,我本就只看到他眼睛,如今他侧着身子我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他把针剂拿到少爷眼前晃了晃,少爷那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然后露出一个渴求的眼神。

      那人却怒了,“是你逼我的,记得我给了你机会的!”说着就去找少爷的血管,少爷轻蔑一笑,侧过眼睛,我却看得清楚那人只注射了一小半。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因为一时良心发现产生怜悯,亦或者是被少爷的刻薄表情激怒的舍不得多下那点针剂,末的想法想来是我的荒唐。

      当夜下了很大的雪,雪花顺着那碗口大的洞簌簌而落,是死去的冬日的残骸的念想。

      那人忽的起身找了一块布条蒙着少爷的眼睛,然后朝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那白色雾气我看得清晰。少爷虚弱的动了一下,然后又如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真好看!”那人紧紧抱着他,慢慢的睡了去。

      我试图挣扎着弄断绳索,我想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那人身上捅个碗大的窟窿,然后拿了他腰间的那玩意,带着少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了。

      隔天我才知道注射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注射过。

      我已经被放下来了,四肢戴上了沉重的铁链被锁死在石洞的一块巨石上。

      那洞也被冰凉的铁具隔成了两边光景。

      那边的那人盯着少爷抽搐的身子,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面容,他的手微微的张开又收紧,不像是看戏的模样。

      我不知道毒瘾发作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那感觉,听大勇说那是极其难耐的,如同万蚁噬心,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阵心悸。

      少爷卷缩着身子不停的颤抖,那人笑了:“要吗?”少爷微微抬起那头,那一袭乌黑的头发因为折磨被汗水打湿了黏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不但没有感觉脏乱,倒是好看的紧。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也无法控制的心灵,我想我是肮脏的罪恶。

      少爷死死的咬着牙,嘴唇都破了,有血丝渗出。

      那人蹲下身子,用修长的指节捂住少爷的唇:“别咬。”少爷呆呆的看着他,眼角似乎有泪珠溢出。那人抬手轻轻的给他拭去了,然后拿过箱子,拿出药剂。少爷的眼睛恍惚了一下,嘴角轻轻一勾,似乎是嘲笑。那人顿了一下,又了然一笑,捏起他的下巴迫使少爷与他对视。“你不是不怕吗?”

      一片沉默之后,是少爷放肆的笑,我却听出了几分凄凉意味。

      那人依旧是只有抽了小半。少爷的皮肤白皙要找到血管并不难,那人似乎学过医一般,一下子就精准的注射了进去。他推动的手是极为缓慢的,也不知的心中迟疑还是刻意为难。

      注射完毕,少爷闷哼了一声,那人身子一怔,然后放下针剂,关了箱子。

      我以为他要走,却不料那是我噩梦的开端。

      我想我宁愿疯掉、死掉也不愿再看到那样一双眼睛,仿佛最开始的光亮都被雪花摄了魂魄去,徒留一片黑漆漆的空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

      他开始摸索着褪去少爷的衣服,少爷似乎浑身没有力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噗呲笑出声,然后轻轻道:“不喜欢有人看我那么对你?”那言语十分暧昧。他瞥了一眼我的方向,“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说话间扯出一根布条,有一指那么宽,他一手摸了摸那面具,一手挥舞着那布条,玩味道:“你说,是给你还是给他?”

      “恶心!”少爷轻轻的说着,似乎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这般。

      那人邪邪一笑,蹲下身子把那根布条强制蒙在了少爷的脸上。他的脸本就小而精致,如今遮起来大半,显得愈发瘦削可怜。

      我以为我会亲眼看到,然而那人似乎并没有那种恶趣味,他扯了一条被单遮住了我的视线,然而,仅仅是视线而已,他遮不住的,是我的耳朵,我的心。

      仅仅是一句情不自禁的呜咽低吟,我能听得出他的忍耐,听得出他的悲伤。

      我没有捂住自己的耳朵,我将这细碎的声音全部听进去,连同他的苦痛。或许,我病了。

      第二日他的眼神越发空洞,偶尔视线交汇,似乎无意似乎有意我感觉他刻意避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不想给他任何多余的来自我的压力,我尽量整晚都保持不动,以免那不小心拉动的铁链子发出一点儿声响,击碎他仅剩高傲与尊严。

      少爷似乎真的有了毒瘾,每每发作就卷成一团,有时候还会拿着自己的头使劲的磕着地。

      而我只能是个看客,麻木了般连对他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此反复,我的眼泪再次被剥夺了,我哭不出来,哪怕看着他被扇耳光,或是......

      少爷学会了乞求,你着实让我一惊。不只是我,那个人似乎也一样。

      他说,求求你,杀了我。

      那声音可怜巴巴的颤抖。

      “杀了我……”呜咽的再次恳求,难得的拖长了音色。

      那人顿了顿,然后盯着他,半日才道:“可以。”似乎看到了希望,我看到了那双书序的眼睛。那人苦笑,然后一字一顿:“除非,我死了。”似乎觉得不妥那人补充道:“我也找得着你。”

      那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低垂着眉眼,许久。“不欺不骗。”

      我听得出来那是肯定句,没有疑问,我却无法好奇,死物似乎没有好奇心,一如死水养不住鱼。

      真难得,我们终于离开了那个洞穴,住进了那个一如深井一般的房子。

      少爷在隔壁。我能够想象那定是身着一白一灰长袍挎着大红色绣球花的一对璧人。没想到一个土匪却也有着风月雅致味儿。

      命运注定如此我不会说一句受不了,因为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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