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Poetry: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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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情人。”
——波德莱尔
01.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罗宾，半个脊背都被鹅黄色的披风遮挡住，跃在这片高楼间。他落下来的时候好像吹了个口哨，带着那种嚣张又肆恣的尾音。哥谭依旧还有罗宾，只是和她记忆里的那样子不太一样，她见过的罗宾看上去透着一点温和的颜色，没太锋利，也不稚嫩。
克莉斯汀踩在房檐的雪堆上，柔软的雪花被她的鞋跟砸成雪水，融化在这一片苍白里。那瓣雪花扭动着尖叫，发泄出全部力气也没结成冰块。飘忽的、微小的、唯独一片的透明雪花。
她刚摆脱了夜翼，或许他马上就会追过来。就像是永远知道目标在哪里的飞鸟，他只要荡过去，就能落在他想停留的任何地方。
克莉斯汀开始怀疑他有旅行癖，就像任何一只候鸟一样。
“嘿，你是罗宾？”她看着正路过的那个影子，那件披风或许都可以把他包裹起来。对方顺着声音瞥过来的样子就像夹着一股戾气，她有点没法确认。这个罗宾和她记忆里那个大相径庭，更何况他看起来还是个少年。
“没错，我是罗宾。你有什么事要我顺手解决？”少年正插着腰，那块黑色眼罩甚至显得更加陌生，他说话的语气不算太客气，露着少年时代特有的逆鳞，“夜翼说的女人就是你？”
克莉斯汀看上去有点茫然，那个时候她思绪纷飞，她确实一直想见见那个罗宾。她只是在门窗里安静地瞥过一眼，那个少年罗宾动作利索，满脸的从容不迫。尽管他没做到，可那确实是在那段漫长岁月里唯一想救他的一个人。
那个罗宾对她伸出了手，只是时间太过残酷。她还没能获救，到现在也没能。
“可是你怎么…我是说，你看上去不应该还这么年轻。”她在寻找答案，尽管她知道答案临近了，呼之欲出，或许答案根本就不会是她想听见的那个。克莉斯汀还是问了出来，想知道答案的迫切在对她呼救，在整片白茫茫的雪天里燃起一种灼热。
“老天。到底为什么还有人在问这种问题。”少年看上去有点咬牙切齿，他本身凌厉的眉毛正随着表情拧成一团。他胸口前的R字母有点晃眼，克莉斯汀觉得这一定是相当有棱角的少年，他的不悦会直接迸发出来，把这片雪地都碾地嘎吱，“你说的那是第一代罗宾，他已经不是罗宾了。记住了，现在我才是罗宾。”
少年罗宾看起来马上就要继续离开这儿了，他作出了起跳的准备动作，突然扭回头瞥了她一眼。答案正从他嘴里迸出来。
“你找他的话，他现在叫做——”
克莉斯汀觉得或许该到此为止，把一切东西都抛在这个雪天。她没法回头，也没法继续往前走，答案正钻进她的耳朵，让她想起一个故事的结尾。
或许这就是这篇诗集的末尾了。克莉斯汀后退坠下去的前一秒，脑子里还在回放着那个名字。
“夜翼。”
02.
“我说，现在得按照夜翼的方法来。”
男人的手很有力气，就算隔着那层手套也能让人安心。那或许就是他的天赋，总是让人觉得温暖和坚定，让信任感在你没注意到的时候灌进来。现在的确是如他所说，按照他的方式来。
克莉斯汀没能坠下去，她甚至还没开始感受降落。赶过来的夜翼及时伸出手把她拉住，攥紧她手腕的那只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雪花埋在她睫毛上，好像要把整片海域都灼穿。她仰头看了一眼想把他往上拉的男人，他头发垂着，鼻子直挺，蓝黑相间的眼罩把她记忆里的眼睛盖住。夜翼现在的表情太过认真，她安静欣赏了一会。
“你说过要换个人阻止我。”她在这个白色圣诞才意识到他的身份，她总得反驳点什么。
“现在阻止你的是夜翼。”他挑挑眉，感觉到克莉斯汀并不想顺着他的动作攀回安全地带。
“可这就是你。”她甚至叹了口气，随即干脆抬眼冲他又扯了个微笑，“典型的警察作风。”
“跟我上来？你没必要把你自己也抛下去。”夜翼的手还是坚持攥紧她，脸上大概闪过某种让她眼熟的救赎感。他向来如此，克莉斯汀似乎想得到什么答案。
“想想清楚，义警。…我可是一名罪犯。”
“你还不是，你没扣下扳机。”他正努力说服她。
“可这座城市——你知道的，就像是永无止境生产罪犯的玻璃球。或许哪天玻璃碎了一地，就像是被水涨破肚子的鱼。”
“我们总会去阻止的，我们制止，我们阻拦——这是义警应该做的，拯救城市。”克莉斯汀总觉得他对她眨了下眼睛，只是那眼罩把那种表情也盖住。他认真说完以后很快地换上了那种风趣腔调，他一向喜欢开几个玩笑，“况且…几乎没有鱼会被水撑死。”
“嘿——”克莉斯汀制止了一句，夜翼有时候确实能让她说不出话。尽管那些话令她高兴。
“…好吧，是我的错。”他总是在这场角逐里迁就她，或许这也是他的浪漫所在，起码克莉斯汀对此相当受用。
“你确定你要阻止我？”
“嗯哼，相当确定。”
夜翼听到「咔嗒」一声，就像是那场梦一样。金发的女人从夜行衣的口袋里把他留下的那个手铐掏出来，笑着把他们拷在一起。
迪克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带好钥匙。
“那么…”女人低喃着环住他脖子，把唇又贴上他的。那片唇瓣没涂上口红，等着他镀上颜色和温度。迪克正笑着碾转，没去管克莉斯汀准备扯掉他眼罩的那只手。
夜翼的眼罩还是掉了，露出了迪克格雷森的漂亮眼睛。他看见女人的那双眼睛对上他的，好像他会成为那片海域里的飞鱼。
管他呢，他正搅动着那片唇后的欢愉领地。克莉斯汀的低喃声似乎落在他耳后。
“逮捕我，格雷森警官。”
作者有话说第9章 Poetry:09
