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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27.
      入夜后,窗外北风渐紧,大雪纷飞。时辰已晚,小小的启仁在蓝照怀中打起了盹,幸亏蓝照听故事时不忘抱着他,启仁才没倒下去。蓝翼看启仁头都点了十几下了,笑道:“天色不早了,睡觉吧。明天再给你们讲。”
      蓝照不依,央求道:“祖母,再说一段嘛。一小段就好。”说着接过蓝翼手中的竹简。他这一放开怀中的弟弟,启仁便往前栽倒,蓝照忙伸手去扶,启仁软软的小身体往旁一倾,趴到蓝翼腿上睡着了。
      蓝翼拉过一旁的棉被给启仁盖上。蓝照拿着竹简看了一段,念道:“……沧溟帝登基之后,他的代王后就去世了。沧溟帝思念爱妻,替代王后发丧,追赠皇后封号「青羽」,终生没有再立皇后,亦没有宠爱的妃子。传言,代王后是一位仙女,传授道法给沧溟帝,然后就化作青鸟飞升了。老百姓们都对这样的故事津津乐道,说沧溟帝是个痴情的帝王。而且这个故事,也解释了为何沧溟帝不曾修仙,却结过金丹,身有修为。”蓝照念到此,好奇地望着蓝翼:“祖母,那名仙姝真的死了吗?”
      蓝翼微笑:“当然不是。只是她当了仙门宗主,再也不能与朝廷有任何瓜葛了。否则非但会害了自己的家族,也会害了她的帝王夫君啊。吕后、武后、路后都只不过出身没有修仙的普通人家,尚且能成为权倾一时的外戚。何况仙姝出身大名鼎鼎的仙门世家?那是足以让谢朝朝臣们无比担忧忌惮的、空前未有的强大外戚呀。”
      蓝照垂目:“那沧溟帝与仙姝就不能见面了?这岂不是像诗上说的「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蓝翼一怔,心想蓝照小小年纪,怎么倒把这样的诗句给读了。非但读了,还记在心中。只怕此子日后并非福寿之辈,姻缘路上也多有坎坷。至于日后青蘅君果真娶了杀害他恩师的女子为妻,虽诞生下蓝曦臣与蓝忘机,夫妇二人却各自闭关,经年不见。这种种她却看不到了。
      小蓝照见祖母不答,不由更失望了,唉声叹气:“说好的为一人而入红尘呢……”
      蓝翼见了孙儿可爱模样,又想此儿自幼如此多情,长大了必也是个情种。她不禁笑起来,对蓝照解释道:“为遇一人而入红尘,固然没有错。可是仙姝沾染的这个红尘,是沧溟帝。帝王一人,系着万民苍生、系着天下的软红千丈、万里江山。这个红尘,实在太大了。若为一人而入红尘,却要牵连她的家族也跟着覆灭,这样的事情,是有违孝道仁义的。一个人怎么能对诞生她、养育她、成就她的家族做出这样的事呢?这在我蓝家家法里,也是不容的。倘若犯了这样的事,在祖宗祠堂前,被戒鞭生生抽死都不为过。”
      蓝照点点头,又问蓝翼:“孙儿明白的。仙姝不能跟沧溟帝回宫,是因为父亲的叮嘱、家族的重担。那为什么沧溟帝不能放弃江山,选择爱侣呢?”
      蓝翼笑而摇头:“一个帝王方才登基一月,朝局初安,就要弃天下于不顾,怎么行呢?须知治国只有比治家更难,一弄不好,便会祸及苍生。当时朝臣们方才得了一个明主,心才刚刚安定下来。若换一个他的兄弟叔侄,不是懦弱无能,就是骄矜自恣,再者就是年纪太小,不能理事。谢朝当时,外有匈奴侵扰,内有不安分的诸侯王。天下舍沧溟帝其谁?他此时弃了江山,岂不是要教天下大乱?若这么做,沧溟帝也要成为千古罪人了——牵连的不是只有他谢姓皇族,还有无数的臣民百姓,要因他殒命呢。不爱江山爱美人,那是昏君的作为啊。”
      蓝照:“……”
      ***
      寒室内,青灯古卷。蓝翼坐在案前看着蓝焱遗留下来的那本《楞严经》。此经虽然文字瑰丽,意象恢弘雄伟,但阐述教理的部分亦颇为艰深。偏她此时肚子渐渐大起来,仍容易困倦,读到一半不由打起盹来。正要伏到案上,只听窗边一声轻笑。她猛地一惊,望向窗外,却是漆黑一片,不见人影。
      她心中突突直跳,携了剑起身,往窗边靠过去。左手一面入怀去掏琴弦。只听窗外那声音又笑道:“若谷,是我。你别杀我呀。”
      蓝翼松了一口气,又不禁毛骨悚然道:“你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谢鲲笑道:“你开门让我进来。朕不要爬窗。”
      蓝翼只好去开了门。只见门外月色清辉满地,却不见一个人影。但闻轻轻脚步声响,门随即自动阖上。她骇得站立原处动弹不得。只见谢鲲忽然“唰”地在她面前现身,峨冠博带,张开双臂,笑道:“翼姐姐!你瞧朕这一身衣衫好看么?”
      蓝翼心底欢喜,一面扶额:“这又是什么妖法?”
      谢鲲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给她看:“这是天庭才有的“风归云隐符”,贴上就可以隐身。宫中也通共不剩下十张呢。”
      蓝翼好笑道:“有了这个东西,再有十大家族,也可让你朝廷不声不响地灭了。你不拿这个去盗他匈奴的符节、取他们单于的首级,倒拿它来私会我!”
      谢鲲嘿嘿一笑:“好教你看看朕平日穿得是怎样的。朕都“女为悦己者容”了,皇后一见朕,却只是数落朕!”
      蓝翼也觉他这样穿好看得很,一身华贵服饰衬得本就清秀端正且颇有贵气的谢鲲更加气度巍峨,容光照人。她心想谢鲲凭着这个人君风范,估计也能收服大半文武百官。她这样想着,一面细看他,一面却冷笑:“真那么想我吗?原来陛下想人是这样的:冷落了臣妾三个月还不够,干脆直接咒我死,封个青羽皇后的谥号了事。”
      谢鲲拉着她,来到几案前,挨着她坐下,一面伸手摸她肚子:“谁说皇后死了,皇后飞升成仙,在仙山里养胎呢。太子都这么大了……他还闹你不?”
      蓝翼扭头不理他。谢鲲见她如此,越发撒娇似地抱住她,将头搁在她肩上不言语。蓝翼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轻轻推他:“当了天子,还这么撒娇啊。”
      谢鲲闷声道:“朕刚刚登基,时局不稳,内要整理路后与惠帝留下的烂摊子,外要稳固虎视眈眈的匈奴单于与诸侯王,收拾旧山河。每天忙的头疼得要死,还是几天不睡通宵处理朝政,才抽出空来云深不知处见皇后一回。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意思。”
      蓝翼一听,心疼得了不得,几个月来积攒起来那点儿小脾气登时都没了,急道:“你胡说什么,说这样话,越发成了昏君了。你再没时间来看我,难道我会弃了你不要吗?都结了双修道侣,就算你半年才得会我一次,我能怎么样,跟你凑合着过罢了。”
      谢鲲搂紧了她:“还说我咒你死,朕不这样,显不出对皇后情深难忘。回头大臣们又逼我另娶皇后,我怎么办?”
      蓝翼笑道:“你娶啊。我也娶别人就是。”
      谢鲲恼得指着案上经书:“我料你不会!这会子看经书呢,不如剪了头发做尼姑去!”
      蓝翼嘿嘿一笑:“那也容易得很。剃刀一剃,请安师给我授个戒就完了。”
      谢鲲一面笑一面摸她肚子:“佛家戒律可不让孕妇剃度出家的,没得让人指指点点。生完这个你再出家去。只不过你做了尼姑,朕还要来弄大你的肚子,再把你带回宫。那时你才成了「则天武后」呢。”
      蓝翼一听,又是羞又是恼,推他:“满嘴胡说什么。谁做则天武后?你又要做唐高宗了?说好的做汉文帝呢?”
      两人说笑了一回,依偎了半天。谢鲲翻着案上的经书,轻声道:“这就是小时候我们住在寒山寺,你给我说过的《楞严经》吧。你当时说阿难尊者与摩登伽女的故事,我记到现在。没想到真的能与你成了夫妻。如今这样,虽聚少离多,我也认了。唉,没想到你真的有魔血……你家长老还是不服你吗?”
      蓝翼微笑:“《楞严经》是专门用来降魔的经典。我用《楞严经》来治家,长老们就放心了。他们认为有这部经典镇着,我这个小魔女闹不起来,再怎么样,也不会把蓝家翻过来。”
      谢鲲喜道:“依佛经治家,既不违祖训、不会出差错,又能安长老们的心,很好!我也想听听翼姐姐是怎么治家的。”
      蓝翼笑道:“你还想听我的?陛下治理天下千家万民。臣妾在陛下面前谈治家,岂不成了「关公门前耍大刀」?”
      谢鲲环抱着她:“皇爷爷跟我都喜老庄。朕的左右手孔骞孟术是儒门世家。朕思量着治国不易,需得儒释道三家的道理都明白,彼此截长补短才好。所以,皇后给朕说说《楞严经》吧。”
      蓝翼轻轻摩娑着他的手,低声道:“这么肯为国事操劳用心……你是不是瘦了呀?这中指上的茧……是批了多少奏折,才弄成这样?想当年在寒山寺,你央我说故事,是因为睡不着。如今却是为了要治国。”
      谢鲲轻声道:“我那时候就喜欢翼姐姐了呢。我央你说爱情故事,就是试探你。你也真傻,真愿意说给我听。当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吗?”
      蓝翼微微红了脸:“谁都像你皇家子弟,小小年纪那么早慧,脑子里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那会子就知道用计套我。”说着一面翻阅经典,一面柔声道:“《楞严经》的故事,当年在寒山寺里我只给你说了开头。现在便给你说说后面的吧……文殊菩萨把阿难尊者与摩登伽女带回佛陀面前,佛陀便为他们,以及在座的波斯匿王君臣、一千二百五十弟子讲经说法。这中间几章的义理很艰涩,便略过不说了。只说这第五章,佛陀请诸大菩萨与弟子讲述他们降魔证道之因,各各不同。”
      谢鲲笑道:“这就是佛家的八万四千法门,各各不同。”
      蓝翼笑道:“偏你举一反三。没错,八万四千法门,是为对应千万众生不同的性格、根器而设。我蓝家一直以来遵行的,是优波离尊者的持戒一法。”说罢指着经书上一段文字。
      谢鲲点头:“蓝家二千家规,便是由佛家戒律演化而来。蓝氏长老子弟持戒之严谨,可见一斑。优波离尊者,一定是个极为雅正的僧人。”
      蓝翼又指着另一段文字道:“还有,富楼那尊者的降魔法门,是阿爹生前想要推行,却没有来得及实现的发扬教化之法。我给明经长老说了,他也很同意,说愿意揽下办学的事,也不计较我之前削他发冠的事情了。你问我跟长老们谈什么,我们就谈佛经。”
      谢鲲笑道:“你们蓝家还是好治,只一部《楞严经》就治完啦。比治国容易多了。便算有些长老刚正执着了些,究竟也是为了蓝家好。初时反对你,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想争这宗主大位。”说着又笑望蓝翼:“若谷聪敏大器,定下了这个治家方针,不改蓝焱宗主旧制。就像吕后遵循了高帝的治国方针一样,不偏不倚,群臣都服她。很好,很好。”
      蓝翼沉默一回,轻声道:“我还没跟你说几句话呢。先是把我比武皇,后是把我比吕后。连你跟阿爹都这样说我,不知我若跟你回宫,天下臣民又要怎么说?听了你们的话,我也不恨我家长老了。他们至少不在我面前讲这些,至于他们私下怎样说,我也管不着。”
      谢鲲搂了她,把头在她颈中磨蹭:“蓝宗主,原是我说话造次了,你别恼……武皇吕后有什么不好呢?她们的治国能力比多少平庸的帝王还来得?只因不姓刘、不姓李,又是女人,不管她们有多少功绩,只轮落到被史官口诛笔伐的下场。要我说她们姓什么也不要紧,远古时代,人们法尧禅舜,天下倒也太平无事。是夏传子,家天下,才开始有种姓之别。可是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你要是说武皇吕后不好,倒是你自轻自贱了。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只可恨我不能做你家长老呢。”
      蓝翼微笑:“通行玉令都给你了,我的旧衣服与抹额也放在你那儿。你要伪装起来,也瞒得过他们。不要再总是浪费你的“风归云隐符”了。”
      谢鲲眼睛一亮:“也是。我要是装扮起来,肯定像你蓝家人。”说着垂头道:“你的旧衣服与簪钗脂粉,弹过的琴,都给你收在长乐宫椒房殿呢。可怜那里终日冷冷清清,只有宫女时常洒扫。我有时候也睡在那儿。抱着你的衣服睡的。”
      蓝翼听他说得可怜,也自心酸,到柜子里拿了几张传送符,回来塞在他手里,低声道:“只有小狗儿才抱着主人的衣服睡觉!回头我教你用这传送符,可以瞬息将人传送到千里之外。就是这个法子消耗灵力巨大,不能短时间内连续使用。”
      谢鲲微笑:“传送符也是稀有之物,制作不易,且千金难求。你别都给了我,自己一张不剩。”
      蓝翼笑道:“传送符总没有风归云隐符稀罕。你们皇家真有本事,连天庭的东西都弄得到。”
      谢鲲道:“啊,那是大伯公……呃,就是天界第一武神,仙乐太子谢怜送给咱们先祖的。”
      蓝翼好笑道:“谢怜不就是你们先祖?”
      谢鲲摇头:“谢怜那一脉,在仙乐古国亡国之时就已经不剩一人了。我们这一脉的先祖,虽说是仙乐古国谢姓皇族,却是谢怜的叔公那一脉,意外流落在民间的旁支又旁支。”
      蓝翼笑道:“那仙乐太子真的是你们谢家的「大伯公」啦。好,既是这样,多浪费几张。没了再找他要去。”
      谢鲲频频点头:“我找大伯公要去,他会给的。他画这“风归云隐符”就是为了要神不知鬼不觉从上天庭开溜,去鬼市会鬼王花城用的。他听了朕的遭遇,好不怜惜。你想想,朕要从戒备森严的皇城内开溜,容易吗?所以呀,我跟大伯公同病相怜,我要多少张符咒,他都会给我的。”
      蓝翼扶额:“很好,咒我死不够。现在我成鬼王了。我蓝家长老们都成了鬼了。回头我给你生一个小鬼。”
      谢鲲笑:“小鬼难缠。你还是给我生一只小猪吧。”
      蓝翼恼道:“你骂我是母猪呢?”
      谢鲲伏在她肩上笑个不住。笑完又去拿来随身的包袱,抖落出一件雪白斑纹虎皮来。蓝翼一见那稀罕物,便知是稀世珍宝。谢鲲将虎皮拿来围在她腰上,柔声道:“你现在还腰酸么?这白虎皮是匈奴至宝,冬生暖,夏生凉,治腰疼最灵验。”
      蓝翼笑道:“孩子越来越大,腰当然只有越来越酸,折腾得我坐立难安的。这虎皮真能治腰疼?你要骂我是母老虎,不必这么着。”
      谢鲲叹道:“好心当了驴肝肺。虎父无犬子,你是要给朕生小老虎的,你自然是母老虎——别恼!实话告诉你吧,匈奴单于拿这白虎皮要巴结淮南王,被朕拦截下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很会吹胡笳的匈奴美女,那胡笳吹得惊天地泣鬼神,也给你送来吧。”
      蓝翼笑道:“淮南王私通匈奴,是要造反么?我这儿成了陛下放赃物的地方了。”
      谢鲲笑道:“蓝宗主有见识,可也没见识。”
      蓝翼恼道:“我怎么没见识了?”
      谢鲲微笑:“淮南王的确想造反,只不过现在还反不起来,别担心。至于那匈奴乐伎,于你蓝家,哪里只是赃物?”说罢翻着案上经书,指着其中一大段经文:“你看这《楞严经》第六章说的是什么?鼎鼎有名的《观世音菩萨耳根圆通章》。你蓝家最是精通音律,大半长老子弟耳力过人,为什么忘了这个法门?众弟子与大菩萨讲述各自降魔证道之因,佛陀鲜有推崇的,唯独认可观世音菩萨以音声证道的法门。”
      蓝翼一听,恍然大悟之际,也不禁为谢鲲的见识惊叹不已:“是呀……我怎么忘了?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救世悉安宁,出世获常住……但以此根修,圆通超余者。”
      谢鲲微微一笑:“可不是?世人五感,以耳根最为灵敏。依我说来,姑苏蓝氏要降魔证道、推行教化,还得从音声乐律入手。”
      蓝翼一时喜得几乎落下泪来,抱住谢鲲:“我整日读这经典,不如你看它半个时辰!恒卿,你快给我说说,我该如何以这《观世音菩萨耳根圆通法门》来治家?”
      谢鲲微笑:“我的琴艺都是你教的,哪里比你知道如何发扬琴修之道?可我仙乐古国,以音律精妙闻名,这才在历史上留下一笔。汉武帝极盛之时,命人作汉乐府。这都是值得称道的一时成就。”
      蓝翼亲了他脸颊一下:“说得甚是!我也可以弄个蓝氏乐府呢。”
      谢鲲笑道:“就是这样。除了蓝家现有的《清心音》、《安魂》可以再完善之外,还能作新曲子。既要弄乐府,必要走遍大江南北采风——看看,不用派人大老远去匈奴,我就把匈奴的乐伎给你送过来了。蓝宗主还有何不满?”
      蓝翼笑道:“好好好,陛下快把那会吹胡笳的美女送来吧。”
      谢鲲笑道:“不但给你送乐伎来,宫里珍藏的那些仙乐古国乐谱,我也命人抄写一份给你送来,收在你蓝家藏书阁吧。好啦,你拿什么谢我?”
      蓝翼脸上一红:“听凭陛下吩咐罢了。”
      谢鲲笑道:“给我生十只小猪如何?”
      蓝翼恼道:“你——!”
      谢鲲道:“不论是要兴旺家业,还是要富国强兵,都需要壮大人口。如今你姑苏蓝氏长老子弟,无不是人中俊杰,可惜人丁稀薄。你自己不生便罢,也要广收门生,拓展你蓝氏基业才是。岂不见战国时信陵君、孟尝君擅长养士,门客三千,其中出了不少能人为他们效力,传为佳话?”
      蓝翼频频点头:“你说得很是。竟说出了许多我看不见、想不到的地方。我家长老怎么没这些见识呢。”
      谢鲲笑道:“朕治理的是千里江山,放眼是天下万民。你家长老在深山清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去夜猎也还是往山里跑,怎能比朕有见识?”
      蓝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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