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烧雪煮茶

11、chapter 11

　　大太太打量着我，然后和管家嘀咕了几句，管家似乎对大太太说了什么，大太太点点头。我的余光扫过一边的大勇，我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对彼此还算是有那么个认识。他忽然朝着大太太道：“我或许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太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示意他开口，他却看了眼四太太似乎不大愿意说。

　　大太太自然知晓他有所顾忌，只是吩咐让管家带大勇跟她私下见一面。就这样我们其他的佣人经过了一番精神斗争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回去的路上一个女佣对另外一个小声说：“估摸着是那事吧。”另一个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我遇到了他，他依旧一身长衫飞鹤，俊逸潇洒，小姑娘们见着都是不约而同红了脸，待他走过又窃窃私语起来。他不但是少爷还有着风流名衔。

　　大勇回来的时候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我看着他递给他一个馒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挤出一丝干笑。后来我才知道大勇以前得罪过四太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勾搭过四太太的表妹，这不茶会回去给撞上大勇跟那豆腐西施亲昵一时间自尊受挫，便要四太太惩治一下。四太太是个缺根筋的，脑子都不转一下就干了这档子事来。不过她终究是四太太，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偏向她，大太太给了大勇一笔钱，他离开了苏家。临走时他对我说了句奇怪的话，毕竟我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找我借过钱并且没有还的。

　　大勇走后，那豆腐西施遇到我，问了我一些问题，大勇和我关系还算不错我也委婉说了些，想姑娘是聪明的自是明白。这回我方知道这姑娘名字竟然叫水灵儿，的确名副其实。

　　不知怎地近日总是下雨，我都闷得有些发霉，我是个闲不住的，自然而然去看了看那些花草。自从我知道段公子手中那花儿叫天堂鸟之后，我便跑了无数花街给买了一盆来。这雨水这么浓烈，我担心它出了岔子，赶紧披了蓑衣，找了把伞朝着花园里去。

　　我竟然见着了他，他身边的人我也不陌生，是那位段公子。段公子撑着伞，他立于伞下。两人的表情却很微妙，似乎是发生过什么争执般。他的神色不大好，眼眶有些微微的红。段公子也好不到哪里，但我隐隐的觉得他眼中有戾气。

　　眼瞧着雨越来越大，我赶紧朝着我的宝贝花朵过去，我瞧着它还是比较硬挺，心下一阵欢喜。正当我给它撑起伞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你在作甚？”我别过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了什么段公子走了，他拿着那把伞却仅仅是拿着，他浑身都雨水弄得半湿，雨水打在他脸上，他的轮廓越发清晰。

　　“我......我......”我像是结巴了一样，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他看了眼那株天堂鸟，眼神有明显的暗沉。“是大太太吩咐的？”我内心十分讶异，不过还是故作平静。“这是我买的，瞧着漂亮。”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嘴角微微一勾。“天堂鸟的确是好花。”我正要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不过我由衷的高兴，我得了一份新差事。以往都是苏桑在照顾三少爷的事情，出了翠芽那事情之后，他身边便没有人了，今日一早管家就告诉我明儿个去三少爷那里侍候。我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巨大狂喜。住处仍旧不变我只是白日去听他差遣，倒也没有什么事，这几日他都是没有在家。

　　第四日上我见着他，他还是那般好看，见着我就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老实巴交的交代，他忽然大笑，然后指着我说：“你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儿。”他笑了一会儿些许是累了，他想了想，然后道：“以后就叫平生吧。”平生？任平生！我心里一琢磨觉得这名字好，好在哪里却是一窍不通。但他说来就如东风拂面，有颗种子在发芽的感觉。

　　少爷喜欢看些我看不懂字的书，不过就算是我知道的字我也识得不多，顶多知道自己的小任子怎么写，领取工钱要签名。少爷似乎察觉到我并不知自己名字如何写，他把我叫了过去，然后拿了笔沾了墨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三个字。“念来听听。”他字写得极为漂亮，我却只识得一个。我有些为难。这时候段公子来了，少爷见着他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又嬉笑道：“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段公子嘴角是一抹浅笑。“怎会忘了。”

　　段公子走到书桌旁边，看着少爷刚写的墨痕未干的字，下意识的抬眼看着少爷。少爷神色不动，指了指我。“我给他取的名，不错吧。”段公子看了看那字又看了看我。“任平生，委实不错。”我这才明白那是我名字。段公子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觉得这小子写不来复杂字才取这名吧。”闻言，我突然感觉少爷还是一如既然的温柔，那些流言在我脑中随之渐远。

　　少爷不说话，段公子摇了摇头，“估摸着只是其一吧。”少爷抬眼看他，然后嘴角一弯。两人又交谈了些我听不大懂的事情，期间我就负责添了些茶水。段公子走时，少爷起身送他到了门口，我并未跟着，只是远远的瞧着。段公子回头看了少爷一眼，少爷朝着他挥了挥手。

　　段公子来得频繁，有时候少爷也会去见他，两人喝茶聊天看电影看戏踏青，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少爷心情也很好，总是笑得灿烂。段公子拘谨些，总是一弯浅笑。

　　少爷在外面似乎跟好几个女人走得近，大太太叫我过去让我好生看着些，别让那些女人占了少爷便宜。就算是她不说我自是会看着些，那些女人都长得很漂亮，不过没有一个过了七日的，我也理解了外界说的风流。若说有没有例外，那倒是真有一个，那就是蒋纯。少爷时常和她出双入对，两人倒也般配，只不过大太太似乎不大欢喜。

　　少爷和段公子打起来我是没有想过的，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就算是蒋纯那美丽的大明星段公子和少爷也只是红过脸，没有这般过，此后段公子便很少来了，来了两人似乎也堵得慌，没过多久段公子就会离开，不然就是少爷自己留下客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