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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   其实现在司礼监批红的工作安排给陆庭叶的也就以前的一半,剩下的一半程御影分担一些,其他的秉笔太监分担一些。陆庭叶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务要忙,比如教导陆萱,比如配合着李顺亭给王永富下套,每天忙活得是不亦乐乎。
      当夜晚来临,陆庭叶和程御影相拥而眠,几乎可以算的上平安喜乐。也不用做什么,有个人抱着不用孤枕冷被地熬过漫漫长夜,那就挺好。陆庭叶搂着程御影跟搂着个温度正好的凉枕似的,那睡眠质量跟死猪是一样一样的。
      但是程御影有时候搂着陆庭叶就会睡不着,他体内呼之欲出的欲望咆哮翻滚。可他的身体却没有给这欲望以门路。这让程御影很难受,他却束手无策。
      其实他本可以不来,但一想到怀中没有陆庭叶那更睡不着了。
      现在看,他身量已经比陆庭叶更高大些了。明明哪都在生长,唯独一处不肯。程御影也去问过沈蝮,沈蝮道这是因为阴毒太早侵蚀元阳所致,若想恢复功能,需得再有一块完整的“血魄丹”。
      自从知道了“血魄丹”的出处,程御影就断了这个念想。别说陆庭叶胸口里也有一块“血魄丹”,就算她体内是长生不老的仙药程御影都不会去动一个手指头。比起别的,陆庭叶的性命都是顶顶重要的事。
      就算一生都没有功能又怎样?陆庭叶她不在乎就行了。
      他们从蜀地救回来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棍,沈蝮很是费心好好调养研究了一下。后来这人棍居然能勉强做人语,但是嘴仍是不利索。沈蝮说她只有一小截舌头。对,这人棍是个女人。
      那人棍道自己是江湖人士,名叫媚千重,乃一门掌门。
      沈蝮因着早年经历对江湖犯膈应,就不大想搭理这事,一门心思研究这媚千重身上的阴寒之气,与程御影身上的极其相似。
      媚千重应该就是陆庭叶亲娘,长得可不怎么像。经历过手刃张狂之后,这媚千重对陆庭叶又是个什么态度,他心里也没底。媚千重是千娇百媚宫正主,若是她回来掌权,对陆庭叶又会有怎样的影响。
      程御影心里九曲十八弯要合计的事太多了,却是没有吐露过半个字。他要保证陆庭叶的平安喜乐。
      陆庭叶是女的会功夫这两件事程御影是跟圣上报备过的,其余的他都守口如瓶。一旦陆庭叶的底细被全部揭出,第二天皇后就会缠着圣上下旨立陆庭叶为太子侧妃。能够彻底治愈太子寒毒的药啊,皇后一定会为此使出浑身解数。
      程御影暗暗攥紧了拳头,唯独这个不行,陆庭叶是他的了!他谁也不给!谁也别惦记!
      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滚到床里头睡去了。程御影过去把她掰过来继续挂自己身上,摆好姿势再揉揉头发,小挑一下脸蛋,他一天天的就指着这点活着了。
      被摆完姿势的陆庭叶有点醒了,迷迷糊糊中眼睛睁开条缝看见程御影还没睡呢问道:“怎么不睡?”
      “这就睡了。”
      陆庭叶搂了搂紧程御影的腰,阖上了眼皮。未几,她忽然抬头在眼前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程御影却回以炽热。
      “呀~行了行了,快睡吧。”
      “不行,不行,再让我亲会儿,就一会儿。”程御影将陆庭叶按住缠了好一会儿才回归本位。
      程御影一手撸着陆庭叶的发一手枕在脑下道:“王永富,你们饶他一命吧。弄残、弄废都可以,但是不要杀他行不行?”
      陆庭叶忽然起身侧头看向这个自己的枕边人不解地问:“缘何如此?”
      程御影答道:“东厂和司礼监本是制衡朝臣的工具,这个道理皇后明白,太子也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太子即使恨毒了我,恨毒了太监,他该用还是要用,只不过用谁不用谁。”
      陆庭叶躺下了,牵起程御影的手闭上眼。程御影说她会惯坏别人,殊不知他自己也惯坏了陆庭叶。这不,不碰着就难受。
      “既然也就是用谁不用谁,那也不是非要王永富不可。杀一个死胖子于时局也没多大影响。王永富我一定要杀,智玖,你知道是为什么。”
      “妙嫦,那你觉得如果王永富倒了,会是谁来顶替御马监掌印的位置呢?总不会是王永富那几个不成器的干儿子。”
      “你是说顺亭?”
      李顺亭为了王永富同陆庭叶做局攒套假意投诚。如今,李顺亭在太子面前颇得脸面。
      程御影不答话,只是拇指在陆庭叶细滑的手背上搓了搓,触感像抹了粉。
      陆庭叶接着道:“顺亭坐镇御马监难道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李顺亭骨子里的不为人下的傲气让程御影隐隐忌讳着。向来刚极易折,李顺亭若是没有可以压制他的人很容易闯出祸事。
      程御影换了个说辞:“即便扳倒王永富,皇后和太子也不会把御马监交给他,得上位者信任没那么容易的。到时还要你帮他周折些势力颇为辛苦,不若就如此。王永富据说被李顺亭拿捏住了,太子又不再敢于动我。如此已是最佳,何不将局势稳定下去以便咱们图谋归隐之事?”
      半晌,陆庭叶都没有出声,程御影以为她睡着了。可她又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智玖,我意难平。王永富必须死。”
      程御影没办法接这话,他知在陆庭叶有些事是没有转圜余地的。

      入冬,庆和帝偶感风寒,咳疾不止。皇后差人找到无数奇珍异草都不能为帝愈疾,皇后忧思过度以致病倒卧床,太子阳钰瑓入宫侍疾病眼看着人都累瘦了一圈。
      庆和帝身边的太医全部束手无策,于是请了沈蝮进宫。
      那天,沈蝮在轿撵上挺胸抬头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把完脉,沈蝮皱眉摇了摇头:“肺经受阻不畅引起咳嗽,排空肺里的淤阻物就好了。虽有法子,但起效且得需经年调养。以后要更加小心保养了。”皇后闻此,病好了大半。太子也得以回他的太子府养养膘。说来太子对皇后的孝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侍疾的这些日子,太子连根儿女人头发都没碰过。过后回自己的太子府,三天没出门。
      太子和陆庭叶偶尔朝上遇见,俩人就当对方是透明人谁都不看谁。没人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宫中奔走,司礼监秉笔和太子哪有不碰面的。
      巧有一次,俩人在宫道上相遇,阳钰瑓遣走身边近人,陆庭叶独自一人,那嘴就不闲着了。
      “陆大傻子,太监在床上滋味好吗?天天看你过的这个乐呵。”
      陆庭叶掩鼻道:“离远点,腥臊恶臭的男人走开些,咱家都要臭出神仙来了。”
      “你说谁臭呢?本宫可是新熏的南洋乳香!你鼻子一定坏了。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少咱家咱家的自称,又不是真的阉奴,好生恶心。”阳钰瑓心虚地闻了闻自己的袖子,香得很呐,哪里臭。
      陆庭叶看太子的眼神与看一条腊肉无异,早晚是要切下某一块的。看在他那与程御影相似的脸份上她好心赏个笑脸出来道:“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浊臭逼人,作呕不已。还是不惊扰殿下了。”
      阳钰瑓长大头回让人这么嫌弃拦住她问道:“那个废物长相与我相似却不是个男人,又沉默寡言性情乖僻,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你要是喜欢太监,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你肯转投我门下,你说!”
      陆庭叶拿白眼儿翻了他一记:“殿下还是不要说胡话了吧。”若你真想给,不如拿命来。
      “程御影拿了一种药物来要挟我,你知道吧?”阳钰瑓索性把话说开。“我想你一定知道那药是什么,用何种材料制作。我真是没有理由不招揽你。”
      陆庭叶也回道:“殿下,只能说缘分无可解。您自个儿保重。”
      阳钰瑓自然心有不甘,只得再寻他法。

      阳钰瑓有心提拔重用李顺亭。这人有野心,有实力,重点是和陆庭叶交好。谁都知道李顺亭的投靠肯定是没安好心,但是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陆庭叶的门路。
      王永富后知后觉才晓得引狼入室,可为时已晚。李顺亭狼子野心路人尽知,贪的是他屁股底下的御马监掌印之位。王永富有时也怀疑自己,难道是他看错了?难道李顺亭真的就心无芥蒂陆庭叶归了程御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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